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梁紀深》[何桑梁紀深] - 第5章

何桑捅她,無奈黎珍上頭了,越戰越勇,「我會買不起珠寶嗎?我懷着曾家的血脈,花老公的錢比宋小姐花梁先生的錢名正言順。」
她甩出卡,提醒店長,「你瞧仔細了,我是年消費一百萬的金卡客戶,享有優先權,她喜歡的我也相中了,我不願意割愛。」
宋禾拿着首飾盒,「金卡又怎樣?你消費一百萬,我可以消費一千萬。」
「拼財力是吧?」黎珍不依不休,「今天我給何桑買定了。」
「隔壁也有一家珠寶店。」沙發上的男人忽然開口,「我陪你去。」
宋禾一愣。
她是個聰明女人,明白在大庭廣眾下不能撒潑任性,折了梁紀深的面子。
「好。」她朝黎珍莞爾一笑,直奔梁紀深,挽住他手臂,「你推掉應酬陪我逛街,我什麼都聽你的。」
腳步聲咫尺之遙,空氣中飄浮着他的味道,何桑屏住呼吸,沒有回頭。
依稀感覺背後有一縷視線,沉寂,深入,晦暗,如芒刺背。
黎珍大獲全勝,得意洋洋的,「賤貨,和我搶?」
梁紀深在她身邊停了一下,「曾太太。」
散漫慵懶的腔調,警告意味卻不言而喻。
何桑如臨大敵,她轉過來,「梁先生,黎珍是給我買禮物,如果得罪了宋小姐,我替她道歉。」
「何桑!」黎珍拍她屁股,「我憑什麼——」
她抓住黎珍胳膊,暗暗使勁。
梁紀深最痛恨當面招惹他的人,罵宋禾,相當於扇他嘴巴子,一旦掛不住臉兒了,出手報復,曾家的勢力絕對無法抵抗。
黎珍有點醒悟了,沒吭聲。
梁紀深注視她,也許是尷尬,也許是怨恨,她眼梢炙紅,似乎下一秒便要落下淚。
他剋制住燥意,沒再刁難。
當男人消失在門外,何桑像被剝光了所有筋脈,乏力垮塌下來。
店長把首飾盒交給黎珍,「曾太太,已經有人付款了。」
「誰付的?」
「是梁先生。」
何桑雙手攥得太用力,指節都泛白。
第31章 撩撥
回車上,宋禾失落趴在窗戶,梁紀深似笑非笑瞥她,「不高興了?」
宋禾背對他,沒有反應。
梁紀深在這方面一向大度,不計較錢,「再逛一家,開心點。」
「我不是在乎那條項鏈。」宋禾坐直,「多少項鏈讓給何小姐都行,我沒有怨言,我介意是你讓給的。曾太太囂張跋扈,指着鼻子罵我,何小姐一求你,你就放過曾太太了。」
男人攏起她長發,捋到肩膀後,嗓音帶笑,「要不給你拿回來?」
宋禾直勾勾盯着他。
梁紀深掃了程洵一眼,「下車,你去拿。」
他太過於平靜,平靜得宋禾辨不明真假。
可她很清楚,為一條項鏈,當個壞人,襯托得何桑楚楚可憐,得不償失。
在程洵下車的一瞬,宋禾攔住他,「不拿了。」
梁紀深依然沒什麼情緒,「真不拿?」
宋禾搖頭,「不拿,都讓給她了,哪有索回的道理。」
她偎在男人胸口,無比眷戀凝視他。這張臉眉清目濃,骨子裡恰到好處的舒展和疏離感,梁紀深的英俊是鋒利的,帶毒刃的。
他其實很有耐性,也捨得花錢哄她一笑,在危險中護着她,連一句重話都沒有過。
可宋禾還是感覺他整個人罩了一片大霧。
她迫切要看透這個男人,「深哥,你對我有感情的,是不是?」
男人眼眸漾起笑,「又胡思亂想了。」
宋禾捧着他臉吻上去,梁紀深手背這時觸碰她面頰,橫在她唇和自己唇的中間,「還疼嗎。」
她緊緊挨着他手,「疼。」
男人輕輕摩挲,默不作聲。
「我不恨梁夫人打我。」宋禾眼泛淚光,溫柔又隱忍。
梁紀深在聽,又沒在聽,目光晃過對面的車水馬龍,午後陽光明亮,何桑在公交站牌下翹首。
她很少扎馬尾,只有早晨洗漱時簡單在腦後挽個髮髻。
顯嫩,也顯小。
說她十八九歲也有人信。
紅色的寶馬X6停在台階下,黎珍揮手招呼她,她借口推辭了,那車又緩緩開走。
何桑察覺到暗處似乎有一束目光,東張西望尋覓好一會兒一無所獲,才邁上公交。
「梁夫人討厭我,一定向你施壓了,我情願跪在她面前,只要她消氣。」
「又講傻話。」梁紀深注意力移回懷中的宋禾,「我母親就那樣,我會告訴她別再動你。」
回到家,宋禾進卧室換了情趣睡裙,在腋下和腳踝噴了白茶香水,準備完去客廳,從後面抱住梁紀深。
他挺直背,略微側頭,「逛了一天不累?」
「你累嗎。」她高聳的胸脯廝磨他,宋禾是豐腴型的身材,個子比何桑稍高,胖了十來斤,卻是顯瘦藏肉的鵝蛋臉,很蒙蔽人。
最滿足男人幻想的那類脫衣有肉的大S曲線。
「我累。」
他回答出乎宋禾意料,她一怔,退而求其次,「我們泡個熱水澡?」
梁紀深仰起脖頸,抻了抻上半身解乏,叉腰替代了她箍住自己的那雙手。
「你先洗,我批文件。」
隨後,他推開書房門。
裏面漆黑,梁紀深取出一套睡衣。
衣櫃角落的一排是何桑剩下的弔帶裙,基本九成新,她很聽話,除了演出,從不穿這些,在床上十次有八次也保守,那露骨的兩次,又極盡婀娜風情,令他耳目一新的激烈。
一個搞崩男人心態的小妖精。
梁紀深眼前浮現她黑白分明的瞳仁,鼻尖小小的一粒痣,和咬得發白的唇瓣,腹部一陣燥脹,他打開花灑澆冷水澡。
寒冬臘月,這一澆,澆得發起燒。
後半夜,宋禾被隔壁的動靜吵醒,她下床查看,湊巧程洵送一名醫生離開,屋裡亮着燈,梁紀深正在吃退燒藥。
她質問程洵,「為什麼會發燒?白天還好好的。
程洵站在門口,「是風寒。」
宋禾端了一杯溫水餵給梁紀深,「你怎麼不叫我?程秘書沒有女人細心。」
男人按摩着太陽穴,「知道你睡了,所以沒叫。」
宋禾要幫他揉,梁紀深平躺下,「睡一覺發汗就好,你也歇息吧。」
宋禾手頓在半空,「是我不如何小姐照顧得好嗎?」
程洵不吱聲,從外面關上門。
「深哥,以後我可以照顧你,我會比何小姐更好。」
男人胳膊搭在被子上,昏昏沉沉像是睡了。
第32章 再近一點何桑再次得知梁紀深的消息,卻是一個重磅新聞。
張氏太子爺張承業在一眾狐朋狗友的起鬨下欺負宋禾,惹惱了他,雙方在華西會所交手了。
據說他到場時,宋禾的裙子被扒了一半,避孕套的包裝也撕開了,張承業正在脫褲子,梁紀深抄起酒瓶怒砸包廂,張承業的狗腿子勸架,也挨了一瓶子。
現場見了血。
何桑心臟揪得七上八下的,一則是難過,宋禾吃點虧,他這樣失態,自己車禍這茬無聲無息的翻篇了。
二則,那位張氏的太子爺練過跆拳道,傳言段位很高,能單挑三四個人,她不由擔憂。
女人在自己的第一個男人身上,大多會栽跟頭,不烈火烹油滾一遭,不長記性。
何桑之前陪梁紀深在麓山公館住過兩個多月,不少物品沒帶走,他既然要徹底了斷,她也不會賴着。
從劇院下班後,她開車去麓山。
路上中介打電話,南沙江有一套二手大平層,掛牌價410萬,不過地理位置太偏遠了,她猶豫着沒要,又聯繫周宸,他找的房源很合適,距市中心2公里,170萬小戶型,何桑手頭剛好有200多萬。
只是周宸住在同一棟樓。
她呼出一口氣,「我再考慮考慮。」
「小桑,我沒有任何企圖。」他言辭懇切,「我想保護你,你不需要我,我絕不打擾,你需要我,我能及時出現。」
何桑形容不出是什麼滋味,「我明白你的心意,周宸。」
「那這套房——」
「暫時不急,我再找找。」
那頭死氣沉沉的。
何桑沒多說,掛了電話。
她趕到麓山時,程洵也在,好像賭她今天會來,何桑停下,和他對視。
「何小姐,我特意來接您。」
她反問,「接我?」
「梁先生病了。」
何桑想起他為那個女人打架,雖然不在場,那幅畫面她也想像得出,「我去有什麼用,我又不是醫生。」
程洵有求於她,賠着笑臉,「一直是您照顧梁先生,上次車禍的傷沒好利索,這回新病舊病來勢洶洶,您念在舊情過去一趟?您搬走總得和梁先生當面說,萬一出意外了,我沒法交差。」
何桑也沒為難他,麻利打包了東西,坐進程洵那輛車。
駛入金悅府,二樓書房果然沒開燈。
客廳有一抹橘色的光。
梁紀深坐在光影里,他膚色深,骨肌結實硬朗,極少流露病態,起碼何桑跟他的一年裡,除了酒後頭痛,他沒生過病。
這一陣子倒是接二連三的病了。
男人咽下藥片,抬頭睨了她一眼,「怎麼穿這麼單薄。」
何桑認出他吃的是止痛片,「外套在車裡,我待會兒就走。」
他問程洵,「熄火了嗎。」
「沒熄。」
梁紀深重重放下杯子。
「但是油量不足了。」程洵又改口,「我先熄火,何小姐什麼時候走,我再發動。」
他步伐極快,眨眼消失在夜色里。
梁紀深目光定格在她臉上,「近一點。」
何桑一動不動。
「怕我傳染你病氣?」他握拳抵在唇間,咳了兩三聲,咳得額頭青筋暴漲。
她有點不落忍,溫吞吞跨了一步。
「再近一點。」
這次,何桑沒聽。
梁紀深突然伸手,臂彎一攬,她還沒回過神,便被他夾在腿間。
許是溫度太熱,男人吐在她頸側的氣息也滾燙,她如同一顆熟透的水蜜桃。
梁紀深不是在女人堆里混天混地的,可天賦異稟,撩撥她的敏感點手法一絕,分寸和力道十分精通。
何桑渾身輕顫,不堪一折的半截細腰在他掌心彎了彎,她倔強挺起,最終又軟了軟。
她聲音也抖,「你是不是病了。」
男人貼着她裸露的肌膚,「你盼我點好,我還天天病?」
「程洵說你病——」
「他騙你。」梁紀深一本正經,「我明天罰他。」
何桑掰開他手,「你不吩咐程洵騙,他敢騙嗎。」
她是真不願意靠在梁紀深懷裡,指甲蓋抓破了他手腕,他鬆開,順勢將所有扣子也解了,「是不敢。」
掙脫了束縛,何桑退後拉開距離,「你說以後不去麓山了。」
男人應了一聲,「是說過。」
她扭頭便走。
三步不到,背後響起哐啷的重擊。
何桑條件反射般一震,轉身去看。
梁紀深倒在沙發上,雙目緊閉,蔓延着不正常的潮紅。
第33章 還跟我鬧嗎
何桑走過去,拍他後背,「梁紀深?」
男人攥着毯子,手背攥出青筋,極為忍耐,「水。」
她慌了神,「你難受?」
茶几上有一個溫度計,測過的體溫顯示38.1度。
何桑蹲在電視櫃前,手忙腳亂開抽屜,「你把藥箱落在麓山了?」
男人嗓音沙啞得聽不清,「我不記得。」
腰間突如其來的一股衝擊,她後仰,梁紀深翻騰着調換了位置,何桑在下,他在上。
他襯衫扯得散散垮垮,眼裡染着**,足以吞噬她的欲。
何桑推他,卻感受到他胸膛比額頭更燙。
「我去買葯。」
梁紀深不撒手,「還回來嗎。」
她喉嚨晦澀,「回來。」
「知道我的病因嗎。」他俯低,挨着她脖頸。
「程洵接我來,就是為了這事嗎。」何桑別開頭,心灰意冷,「你有宋小姐,還缺女人?」
他連帶眼神也沉翳了,「我哪來的女人?」
何桑說,「我不賣。」
梁紀深惱了,「誰讓你賣了。」
她閉眼不出聲。
男人手臂撐地,重量沒有完全壓下,他確實頭昏腦漲,也掌握不好力度,她又瘦,容易壓壞了,「不樂意看我?」
他扳住何桑下巴,迫使她面向自己。
四目相對,梁紀深焚着一團烈火,「項鏈喜歡嗎。」
她氣性大,「不喜歡。」
「想要什麼禮物。」
何桑咬住涼浸浸的唇,她是極端的性格,乖巧安分,可不服軟。
外軟內剛。
梁紀深給了台階,別的女人巴不得趕緊下,她真不一定下。
男人右腿頂開她,擠入空隙,「不鬧了,好嗎。」他頓了頓,「我收回那句話。」
她眼淚氤**他衣領,梁紀深心尖一疼,「住麓山,我護着你。」
何桑看着他。
他重複,「我也去住。」
憋了半晌,何桑吐出五個字,「我不做情人。」
他笑了一聲,「那你做什麼?」
見她不搭腔,梁紀深吻住她,捏開她的唇齒,兇狠吻進去。
梁紀深太強勢了,成熟男人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也有成熟男人的掌控欲,他的世界裏女人只能臣服,不能逃出他的手心。
何桑眼皮刺痛,眼球都發脹。
她不是愛哭哭啼啼的女人,尤其在他面前,心情好了,發自內心笑,心情堵得慌了,強顏歡笑。
黎珍告訴過她,甩臉子的小女孩戲碼,不適用於這類理性大於情感的男人,要真心實意的,表裡如一的,在背後耍心眼兒百分百會翻車。
梁紀深嘗到舌根咸澀的味道,他直起身,手拂過她眼睛,「別哭了,我不碰你。」
何桑爬遠,整理着衣服,「讓程秘書送我。」
他驀地氣笑,「程洵送你,誰照顧我?」
「宋小姐。」
「故意氣我,嗯?」梁紀深鉗住她手腕,舉過頭,抵在沙發邊緣,「宋禾住什麼地方,你沒數嗎。」
「你們住一起。」何桑終究沒憋住,將手機拋給他。
梁紀深點開其中一則短訊,不是宋禾的號碼,是生號。
一張女友視覺的照片,他在床上睡覺,一隻塗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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