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琳煙周禹玦周靳風》[姜琳煙周禹玦周靳風] - 第9章(2)

r/>姜琳煙道:「謝謝您,再冒昧提個請求,能給我帶件衣裳嗎?這裡很冷。」
「等着!」藍寂又瞥了一眼,發現她隱在屋中的肩膀竟是半露的,覺得她不出來或許是衣衫不整。
他回去取了一件衣裳掛在門口的樹枝上,「府中沒女子,你將就穿。」
屋中傳出略帶感動的聲音,「謝謝,若有機會,報答施飯贈衣之恩。」
藍寂頭也不回地走了,「你能自保再說吧,蜀王派人去挖你父親的墳了。」
姜琳煙臉色微變,挖墳?周靳風喪心病狂了吧?怎麼幹得出這種斷子絕孫的事來?

第11章蜀王妃有好轉
她很是憤怒,雖然她不是原主,但或許是有原主的記憶在,而記憶是包括事情記憶和情感記憶的,父女之情無法割捨。
犧牲的大將,若落得這般下場,實在是國之悲哀。
她雖對歷史沒有太深研究,但也知道敗軍之將,在古代罰俸,丟官,削爵,流放,殺頭,甚至株連都是有的。
帝王總是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殺大權。
她展開衣裳,這是一件男裝,又長又寬,她壓根穿不上,這衣裳的主人很高,不知道是那侍衛的嗎?
她把衣裳裹在身上,衣裳半舊,但十分乾淨,就是有些壓箱底的那種樟腦味道。
有衣裳裹身,整個人都暖和了許多,今晚不用再挨冷了。
她吃了飯,把食盒放在外頭,便進來給孩子開了點羊奶粉,孩子的情況好多了,但是蜀王妃依舊是沒什麼起色。
她換了葯繼續為她輸液,看着她傷痕縱橫交錯的臉,把孩子抱到她的身邊,讓她感覺到孩子的存在,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沒有活着的勇氣,或許是兇手的身份讓你無法面對,但是,這人既然對你恨意這麼深,能放過你的兒子嗎?我不可能帶着你的兒子離開京城,他是會回到周靳風的身邊,到時候,誰能保證他的安危?我知道你聽得到我說話,你爭氣點吧,是你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你要護他周全。」
「我知道你一直被保護得很好,不曾歷過真正的艱難,現在才知道世事殘忍,可你當了母親,有人需要你護着了,你堅強一點啊。」
或許這兩句話觸動到了蜀王妃,生命監測儀閃了閃,過了一會兒,血壓開始緩慢地回升。
生命指數一下子躥升到了百分之十五,十六,二十一……
只要能升到百分之三十,情況就能基本穩定。
姜琳煙等待這個奇蹟出現,為母則剛,蜀王妃你不要放棄。
她把孩子抱回保溫箱,坐下來握住她的手,就像原主每一次覺得在府中過不下去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握住原主的手,告訴她再堅持一下,堅持下去,一切都會有轉機的。
原主沒等到轉機,但是希望蜀王妃可以。
周靳風帶着聖旨和禁軍回到了蜀王府,他不着急馬上去蕭王府,而是派人請了京兆府尹謝大人和巡防營主帥一同進蕭王府,由他們來做見證。
他要所有人知道,周禹玦包庇窩藏兇手,什麼國之功勛戰將,就是一個漠視人命漠視律法的窩藏犯。
在等待的過程中,他先吩咐沈仞帶人布防在四周,防着蕭王府的人在開門迎接聖旨之前,暗中送走姜琳煙那賤人。
一個時辰之後,京兆府謝大人和巡防營主帥帶人來到蜀王府。
兩人聽禁軍統領梁時宣讀聖旨之後,雖覺得蕭王不會窩藏兇手,但聖旨這麼說,便與周靳風一同浩浩蕩蕩地前往蕭王府。
禁軍,京兆府,巡防營,還有蜀王府一同出動,這陣仗自然非同小可,加上本來就有很多人關注蜀王妃被害一事,希望蜀王妃的屍首儘快被找回,所以很多人都在附近轉悠。
看到這陣仗,自然就圍了上來。
巡防營的人想驅逐,但周靳風冷冷地道:「不必,本王奉旨辦事,光明磊落,沒什麼不能讓人看見的。」

第12章良心是個暖
隨同而去的京兆府和巡防營都隱隱地有些擔心。
蜀王如此篤定,莫非兇手真藏匿在蕭王府?若在蕭王府搜出兇手來,這有損蕭王的威名。
甚至,蕭王還會因此被議罪。
但聖旨已下,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想潛入通知也不行了。
來到蕭王府門口,梁時上前敲門,大聲道:「聖旨到,請蕭王殿下接旨!」
梁時是禁軍統領,帶着聖旨來到蕭王府,就算蕭王有再高的戰功,都不可閉門把聖旨拒之門外。
便聽得裡頭傳出一道聲音,「既是聖旨到,請梁統領稍等,王爺要沐浴熏香,設下香案,迎接聖旨。」
周靳風冷笑,果然是用這一招,皇叔啊皇叔,你能想到的,侄兒能想不到嗎?早便叫沈仞在附近布防,任你的人武功再高,這青天白日里想要把兇手和王妃遺體偷運出宮,絕無可能。
蕭王府內,藍寂快步奔向湖邊,稟報道:「王爺,周靳風帶着梁時和京兆府巡防營的人過來了,怕是要搜府,且是真拿了聖旨前來,不能不開門,那武衡居的人怎麼處理?」
周禹玦坐在湖邊迎風垂釣,墨發綰了玉冠,陽光淡淡地灑在他溫潤如玉的臉上,寬袍飄飄,銀線浮閃,他聽了稟報之後,凝了凝,道:「那便打開中門,迎接聖旨。」
「可一旦搜府,武衡居那邊瞞不住,而且他們去了北州還沒回來,府中只有屬下和您,只怕瞞不過去的。」
周禹玦站起來,轉身對着藍寂,神色淡涼,「不必瞞,你讓他們搜,若搜出來你護着她的性命別讓周靳風把她帶走,至於周靳風想對本王怎麼樣,你不必阻攔,本王今日要徹底廢掉他被立儲的可能。」
「王爺您打算……」
周禹玦溫潤淺笑,漆黑的瞳仁毫無光澤,斂去了本該有的銳芒, ”本王今日恰好忘記了服藥。 ”
「啊?」藍寂愕然地看着爺,今日忘記服藥了?不是給他拿了么?他又不吃?
「但若搜出來,皇上會問罪的。」藍寂追了上去,沒伸手攙扶,只跟在他的身邊行走。
「問個罪能讓皇上高興,那就問吧,畢竟本王總是讓他不痛快啊,不讓他一回,本王良心過意不去。」
周禹玦說得極其雲淡風輕,慢慢前行,彷彿真能把眼前的路盡入眼底似的。
藍寂呸了一聲,良心是個暖?皇上有良心了?
回到正廳,周禹玦安坐正座的檀木交背椅上,藍寂設案焚香,才出去打開了中門。
周靳風率先進來,冷冷地睨了藍寂一眼,背着手冷冷地大聲道:「蕭王周禹玦接旨!」
後面的人也跟着進來了,但是多數人步履是謹慎的,態度也小心翼翼,帶着幾分敬重之色。
藍寂進去把周禹玦攙扶出來,步履謹慎,甚至有些踉蹌,許多人心頭惋惜心痛,曾經威風凜凜的蕭王,如今竟成了這副模樣,連走路都要人攙扶。
他瘦削了許多,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嘴唇淡無血色,深邃的眸子,早就沒了往日的冷銳和權力的壓制,寬鬆的袍子顯得他身段頎長且纖瘦。
他依舊是那個俊美無比的男子,但是,卻不是那個手執長鞭,策馬飛揚的皇家兒郎了。
除周靳風外,所有人上前見禮,單膝跪下,「參見殿下!」
京兆府尹謝大人和巡防營高林眼底濕潤,聲音已然哽咽,異口同聲道:「殿下……可好?」

第13章要蕭王名譽掃地
周禹玦微微側頭,笑容凝在了唇邊,淡陽照在他俊美臉龐上,近乎是透明的蒼白,「是謝大人和高將軍吧?本王很好,不必多禮了。」
「殿下……」兩人站起,同時伸手上前想攙扶周禹玦。
周靳風在旁瞧着,冷冷地道:「謝大人,高大人,別忘記你們今日的差事。」
兩人的手凝在了半空,緩緩地收了回去,神色複雜地一同看向藍寂,希望從藍寂的臉上能看到兇手是否在場的端倪。
但藍寂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漠,毫無表情,壓根無人窺探得出來。
周靳風盯着周禹玦,眼底的恨意幾乎能把他燒成灰燼。
自他凱旋傷重歸來,太醫三個月在府中守着,救回他的性命,但他自此不出府門,所以誰都不曾見過他。
如今看到他這副模樣,周靳風真的很解恨。
皇祖父曾驕傲地說,武將當如周禹玦。
皇祖父這句話,把周禹玦送上武將巔峰,所有將士都以他為榜樣,京中女子,無不愛他。
但如今,他眼睛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他瞎了,他是個瞎子,而且雙腿經脈廢掉,武功也沒剩多少,未婚妻也另嫁他人,他如今就是個廢人,活死人。
只要今天從蕭王府里搜出姜琳煙那賤人,戰神蕭王將不復存在,成為一個窩藏兇手的殺人同犯。
父皇可以名正言順地處置他,在皇祖父那邊也能交代得過去了。
這一刻,他渾然忘記自己只為尋找愛妻的屍首而來,只想整死蕭王。
蕭王若能名聲掃地,菁菁死得值了。
禁軍統領梁時上前宣讀聖旨,藍寂扶着周禹玦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得悉蜀王妃被害一屍兩命之事,深感痛心,也痛恨兇手之狠毒,今傳旨禁軍統領梁時與京兆府謝康督辦此案,全城搜捕兇手姜琳煙,務必把兇手繩之以法,匡扶正義維護律法的尊嚴,早日尋回蜀王妃遺體,好生安葬,以安在天之魂,所以人不得阻攔耽誤禁軍與京兆府的搜捕,欽此!」
周禹玦站起來,道:「梁統領,這聖旨不是下給本王的。」
梁時上前道:「王爺,皇上有口諭給您,讓您配合搜捕,若搜過蕭王府沒有兇手窩藏,蜀王殿下會跟您磕頭認罪,您要打要罵都可以。」
周禹玦嗯了一聲,淡淡地道:「藍寂,帶他們去搜吧!」
「殿下,得罪了!」梁時上前拱手。
周禹玦轉身,衣袂飄飄,更顯姿容如謫仙,「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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