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夕岑楓》[江婉夕岑楓] - 第6章(2)

的心生生剝出,鮮血淋漓!
江婉夕凝望着,問向身邊的清秋:「當初他迎娶我時,也是這般笑着的么?」
「回公主,是。」
是,那便夠了。
至少那些回憶,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妄想。
江婉夕不想再給自己難堪,也不想再丟皇家的臉,轉身進了府。
房中。
清秋見她一直懨懨的,擔憂極了:「公主,要不把無心接來陪陪您吧?」
縱然他不是駙馬,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在,她的公主會不會也能好受些?
江婉夕本想拒絕,卻莫名想起岑楓和柳依依交握的手,最後默聲允許。
等清秋將無心帶來的時間裏,她昏昏沉沉,好像做了個夢。
夢裡,少年的岑楓抱着她,說要帶她去看江朝大好的河山,說將來等他們有了孩兒,便由他來教習孩兒。
可如今她們好不容易有了孩兒,他卻要娶旁人。
江婉夕恍惚醒來,一眼就望到窗外漆黑的夜。
清秋還沒回來嗎?
她想着,剛要起身喚人,下一刻,卻見那張朝思夜想的臉就在眼前,眸色卻比這孤清夜色還要冷。
江婉夕心口處疼得痙攣,卻也心知岑楓根本不會出現在這兒。
她抬手去遮他的眼,嗓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無心,你別這樣看我……」
你這樣的眼神,太像他。
下一秒,手被握住。
眼前人沉着臉,嗓音慍怒:「江婉夕,你在叫誰?」
江婉夕倏然清醒,他……不是無心,而是岑楓!

第6章

江婉夕望進岑楓慍怒的黑眸里,有些失神。
她以為,他應該在柳依依的洞房花燭宴上,怎麼也不該回她這來。
岑楓面色冷沉:「無心,便是公主養的面首?」
男人冷冽的質問讓江婉夕回神。
她垂眸遮掩起全部的脆弱,淡淡抽回手:「是又如何?」
「駙馬能另娶,卻不許本宮養個面首?」
岑楓沒料到她會這樣說,漆黑的眸子令人發慌:「江婉夕!」
「岑楓!」
江婉夕挺直着背脊,同他對峙着。
僵持了很久,岑楓冷笑了聲,什麼都沒再說,徑直離去。
江婉夕待在黑漆的屋子裡,維持這個姿勢很久很久……
這日後,江朝最尊貴的長公主與其駙馬不合的秘辛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坤寧宮內,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江婉夕,心疼又失望:「這便是你一直愛着護着的岑楓做出的事!你可知你父皇現在正為了京中流言在御書房大發雷霆?」
「阿夕,你丟的不僅自己身為公主的臉,而是整個皇家。」
江婉夕垂眸,無話可辯。
見江婉夕這樣,皇后也是恨鐵不成鋼。
「阿夕,你若願意,母后便做主為你休夫,再找個比他更好的世家公子來做你的駙馬。」
江婉夕知道為了皇室臉面,她該聽母后的。
可想到岑楓,想到過去那些情意,想到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兒……
她屈膝跪地,行了大禮:「母后,求您再讓我任性一次。」
她用上最後的尊嚴賭一次,岑楓會回頭,會給她和孩子一個完滿的家。
皇后沉默了很久,疲憊的擺了擺手:「隨你吧。」
「只是夕兒你要記住,皇家顏面不可辱,你好自為之。」
江婉夕呼吸一顫,良久才應:「女兒明白。」
離開皇宮後,她直接來了岑府。
岑府前廳,寒風瑟瑟。
江婉夕看着岑楓:「你要如何,才肯回公主府?」
「兵符。」
岑楓說的輕鬆,江婉夕卻僵住了:「你要兵符做什麼?」
兵符,意味着兵權,是江朝百萬大軍的調令信物。
岑楓一身雪白孝服,執香敬靈,眉目清冷:「那是臣的事,公主無權過問。」
江婉夕攥緊了手,凝着岑楓的眼,內心掙扎。
她知道岑楓的夢想便是領兵打仗,成為駙馬後便沒有了實權。
所以,他是為了這個才開始厭惡自己?
江婉夕沒有答案,但為了平定流言,還是應下。
御書房外。
江婉夕跪在滿地白雪間,膝蓋都冷得沒了知覺。
從入宮那刻她便知,兵符不容易求來,但她更知自己,別無他路。
不知過了多久,御書房的門緩緩打開。
江朝皇帝終是看不得女兒吃苦,將兵符扔在了江婉夕的身前:「阿夕,你自幼聰慧,該知兵符意味着什麼。你信他這個夫君,朕信你這個女兒……」
「拿去給他吧。」
話落,轉身進了屋,背影佝僂。
江婉夕這才驚覺不知何時父皇竟蒼老了許多。
她握緊拿着兵符的手,看了御書房的燭火好久,才撐着僵冷的四肢站起,蹣跚着一步步往宮門外走去。
江婉夕一身落雪的回到公主府,看着等在書房的岑楓,將兵符遞上:「岑楓,本宮要你從今往後,不見柳依依。」
岑楓伸手接過,看着江婉夕凍紅的指尖,眼底不明:「公主拿兵符前,微臣只答應回公主府。」
說罷,轉身就走。
看着男人瀟洒冷峻的背影,江婉夕思緒紛亂。
父皇的警告她不是不懂,如果岑楓只是為了能領兵,那她給他的兵符足以。
但若是用來反叛……
江婉夕不想去設想那個可能,她垂眸,緩緩展開僵硬握拳的右手。
掌心中,赫然是一枚一模一樣的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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