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玥容洵》[姜知玥容洵] - 第8章(2)

執年。
「混帳東西,還不跟姜小娘子認錯!」
陸執年何曾被人當眾這般瞧着受辱,他手中抓的更緊,指尖都泛了白。
「棠……」
他想如往日那般喚她,就迎上她如清雪瀰漫的眼。
「姜小娘子。」
陸執年喉間苦的像是灌了黃蓮,又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剮的說話都疼,滿是羞憤難堪地死死垂着頭。
「是少徵有錯,辜負了姜小娘子,也負了皇后娘娘和榮太傅一片心意,求……」
一個「求」字幾乎折盡了他所有的高傲,指間見了血跡,陸執年聲音像是從喉間拼盡全力才擠了出來,眼底都見了霧。
「求…姜小娘子能夠看在往日情誼的份上,寬恕少徵糊塗。」
姜知玥看着死死垂頭站在身前的少年郎。
這是她年少慕艾的人,是她拚命追逐的驕陽,是她心心念念以為能夠共度一生的郎君。
可也是他,與姜瑾修他們一起毀了她一輩子,葬送了她一生,害她孤零零被人勒死在了那廢棄小院里,致死都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微側着頭看着渾身都像是受盡屈辱的陸執年,突兀笑了。
「陸郎君,你是想以你一句錯,就抵了你們陸家拿走的那些東西?」
知玥看向陸崇遠:
「陸公,陸家若真有歉意,是不是應該先將我外祖父的遺物還回來?」
陸執年不敢置信地抬眼看着姜知玥,他已經這般屈辱,她為何還要咄咄逼人?
陸崇遠也沒想到姜知玥依舊緊抓着那些東西不放,他臉色也是不好:「那些陸家自會歸還,絕不會虧欠姜小娘子……」
「那就等陸家還了,再談我跟陸執年的事。」
「姜小娘子……」
「陸公請回吧。」
姜知玥冷了臉直接送客,她轉身朝着傅老夫人她們說道:「姨母這會兒想必已經醒了,老夫人,君姨,還有錢娘子,我們走吧。」
「知玥!」
眼見着姜知玥撇下他們就想離開,陸執年再也忍不住伸手就抓着姜知玥胳膊,只是這次姜知玥根本就沒慣着他,直接就一腳踹在他小腿上,「啪」地一聲就揮開了他的手。
見陸執年吃痛退開,她滿是冷漠地抬眼看着陸崇遠:「這就是陸公所謂陸家的歉意?」
「三郎!」陸崇遠緊擰着眉峰臉色難看。
陸執年卻顧不得往日修養,只滿是不甘地看着姜知玥。
「姜知玥,你我訂婚多年,我對你是有所疏慢,可自認從未曾有過旁的心思,哪怕所有人都說你與我不甚相配,我也未曾動過退婚之意。」
「我只做錯了䧿山一件事情,我就只是錯了那麼一次,你就要否定了我們過往所有的情誼?」
陸執年紅着眼看着她:「你說我因姜姝蘭才那般對你,你耿耿於懷與我置氣至今,可我對她從未有意,我與她也無半點逾矩。」
「䧿山的事我願意認錯,願意悔過,也願意往後如你以前對我一樣真心待你,我已經這般低聲下氣地求你,哪怕只看在你我相識這麼多年,你為什麼就不能寬容一次?」
姜知玥看着委屈不甘的陸執年只覺得可笑,她聲音極冷:「陸執年,你是因為悔過才認錯,還是因為陸家還不上那些東西低頭?」
只一句話,陸執年臉慘白。
「人人都說我配不上你,連你也覺得我們並不相配,可是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國公府嫡女,是榮家血脈,我外祖父是當世大儒,我憑什麼配不上你?」
「這婚約是你們陸家於榮家求來的,不是我姜知玥求你們!」
姜知玥看他臉上一閃而逝的心慌和無措,忍不住嗤笑。
「你說沒動過別的心思,那是因為你享受踩着我對你的好所換來世人對你的欽羨,是因為堂堂國公府嫡女不顧身份痴纏於你,為你所帶來的自得,你身上的榮光有一半都是我這些年名聲狼藉換來的。」
「你不退婚從來都不是因為你有多在意我,而是你很清楚,除了我這個沒腦子的蠢貨之外,滿京城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如我這般容易拿捏,又能一心一意對你的女娘!」
她滿是譏諷,每一個字都如利刃,一刀一刀地扒了陸執年的虛偽。
「䧿山的事你是錯,可這些年你對我處境視而不見,陸家對那些流言推波助瀾難道就不是錯?」
「我被人折辱多年,為你忍讓多年,只區區一句你錯了就想抵過?想要我原諒,可以啊,如我當初像是跪在你面前祈求你回眸一樣,跪下賠償我這些年對你付出的情誼,再親口告訴世人。」
「是你陸執年負了我姜知玥,不是我姜知玥對不起你,是你們陸家有愧於我!」
陸執年踉蹌着倒退了兩步,被姜知玥的話逼得滿身狼狽。
陸崇遠則是動了怒:「姜小娘子,陸家是好意與你商談,你當真要這般咄咄逼人!」
「她就咄咄逼人了,你能如何?」
屋中一片闃靜,外間靴底踏過檻階,容洵襕袍輕掠便直接到了姜知玥身旁。
蹙眉,容洵聲冷:「眼怎紅了?」

第92章 本督家的小孩兒,自該肆意
文信侯夫人她們瞧見容洵都是頗為驚訝,原今日過來就是受了鋮王妃所邀,知曉陸家之人會來怕姜知玥吃虧。
聽聞這位容督主昨日就因急事出城不得回府,卻沒想會趕在陸家人走之前風塵僕僕地回來了。
姜知玥離容洵極近,咫尺間血腥氣撲鼻。
見他衣袍上染着血跡,知玥頓時着急:「阿兄,你受傷了?」
「旁人的血。」容洵甩了下袖口,遮住腰下血跡,抬眸目冷:「這二人欺你?」
陸崇遠見到容洵回來眼眸微浮動,聞言陡然聲沉:「容督主莫要胡亂冤臟,老夫今日過府只是與姜小娘子商議她與三郎婚事,傅老夫人和文信侯夫人都在,老夫怎能欺得了姜小娘子,倒是姜小娘子今非昔比,膽色口氣不讓鬚眉。」
容洵眼皮輕掀:「本督家的小孩兒自該肆意,倒是陸中書家的,說巾幗都高攀了。」
「你!」
聽容洵毫不客氣諷刺陸執年連女人都不如,哪怕早知道他嘴毒,陸崇遠也是大氣,只是還沒等他還嘴,那外間就又踢踏着有人快步進來。
顧鶴蓮操着一張不遜容洵的嘴巴譏諷:「這還沒進門呢,就聽着有人質疑我們榮家女娘的教養,陸中書這是半隻腳進棺材了人還留着童心,這嘴跟市井稚童饒舌似的,還管人家小姑娘膽大膽小,感情君子莫議人非擱你們陸家都是放屁呢?」
他言語頗為粗俗,可放在那張出塵的臉上卻愣是不讓人生厭。
「說起來你是來跟我家外甥女商議婚事,堂堂中書令親自上門卻不知欠賬不談事的規矩,這門外連半口箱子都不見,拿走的東西不見半點歸還。」
「怎麼著,陸中書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糊弄小女娘?你們陸家怎麼這麼不講究。」
顧鶴蓮說著話就擠到容洵和姜知玥中間,拐了一胳膊肘抵在容洵腰上。
容洵眉心輕蹙,面無表情看他。
顧鶴蓮連忙望天,佯裝一副沒瞧見的樣子,只扭頭對着姜知玥:「你這小孩兒就是個蠢的,與人家帳算清了嗎就讓人家進府,他又不是你爹你聽他教訓。」
「回頭人家老奸巨猾三言兩語坑了你嫁妝,還一副自家受了委屈寬容大度不與你個小女娘計較,到時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顧鶴蓮!」陸崇遠大怒。
顧鶴蓮哎呀一聲:「陸中書彆氣,沒說您呢,您老成持重,哪有那臉去欺負個剛及笄的小女娘?」
他朝着姜知玥腦瓜輕薅了下,「我家小海棠這不是沒爹沒娘,是個玩意兒都敢仗着她單純騙她家當,我這個當舅父的總得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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