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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嫚的唇貼過來，雙手開始笨拙地解季延的衣扣。
這個時候，放縱和理智在季延體內不停地較量。
最終，他臣服在自己的**之下。
但精明如季延，還是漏算了一樣——
姜嫚竟然是第一次。
在季延眼裡，姜嫚穿衣惹火，勾搭男人的手段一套又一套，在男女關係上應該很隨意，但還是走眼了。
他已經很溫柔了，姜嫚這個醉鬼全程都在哭，還在他後背抓了好幾道。
風停雨住之後，姜嫚又睡著了。
季延給她蓋好被子，去了另一間卧房。
姜嫚是被下身的撕裂疼醒的。
房間內沒開燈，但床褥特別軟，與她的硬板床完全是兩個概念。
更可怕的是，此時此刻的她身上不着寸縷！
被性侵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試着找房間光源的開關。
胳膊肘碰到個圓圓的東西，那玩意「砰」地一下落地。
光聽聲音，就得碎了一百八十片！
「怎麼了？」
季延低沉的嗓音忽然從門口傳來，卧室的燈也亮起來。
姜嫚抓起被子把自己裹住，看向季延。
季延穿了件灰色真絲睡衣，脖頸上還有幾處鮮紅的吻痕。
這，難道是她的傑作？
「姜嫚，昨晚我們發生了關係。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季延神色異常平靜，「我願意對你進行經濟補償。」
姜嫚腦子亂糟糟的。
千方百計釣季延多次，什麼便宜都沒討到。昨晚輕而易舉睡到他，應該高興才對，她心裏卻莫名的酸澀。
原來，想像和現實是有距離的。
「說個數目，把你銀行卡號發我。」季延已點開手機。
姜嫚很快平復好情緒，擠出抹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季延，昨晚你把本姑娘伺候的很舒服。還是我給你轉點零花錢好了！」
季延愣了下愣未語先笑，「好啊，容小姐覺得我昨晚值多少錢？」
姜嫚從床上找到手機，點開微信給季延轉了個兩百塊的紅包。
「兩百，容小姐可真是大方。」季延話音極盡嘲諷，但還是秒收，給她發了個「謝謝」的表情包。
「季延，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姜嫚此時的洒脫是裝出來的，她想快速離開。
「現在是凌晨兩點五十，天亮再走。」季延擺明了不想送她。
反正都睡過了，大半夜的她也懶得再折騰。
季延留她，她也算找回了該有的面子。
姜嫚縮在被子里，臉忽然紅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昨晚沒做措施。明天一早，我會去藥店幫你買葯。」季延已經洞悉了她的內心，安慰道。
姜嫚被他說中心思，有些氣，「你是不是女人睡太多，這種事做起來都得心應手了！」
季延沒有理她，轉身去了外面。
姜嫚打量起陌生寬敞的房間，簡約的北歐風，黑白灰色調，很符合顧大律師高冷的氣質。
她從床尾找到自己的衣服，拿起文胸發現有根帶子斷了。
抬手把文胸扔進垃圾桶。
剛把昨晚的白襯衫牛仔褲套身上，季延又折返回來，手中還拿着清掃工具。
原來，姜嫚剛才碰到的是個玻璃擺件，此時的地板上全是玻璃碎片。
「沒傷到吧？」明明是句關心的話，從季延嘴裏說出來卻十分冷硬。
「沒有。剛落地，你就把卧室的燈打開了。」姜嫚找到鞋子下床。
季延收拾玻璃碎片的速度很快，「冰箱有純凈水，如果想喝熱的就去廚房燒。」
「顧律師，來張合影留個念想。」姜嫚忽然笑着勾住季延的腰，點開手機，對着兩人的臉來了張自拍。
她手指輕點，用微信給白玖凝發了過去。
季延的臉立馬沉下來。
還沒來得及開口，姜嫚又給白玖凝發過去條短訊：白玖凝，真不好意思，我剛剛睡了你的未婚夫。
「馬上撤回！」此時的季延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了。
「顧律師請放心，白玖凝從小的夢想就是嫁進豪門。就算你睡遍天下女人，她也不會悔婚。」姜嫚怕手機被搶走，揣進褲兜。
「滾！」季延的臉冷冽得駭人。
姜嫚沒想到他會翻臉，現在外面一片漆黑，她的車還在零點會所，怎麼滾？
她厚着臉皮說：「天一亮我就走。」
「姜嫚，馬上從我面前消失。門口玄關有車鑰匙，你可以暫時借用。明天早上我會去你住所取車。」
季延眸色寒涼，又下了逐客令。
話說到這份上，姜嫚也沒臉待了。
但該有的體面不能丟，她走的時候不緊不慢，臉上沒有任何慌張。
外面傳來門鎖落下的聲音，季延一腳踢翻地上的垃圾桶。
回租房的路上，姜嫚一直在罵季延。
說翻臉就翻臉的貨！
不是已經告訴他了么，就算他睡多少女人，白玖凝也不會悔婚。
季延生不生氣無所謂，只要能氣到白玖凝就夠了。
白玖凝的來電和語音輪番轟炸過來，即便沒點開，姜嫚也知道她會罵什麼。
回到租房，姜嫚洗完澡蒙頭就睡。
一覺醒來，外面已經艷陽高照，還好今天是周六，她不用上班。
下身的疼痛非但沒有減輕，反而疼得更狠了。一走路，兩條腿好像不是自己的。
季延看似衣冠楚楚，在床上簡直就是禽獸！
後天要交房租，她昨晚賭氣給了季延二百塊紅包，現在三張銀行卡的錢加一起交房租都不夠。
醫院她是不敢去的，還是找個藥店買點藥膏自己塗一下得了。
姜嫚又慰問了一遍季延的十八輩祖宗。
找遍廚房，只找到一袋臨期即食麵。姜嫚燒了壺熱水，正準備泡麵，季延的電話打來。
「顧律師，這麼早就想起我了——」
對姜嫚來說，季延是她報復白玖凝的利器。即便昨晚被他三更半夜攆出來，她現在還是一副舔狗的姿態。
「馬上給我發個定位。等我電話，記得拿着車鑰匙下樓。」季延的態度既冷又硬。
姜嫚還沒回過味來，他已經把電話掛了。
呵，就這提上褲子不認人的態度，姜嫚決定必須馬上折騰折騰他！
姜嫚回撥三次，季延才接聽，不耐煩地「喂」了聲。
姜嫚瞬間來氣，但還是笑吟吟地說：「顧律師，別忘了幫我買事後葯。」
季延低聲回了句「嗯」，姜嫚又道，「現在只要稍微一動，我下身就疼得要死，想去醫院也去不了。你幫我找個婦科醫生拿點葯吧，內服的，塗抹的都行。還有，我冰箱空了，你再去超市幫我帶點雞蛋牛奶——」
「麻煩！」季延沒等姜嫚說完，又提前結束了電話。
「去你大爺的！」姜嫚邊罵邊給季延發了位置。
她不希望季延知道自己的詳細住址，沒待他的電話打進來，就拿起車鑰匙緩緩下樓。
容天德的來電不停地響，她不勝其煩，做好挨罵的準備後點了接聽鍵。
「煙煙，美麗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從京城回來了。我們已經替你們安排好了，中午十一點半，藍雨西餐廳一樓，小夥子姓謝。」容天德的口氣竟然帶了幾分「慈愛」。
「不去。」姜嫚一口回絕。
「先見面聊一聊，說不定就聊出感情來了。」容天德不知吃錯了什麼葯，這次對姜嫚特別有耐心，「謝公子家裡是做房地產的，家底厚着呢，又是獨子——」
聽到是做「房地產」的，姜嫚立馬來了興緻，「把他手機號發我。」
容天德那頭已笑得合不攏嘴，「一定要打扮得漂亮點兒，謝公子眼光很高的。」
昨晚和朱老闆不歡而散，那個訂單指定要黃。
這月在市場部她一個訂單都沒簽上，下周一去設計部她想弄個開門紅。
像容氏這種裝修公司，最好的合作夥伴是地產商。
很快，姜嫚收到容天德發來的短訊——
謝楚，後面是個牛叉叉的五連號。
錦城搞房地產的謝姓人並不多，姜嫚想知道謝楚屬於哪個段位，於是找出鄭沅的電話撥過去。
鄭沅是她閨蜜，曾做過幾個月房產銷售員，對錦城的的房地產公司門清。
姜嫚說出謝楚的名字，一向沉穩的鄭沅聲音立馬拔高好幾度，「謝楚就是個愛沾花惹草的混不吝！仗着家裡有幾個臭錢，女朋友幾乎是月拋！煙煙，誰把你介紹給他的，真是壞良心！」
呵呵，白美麗還真巴不得她嫁個爛人！
「放心吧姐們兒，愛情那玩意兒，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想了。」姜嫚語氣酸澀，「姐姐現在活着的目的是搞錢！」
「這才是人間清醒！謝楚老爸是謝中衡，錦城最大的房地產公司是他開的。即便謝公子手裡漏點毛毛雨，你就有得賺。」
鄭沅還不忘好心提醒，「千萬記住，風流的男人不能睡！睡出病來可就麻煩了！」
「那是當然。」姜嫚忽然想起季延。
顧律師這朵高嶺之花被她睡了，她是不是撿到便宜了？
「煙煙，那個狗男人明天要結婚了，聽說婚禮還要進行網絡直播，我雇幾個人去替你扔臭雞蛋吧？」鄭沅的話把姜嫚拉回現實。
「別——」姜嫚頹敗地坐到樓梯口台階上，盯着自己淡綠的指甲笑了聲，「都過去了。」
幾滴眼淚卻不爭氣地落在膝蓋上。
季延的電話忽然打進來。
姜嫚忙與鄭沅說了再見，劃開接聽鍵，卻聽到季延的腳步聲從對面傳來。
今天的季延穿了件灰色開衫，黑西褲，左袖管微微擼起，還帶了塊江詩丹頓。不得不說，此時的顧律師比穿有板有眼的西裝多了幾分溫度。
看到他，姜嫚的壞情緒立馬飛到了爪哇國，笑着喊了聲「顧律師。」
季延把手中一大一小購物袋放地上，面無表情掃了姜嫚一眼，「藍色盒子里是事後葯，一次兩片。白色盒子是塗抹凝膠，每日早晚兩次，還有一包無菌手套——」
沒待他說完，姜嫚已在裝滿食品的大袋子中看到酸奶，拿出一盒擰開就喝。
季延有些無語，朝她伸手，「車鑰匙？」
姜嫚把車鑰匙遞過去，季延拿起就走。
昨晚在床上他可熱情得很！
姜嫚有些心理落差，又喊了聲「顧律師」。
季延輕輕「嗯」了聲止步，但沒轉身。
「把心放肚裏，我不會讓你負責的。」姜嫚的口氣帶着明顯的調侃，「我還要吐槽一下，你挑女人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差勁兒！」
「確實。」季延抬腳便走，「但凡有一點眼光，昨晚也不會和你睡一起。」
「我說的是白玖凝！」姜嫚氣得把喝乾的酸奶瓶投過去。
季延已找到車子，上了駕駛座。
車子漸行漸遠，姜嫚翻了下購物袋，乾麵條，雞蛋，牛奶，速食麥片，還有幾樣水果。
季延這人嘴巴是毒了點，但她想要的東西都給送來了，還是蠻有良心的！
姜嫚上樓先吃了兩片事後葯，又對着鏡子化了個精緻的妝容，十一點半準時來到藍雨西餐廳。
容天德早就在微信中把桌牌發過來，還附了句「乖女兒，一定要準時」。
看容天德對她的態度，十有八九還不知道她睡了季延。
姜嫚喝完一杯卡布奇諾，謝楚還沒出現。
白美麗和容天德為她物色的相親對象，不靠譜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不是想拿到好的房產資源，她才不會來這裡浪費時間。
姜嫚肚子有些餓，又點了份慕斯蛋糕，邊吃邊刷手機。
「叩叩——」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敲在她的餐桌上。
抬眸，一個身穿淺粉西裝的年輕男子已坐到對面，並笑着說：「我是謝楚。」
謝楚個子高，戴着枚閃亮的鑽石耳釘，皮相和舉止屬於鶴立雞群那種。
但他那雙電光四射的桃花眼，在姜嫚心裏減分不少。
姜嫚很快對他做出評價：不如季延沉穩。
「美女，別含情脈脈看着我。我只談戀愛不結婚，看你長得漂亮，玩玩還可以，千萬別當真。」
含情脈脈？
她只是在好奇，明明沒見過面，謝楚怎麼一眼就認出她來了！
姜嫚差點笑出聲，「跟你玩？大哥，你想多了。」
「難道你也是被家人逼着來相親的？」謝楚說完打個響指，向服務生點了杯黑咖啡。
「不然呢？」
就憑謝公子風流不羈的渣渣名聲，我有病才會坐在這裡！
出於禮貌，後面的話被姜嫚咽在肚裏。
謝楚眯着眼眸已經把姜嫚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笑着咬了咬下唇，「我未婚你未嫁，單純的玩一玩還是可以的。」
姜嫚咯咯笑起來，「姐姐現在只對高冷男神感興趣，你，不及格。」
謝楚也不惱，拿起菜單慢悠悠看起來，「你也就臉蛋和身材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說話太直白，令我很沒面子。」
「彼此彼此。謝公子見面就說玩玩，我也很沒面子。」姜嫚笑回。
謝楚盯着姜嫚看了幾秒鐘，挑眉，「我為自己的口不擇言道歉。」
「那就既往不咎。」姜嫚甩了下微卷的長髮，探尋地笑了笑，「我是做室內設計的，謝公子能不能幫忙給幾個樓層，由我們來做展示樣板間。」
「做房地產的是我爸，他的事兒我不插手。」謝楚翹起二郎腿，伸手摸了下耳釘。
「那謝公子是做什麼的？」姜嫚不想放過任何簽單的機會，再問。
「做網絡遊戲的，不值一提。」謝楚一笑帶過，「前陣子入手了一套二層別墅，還沒裝修，你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我隨時都可以，看謝公子的時間吧。」姜嫚立馬樂了。
謝楚看了眼腕錶，定了下午五點。
點完餐，姜嫚去了趟衛生間。
折返回來，竟然看到季延坐在她的位子上與謝楚聊天。
她故意咳嗽了聲，季延和謝楚的目光同時朝她投過來。
季延眸色看似平靜如水，實則已暗潮洶湧。
姜嫚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冷戰。
謝楚起身為姜嫚拉過一把椅子，笑着對季延說，「行哥，這是我的相親對象，姜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