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替嫁暖妻》[霍少替嫁暖妻] - 第1章

綢緞莊,招待貴客的西間里,祝清嘉將一件大紅喜袍放到桌子上。
他瞪了一眼歪在椅子上喝茶的人,沒好氣道:「你成親還是我成親,你府上一應迎親事宜我來辦,聘禮我準備,喜帖我來送,這喜袍還得我催着你來試。我乾脆替你成親,替你洞房得了。」
霍涔偏頭笑,「我是沒意見,只怕嫂子會殺了你。」
祝清嘉縮了縮脖子,「你又笑我懼內!」
「難道不是?」
「等你成親後,你也一樣。」
霍涔沖祝清嘉挑眉,「她敢嗎?」
祝清嘉撇了撇嘴,心想那元卿月以溫婉賢良出名,應該是不敢的。
「你快穿上身試試,本來就急,用的是綢緞莊的成衣,定不是那麼合適的,哪裡寬了窄了的,讓裁縫趕緊改改。」
「能穿上就行。」
「老七,你也太敷衍了。」
「呵,還要我怎樣?」
祝清嘉嘆了口氣在霍涔身邊坐下,「廢太子一案,你不僅得罪了這些世家,也讓皇上對你有諸多不滿。義父讓你娶元卿月,一來是堵那些世家的嘴,算是給文昌伯府冤案一個交代,二來也是順應皇上的意思,一條孤狼難對付,但他拖家帶口,那就好控制了。」
「若不是我,此時盛京已經大亂,沒準北金都打進來了!」
「老七,你小聲點!」
霍涔沉下一口氣,「老子為他穩固江山,他當老子是狼崽子。」
「他重用你,必定也會提防你,義父早已跟你分析過利弊了,你這是氣什麼?」
「行了,別啰嗦了!」
「那趕緊試試吧!」
紀明月從糧鋪出來,經過綢緞莊的時候,想到什麼,拉着謹煙往裡走。
「我想買一些細軟的棉布給孩子做衣服。」
「才四個月。」
「我怕往後起不來身了,更沒有精力做這些。」
聞言,謹煙一下眼紅了。
姑娘身體越來越差,她不敢想一個月以後兩個月以後,會是怎樣的境況。
夥計拿來一些棉布,紀明月摸着軟和,多要了幾丈。又看到一些緞面,想着可以做幾身,孩子大一些穿。
到時她不在了,可以給孩子留點念想。
正挑着布,周禮懷急匆匆進來了。
撞上紀明月,他愣了一愣。
「夫人,您怎的……在這兒?」
紀明月笑,「我自然是來買布,周太醫也是?」
「呵呵,我……也是。」周禮懷撓撓頭道。
紀明月打量着周禮懷,總覺得他怪怪的。西間外站着一護衛,沖周禮懷頷首。
周禮懷硬着頭皮往西間走,打開門帘時,見霍涔已經換上喜袍,正讓那裁縫整理。
隨着門帘打開,霍涔一眼看到外面的紀明月,而紀明月也一眼看到了他。
四面相對,不及分辨情緒,帘子便落下了。
「老七,我跟你說……」
周禮懷抬頭看向霍涔,卻見他還直直望着門口。
「誰讓你掀開帘子的?」
這話問得,周禮懷成了丈二和尚。
「我要進來,不得掀開帘子?」
霍涔瞪了他一眼,揮開那裁縫,往旁邊椅子上一坐。
「不用量了,就這身吧。」
「腰身有些窄……」那裁縫道,但見霍涔臉色陰沉,餘下的話就不敢說了。
祝清嘉對於霍涔的不配合十分頭疼,也只能讓裁縫先出去。
「昨兒不是說好了今早一起送請柬,一上午都不見人,你幹什麼去了?」祝清嘉問周禮懷。
「這不突然有事。」
「你整日閑在太醫院,有什麼事?」「咳咳,你最好別問了。」
祝清嘉翻白眼,「我還不信你能憋得住。」
周禮懷看看祝清嘉,又看看霍涔,還真是憋不住,一屁股坐在旁邊椅子上,欠身對霍涔道:「老七,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得挺住。」
霍涔心裏揣着一股悶火,「你愛說就說,不說趕緊滾。」
周禮懷吃了兩句,委屈道:「我怎麼得罪你了,難不成是剛才讓三夫人看到你一身喜袍……」
「閉嘴!」
周禮懷抿抿嘴,他好像知道原因了。
只是他不解,若霍涔真在乎這紀明月,稍稍用點手段,讓她和謝子安和離,然後藏起來也好,娶回府也罷,他霍涔難道還顧及名聲?
在他以為,那便是不在乎啊,即便她懷着他的孩子,他也沒放在心上。
這火氣來的,莫名其妙!
「你別賣關子了,到底什麼事?」祝清嘉踢了周禮懷一腳問。
「大哥,踢疼了啊!」
「快說!」
周禮懷揉揉鼻子,張嘴要說的時候還是頓了頓,「小金妃懷孕了。」
祝清嘉:「……」
周禮懷見祝清嘉一副如遭雷劈的樣子,無語的瞪了他一眼,他震驚個什麼勁兒。
再看霍涔,他眯着眼笑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每每他這般笑的時候都是發狠的時候。
可又能如何,畢竟小金妃已經是皇妃,不是那個追着他們跑的小妹妹了。
「她跟太醫院點了我以後給她請平安脈。」
祝清嘉長嘆一聲,「她懷孕,你娶親,皆是喜事,甚好甚好。」
周禮懷看霍涔陰惻惻的樣子,忍不住脊背發寒,而這時候,帘子打開,紀明月竟然走了進來。
「三夫人,您這是?」
他沖紀明月使了個眼色,這種時候還是別招惹老七了。
紀明月臉上帶笑,沖周禮懷點了點頭,而後看向霍涔,「聽聞陸大人後日大婚,屆時空不能去喝喜酒了,正巧遇上,在這裡祝陸大人和元姑娘百年好合。」

第九十九章我只信他
霍涔一身喜袍,更襯得玉容花貌,怕是比那新娘子都更惹眼。而映在紀明月眸子里,滿是紅光,灼的眼疼。
上一世,她盼着他娶她,盼着進陸府的門,盼着做他霍涔的夫人,終究沒有盼到。
這一世,她倒是未曾盼過,只有一些悵然。
霍涔倦倦的抬眸,嘴角扯了一下,「三夫人客氣。」
紀明月一點頭,轉身往外走。
周禮懷送了紀明月兩步,待回頭看到霍涔,好傢夥,手裡的茶杯都給捏碎了。那凶神惡煞的樣子,恨不得大殺四方似的。
從綢緞莊出來,紀明月看着街上人來人往,饑荒過後難免留下瘡痍,雖不似之前那麼熱鬧,但已在慢慢恢復。
「難得出來,我們往前面逛逛。」
謹煙觀察着紀明月,不見她有絲毫難過,甚至還有些歡喜,這才放下心來。
「集市上人多,咱還是回府吧。」
紀明月晃了晃謹煙的胳膊,「趁我還能走動,便讓我再看看這市井繁華吧。」
謹煙心一酸,轉而扶住紀明月,「好,聽您的。」
這世間一切都很美,紀明月留戀的很,但其實她只走了一段,便覺得累了,正巧走到一墨齋,想到什麼,她拉着謹煙進去。
「東家,與我拿一方上好的硯台。」
那東家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拿了幾方硯台過來,讓紀明月自己挑選。
「這些都是極好的硯台,夫人挑自己喜歡的就是。」
這些硯台雕刻都很精美,紀明月挑了一方樣式簡單,但做工極細緻的。
「夫人好眼光,這是端硯,難得的上品。」
那東家包好後交給謹煙,付了錢以後,主僕二人從墨齋出來。穿過巷子,很快來到陸長安的宅院外。
丹青來開門,見是紀明月,忙迎着她進門。
「三夫人,我們世子昨日還提到您了。」
「提我什麼?」
「說您這院子怎麼一直空着,也不住人。」
「丹青!」
陸長安從正房出來。上前沖紀明月見禮,紀明月又還了禮。
二人在院中石桌旁坐下,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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