《傅凌寒白梔傅總別虐了》[傅凌寒白梔傅總別虐了] - 第1章(2)

炫耀傅凌寒的寵愛,但在聽完白梔說的話後突然就沉默地掛斷了電話。
至於夏柒染竟然情緒失控到會出車禍…
也許確實有一些是她的過錯吧。
白梔自認自己其實也是不甘懦弱的人,除了在傅凌寒的面前,她總是因為內心對他的偏愛而禮讓幾分,在其他人那裡,她都是以牙還牙句句尖利:
「夏妹妹是不是以為自己真的是夏氏集團唯一的獨門千金呢?聽聞令尊和令堂都是對您寵愛有加。」
「不知,夏妹妹要是知道我與你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兩姐妹,還會不會這樣耀武揚威。」
「至於您那娛樂圈純情花旦的人設,還能站得住嗎?」
呵呵。
白梔自嘲了一聲。
夏柒染自然不是她的對手,可夏柒染有的,是傅凌寒的呵護。
傅凌寒根本不在乎事情的真相,他禁足她也只是為了懲罰她,而對於夏柒染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才釀成車禍,他並不會過問。
就像今天,她一到醫院,傅凌寒就不分青紅皂白地要她給夏柒染道歉。
而昨晚傅凌寒離開時口口聲聲要查出事情真相再做決定,只不過是一場謊言。
白梔冷得打了幾個哆嗦,原本殷紅的唇瓣此時毫無血色,她好渴,從早晨起來喝了一杯水後,已經過去四五個小時了,她滴水未進,喉嚨乾燥得像要冒煙。
可是她沒有起來。
也許是要拿到離婚協議的執念支撐着她,她忍耐力強得驚人。
就這麼忍到了夜裡。
燈光昏暗,護士急急忙忙來換藥,竟是沒有發覺地上還跪了個人,差點被絆倒:「小姐?」
護士見白梔意識已經朦朧,想趕緊將她扶起來,正拉住白梔的手,白梔卻突然大力將護士甩開了。
「別….別管我,對不起,讓我跪,求求你,讓我跪….」
「讓她跪!」
裏面的傅凌寒聽到動靜,聞聲出來。
「她做了錯事,這是應得的懲罰,護士你給染染換藥就是了。」
護士一聽,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敢再趟這趟混水,乖乖給夏柒染換藥去了。
換好葯出來時,護士看着依舊在黑夜裡跪得筆直的白梔,她嘆了嘆氣,喃喃到:「還沒見過那麼奇怪的,一個男人一定要讓女人跪,女人又一定要跪着不肯起,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聽了這話,白梔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些,驕傲卻一文不值的自尊心像被人狠狠地扔到了冰冷徹骨的雪地里,一次次踐踏、辱罵,壓碎在腳底。
白梔很討厭貓,只因為貓喜歡一次又一次的逗弄自己的獵物,它們很享受獵物在自己的掌心中瑟瑟發抖、無可奈何的無助感。
但是她此刻連她討厭的貓都做不成,她就是那被貓捉弄的獵物。在寒風中脆弱地搖搖欲墜,受盡了委屈與心酸,卻還是那麼倔!那麼傲!
傅凌寒一夜未走,一直在病房裡照顧病情反反覆復的夏柒染。
白梔也就一夜未起。
直到第二天天光乍亮,冬日本就日頭短,天亮得晚而又暗得早,白梔想,現在起碼也是五六點了吧。
距離她從這裡跪下開始,一跪已經快跪了24小時了。
這24小時里,除了護士撞到她的那一次,傅凌寒沒有再出來看過她一眼。
白梔終究是有些熬不住,分不清到底是膝蓋的疼痛還是心臟的痛苦,她疼得快要窒息。
她閉了閉眼,乾嘔了一會兒,重重地吐納着,明明還是那麼寒冷,卻開始汗如雨下。
也就是此時,她終於聽到了那如撒旦般的聲音,傅凌寒劈頭蓋臉地將離婚協議又甩給了她:
「跪一日就如此,白小姐還得多鍛煉鍛煉身體。」
傅凌寒依舊穿着一身正裝,矜貴清冷,他睨視着狼狽不堪的白梔,解恨地笑了笑。
「白小姐,這就起不來了嗎?」
白梔費力地抬眸,看清了男人冷漠的神情,那雙曾經溫柔的眉眼,如今藏着嗜血的恨意。
他竟然恨她?
可她又何嘗不恨他呢!
白梔強撐着身子,拼盡全力想站起來,剛站起來,膝蓋就傳來鑽心的痛意,終是又一屁股跌坐在了冷硬的過道上。
傅凌寒沒有再看,轉身進了病房,眼底陰霾揮散不去。
透過窗口,她看到女人毅然地在協議上籤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拖着疲憊的身軀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他望得出神,想辨清自己心中的那絲不安因何而起。
「傅哥哥…你在看什麼,染染好渴….」
傅凌寒於是收回了目光,為夏柒染倒了杯水,貼心地餵給她,他鳳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虛弱的夏柒染,憐惜得無以復加:「慢點喝,你這幾天好好休養,我已經讓那個狠毒的女人永遠地離開燕京了,等你傷好,我們就成婚。好不好,染染?」
夏柒染喜出望外:「真的嗎?傅哥哥,我們終於能在一起了對嗎?」
夏柒染抬頭望向傅凌寒,一雙水靈的明眸亮閃閃地撲爍着,看起來就像一隻誤入森林的麋鹿一樣純良無害。
「真的,染染,是我讓你受苦了….」傅凌寒看着夏柒染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鳳眸中閃過几絲刺痛。
「不苦,只要能跟着傅哥哥,染染怎麼都不辛苦。」
好苦…
白梔看着林夕端着的那碗湯藥,皺巴巴的神色滿臉寫着拒絕。
她真的不想喝….
「唉,你說說你,白梔,你明明知道自己懷孕了,還那麼不注意,這才一天,你就把自己摔成這個樣子,膝蓋都摔紫了!再不吃點安胎藥,到時候我能不能當成這個乾媽都要另說了!」
聽着林夕斥責的聲音,白梔有些委屈,她咬住了幾乎無一絲血色的唇瓣,似雪的臉色更顯蒼白。
算了,是她自己非要撒謊說腿上的傷是自己摔的的,怪不得林夕。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非要在混雜的泥濘里高舉她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心。
白梔不再躲避,乖乖伸手接過了林夕遞過來的湯藥,悶頭一飲而盡,她喝得極快,將碗遞迴給林夕的時候,那中藥的後勁才上來,濃郁的苦味,充斥了她的鼻腔與喉嚨。
好苦,白梔看了眼林夕預先放在床頭的蜜餞。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去吃。
苦和痛一樣,都有能讓人記住的功效。
而她,正需要這樣刻骨銘心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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