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輓歌江祁佑》[顧輓歌江祁佑] - 第7章

皇宮,御花園。
宴會過半時,皇帝便陪着太后先行回了宮。
一群官家子弟喝的很是盡興,醉意也讓他們膽子大的忘了規矩。
「此次謝郡主歸來,衛侯也算是得償所願,可喜可賀啊!」
「那當然,估計下次喝酒便是喝衛侯的連理酒。」
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惹得謝婉姚滿臉羞紅。
這時,又有人提議:「何不藉此共飲一杯?」
謝婉姚噙着笑意,傾身為江祁佑斟了杯酒:「卿珩……」
她的聲音軟柔,媚眼如絲。
江祁佑年少時也曾尋花問柳,面對謝婉姚逾越的舉動,他還未覺不妥。
可聞到她身上那股脂粉味時,他突然想起了清淡如水的顧輓歌。
她從不用香料,也鮮少打扮……
江祁佑瞥了眼酒杯,直接拒絕:「本侯不喝冷酒。」
聞言,謝婉姚手一僵。
她以為是因為眾人的嬉鬧讓他不悅,便輕觸了下他的袖口:「他們的玩笑話,你莫放在心上。」
江祁佑不言。
或許是酒太烈,他莫名心頭一刺,恍惚間,只覺什麼正在離自己而去。
他站起身:「本侯出去走走。」
話落,江祁佑轉身離去。
天回暖後,御花園中染回了幾分綠意,而一株晚開的紅梅最是惹眼。
江祁佑出神望着梅花,思緒飄回了七年前。
他與顧輓歌也是在初春成婚的,而那晚的新房外梅花也開的正好。
顧輓歌很喜歡,還曾言:「我要把梅花收集起來做成花包,如此夫君便能日日聞到梅花香味。」
後來,果真做了個花包給他,但他從未帶在身上。
至此,她也再沒做過。
江祁佑不知道站了多久,等回去時,袖內已裝了一小袋梅花。
他才走到假山背後,一陣嬉笑聲便傳來。
「整個上京誰不知道衛侯和顧輓歌不過是表面夫妻,成婚七年連孩子都未有。」
「那當然,畢竟衛侯唯一愛的人那便只有郡主。」
裏面謝婉姚聽聞這話,假意揶揄,實則得意不已。
「衛侯不過是看在雲大人為救百姓而亡才可憐她,是她自作多情不肯下堂……」
聽到這裡,江祁佑墨眸划過一絲冷厲。
眼尖的上官楠率先看到他,忙輕咳一聲提醒眾人。
江祁佑陰沉着臉走過去,所有人也隨之噤了聲。
謝婉姚眼底閃過抹慌亂,連忙起身向他走去:「卿珩,天色不早了,不如我們一同回府吧?」
江祁佑聞言,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謝婉姚見狀,笑意更甚。
郡主府與侯府同一方向,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離了宮。
夜風寒涼,馬車停在了侯府外。
江祁佑下了馬車,目光落在敞開的府門上。
這時,謝婉姚也下車走了來:「卿珩,方才你我之間有些體己話不好說……」
她看了眼月亮,眉目一彎:「不如我們再飲幾杯,也不辜負這月色。」
聞言,江祁佑直接對小廝吩咐道:「送謝郡主回府。」
謝婉姚愣住,眼底掠過絲不甘:「我身體有些不適,我能否在侯府先歇息一晚?」
「不妥!」
「為何?」
江祁佑眸光漸沉:「你如今還在喪期,住這會惹人非議。」
喪期?
謝婉姚的臉色陡然一白,手上的錦帕也揉皺成一團:「你我多年的情誼難道還敵不過一個奉旨成婚的顧輓歌?」
江祁佑一字一頓:「郡主,自重。」
第九章夢魘再現
一句自重,瞬間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沒等謝婉姚追問,江祁佑已經進了府。
望着那欣長的背影,她心底泛起絲絲妒恨。
沉香榭。
書案前,江祁佑隨手拿起一本公文,一封信卻掉落下來。
他愣了愣後才想起是那日顧輓歌給的,只是自己交給小廝讓其先擱到一邊。
江祁佑猶豫了會兒,俯身拾起打開。
裏面露出了三樣物件:一封顧輓歌親筆的和離書、一枚他贈予她的玉蘭簪和兩人大婚時的龍鳳貼。
他手微微一顫,呼吸也隨之亂了幾分。
江祁佑展開和離書,上面竟只有短短的幾行字。
「北國310年,初嫁入侯府,妾想伴夫君歲歲長相守。」
「北國313年,夫君征戰受傷,妾擔心到寺廟誦經念佛。」
「北國314年,侯爺凱旋歸來,卻一面都不願見我。」
「北國317年,得知侯爺有心悅之人,我願成全。」
最後一句:「此後錦書休寄,畫樓**無憑。」江祁佑心口一刺,攥緊了信,這算什麼?
他本欲撕了這信,但不知為何怎麼也下不去手。
良久,江祁佑將三樣物件又放了回去。
他要等顧輓歌回來的時候,親口問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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