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瓷陸知淵夫人》[顧瓷陸知淵夫人] - 第1章(2)

,「哥哥,幫我換藥!」
蔣君臨看他一眼,他一個人的確換不了葯,傷口的確也要每天換藥檢查,他走過來,解開他的紗布,季珹坐在床上,仰頭看着蔣君臨。
他享受着……這樣的氣氛!
全世界,只有他們。
一起逃亡,相依為命,滿足了他心中,最隱晦的奢望。他就是觸手可及的地方,哪怕會說一次刺耳的話,於他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蔣君臨消了毒,再給他上藥,用了無菌敷,再給他打了一針消炎,他的手臂看着比較可怕,傷成這樣,那天哪裡來的力氣抱着他出暗室的,又哪裡來的力氣開槍的?
這人不要命起來,連自己都不珍惜。
蔣君臨莫名地感覺到一股鬱氣憋在心裏,季珹卻沒心沒肺地對他笑,好像囚禁,虐待的日子不曾存在,人畜無害,令人生不出一點點防備之心來的。
「季珹,你知道……」
你知道我們沒有未來的,是嗎?蔣君臨在一開始時,問過季珹,你知道我們沒有未來的,季珹說,誰在乎。
想要一時狂歡的人,要什麼未來。
蔣君臨終究是不忍心,應了這一場彼此心中都有數的約,他始終保持着理智,不肯越過雷池一步,他知道那是萬丈深淵,會死無葬身之地。

305章哥哥,過年一起吃火鍋吧
可偏偏,季珹要拖着他往深淵走,他不肯,季珹就發瘋。
季珹一直在逼他做一個決定,可明明一開始就說好了,我們都不要未來,你為什麼非要我給你一個承諾?
「哥哥,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養你的傷!」蔣君臨冷漠地坐在窗前,窗帘始終緊閉着,他聽着戶外的風雪聲,心裏很不舒坦。
他從小就是非常理智的人。
蔣君臨的曾祖父很幸運,算是善終,享年76歲,雖是為國戰死,也算是一生盡忠,有始有終,曾祖父死的那一年,蔣君臨剛出生,曾祖父的故事是蔣君臨七歲時,無意中在書房門口聽來的,那天家裡來了一名重要人物,他們關在書房裡談事情。
他們希望蔣老太爺能夠出任極道暗網的主人,因為祖輩打下的根基太深了,他們試圖派人接手過,效果不佳。
極道暗網很多勢力,只認蔣家人。
偏偏曾太爺去世時,為兒子和孫子爭取不出任極道暗網的權力,上頭派人去管極道暗網時發現很難管束,又不能放棄,這是曾老太爺一輩子的心血,也是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金融渠道。
蔣君臨放學回來,家裡靜悄悄的,他家教素來很嚴格,書香世家最注重規矩,年齡再小,在家裡也不會跑跳大喊,所以沒有人聽到他的腳步聲,他路過書房時聽到了爺爺難得的訓斥聲,似是罵人,好奇心驅使下聽了一會牆角。
從那時候起,他就知道極道暗網的存在。
等少年時,極道暗網經過一次叛亂,部長找到蔣家,仍是希望老爺子和蔣明華能夠出任極道暗網之主時,他就順理成章,接了重擔。
接過重擔的第一年,明白了極道暗網做什麼,他將來會做什麼,也明白了為什麼曾祖父為他的兒孫爭取了不進極道的權力。
他同時也明白了,大丈夫既已許國,難以許卿,就算他正常的娶妻,生子,他的一生也不會太平。他必須要做到心無旁騖,別無羈絆,就不會出現像爺爺,父親所面臨的困境,又或許,他的婚姻會是一場交易,他的妻子,孩子總有一天,會面臨著一場災難。
沒有人能預知回來,他能做到的是謹慎地走每一步,不要沾染紅塵,他也習慣了剋制自己的**。
曾經,他很喜歡小提琴,蔣家世代是書香世家,培養的孩子都很文藝,他從小被姑姑帶大,兒時見到姑姑穿着長裙,站在客廳里拉小提琴時,他心生嚮往,他苦練技藝,在少兒組小提琴比賽上拿過冠軍,曾經他也當音樂家的夢。
後來,他剪斷了琴弦,徹底封箱,再也沒提起過,極少人知道蔣家大公子曾經也是一名天賦絕佳的樂手。
拉小提琴的手潔白無瑕,最後卻沾滿了鮮血。
他必須要清醒地知道自己能幹什麼,不能幹什麼。
季珹,已是他繼任極道暗網後,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放縱,明知不可為,卻一意孤行,是一種悲哀。
「哥哥,你在想什麼?」季珹的話打斷蔣君臨的思路。
蔣君臨淡淡地看他一眼,避開了他濃烈的目光,門鈴響,蔣君臨神經繃緊,季珹也全神戒備,摸到了手邊的槍。
兩人對視一眼,鈴聲像是警鈴似的,在他們進安全屋後,第一次響起,蔣君臨和季珹同時去看監控,隔壁小女孩捧着一個托盤站在門口,她有一頭栗色的長髮,梳了兩條麻花辮,模樣看着也不過是五六歲,五官精湛,皮膚白皙,像是中法混血兒,長得很漂亮。
蔣君臨靠近門邊,拉開了門,小女孩捧着一個小蛋糕,聲音稚嫩,「哥哥,這是媽媽做的小蛋糕,謝謝你們。」
小蛋糕做得非常漂亮,女人開餐廳的,手藝很好,奶油蛋糕做得濃香四溢,蔣君臨彎腰,接了蛋糕,「謝謝你。」
小姑娘害羞地跑回了家。
季珹和蔣君臨都不想和鄰居有什麼交集和來往,可他們近些日子來條件有限,吃得的確粗糙,蔣君臨和季珹看着蛋糕,他們都不見得饞蛋糕甜品,就是覺得過了幾天粗糙日子,這蛋糕像是一道珍饈,出現在他們面前。
「要過年了!」蔣君臨看着蛋糕,突然說了一句,這是他第一次不在家裡過年,爺爺和爸爸一定非常擔心。
季珹竟生出了幾分內疚,若不是他囚禁蔣君臨,這一系列的悲劇和混亂,的確不會發生。
可他又生出幾分歡喜來,這是他第一次和蔣君臨一起過年。
「哥哥,新年那晚我們一起吃火鍋吧!」
蔣君臨看他一眼,並未作答,季珹眼裡的光在黑暗裡,漸漸地熄滅,過年是團圓,他和蔣君臨又算哪門子的團圓呢?
a市,顧子遇終於考完試,正式放假,陳良東丟給他一堆案子,恨不得他天天都來上班,「老頭,你這不是996了,你這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剝削我,虐待兒童知道嗎?我做夢,夢到我十八歲就能長到一米九,這輩子要沒這麼高,一定是你的鍋!」
陳良東覺得他這話語病特別多,卻笑呵呵地說,「最近黑鷹和極道內鬥,我們坐收漁翁之利,事情就多了一些,我們部門那些信息員都需要你**,你考試這兩周,他們叫苦連天的,還需要你來坐鎮。」
顧子遇暗忖,爹媽打架,素來都是孩子遭殃的,到他這兒,孩子反而躺贏,真是離譜了。
陳良東說,「最近巴黎的情報部門拍到一張照片,你看看!」
顧子遇拿過照片看了一眼,是諾斯醫生。她一襲紅色的大衣,腰間緊束,長發盤起來的,戴着一頂英式的帽子,拿着一把短槍,似在執行任務。
陳良東說,「若我沒記錯,這是a大的教授吧,我在醫院和她還有過一面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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