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有女人稱慕晚》[姜家有女人稱慕晚] - 第5章(2)

話語聲響起:「請問是宋總嗎?」
「我是,您哪位?」車內,暖氣大開,吹乾了她身上的水漬。
那方,男人客氣的話語的話語聲再度響起:「我是首都南局公安偵查部的,有些事情想跟宋總了解一下情況。」
何為屋漏偏逢連夜雨?此時的姜慕晚,就可以用實際情況告知你。
怕什麼來什麼。
「不知您有何事?」她穩住一顆動蕩的心,開口詢問。
「事關您的助理柯朗。」那方直言告知。
「恩?」她微微揚了揚嗓音,似是不知曉這中間發生了何事。
「宋總的助理柯朗昨日自殺未遂,我們現在需要宋總配合一下調查。」
自殺未遂?
姜慕晚的心狠狠咯噔了一下。
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緊了緊。
「我現在不在首都。」
「我們在c市城南分局。」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又或許,是專門衝著姜慕晚來的。
十一月,註定不是個平凡之夜。
旁人不知曉,但於姜慕晚而言,是的。
------題外話------
來了來了、他帶着八億來了。
第四章,可能有點晚,畢竟現在一個字都沒有,我建議大家明早看,多晚我都會送上來的,放心放心哈!

第一百二十四章:爆更(四)
年幼時,老爺子教會了姜慕晚許多做人之道與為商之道。
可老爺子怎也想不到,這個他一手培養起來的狼,今日呲牙裂目的站在自己跟前狠狠的踩踏自己。
他以為,姜慕晚永遠都是他手中的利刃。
此時才知,不是。
姜家書房內,老爺子坐在椅子上,氣的渾身顫慄。
姜臨邁步上去時,便見老爺子蒼老的面容上帶着幾分心痛之意。
他立於門口,步伐微定。
老爺子對於姜慕晚,是有心的,可這份有心裏夾雜了幾分真情有待考驗。
這點,姜臨比誰都知曉。
「走了?」微弱的詢問聲從書桌那方傳來。
「恩,」姜臨微微應道,算是告知。
聞言,老爺子狠狠嘆息了聲:「鳥兒飛出去久了,在想圈起來、難。」
姜慕晚就是那隻飛出去的鳥,飛走了十六年。
一朝回來,老爺子想再度把她圈起來。
可他忘了,這隻鳥,已經見過了世事,知曉了一切。
見過了外面的花花世界,知曉森林有多美,再想圈起來,何其難啊?
姜慕晚,生出了逆骨。
這逆骨,掰不動。
「她說,姜家沒一個好東西,」老爺子呢喃開腔,話語間帶着些許嘆息。
沒一個好東西?
可姜慕晚忘了,自己身上也留着姜家的血脈啊!
她也是姜家人。
「慕晚她是個有主見的人。」
「是我們太偏心了。」
太偏心了,需要她的時候將她拉回來,不需要的時候不管不問。
姜家的香火,比她的命還重要。
老爺子這句太偏心了,讓姜臨無法接下去。
這是事實,他得承認。
確實如此。
姜慕晚不與姜家親厚是有道理的。
她說姜家沒有一個好東西也是有道理的。
這夜,姜家人不好過。
姜慕晚,亦是如此。
晚八點,城南警局門口,一輛白色奔馳緩緩停在門口。
片刻,值守民警只見以女子推開門,踩着細長的高跟靴下車,撐着一把紅色雨傘,姿態挺拔款款而來。
那高雅的姿態,讓一眾人紛紛側眸望去。
娶妻當娶姜家女這句話,在眾人腦海中反反覆復環繞着。
行至門口,收了傘,提在掌心之間。
「宋總?」見人來,有人跨步迎了上來。
首都的人下來辦案,c市這方只有協助的份兒,且這協助還只能在外。
姜慕晚微微點頭,算是應允。
「您隨我來,」那人開口,引着她往裏面而去。
「這個案子,我不希望有c市的警官參與其中,」她款步向前,話語淡淡響起,
前行的人聽聞,步伐一頓;似是為難:「這…………。」
「我配合你們工作,你們是否也該理解我的要求?」眼眸流轉之間,姜慕晚目光落在這人身上,帶着半分審視與強硬。
讓後者心裏一緊。
「自然。」
八點二十整,屋外漆黑一片,淅淅瀝瀝的雨點兒落下來,敲打着地面。
冬季的一場雨下來,與路邊的花花草草來說,實在是傷筋動骨。
審訊室內,警官頗為客氣的用一次性杯子給姜慕晚到了一杯水。
後者道謝,在人調整好設想裝備坐在對面時,目光緩緩的像右移去。
這間審訊室多麼熟悉!
她被顧江年那個狗男人陰在這裡呆了整整兩日。
這快玻璃之後,是何等景象,無須旁人言明。
姜慕晚靠在椅背上,姿態優雅,面容帶着幾分淺笑。
「我說過,不希望有旁人參與其中。」
她開口,話語間帶着無盡冷意。
那意思就差直接告訴對方,你這玻璃之後,有沒有人,我一清二楚。
身為警察,最是會玩心理戰術。
是以這日,這狹小的空間內,二人視線對視,僵持了數分鐘,最終,對方退步,對着玻璃那方揮了揮手。
「宋總跟柯朗是什麼關係?」
「上下級,」她答,言簡意賅,沒有過多的言語,也不準備讓對方抓住什麼有用的信息。
「除此之外呢?」那人再問。
這個問題,姜慕晚未曾回應,目光直視眼前人,沒有半分躲閃。
「我想你大老遠過來不是為了浪費時間的。」
這句反問的話語,然對面的人吸了口涼氣,靠在椅背上望着姜慕晚。
只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不客氣。
可偏偏,他現在沒有證據。
也不能將人家如何。
「宋總對每個人都是這般強勢嗎?」
「分人。」
「那對柯朗呢?」
回應他的,仍然是沉默。
這場會談,並不愉快。
姜慕晚其人防範之心及其嚴重,如此就罷,且這女人還萬分聰明。
任何圈套到了她這裡都成了透明化,你難以想像,自己費盡心思去鋪墊到了關鍵時刻,這人淺笑着望着你不言不語時的模樣。
她在將你當猴耍,也在嗤笑你的智商。
警官狠狠吸了口氣,將手中的筆在桌面上點了點。
「有人傳言,柯朗挪用了公司資產,此事是真是假?」
「傳言之事你來問我?我如何知曉?」她淺笑回應。
似是覺得對面人問的所有話都是廢話。
「柯朗在地下**輸了上億之事,不知宋總知不知情?」
「我懷疑您今日不是來找我配合調查,而是找我來問結果來了,我配合你們工作不是讓你們浪費我時間的,」姜慕晚冷颼颼的嗓音在審訊室響起,望着眼前的警官沒有了一開始的客氣,更多的是一份冷厲之意。
大抵是姜慕晚的話語太過不客氣,對方也沒了好言語。
「我明白的告知宋總,偵查部的同事已經在確認柯朗在地下**那筆錢的來源,如果那筆錢來自於達斯控股,我們有理由懷疑宋總借用非法手段在洗錢,如果如宋總所言,你並不知曉此事,而那筆錢的來源你也不知曉,我們會就此事同宋總致歉。」
強硬的話語落地,姜慕晚落在膝蓋上的指尖不動聲色的往下壓了壓。
薄唇淺揚的同時,只聽人再道:「如果那筆錢是柯朗私挪公款,那麼宋總要配合我們調查的地方多了去了,今日,只是個開端。」
如果不是事態嚴重,不過不是有苗頭冒出來,誰會從首都飛到c市來辦這個案子?
姜慕晚知曉,柯朗的存在就是定時炸彈。
「如果那筆錢是公司的款項,而這筆款項未曾經過公司賬戶之後而是直接到了財務柯朗的私人賬戶里,我們有理由懷疑,宋總在偷稅漏稅。」
柯朗豪賭八億之後鬧出自殺未遂的事情,將姜慕晚狠狠的陰了一把。
旁的且不說,就最後一條偷稅漏稅,也足以讓宋家蒙羞,讓她在首都出名。
宋家,丟不起這個人。
進退維谷。
柯朗挪用公款賭博之事,姜慕晚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若她將人告上公堂,無疑是在承認自己偷稅漏稅,更甚是將新加坡的客戶給賣了。
一個控股公司,沒了誠信,極難在這行混下去。
她不能毀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江山。
若是不承認,她就得補上這八億虧空。
且不能讓調查組的人發覺。
前有狼,後有虎。
她何其艱難?
姜慕晚怎會想到,自己養了只白眼狼?
且這隻白眼狼還將自己賣了。
倘若被冠上偷稅漏稅的名聲,她與監獄的距離,只有一步之遙。
2008年隆冬深夜,姜慕晚遭遇好友背叛,填補巨額虧空與進監獄僅是一線之間。
如警官所有,如果那筆錢的來源查出是達斯的,那麼,如今日這般的調查,只是一個開頭而已。
在後面,等着她的是無限被監控與被調查。
隆冬深夜,細雨綿綿,姜慕晚提着一隻愛馬仕包包站在警局台階上,抬眸,望向漆黑的天際,目光落在上方,見那絲絲細雨在暖黃的燈光下細細的飄灑下來。
將整座城市打濕。
路上,行人匆匆忙忙,或歸家,或離去。
路上的車輛小心翼翼的行駛過積水路段。
眼前的高樓大廈成了她眼眸中的獨景。
她來時,是下雨天。
今日、亦是如此。
她被姜家人磋磨的那些年,此生都忘不了。
那些紮根在心底的事物,永遠都拔不出來了。
姜慕晚想,她若不得善果。
姜家人,也該不得好死才是。
只是可惜了,宋家養她長大,卻被抹了黑。
良久,這個站在路燈下的女子淺淺扯了扯唇瓣,笑意深了又深。
低眸,欲要跨步下台階之際,見下方有一身影。
2008年隆冬雨夜,顧江年撐着一把黑色雨傘立於警局門口,望着站在台階上的女子。
一身黑色大衣在身,將他往暗夜中藏了幾分。
可指尖的星火,卻是格外耀眼。
細看,這人笑容清淺。
看着如同喪家之犬的她。
見此,姜慕晚提着包的手狠狠的緊了緊,那股子挫敗感從心底狠狠的攀上來。
這種感覺,如同被對手看到了失敗的模樣。
身負巨債她尚無這種感覺。
可此時,被這人審視的目光打量着時,這種感覺密密麻麻的挫敗感爬上來,遍布四肢百骸。
讓她無處可躲。
有那麼一瞬間,委屈交叉着憤恨湧上心頭。
顧江年站在台階下,抬手將煙往唇邊送了送。
那漫不經心的姿態與姜慕晚的落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夜風吹過,顧江年手中香煙閃爍更加明顯。
這人明明立於台階之下,可那周身的氣場,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
帶着審視與睥睨。
看的她及其不爽。
良久,姜慕晚狠狠吸了口氣,撐着一把紅色雨傘,迎着雨幕踏下了階梯。
高跟鞋踩在台階上,噠噠作響。
她抬腿之際,男人抬手吸煙。
她落腿之時,這人輕吐煙圈。
她行至平地,他伸手輕點煙灰。
黑夜中,一把紅色雨傘跟黑色雨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姜慕晚跟顧江年,實則是同一種人。
涼薄又無情。
成年之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贖,救贖年幼時的自己。
不過是顧江年的救贖比姜慕晚早那麼幾年罷了。
是以此時,顧江年見姜慕晚拼盡全力與姜家做鬥爭時,才會感同身受。
一個人只有走過你走的路,才能理解你吃的苦。
她邁步走近,將要與顧江年擦身而過時,這人抬手吸了口煙,而後,輕吐煙圈,漫不經心開腔:「八億為聘,我娶姜小姐,如何?」
清淺的話語順着寒風送進姜慕晚的耳畔,片刻,她步伐停住。
默了兩秒,似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
冷嗤了聲。
儘是不屑。
跨步欲要向前,只聽男人嗓音低低,再度開腔:「嫁我為妻,我幫你顛覆姜家。」
「顧董何來的自信?」她冷冷開腔詢問,即便此時,牢獄之災在向她招手,她也能這般高傲的詢問顧江年。
「牢獄之災近在眼前,姜副總說我哪裡來的自信?」
姜慕晚聞,握着傘柄的手微微緊了緊,再緊了緊。
她早就知曉顧江年的權勢不僅僅在c市這般簡單。
這個男人能查出她在首都的底,自也能知曉首都發生的事。
只是,今日,在此時此地,被人用這般漫不經心的語氣道出來,她的心是顫的。
「姜副總謀劃數年,別到頭來,姜家沒收拾,把宋家也搭進去了,」這話,顧江年帶着幾分淺笑說出來,好似在規勸一個不聽話的小孩。
而後,緩緩側眸望向側對自己的姜慕晚,再度冷冷開腔,話語間帶着刀子朝她扎過去:「以宋家帶隊的科研成果成功在即,若此時,你被爆出醜聞,你覺得,對你母親,對你舅舅,會是何等的影響?」
這日的顧江年,字字句句都及其戳心,亦或者,他根本就沒打算在這個雨幕紛紛的夜晚放過姜慕晚。
「還是說,你準備去求賀家?」
去求賀家就意味着她與賀希孟的牽扯就更多了一分,一個女人若是願意同一個男人解除婚約,旁人他不知曉,但姜慕晚,絕對不想同對方有過多的牽扯。
顧江年抓住了姜慕晚的命脈,宋家的臉,她丟不起。
姜家的人,她也不想這般放過。
而賀家,她也不想進。
顧江年此舉,換句話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姜慕晚、你輸不起。」
霎時,四周靜的只剩下二人似的,雨點兒落在雨傘砸出啪啪聲響。
那霹靂扒拉的聲線讓她的心跳狠狠的加速了幾分。
是的,如顧江年所言,她輸不起。
她姜慕晚可以不要臉,但宋家的臉不能不要。
宋蓉的臉也不能丟。
否則,對不住宋家的養育之恩。
姜慕晚轉身回眸,望向顧江年。
黑夜中,暖黃的燈光給這人打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光。
她微眯着眼,似是想看穿眼前人。
可許久,未果。
「輸不起我也不找你。」
言下之意,你送上門,我也不要。
「顧董這輩子怕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帶上八個億倒貼,也有人不稀罕吧?」
顧江年聽聞此言,出奇的,異常平靜。
伸手,在空中點了點煙灰,笑意深深:「宋老爺子只怕到死也想不到,自己撕破了一張老臉帶回去的姑娘,會毀了宋家幾代人積累下來的名望。」
這話,無異於拿着針在戳姜慕晚的心。
讓她鮮血淋漓。
殺人不見血,何其簡單?
顧江年控住了姜慕晚的命脈。
宋家幾代人的努力積攢下來的名望不能毀在她的手上,否則,她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八億為聘,兩年婚約,你顛覆姜家,我得華眾,你我之間,各取所需。」
顧江年用八億來換取兩年婚約,這場交易,平等嗎?
不平等。
但最後,那句各取所需,確實是格外吸引人。
姜慕晚站在懸崖邊山,往前往後都是死,顧江年的這句各取所需,無疑是給了她一根救命稻草,給了她生的希望。
「姜慕晚,儘管你不願承認,但你我,確實是同一種人,並肩合作總好過孤軍奮戰。」
姜慕晚在掙扎,婚姻於她而言不過是附屬品,嫁給誰都是嫁。
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但倘若,結一場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不是不可。
顧江年開出的條件何其誘人?
說句私人定製不為過。
更何況,今夜,她因顧江年之事與姜老爺子進行了一場爭吵。
他百般提醒顧氏江年不是好人。
萬般害怕顧江年吞併華眾。
倘若她親手將顧江年帶進姜家呢?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