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琳煙周禹玦周靳風》[姜琳煙周禹玦周靳風] - 第2章

這樣一說,樊媽媽先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就是說姑娘是個全能的,醫術好,廚藝也好,還有這份體恤殿下的心意,真是難能可貴啊。
樊媽媽親自出去找到姜琳煙,一頓誇讚,姜琳煙聽得一頭霧水,她不就是洗了個菜嗎?
她是想幫辛夷打下手來着,但是看到她切菜刀法出神入化,再看那一大堆的配料配菜,覺得要學也太難了,她有自知之明,幫忙洗了個菜就走了。
一定是辛夷胡亂揣測她的心思,對樊媽媽說是她下廚做的飯菜,明兒禁她言。
晚上周禹玦卻沒有回來用膳,只是派了青鞘回來告知,讓琳煙不用等。
樊媽媽在旁邊問了一句,「軍中這麼忙么?」
「不是忙,殿下被罰了。」
「啊?」樊媽媽一聽就着急了,「沒完沒了是不是?又罰?身體都還沒好,怎能罰?樊小花是故意跟殿下過不去是嗎?」青鞘無奈地嘆氣,「沒法子,殿下把裝備庫里的棉衣咬爛了,這是他自己定下的規矩,但凡損毀裝備庫里的物什,輕則跑十八圈,這咬爛了幾件,樊將軍便罰他跑三十六圈,要命啊。」
姜琳煙抬起頭,「他咬爛了軍中的棉衣?」
青鞘訕笑,「是……是的,殿下承認了。」
姜琳煙面無表情,開始坐下吃飯,青鞘見狀,鬼鬼祟祟地轉身出去了,免得姑娘再追問。
樊媽媽卻怒氣沖沖,「我找樊小花去,殿下給他糾察將軍一職,他便拿着雞毛當令箭,連殿下都敢罰了。」
說完,大步便往外去。
姜琳煙招呼紫衣坐下來吃飯,問道:「樊小花是樊媽媽的誰?」
紫衣道:「小花將軍是樊媽媽的侄子,是南大營的糾察將軍,管軍紀,他做事很認真稱職,誰犯錯都罰,殿下被他罰過好幾次。」
「一圈是有多大圈啊?」
「一里!」
三十六圈,三十六里,他若健康的時候沒事,但剛做了手術有多久?傷口怕是要開線了。
紫衣以為她心疼殿下,便連忙道:「姑娘,您去了也不管用,誰求情都不管用,反而會加罰,小花將軍執法嚴明,不允許說情的。」
姜琳煙道:「我怎麼會去求情?軍中的事輪不到我這樣的婦道人家管的,軍營不是咱家裡。」
紫衣笑着道:「殿下認罰了就沒事,否則小花將軍日日登門纏着,那才可怕。」
「他護着頑固,自然是要認罰的。」姜琳煙淡淡地說著,又問道:「頑固不是編製兵,它犯錯不用罰吧?」
「罰,餓七天,所有黑狼都一樣,若在軍中犯錯都要罰。」紫衣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哪怕是條狗,只要進了軍營犯了錯,都一樣要接受懲罰。」
姜琳煙倒是覺得就該有樊小花將軍這樣的人去嚴格維護紀律,不畏強權,該罰的就罰。
她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便不吃了,倒是紫衣狂風掃落葉一般吃着,大讚姑娘的廚藝高超。
正好辛夷走進來,姜琳煙當即一眼掃過去,充滿了不悅。
辛夷一怔,怎麼?周少沒回來用膳也怪她嗎?
紫衣連忙招呼,「辛夷,你吃了沒?快來吃,姑娘做的菜可好吃了。」
「我吃過了。」辛夷道,乖巧地立於姜琳煙的身邊,「聽說殿下沒回來用膳,您要不要再下廚去給他做點,然後熱在鍋裡頭?」
要的話她現在馬上就去做。
姜琳煙蹙眉道:「我下什麼廚?難道去洗個菜嗎?你去給他燉點湯,等他回來喝吧。」
辛夷轉身出去,真難伺候,都這般恭維還要如何?
周禹玦差不多到子時才回來,是被藍寂攙扶着回來的,走是可以走的,但是一對修長的腿,變成了羅圈腿。
是徹底虛脫的那種,臉色蒼白,全身被汗水浸濕透,頭髮凌亂,部分貼着臉頰,像極了剛從水裡打撈上來的。
黑狼頑固則是垂頭喪氣地走在後面,看到姜琳煙上前要攙扶周禹玦,它當即警覺,兇惡地朝姜琳煙叫了一聲。
姜琳煙的手剛觸到周禹玦的肩膀,它便躍起撲了過來。
周禹玦當即怒吼,「頑固!」
頑固卻已經撲了過來,齜牙咧嘴,一口便要咬向姜琳煙的肩膀。
電光火石的一刻,電光微閃,滿嘴狼牙頓時失去了咬合力,隨即一把小巧的刀,抵住了狼口上下頜。
嘴巴一旦合起,小刀就會刺穿它的下頜,頑固沒敢動,緩緩地從姜琳煙的肩膀下來,匍匐在一旁。
但周禹玦已經嚇得渾身冷汗,顧不得全身虛軟,一個箭步過來檢查姜琳煙的肩膀,看到衣裳沒有被咬破,證明沒咬到她,這才放心。
他一轉身大怒下令道:「青鞘,把它關起來,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出來也不許餵食。」
他轉身去撿了一塊石頭,取出它嘴裏的小刀,再把石頭塞到它的口中去,厲聲道:「這麼喜歡咬,那便咬着石頭,不得鬆開。」
頑固被嚇傻了,怔呆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周禹玦,彷彿從沒遭受過主人這般對待,嘴裏咬着那石頭也不敢鬆開。
不止頑固,其他人也都十分震驚,殿下幾時這般對待過頑固?往日都捨不得說一句,更捨不得餓它,如今關起來也罷了,還要餓着它?
紅狼快步走過來,一手薅住頑固的耳朵,「走!」
頑固可憐巴巴地看着周禹玦,見他依舊寒着臉,也沒敢上掙脫紅狼的手,狼眼看向姜琳煙,眼神一下子兇狠起來。
姜琳煙眸色淡冷,手裡又轉動着一把稍長一點的手術刀,轉動得飛快,寒芒閃閃。
頑固臉上的兇悍頓時收斂,歪着腿往前挪了挪,用鼻子蹭了一下姜琳煙的膝蓋,才跟着紅狼走。
這一轉身,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狼眼裡流出來,那委屈傷心的模樣,瞧着是真可憐。
但周禹玦卻冷冷地道:「別可憐它,裝的。」
頑固定了定,掙脫紅狼的手,一瞬竄出去跑了。
周禹玦等它消失了,才轉頭看着姜琳煙,眼底充滿懊惱,「嚇着了吧?以後它不敢了,它剛剛主動碰了你,是接受你的意思。」
姜琳煙拂了拂肩膀,道:「我還沒接受它。」
心機狼,凶了她還要裝可憐,裝委屈,這跟綠茶白蓮有什麼區別?
搞不好最後碰她膝蓋也是裝給周禹玦看的,看我都跟她示弱了,是她不依不撓的。
周禹玦眉角垂下,藏起心虛去牽她的手,「咱……進屋去。」

第131章你讓我很失望
姜琳煙掙脫他的手,在他錯愕間,扶上了他的肩膀,攙扶着進了屋中去。
外頭的人還有些震驚,方才那一幕着實兇險,頑固一口能咬死一個人,方才若是真咬到姑娘那就慘了。
但是,姑娘是怎麼能讓頑固停止噬咬的?
還能往它嘴裏塞一把刀子,從頑固的表情能看出它有一瞬間是很痛的,但那個時候,姑娘也沒碰到它啊。
而且頑固必必定是怕極了姑娘,才會去認輸,那把刀子其實沒傷着它啊,它怕什麼?
定也不是怕殿下生氣,戰後回來也這麼撲咬過別人的,殿下罵了它,它也不害怕,見一次便要凶一次,哪裡認過輸?
甚至最初居大夫來給殿下醫治的時候,它連居大夫都想咬。
姑娘實在是有些本事啊。
辛夷端着湯走過來,方才那一幕她也瞧見了,只見她淡定地從一群人身邊穿過,淡淡地道:「我說過了吧,她發起凶來不是人樣的。」
大家聞言,也對姑娘心存敬畏起來了,尤其藍寂更是自動躲開讓給辛夷過,如今他是連辛夷都招惹不起。
辛夷端着湯進去,放在了桌面上,道:「殿下,先喝湯吧,這是姑娘特意給您燉……」
看到姜琳煙掃過來的冷眸,她改了口,「特意叫我給您燉下的湯。」
姜琳煙把湯挪到一邊去,看着周禹玦道:「脫了衣服,到床上躺着,我看看傷口。」
周禹玦道:「沒事,一點事都沒。」
姜琳煙直接上手,「辛夷摁住他。」
辛夷當即便要上前扶住他的肩膀,有些興奮,好,剝他洋蔥。
周禹玦在辛夷碰到之前便迅速起身,一拂衣袂,「辛夷出去,本王自己來。」
辛夷慢悠悠地走了出去,最近沒活兒干,這日子有點枯燥了。
周禹玦去關上門,這才在姜琳煙的盯視之下,慢慢地把衣裳解開,弱小無辜地趴在床上。
「閉上眼睛!」頭頂傳來嚴厲的聲音。
周禹玦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便聽到耳邊傳來那種滋滋的聲音,他現在也知道但凡有這種聲音出現,就是她在做檢查。
姜琳煙看到那個傷口的時候,臉色就很不好了,傷口本來就已經準備好了,跑了這一場,現在傷口周邊有些腫起。
打開系統掃描檢查,顱內壓偏高,胃部竟有出血的情況。
姜琳煙問道:「今天吐過?」
「吐了。」跑吐了。
「有血?」
「有點兒!」
姜琳煙拿起他的手指扎了一下,丟進系統去迅速分析血象。
血象結果出來,她嘆了口氣,「湯也別喝了,用藥吧。」
「餓了。」他悶悶地道。
「餓着吧,今日跑了幾圈?」
「三十六圈。」
姜琳煙讓他起來穿好衣裳,然後拉過椅子坐在他的面前,認真地道:「能不能遵醫囑?」
周禹玦穿好衣裳坐好,在她嚴厲盯視之下,只得點頭, ”這兩日不去軍營了,你說什麼本王都聽就是。 ”
姜琳煙道:「身體好了之後,你要怎麼折騰我不管你,但這一個月你踏實點,不能劇烈運動。」
「好!」他點頭答應。
姜琳煙一肚子的氣,但只能極力忍住不發火。
她深呼吸一口氣,望着他的眼睛,「禹玦,你曾受過很重的傷,頭部,脊柱,腿,還有你曾胃出血,眼睛也才剛好幾日,過於激烈的運動或會出現很嚴重的後果,你沒有愛護自己的身體,沒有珍惜得來不易的健康,讓我很失望。」
他眼神從最初的一句禹玦生出了歡喜,到後來她說失望,那歡喜變成了內疚,他垂下眸子,輕聲道:「對不起!」
她站起身把椅子旋好,眸色淡淡,「我開藥,叫辛夷盯着你吃藥,我有事去一趟。」
「你去哪裡?」周禹玦抬頭問道。
姜琳煙沒回答卻一腳踹在椅子上,把椅子踹翻,大步出去。
她很生氣。
周禹玦心頭被什麼狠狠地刺了一下,細銳地痛了痛,他真的後悔今日逞能。
其實他不單單是想護着頑固,也是想在軍士們面前證明自己依舊是昔日的蕭王殿下。
半年多的時間裏,他雖然關門閉戶,但外邊人說的什麼話,他全知道。
蕭王瞎了,蕭王殘疾了,蕭王甚至以後都站不起來了,蕭王或許都沒有以後了,他快死了。
而他知道這些不是謠傳,是真實的情況。
就連殺手來襲那晚,他也需要靠着居大夫的葯和金針刺穴才能迎戰。
他今日回到軍營的時候,看到是將士們憐憫而心疼的眸光,士氣一蹶不振。
所以他才會替頑固受罰,想以此穩住軍心,讓大家看到蕭王確實已經好了。
他真的沒有考慮到自己的身體是否承受得起,也沒有想到她那麼艱辛治療了他,最後或許會面對更嚴重的後果。
他真的錯了。
辛夷肩膀上掛着輸液管和葯,手裡端着水杯踢門進來,看到倒在地上的椅子,辛夷放下水之後便扶起來,道:「殿下,吃藥吧。」
周禹玦乖乖地接過杯子,杯子是葯,已經沖泡好了,他喝了下去後抬起頭問辛夷,「她很生氣,對嗎?」
「不算生氣。」辛夷讓他坐在椅子上,開始給他扎針,「換做以前,倒霉的不會是一張椅子。」
周禹玦第一次清醒着看她扎針,其實不明白這些葯為什麼不是喝下去,而是要從手裡扎進去,但此刻也不想問這些小事,「她去哪裡了?」
「罰頑固跑圈。」辛夷紮好了針之後,也坐了下來,「這一次我不幫您,您怎麼能這個時候去跑圈呢?您腦袋才剛做過手術的啊。」
一般來說,任何人跟總司產生矛盾,辛夷一定認為是總司的問題,但這一次實在是幫不下,總司生氣是對的。
看他眼底黯淡,便問道:「認錯了嗎?」
他輕聲道:「認了,也道歉了。」
「對她而言道歉沒用的,道歉只是嘴上說說,她要看的是行動。」
周禹玦點頭,「嗯!」
辛夷搬來洗臉架掛起吊瓶,道:「還有,她剛才吩咐紅狼,我們搬走的時候,要把頑固帶過去。」
周禹玦又點頭,頑固不敢再傷她了,帶過去也無礙。
「你為什麼這麼寵頑固啊?」
周禹玦沒說話,眼底浮起了一抹傷痛,縱然極力壓下,卻能看出他想起了一些很慘痛的回憶。
辛夷沒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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