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輓歌江祁佑》[顧輓歌江祁佑] - 第9章

雲知畫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再過多勸什麼。
只溫聲說了一句:「畢竟事關陛下顏面,到時候不要讓陛下難做。」
顧輓歌臉色稍稍緩和,點了點頭:「輕輕知道,姐姐不必擔心。」
她不需要任何人難做,只求一封休書便好。
哪怕凈身出戶都沒關係。
幾日過去,到了清明這天。
一清早,天空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顧輓歌和雲知畫坐在馬車上正往祁府駛去,途中又來到了揚州城內。
出於好奇,顧輓歌掀起轎簾的一角,望向窗外只見街道兩邊都蹲着不少百姓正在燒紙錢。
整個街道上還時不時還回蕩着不少女人的低泣聲。
果真是應了那句,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如果當初她沒有被救而是真死了的話,恐怕給她掃墓的只有姐姐了吧。
心情複雜的放下轎簾後,顧輓歌攥緊了衣角。
雲知畫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也猜到了外面的景象,於是伸手握住顧輓歌的手心。
柔聲寬慰道:「天災人禍本就是人逃不過的,你也不必太過憂心,好在衛侯這次帶兵平定了這場叛亂,才挽救了更多人命。」
土匪性情殘暴,所到之處屠盡人命。
若再延些日子,怕是整個揚州城都會淪為亡城。
顧輓歌淡淡點頭,江祁佑驍勇善戰,向來都是愛民如子。
半個時辰後。
馬車停在了鎮北將軍府。
顧輓歌攙着雲知畫的手,緩緩推開府門。
門打開的一瞬間,一陣涼風襲來,帶來了無比的凄冷。
往日熱鬧非凡的祁府如今變得空無一人,連院**從前那顆枝繁雲茂的大樹也已經枯萎。
顧輓歌擔憂的凝望着雲知畫,艱難的張了張唇:「姐姐……」
夫家被血洗滅門,這換作是誰都心如刀割。
但云知畫什麼都沒有說,甚至連眼淚都有流過半滴。
可越是這樣,顧輓歌的心就越沉的厲害,她寧願姐姐把心裏的苦和難過都發泄出來。
至少這樣還能讓出自己的肩膀讓姐姐靠一靠。
「無礙,進去吧。」雲知畫提着裝貢品的籃子先踏進了祁府的大門。
顧輓歌緊跟上前。
……
雨天的夜色來的比平日要早。
雲知畫有意在祁府的祠堂待上一晚,顧輓歌也沒有多勸,就打算先出府去買些吃食回來。
當她撐着油紙傘拉開府門時,抬眸就看到江祁佑渾站在府門前,不知站了多久。目光交錯間,顧輓歌先挪開了視線,不動聲色的徑直想要離開。
剛走出幾步,江祁佑高大的身軀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一股惱意湧上心頭,讓顧輓歌皺緊了眉心,不悅的抬起眼眸:「侯爺這是何意?」
江祁佑動了動唇,聲線低沉沙啞:「今日的事你可嚇到了?」
這聲突如其來的關心讓顧輓歌微微一愣,使得她原本平靜的心海起了絲絲波瀾。
但還沒持續多久就冷卻了下去。
這要是從前她一定異常感動,可如今早已沒了那份悸動。
等再次抬起眸時,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多餘的情緒,只淡淡道了聲:「多謝侯爺關心,我無礙。」
這疏離冷漠的態度讓江祁佑心裏有些不舍滋味,像蜜蜂不停蟄咬一般。
見他不出聲,顧輓歌轉身就要走。
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然握住了她攥住傘柄的手。

第二十三章孔明燈墜落

顧輓歌瞳孔一震,眼底划過一絲詫異。
心裏猜不透他這是又要為何。
於是回過頭看向江祁佑,不着痕迹的往後退了兩步:「侯爺,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說的了。」
他既然不想說,她也不會逼。
江祁佑將顧輓歌的小動作收入眼底,眼底的眸光暗了暗,扯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我只是覺得晚上你一個女兒家的不安全。」
顧輓歌聽着他的話,倒也沒有理由反駁,索性沒有開口。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時間真是個好物。
之前就算她出再遠的門,江祁佑都從來不會關心半句,更不敢奢望他能擔心她的安危了。
一直以來都只有她自己在維繫這段婚姻關係。
而如今一切都快要結束了,也算是給彼此的解脫。
兩人並肩走到一半時,顧輓歌出聲:「侯爺,回京的事我想好了我跟你回去。」
聽聞此話,江祁佑一愣,眉梢間露出不易察覺的悅色。
這正如他意。
「你想通便好。」江祁佑低沉的聲音不由得柔和了幾分,接過了傘。
大雨啪嗒啪嗒的打在油紙傘上,顧輓歌身上卻沒有沾到什麼雨水。
而江祁佑卻被雨水打**大半個肩頭。
顧輓歌被他這一動作弄得心一顫,猛地鬆開了手但什麼都沒有說。
就這樣,兩個人同在一把傘下並肩走着。
這要是換成從前她是做夢都不敢想的。
成婚七年,江祁佑都從未陪她上過街,更別提撐一把傘了。
一炷香後。
兩人從酒樓打包好了飯菜,江祁佑將打包好的食盒拿在了手上。
顧輓歌過意不去,故而開口:「還是我來吧,侯爺身份顯貴不該提這些的。」
她正伸手想要去拿食盒時,卻被江祁佑不着痕迹的閃過。
「無礙,我來。」
見他不肯鬆手,顧輓歌也不再強求,兩人就這樣往回祁府的路並肩走去。
當他們走到橋頭的時候,看到不少人聚在橋上,每個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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