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輓歌江祁佑》[顧輓歌江祁佑] - 第7章(2)

耍什麼花樣。
合上信封后,江祁佑也沒了看公文的心思,起身走出了房門。
不想恍惚中走到了顧輓歌居住的小院。
自顧輓歌走後,這個院子再沒人來過。
江祁佑望着空蕩的屋檐,袖中的手慢慢攥起。
顧輓歌在時,院門口總會掛只燈籠。
丫鬟說她是怕晚歸的他去書房時看不清路。
江祁佑眸色微暗,輕輕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正房內一片漆黑,冷風吹着淡青色的床幔,整個屋子都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蒼涼。
他點上燭火後,才覺心頭的壓抑感散去。
藉著昏暗的燈火,江祁佑環顧周遭,目光霎時一震。
內室之中,每個地方竟都貼滿了紙條,上面寫的都是關於他的日食起居。
他取下一張紙條,指尖輕顫。
「卿珩每日的被褥都要換一遍,莫要忘記。」
「亥時,卿珩會看書,要提前備好暖手壺。」
「今日不要忘了備好卿珩愛吃的糯米酥。」
「卿珩戌時三刻回府,記得在院門點燈。」
……
看着這些紙條,江祁佑的心慢慢揪成一團。
顧輓歌為何要將這些小事一一羅列站在房裡?
燭火搖曳,江祁佑緩緩躺下床,摩挲着冰冷的褥面,胸口一片沉悶。
不知不覺,他就這麼合衣睡去。
直至驚醒之時,江祁佑滿頭冷汗地坐起身。
他喘着粗氣,眼底還有未褪的驚慌和懼意。
他又夢見顧輓歌死了……
這一次夢更加真切,夢裡顧輓歌死在了湖邊,死前還在哭。
江祁佑強壓下心尖的刺痛,揉了揉眼角後喚來夜七。
「有她的消息嗎?」
夜七搖頭。
江祁佑看了眼外頭漸亮的天,嗓音低沉:「你快馬去江南,把她帶回來。」
「是。」夜七就要離開。
江祁佑想到什麼又叫住了他:「告訴她,只要她回來,她要什麼本侯都給。」
待夜七走後,他起身行至妝台前,看着木梳出了神。
他不明白顧輓歌到底在鬧什麼,這些年來府中一切事務他都交給了她。
可以說,整個府邸的一切都供她享有,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
可江祁佑不曾知道,顧輓歌嫁來侯府七年,吃穿用度皆用自己的嫁妝,從未拿過府上的一分一毫。
十日後。
夜七隻傳回了一封信,信中只有寥寥幾字:侯爺,夫人不在江南。
第十章魂歸
自從收到那封信後,江祁佑便每晚都從噩夢中驚醒。
夢到最多的便是顧輓歌死在雪中,要麼就是看到她落淚的模樣。
在夢裡,他從未見顧輓歌笑過……
五日後。
校場營賬。
巡邏完一圈將馬交給隨從後,江祁佑回了營賬。
一踏進,他便看到上官楠正等在帳內。
「你怎麼來了?」
上官楠拿出幾本公文遞了過來:「衛侯還是自己看看昨夜批閱的公文吧。」
江祁佑接過翻開一看,只見落筆處竟寫着:顧輓歌!
他愣了很久,反應過來後才重新用硃砂筆劃掉名字,重寫。
上官楠看着他未青的眼瞼,問了句:「衛侯這是還沒把夫人哄回來?」
聽到這話,江祁佑手一頓:「她才不值得本侯浪費心思。」
自己身為北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常勝將軍,又是皇上最器重的外姓侯,才不會為了個女人低頭。
然見他緊擰的眉,上官楠也只是無奈附和:「那今晚便到樓船一聚,我做東。」
江祁佑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
平陽樓船。
今夜,已是江祁佑光顧的第五十天。
也是顧輓歌消失在他世界的第八十二天。
再過九天,就是整整三個月了……
成婚七年,他除了去打仗,從未與顧輓歌分離這麼久。
就算是在外征戰,顧輓歌也會讓人快馬加鞭送來家信。
江祁佑還記得新婚後一年的戰役,糧倉被丹蚩燒毀,全軍斷糧三天,外界都傳言自己會敗。
顧輓歌擔心之餘竟還女扮男裝,帶着小隊人馬冒險帶來糧食,就為讓他無後顧之憂。。
而現在,她好像真的鐵了心不回來了。
江祁佑將一杯又一杯的酒飲下,沒一會酒罈就見了底。
謝婉姚見狀,起身讓小二又送上來一壇新酒:「卿珩,你平日政務繁忙,如今得空放鬆也好。」
聞言,江祁佑不由得想起了顧輓歌。
其他女人都是會順着他的心意來,而她不同,她不準自己多喝。
她時常說:「臣妾想與夫君相伴到老,夫君要愛惜身體才是。」
江祁佑捏緊了酒杯說,想要將顧輓歌的聲音掃去。
上官楠見他日日這般豪飲,忙勸道:「美酒雖好,可貪杯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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