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音染顧夜廷》[顧音染顧夜廷] - 第2章(2)
看見她眼裡有淚,聽她又道:「我從十四歲遇到他就心屬他了,如今我十九歲,已經過去了五年。這五年里,我誰也不嫁,就等着他來娶我,可是到最後才發現,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場美夢。」
顧音染心裏難免有兩分戚戚然。
愛上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人,還為此苦等了好些年,誰說她不可憐呢?
溫月初擦了擦眼淚,道:「是我自己把自己磨成了個老姑娘。我若再不嫁人,往後興許就難以嫁出去了。其實怪我自己,若是早一點看清楚,便不會自以為是這麼久,還做出許多錯事來。」
她看向顧音染,又道:「以前我對三小姐有偏見,因為見不得顧公子對你那麼好。我向你道歉。」
顧音染搖了搖頭,最終道:「過去的都過去吧。」
溫月初不知不覺又是淚流滿面,故作輕鬆地道:「那天我已經把一切都跟顧公子坦白了,也得到了他的答覆。他對我無意,往後我也不用再繼續等下去了。前兩天,我已經定親了。」
顧音染怔愣道:「這麼著急嗎?不用仔細斟酌一下再決定嗎?」
她擔心溫月初是在一氣之下做出的這決定,往後嫁了人也是一對怨偶,不會感到快樂的。
溫月初道:「我都十九了,還能怎麼挑呢?人家肯娶我就不錯了。」
對於待嫁的姑娘來說,十九歲委實算有點大的。很多姑娘十三四歲便開始議親了。
顧音染道:「終身大事,溫小姐還是自己想好吧。」
溫月初道:「若是三小姐見到顧公子,希望能代為轉達一聲,我想通了,往後也不會再糾纏於他。」
實際上,溫月初進來這宴春苑不久,顧夜廷就收到了消息。
等他來時,溫月初告辭了顧音染,正從她房裡出來。
溫月初抬眼看見顧夜廷站在院里,他那眼神她至今還很害怕。
溫月初強自鎮定,款款走出來,在顧夜廷面前福了福禮,溫聲道:「顧公子放心,我什麼也沒說,往後顧公子好自為之吧。」
顧音染聽到說話聲,歪着頭朝外看。就看見顧夜廷走上台階,踏進了她屋裡來。
顧音染笑眯眯道:「二哥,你來啦。」
光看顧音染見他來了這高興的反應便知,溫月初是真的什麼也沒說,不過她也沒那個膽子說。
不然顧音染若知道他的心思,還會這樣對他笑臉相迎、滿是依賴的樣子嗎?
顧夜廷看了一眼桌上溫月初帶來的湯,讓扶渠撤了下去。他還沒問上一句,顧音染就主動道:「剛剛溫小姐來給我道歉了。」
「嗯。」
「我想着二哥與溫公子關係那樣好,況且這件事她也沒多少錯,便算了。」顧音染說著瞅了瞅顧夜廷的表情,「還有,溫小姐定親了。她讓我轉告你,往後她不會再糾纏你。」
顧夜廷還是沒什麼反應。
顧音染對溫月初也沒有太討厭,可能主要是因為溫月初是真心喜歡她二哥的。
現在又錯過了一個,顧音染嘆口氣,道:「二哥,你有沒有仔細想過,將來想娶一個什麼樣的人?」
顧夜廷仔細看着她,從眉眼往下落在了她的嘴唇上,反問:「你覺得我應該娶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顧音染一下被他給問住了,一時答不上來,索性就道:「反正二哥以後要是遇到自己不喜歡的,就及時跟人家說清楚,免得人家會錯意。」
顧夜廷依舊看着她,「若要是遇到自己喜歡的呢?」
顧音染道:「當然不要錯過啊,最好她也喜歡二哥,那就兩全其美了。她若不喜歡,二哥可以努力讓她喜歡。」
顧夜廷揉揉顧音染的頭,似一笑而過,道:「三妹說得好。」
顧音染的腿傷一養便養了一個多月。
期間姚瑤兒來看過她幾回,聽說就是當初那個豐胸細腰的女子害得顧音染墜馬的,同仇敵愾地把溫月初碎碎罵了一頓。
姚瑤兒又聽說溫月初定親了,便憤為喜。這不,她的機會不又來了么。
好幾次姚瑤兒故意偶遇了顧夜廷,一口一個「顧表哥」叫得甚甜。
小女兒兜不住心事,儘管之前顧音染已經跟她說過,她不是顧音染喜歡的類型。但有一次姚瑤兒還是大膽地找到了顧夜廷的院里,只不過被外面的護衛毫不留情地堵在了門口。
姚瑤兒等了好久,才等到顧夜廷出現。顧夜廷沒工夫搭理她,徑直進了院落,姚瑤兒依舊被攔在門口。
她氣不過,一時情急,就把自己的滿腹心事全部說了出來。
顧音染記得,當天姚瑤兒是哭着跑回來的,一頭扎進顧音染懷裡,摟着她哭得十分傷心。
一聽說她去了顧夜廷那裡,不用猜顧音染就知道,定是被她二哥給打擊了。
不過顧音染沒想到顧夜廷還真把她的話聽進去了,這回是明言拒絕了姚瑤兒。
哭完後姚瑤兒咬着手帕,還眼淚汪汪地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顧音染:「……」
你這才遇到了幾個男人啊,就這般心灰意冷地下了定論。
在琬兒進宮前一個月,宮裡就派了兩位嬤嬤到徽州來,暫且入住侯府,教琬兒學習宮中禮儀。
聽說那兩位嬤嬤長得結實,在教習上也十分嚴厲。
琬兒嬌生慣養的,吃不得一點苦,剛學一點就喊累不學了,兩位嬤嬤說何時學好何時才能進宮,至於耽誤了吉日,她們可不管。
琬兒原以為這進宮前的一個月她可以在家為所欲為,卻沒想到過得如此艱辛。
而那兩位嬤嬤得空時在府中走動,似想來拜訪一下顧音染。
院外護衛把守,容不得她們踏進半步。對此顧夜廷是早有防備。
關於宮裡來的人,顧音染一概不見。她覺得要等琬兒真的進宮那一刻,她的心裏才能徹底踏實。
就在離琬兒進宮還有半個月的時候,顧音染的腿養得差不多了,經常在扶渠的陪伴下練習走路。
好在上次摔傷除了骨節脫臼、筋肉拉傷以外,沒有造成嚴重的骨裂,不然也不會好得這麼快。
她一個人走路時也是沒問題的,只不過有時候腿有點使不上力,看起來一瘸一拐的。
這陣子徽州城裡漸漸開始熱鬧了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威遠侯府的堂小姐馬上就要進宮了,因而各地王侯都派了人來徽州給威遠侯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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