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輓歌江祁佑》[顧輓歌江祁佑] - 第3章

雲知畫背着身,許久後才艱難地點點頭。
聞言,顧輓歌攥着髮釵的手緊了緊,卻還是出言安慰:「無妨,那便不治了。」
姊兄戰死沙場後,姐姐一個人管理這偌大的府邸,還要照顧二老,所有的重擔都壓在長姐一人身上。
她不能成為姐姐的拖累,更何況她本就活不久了。
望着顧輓歌蒼白的病容,雲知畫抑着苦澀,將人輕輕攬入懷內。
溫暖的懷抱讓顧輓歌想起了雲母,她噙淚彎起嘴角:「長姐,我想爹娘了。」
聽到這話,雲知畫再也忍不住落下了淚:「瞎說什麼,爹娘可不想你……」
翌日。
天還未亮,顧輓歌將首飾和一封辭別信放在桌上,只帶了些許盤纏。
她背着來時的包袱走到雲知畫房門外。
寒風凜凜,顧輓歌緩緩跪下,對着緊閉的門磕了個頭。
「爹娘故去,長姐如母,原諒妹妹不孝,若有來世,輕輕還與你做姐妹……」
雪悄然落下,寸寸染白她烏黑的發。
迎着飛雪,顧輓歌離開祁府,踏着不舍和孤寂一步步離去……

第六章賭氣赴宴

一路顛簸十幾日。
顧輓歌終於如願回到了江南
她沒有直接回雲宅,而是來到了雲家族墓。
一直以來,江祁佑都告訴她要孝敬爹娘,可那只是他的爹娘。
而她自己的爹娘卻連最後一面也沒能見到。
往日有專人打掃的族墓,此刻破敗不堪一片荒涼。
迎着滿天飛雪,顧輓歌在寒風中搖搖欲墜,往前邁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時隔三年,她終於回來了……
望着眼前的兩座衣冠冢,顧輓歌緩緩跪下,淚水也跟着滑落。
「爹,娘,輕輕回來了看望你們了……」
衛侯府。
江祁佑從夢中驚醒。
夢裡,他夢見顧輓歌死在大雪紛飛的江南。
江祁佑捏了捏眉心,將心底的不安抹去。
喝了十碗陳年烈酒都沒死成的女人,怎麼會死呢?
然而殘餘的睡意也被那個夢一掃而空。
他看了眼外頭未亮的天,隨後起身披着衣服坐到榻上。
以往這個時候,顧輓歌會將熱茶端來,細心地替他整理衣裳。
一室寂靜,江祁佑望向窗外的目光漸遠。
已過一月有餘,除去雲知畫那封信,他再沒有收到顧輓歌任何消息。
他擰着眉,就這麼坐到了天明。
束髮時,江祁佑打開檀木盒,卻看見發冠旁兩縷被紅線纏在一起的青絲。
他眸色一緊,不由得動怒要將其扔掉。
可耳畔忽然響起顧輓歌剛嫁進侯府時所說之話。
「夫君,民間有句話,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我只願能陪你從青絲到白髮……」
夫君……
江祁佑眸光漸漸暗下。
不知何時起,顧輓歌也如旁人那般稱他為「侯爺」了。
半晌,他合上檀木盒,索性不戴發冠。
洗漱之時,江祁佑抬頭便看見一塊綉着他生肖的帕子落入眼帘。
「夫君,今年是您本明年,我只願你平平安安。」
顧輓歌的聲音又出現了……
江祁佑眸光一沉,轉身離開。
偌大的侯府,好像他走到哪兒都能聽見她的聲音。
她就像影子,跟隨在他左右。
校場。
幾個副將見今日的江祁佑臉色更加憔悴,不由問:「侯爺,可是因軍務煩惱?」
江祁佑不答,冷眸掃過後,副將們也不敢多問了。
行至校場營帳。
江祁佑剛坐下不久,上官楠就來了。
看到向來意氣風發的侯爺滿眼血絲,也忍不住問了句:「顧輓歌還未回來?」
二人自小相識,他也發現唯有顧輓歌能影響江祁佑的情緒。
江祁佑嗯了一聲,眉目擰的更緊。
他也沒想起一向溫順賢淑的顧輓歌會有這麼倔強的時候。
見江祁佑臉色難堪,上官楠話鋒一轉:「皇上今日為婉姚郡主設宮宴,郡主還特意讓我來叫你一起去。」
「不去。」江祁佑沒有半絲猶豫。
冰冷的回答讓上官楠一愣:「為何?你們自幼一起長大,若不是郡主被送去越國和親,你們這算是對神仙眷侶。」
說著,他又小聲地嘟囔了句:「何況你和顧輓歌之間並無情誼,何不藉機和郡主再續前緣?」
江祁佑眉目一橫:「你何時這般多嘴了?」
聽他語氣帶着幾分慍怒,上官楠懷疑道:「莫不是你對顧輓歌動了真情?」
江祁佑神色微凝,良久後才冷颼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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