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般的痛楚。
當時的他，眼睜睜地看着姜寶鸞被沈父帶走卻無能為力，那一瞬，他真的覺得自己好像要失去她了……
「姜寶鸞！」

第十一章沒了……
謝珩忍不住叫道，聲音失控。
聞言，姜寶鸞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謝珩喉嚨一哽，壓低聲音說：「下次見。」
姜寶鸞沒有回答，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回到家，她便進了廚房，做了一大桌沈父喜歡吃的菜，又讓沈父穿上了今天新買的衣服。
席間，她給沈父夾菜：「爸，您多吃點。」
沈父看着滿桌的菜卻沒有動，而是當著姜寶鸞的面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本子，翻開後開始邊看邊念：
「今年是2021年，我叫沈之勤，我得了老年痴呆症，我有個女兒，叫姜寶鸞，小名叫小洛，她已經是大姑娘了，不能忘記，不能讓小洛傷心……」
看着沈父的模樣，姜寶鸞頓時愣住了，她湊過去看了一眼，眼淚瞬間便落了下來。
本子上密密匝匝地記滿了父親已經忘記的事，寫的最多的卻是——
不能忘記我的女兒，她叫姜寶鸞。
看到這一行字，姜寶鸞忍不住伸手抱住了滿頭花白的父親，哽咽到幾乎失聲：「爸，對不起……」
沈父怔了怔，輕輕拍了拍姜寶鸞的後背，聲音充滿了慈愛：「小洛乖，一切都會好的。」
晚上，照顧着沈父吃完了飯，又看着他睡着後，姜寶鸞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手中緊緊地攥着沈父的小本子。
客廳里的電視聲音開得極小，剛好能夠驅散四周的冷清與孤寂。
這時，電視上開始播放新聞。
「據可靠消息透露，周氏集團總裁謝珩即將與頂級車模凌文珊舉行婚禮……」
姜寶鸞失神地看着這條新聞，忽覺鼻尖一熱，有鮮血涌了出來。
她顫抖着手用紙一遍遍地擦，可鮮血就好像壞了的水龍頭，根本就止不住。
這一刻，姜寶鸞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她踉蹌着起身，看着床上熟睡的父親，眼淚不自覺大顆落下。
「爸，我們好不了……」
說完，她強撐着身子，將屋子所有的門和窗都關緊，而後一點一點地打開了廚房的煤氣，直到最大。
做完這些，姜寶鸞回到沈父身邊，流着淚低聲道：「女兒對不起您……」
她不想這麼做，可她已經時日無多，一旦自己離開，父親一個人該怎麼生活？
還有她的孩子，他還沒有長大，來不及出生，看一眼這個世界……
她心痛地閉上眼睛，縮在沈父身邊一手抱着他的手臂，一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如同一個毫無安全感的孩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寶鸞的手不自覺鬆開，終於重重垂下。
而此時，窗外的風呼呼吹過，每一聲，都仿若老天爺的嗚咽。
……
很快，離婚冷靜期便結束了。
江城市民政局。
謝珩按約定的時間準點到場，然而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等了足足快三個小時，姜寶鸞都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