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梁紀深》[何桑梁紀深] - 第5章(2)

甲油的手摸他的臉。
「一半真一半假。」他沒過多解釋,「扶我一下。」
何桑一動不動。
「幫我放洗澡水。你問什麼,我回答什麼。」
這一句誘惑了她,何桑架起男人推開主衛門,他鬆了松上衣扣,一抻一拉,打着赤膊。
下一秒像天旋地轉,再回過神,梁紀深已經牢牢地抱住她,他綿熱的氣息鑽進她耳朵,「在客廳不碰,在這碰。」
他此時介於壓抑和釋放之間,吻得何桑有點虛脫,她伸手抓,試圖抓住什麼,可眼前只剩下男人凸起的咽喉,和不斷起伏時明時黯的面孔。
何桑從他的輾軋中浮出水面,大口喘息,僅僅一口,又被扯回他的海底,死死沉溺。
他激蕩又野蠻,炸裂又狂浪。
一切平息,從極度的飽脹淪為極度的空虛,何桑瞳孔放大,每一寸都麻痹淋漓。
她腳趾蹭着梁紀深腿部的汗毛,餘韻酥**癢,男人依然在吻她,汗珠滴在臉上,粗獷燙人,「還跟我鬧嗎?」
潮濕的長髮粘在耳鬢,梁紀深替她擇開,入目是綢緞一般光潔乳白的脊背,沒有瑕疵與斑痕,他手覆在上面。
何桑的左臀有一塊桑葉型胎記,硬幣大小,他起初誤認為是紋身,雕琢得實在精緻漂亮。
後來才曉得,是她天生的。
很媚,很圓潤。
何桑睜開眼,盯着牆上糾纏的影子,他掌紋的摩擦感滲入她肌理,她越蜷越緊,直到扎進他胸口。
梁紀深在她頭頂悶笑,「怎麼了?」
何桑埋進他肩膀,不願窺見半分光亮。
他察覺到,熄了燈。
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相擁。
第34章 運動了一夜
早晨醒來,卧室只有她,梁紀深的睡衣搭在真皮腳踏上。
被子是溫熱的,剛起不久。
她下床走到外面,開放式廚房灑滿明亮的陽光,陽光深處的男人穿着棉質的直筒褲,米色的高領毛衣,背對這扇門。
他動作不太嫻熟,在鍋里打了一個雞蛋,聲音清清朗朗,「洗漱了嗎。」
何桑嚇一跳,「你後腦勺長眼了呀。」
梁紀深抬起頭,正對的玻璃投映了兩具人影,有他自己,還有她。
稍稍一挪步,嚴絲合縫的重疊,再一挪,又分離。
她以為不吭聲,他不會發覺。
原來是自欺欺人。
愛令智昏。
感情深的那個人永遠是感情不夠深的那個人,不費吹灰之力的掌中之物。
男人端出一碗陽春麵,一份煎蛋火腿,整個人神清氣爽。
「運動了一夜,出一身汗。」梁紀深解開圍裙,扔椅子上,「早餐是謝禮。」
昨夜的前半場,她能扛,跪着,躺着,站着,幸虧梁紀深以前路子也挺野的,萬變不離其宗。可後半場,何桑耗沒了體力,他來勁兒了,一遍遍逼誘她,磋磨她,恨不得將一輩子的力氣都發泄完。
平心而論,她配得上他的「厚禮」。
但何桑思來想去,不懂他們算什麼關係,於是沒動筷子。
梁紀深坐下,望向她,「不合胃口?」
她遲疑,「你什麼時候學會煮飯了。」
「沒學過。」男人鋪開餐巾,「又沒難度。」
他中指有一枚新鮮的齒痕,和她門牙的大小契合,凌晨兩點多,何桑累得半條命幾乎踩在閻王殿了,而梁紀深那時正發瘋,他發現她提不上氣,讓她含住手指,她發狠一咬,雙重刺激下,他也繳械了。
男人功力太強悍,女人爽歸爽,也要命。
庭院這時傳來汽車鳴笛,程洵出去查看,又返回,「是二公子的車。他只在老宅裝裝樣子,很少與您來往,竟然會親自登門。」
梁紀深拿方帕擦了擦手,眼底浮了一層寒意,何桑也隨他站起來,「我還是不露面了。」
途經過道,她本能瞄了一眼會客廳。
梁遲徽戴了一副咖啡色的羊皮手套,皮大衣敞着懷,在環顧四周的陳設,顯然,他是初次來。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比梁延章和梁紀深都高,何桑沒見過姚文姬,據說她是三位太太中身材最高挑的,1980年的亞洲小姐季軍,當年在東南亞拍攝連體內衣廣告,風格大膽,38E的爆辣輪廓風靡一時,綽號是「人間大桃妹」。
梁延章因選美結識她,也因「人間大桃妹」有心結,算是閃婚閃離。
經歷了影星和艷星兩任太太,梁延章返璞歸真,娶了平民女紀席蘭。
沒娘家沒特長的女人,能在豪門站穩腳跟,可是老天賞飯的道行。
男人叼着煙,慢條斯理從餐廳出來,「二哥,路過?」
「專程找你,不歡迎嗎?」梁遲徽一進門,便留意到沙發一角的女款白襪了,他沒點破,神色如常落座,「這麼寬敞的房子自己住?」
「你可以搬來同住。」梁紀深開冰箱取出兩罐啤酒,自留一罐,給他一罐,「別帶你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梁遲徽單腿翹起,活脫脫風流倜儻的貴公子,「梁璟即將回國了,有風聲他要卸任秘書長的職務,接管梁氏集團。我們從此都是給他打工,他想踢誰出局,隨時踢。」
梁紀深低眸,斂去那一絲晦暗不明,「我不清楚二哥什麼意思。」
梁遲徽眯眼打量他,和紀席蘭一個德行,狡猾又難啃。
外界評價梁延章的三公子,有三個詞:滴水不漏,先發制人,陰陽兩面。
「中海集團從根上爛透了,你去整頓,是省里下達的任務,整頓完了,你也該撤了,那不是你的地盤,最後你還要回歸梁氏。「梁遲徽開門見山,「不如早做準備,你為三房爭,我為二房爭。」
梁紀深自上而下掃視他,目露精明,「二哥是拉我入伙,共同對抗梁璟。」
後者笑着點煙。
「我對梁家沒有野心,我母親也是以長子為尊。」梁紀深曲臂前傾,肘骨墊住膝蓋,糙漢味兒的坐姿,懶散又從容不迫,「二哥找錯人了。」
何桑貼門聽着,不免好奇,這位梁家的長公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多高深的城府,在梁遲徽口中如此厲害。
她拉開一道門縫,不遠處的梁遲徽碰了釘子,沒當回事,他笑容不改,「你想通了再聯繫我。」
他掐滅煙頭朝大門走去,迎面捲入一陣風,女人一邊脫羽絨服一邊邁進玄關。
梁遲徽駐足,「宋小姐。」
「梁總?」
他帶點笑意,用手套撣了撣大衣的浮塵,「宋小姐幾點出門的。」
「我媽從老家過來看我,這兩天陪她住。」
梁遲徽捕捉到關鍵信息,促狹挑眉,「宋小姐昨晚不住這,是嗎。」
第35章 捉姦
宋禾不明所以,「梁總為什麼關心我昨晚住哪?」
「我是關心老三。」梁遲徽意味深長瞥客廳內的男人,「溫香軟玉可要藏得嚴實些,我撞上無所謂,紀姨一番苦心若是白費,這位小阿嬌遭殃了。」
紀席蘭做夢都巴不得添個權富背景的兒媳婦,有一樁厲害的聯姻,彌補自己不是原配的劣勢。
至少,那群一心要「立嫡立長」的老頑固董事,會稍稍閉嘴。
母親走火入魔,梁紀深這些年自然相當的寡情禁慾,不入眼的,不沾,入眼的也謹慎,打地下戰。
「小阿嬌?」宋禾疑惑。
沙發上的男人一撩眼皮,不咸不淡逐客,「二哥,不送了。」
梁遲徽含着笑,不急不惱的戴上手套,邁出門。
宋禾在玄關沉思了一會兒,「梁總好像話裡有話在暗示我。」
「是嗎?我不覺得。」男人起身,溫了一杯鮮牛奶,「我為你母親準備了普洱茶餅和西洋紫參,你記得捎上。」
宋禾發現他轉移話題,下意識觀察四周,餐廳的兩副碗筷吸引了她注意,「深哥,那副餐具是誰的?」
男人重新落座,「二哥的。」
她臉上閃過細微的波動。
這倆兄弟面和心不和,礙於梁家的禮教,勉強維持兄友弟恭的假象,梁遲徽不可能在這裡吃早餐。
宋禾靠近餐區,空氣中瀰漫著玉龍茶香水的氣味,她只在一個女人的衣服上聞過。
她面容發白,「真是梁總嗎?」
梁紀深隱約露出不耐,抄起桌上的雜誌,用力一丟。
鋒利的紙張刮過玉石桌面,「啪嚓」聲刺激了宋禾,她盯着男人,「你帶何桑回來了。」
她直奔玄關,鞋櫃里35碼的白色中筒靴,九成新,而她的鞋碼是37號。
何桑其實是中上等個頭,一米六四,胚子瘦,只是長發過腰,顯得壓個子了。她35碼的小腳,買不着合適的鞋,在網店買略便宜的定製款,後來梁紀深和各大品牌打了招呼,全是35碼的高定款,宋禾識貨,靴子的官網售價7萬多,獨家定製要加價15%。
她拎起一隻,「鞋是給我的嗎?碼數不對。」
梁紀深也盯着她。
「深哥。」宋禾雙眼漲紅,「你答應過和她斷——」
突然,盡頭的房間傳來擰門鎖的動靜,宋禾大步沖向主卧。
何桑屏息靜氣,死死地攥住門把。
她希望這扇門打開,又不希望。
玩陰的,她不如宋禾毒,一旦打開,宋禾大概率要對她除之而後快,車禍的場面會再度上演。
可宋禾打開,也算逼梁紀深一把了。
「小禾。」
即將破門而入的一剎,梁紀深叫住宋禾。
他聲線不高不低,很沉得住氣,「你可想好了,到底開不開。」
宋禾定在那,「所以你承認了。」
「承認什麼。」
「她在你房間。」
「你既然要對峙,我也有問題問你。」梁紀深眉目晦暗,像潑了一層墨,「你認識英蘭朵餐廳的男人嗎。」
宋禾本就發白的面孔,又煞白了一度。
「你清楚我的底線是什麼,你在我身邊不該違背我。」
他黑沉沉的瞳孔審視着她,沒挑明,但已扯開了大半的面紗,宋禾心下一虛,「深哥,我不是那樣人。」
「我沒提你是哪樣,你就知道了?」梁紀深眼神涼得沒有溫度。
她垂在身側的手驟然捏緊,「起碼我對你沒有二心,身心清清白白。」
男人摁滅煙灰缸內的煙蒂,「別自作聰明,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宋禾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拳頭又慢慢鬆懈。
她想要的,是他。
是梁家三公子太太的頭銜。
定下心後,她也醒悟了。
無論梁紀深多麼縱容一個女人,他也處於上位,鬧過分了,照樣心生反感。理智的男人有長情的一面,亦有薄倖的一面。
保住地位,再搞垮對手,才是明智之舉。
「我媽在這邊人生地不熟,我陪她住兩天,沒時間照顧你,何小姐有情有義,我感謝她還來不及,我不是小肚雞腸的女人。」宋禾莞爾笑,「她在裏面嗎?」
梁紀深目光幽幽,定格住她,許久,他說,「不在。」
「那好,我先回南海灣了。」她走到儲物間,取出禮品,其中有一個信封,信封內是一張副卡,沒額度。
宋禾徹底安心了,梁紀深不止待她好,待她母親也足夠誠意,這樣的誠意,何桑拿不到。
她不過是梁紀深閑暇之餘的玩寵罷了,和她爭風吃醋,簡直掉價。
直到門外沒了聲音,何桑從主卧出來。
梁紀深斜了她一眼,「躲什麼。」
「不躲等宋小姐再捉姦一次嗎。」
「什麼捉姦,把我說成什麼人了。」他輕笑一聲,「過來。」
何桑別開頭。
男人笑意減了三分,「又跟我犯性子?」
「我回劇院了。」
「今天有戲嗎。」他意興索然翻開撕成兩截的財經雜誌。
「有一台。」
自從崔曼麗降級,省劇院的招牌從「雙姝花旦」改成了「何氏花旦」,何桑手裡的話劇本幾乎堆滿了。
「和院長請個假,明天的戲辭演。」
「明天是我的壓軸,辭不了。」
男人不多廢話,「程洵。」
「梁先生。」程洵毫無徵兆出現在何桑身後,她一激靈,他總是神出鬼沒。
「下午演出完去接她,順便幫她請假。」
何桑像炸了毛的小野貓,「你霸權主義——」
「我一直是。」
她甩掉拖鞋,坐在地毯上。
襯衫堪堪蓋住臀,邊緣撐開後,大腿光溜溜的,臀型也若隱若現。
「沒穿內褲?」
「髒了,沒洗。」
「起來。」他命令的口吻,「生理期着涼。」
後半夜那次,臨了,她見紅了。
梁紀深這方面沒得挑,很顧忌她的健康,雖然箭在弦上脹得難受,也只誘哄她,另外的方式泄了。
「去穿一條,在衣櫃的收納箱。」他又笑着補一句,「敢弄我車上,看我怎麼收拾你。」
收納箱里的內褲,是他授意辛欣買的。
挺辣的。
沒有黎珍介紹的那種款式誇張,也比正常的羞於啟齒。
這男人,衣冠楚楚正襟危坐,在中海會議廳隔着玻璃窗,何桑感覺他和性、和**、和色,是完全不搭邊的。
何桑想辛欣偏向宋禾,卻對自己有敵意,屬實是梁紀深造成的。
大眾眼中的他,越是霽月光風,勾他瘋狂的女人,越是可惡。
她嘴裏含糊不清咕噥着。
男人撂下雜誌,「罵我?」
「誇你紳士體貼。」
梁紀深冷笑,「開天闢地的丑王八蛋是誇嗎?狗嘴吐不出象牙。」
她一噎,耳朵真尖。
男人語氣柔和了點,「聽話,過來。」
何桑挪到他跟前,梁紀深將她往懷中一拽,「使壞對嗎。」
她手心濕漉漉的,故作鎮定,「我不懂。」
「門鎖無緣無故會自己動。」梁紀深戳穿得乾脆,「好玩嗎?」
何桑嘴角一點點彎起,破功笑出聲,「我倒要看看,新歡和舊愛面對面,你有什麼辦法解決。」
第36章 女人是水做的
梁紀深掀起她襯衫,「啪」一巴掌掄在屁股,格外響亮,「和我耍小心眼?」
何桑離開那天打包了所有化妝品,沒留下一件,此時不施粉黛,也沒塗唇蜜,年輕飽滿的肌膚白裡透紅,毛孔乾乾淨淨,眉毛也濃,寬窄適中的臉型,像是比着尺寸描摹的,這年頭漂亮女孩遍布大街小巷,何桑不算驚艷,卻最天然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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