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窈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坐在床上滿頭都是冷汗。
「女郎？」
外間花蕪聽到動靜連忙從小榻上翻身而起，快步走了進來。
床邊帷簾被掀開，黑漆漆的屋中被花蕪手中拿着的燈燭照亮：「女郎這是怎麼了，魘着了？」
舒窈喉間喘息，臉上也是蒼白，可抱着被子呆坐在床上，腦海里卻還在不斷響起那聲如玉石碎冰，又隱帶絲怒意的「小海棠」。
她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日有所思，還是她死前當真有過那一幅畫面。
她竟是在夢裡看到了阿兄……
「女郎？」花蕪有些擔心：「您夢到什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姜舒窈喃喃低聲道：「我夢到我死了，阿兄殺人了……」
「呸呸呸！」花蕪頓時小臉一白：「夢是反的，女郎長命百歲。」
她拿着絹帕替舒窈擦了擦額間的冷汗，也不知是在安慰舒窈，還是在安慰自己：「女郎才不會有事呢，只是做夢，女郎別怕。」
舒窈抱着被子有些走神。
花蕪見她像是不安，連忙放下油燈走到一旁，從床邊不遠處的四腳銅爐上倒了些熱水送到床前，待舒窈喝完了之後才輕聲道：
「這會兒才剛卯時，天還早，女郎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奴婢陪着您。」
舒窈搖搖頭，剛才那夢境有些嚇人，她被驚醒之後就已經睡意全無，待在這光影昏暗的屋裡更是讓她覺得窒息。
「去取衣裳來，我想出去走走。」
外間天還沒亮，四周都是黑漆漆的。
舒窈領着花蕪在院中慢慢走了一會兒，又讓她扶着自己繞過游廊穿過後院，直接到了督主府的院牆下。
棠府和容府彼此緊鄰，雖各有府門，中間卻是共用了一道隔牆。
那高牆將兩府之間徹底隔開，明明絲毫看不到對面房影，可姜舒窈站在牆下時，那夢裡的驚恐和死前的惶然卻是慢慢消退，連帶着劇烈跳動的心也一點點平穩下來。
「女郎，咱們來這做什麼，這裡什麼都沒有？」舒窈仰着頭：「我想看看……」
看看？
花蕪有些疑惑的左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