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鸞謝珩》[姜寶鸞謝珩] - 第5章
姜寶鸞沒再多說,起身和醫生道了謝,而後帶着父親去藥房拿葯。
藥房的護士通知交費時,她看着手機里僅剩的一千多塊錢,又看了看一旁穿着皺巴巴衣服的沈父,最後把葯退了回去。
走出醫院時,姜寶鸞已經疼得看不清路了,但她依舊緊緊地拉着沈父的手,自言自語,聲音充滿了悲痛。
「爸,如果我走了,您該怎麼辦啊?」
她仰頭看着灰暗的天空,腦海里忽然冒出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
第二天一早,姜寶鸞帶着父親一起逛街給他買了身新衣服,又去超市裡買了很多他愛吃菜。
在車站等車時,沈父忽然看向她,見她一手提着很重的袋子,另一隻手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忍不住溫聲問:「你懷孕了嗎?」
姜寶鸞頓時愣了一下,而後看着父親點頭。
沈父又問:「那你的家人呢?」
姜寶鸞的喉嚨一下便哽住了,隨後她含淚回答:「我家裡只有我和爸爸,但他……生病了。」
沈父聞言,微笑着出聲安慰:「沒事,一切都會好的。」
此時的姜寶鸞淚眼婆娑,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回到家,她先照顧着沈父休息,待他睡後,才一個人站在了陽台上。
江城的春季多雨,讓整個天空都好似被蒙了一層霧氣,根本看不清。
醫生的話,也在此時一遍一遍的迴響在姜寶鸞耳邊,一個星期……
她緩緩回頭,房間里,沈父蜷縮在狹窄的床上,頭髮已然花白,滿身滄桑。
父親學識淵博,一生清雅,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是她沒用,照顧不好父親。
半晌後,姜寶鸞拿起手機翻出了謝珩的號碼,猶豫良久,終歸還是撥了過去。
「我們能最後見一面嗎?」
電話那頭的謝珩本想拒絕,但想起昨天發生的事,還是答應了。
兩人約好下午在明月湖見面,姜寶鸞提前到了。
明月湖畔,風景已和十年前大不相同。
她還記得十年前的那天,謝珩就是將她偷偷帶到了這裡,兩人相互依偎着吹了一夜的冷風。
當時的她一點也不覺得冷,因為他說,他會一輩子為她遮風擋雨……
「姜寶鸞。」
身後傳來了謝珩的聲音。
姜寶鸞轉身,看到謝珩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但天色漸暗,視力已經快消失的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
謝珩走近,她消瘦的身影讓他忍不住蹙起眉心,而後開口問道:「你爸怎麼樣了?」
謝珩愣住,唇角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什麼。
曾經兩人在此處有說不完的話,如今卻是相對無言。
湖邊寒冷寂靜。
姜寶鸞看向謝珩,忍不住開口:「時間過得真快,你說如果當初就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幕,我們還會結婚嗎?」
謝珩緊抿着薄唇沒說話,心口處卻悶得厲害。
姜寶鸞見他不說話,心中已然知曉了答案,微微一笑道:「不管怎麼樣,我祝你以後幸福。」
頓了頓,「我走了……」
看着姜寶鸞漸漸融進夜色的背影,不知為何,謝珩心頭猛地湧上了一如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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