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謹言沈梔》[霍謹言沈梔] - 霍謹言沈梔第13章(2)

進了監獄,折了她的傲骨,毀了她的尊嚴。
就連出獄後,也對她百般折磨羞辱,甚至還讓她簽了奴契。
他的報復明明才剛開始,沈梔怎麼就這樣死了呢?
歹毒的女人,她怎麼配如此簡單的死去。
你死了,也別想掙脫我!
霍謹言帶着侍從往王府後山去,讓人把沈梔的屍骨,封進了他兩年前尋到的寒冰棺內。
等人退去,就剩下霍謹言一人,靜靜望着棺內面目全非的屍體。
往昔記憶,瘋狂上涌,如同走馬燈般在他腦中映出。
沈梔臨死前決絕的誓言,她寧願生生世世不得好死,都不願再遇見他。
沈梔跪在他腳邊,凄聲乞求他放過她弟弟。
沈梔一筆一划簽下了奴契,成了最卑賤的奴籍。
還有她殘缺的手,渾身的傷,毫無尊嚴的跪求……想起沈梔,竟大部分都是她卑賤凄慘的樣子。
讓霍謹言差點忘記,他們最初相遇時,那個風姿無雙的沈大小姐。
沈梔也曾驚艷過整個京城,肆意張揚的表露着她對他的愛慕。
她曾羞紅着臉,送給他親手繡的並蒂蓮荷包。
那個明媚大膽的少女,真是太久遠的記憶了……這些畫面,漸漸模糊,只剩下眼前這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不管是卑微低賤的沈梔,還是風姿絕世的沈梔,現如今都只是一具冰冷的屍身了。
她再也不會笑,不會哭,不會再跟他有任何交集了。
一想到這裡,霍謹言的心,就狠狠一抽,是自己從沒有過的痛苦。
他捂着胸口,痛不堪言。
在這痛意間,他彷彿看見,當年還是豆蔻少女的林月清身影。
她微笑着,穿着最喜愛的月白色紗裙,朝自己奔過來。
一如當年,皇家圍獵,他受了重傷被她救下時,讓他一見鍾情。
讓他記了沈多年,終於再度重逢,他立馬下聘想迎她進門。
可他一切美好的期盼,卻都被沈梔毀掉。
她偏偏在他快要完婚時,毒害了林月清。
他猛地衝到冰棺前,紅着眼大吼道:「沈梔,你給本王起來!」
「你犯下的罪還沒有贖清,你怎麼能躺在這裡?!」
霍謹言對着冰棺聲嘶力竭,聲音都帶着顫音。
可滿室寂靜,沒有得到半分回應。
「沈梔,只要你起來,本王就毀了奴契,放你自由如何?」
就連沈梔最想要的自由,也沒有得到她的回應。
沈梔,她再也不會回應他了。
霍謹言猛地一拳砸到冰棺上,瞬間皮開肉綻,手上傳來一陣強烈的痛意,卻不及心中半分。
他紅着眼,恨恨道:「沈梔,既然你不識好歹,你就別想清凈躺着!」
「你給本王等着!」
說完,霍謹言就像是想躲避什麼恐懼的事物般,逃出了這間冰室。
幾天後。
霍謹言下朝回來時,卻在門口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微笑着奔過來,穿着一如往日的月白紗裙,輕挽起他的手臂。
輕笑着道:「謹言,我回來了。」
第十二章霍謹言瞳孔猛地一縮,居然是林月清!
林月清沒有死!
她沒有死,那他對沈梔的百般折磨算什麼?!
霍謹言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林月清,一陣恍惚。
林月清見他沈久都不開口,輕拽了一下他的衣袖,顫着聲道:「謹言,是我!
我回來了!」
霍謹言的心,狠狠一攥。
他眼神陡然一沉,淡淡道:「四年前,本王親眼看見你死在沈梔面前。」
林月清眼底閃過一抹慌亂,隨即被掩飾過去。
她臉上又掛上微笑,說道:「謹言,具體我也說不清楚,只知道當年我昏迷了一段時間就醒過來了,幸好父親捨不得我,還沒有把我下葬。」
「後來輾轉去南方求醫治病,到如今徹底好全,才敢重新回來。」
這拙劣的謊言,霍謹言一眼就看穿。
只是,這是他執着了多年的人。
是他多年一直放在心尖上的林月清啊!
他不想再計較太多,也沈是老天聽見了他的祈禱。
一命換一命!
沈梔死了,林月清回來了。
霍謹言上前,緊緊擁住林月清。
可卻沒有他想像中的欣喜若狂,心底反而升起濃烈的悲鬱。
霍謹言閉上眼,試圖說服自己,這樣的情緒不對勁。
他應該高興才是啊!
他強壓下心底的情緒,拉着林月清走進王府。
下一刻,就看見迎上來的林星漫。
一時三人,站在庭前,面面相覷。
林星漫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陰霾,她的指甲深深陷進肉中,帶來一絲刺痛。
她的姐姐,林月清居然回來了。
那她這個替身,應該怎麼辦?
她的心底閃過一抹慌亂。
林月清在王府內看見林星漫,面上表情也一片複雜。
霍謹言卻沒有心思去管她們姐妹之間的事情。
他淡淡道:「漫兒,你來的正好,你姐姐就交給你安頓了。」
說完,霍謹言就借口公務繁忙,去了書房。
林月清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林星漫,走上前輕笑道:「妹妹,好久不見了。」
林星漫勉強笑笑,說道:「是啊,好久不見了。
姐姐你隨我來吧。」
林星漫把林月清帶到了她的居所,藏月閣前。
林月清看見藏月閣三字,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看樣子霍謹言這幾年都沒有忘記過她。
她得意的提起裙擺,邁過門檻走進去,沒有看見林星漫在她身後帶着恨意的眼神。
……霍謹言回到書房,就拉開所有的暗格,瘋狂的翻找起來。
當年,沈梔送給自己的那個荷包,他不屑一顧的隨手丟棄在書房內。
他依稀記得,荷包內似乎還藏着什麼東西。
霍謹言不知為什麼,今夜突然很想看看那個荷包。
看看當年,沈梔藏在荷包內的是什麼?
可惜,他一番翻找,卻一無所獲。
霍謹言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木椅上,望着被他翻得亂糟糟的房間,心情好似也變得煩悶起來。
他起身離開讓他煩悶的書房,朝着王府酒窖而去。
拿起一壇最烈的酒,拍開封泥,舉起就朝着嘴裏灌去。
在這波雲詭譎的朝堂,霍謹言樹敵眾多,他從不放任自己喝醉。
可今夜,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卻第一次被打破。
霍謹言灌了一壇又一壇,直到外面天光大亮,他才閉上眼,醉倒在酒窖內。
可就連睡夢中,霍謹言也不得安穩。
沈梔的身影,在他腦中揮散不去。
林月清趕來的時候,就聽見睡夢中的霍謹言,輕聲呢喃着:「沈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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