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梨霍深》[荊梨霍深] - 第1章

荊梨咂舌:「這澹臺凜這麼厲害,偏偏不好好把天下安定下來,想來也是個和他大哥一般的神經病吧!」
這話沈護衛沒接,他心裏也是極為認同的,只是人家到底是皇族,不是他們這些平民可以隨意議論的。
「隊長,打算怎麼處理這個人?」
荊梨挑眉:「先拿冷水潑醒他,看看他要不要好好說話,要是不樂意好好說話,咱就把他放外面去凍上一夜,再拿烙鐵給他暖和暖和,看看他能扛多久。」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隊長出手果然不是一般的狠辣,凍的要死要活的,再來給你做鐵板燒烤,是個人都受不了吧!
「嘩啦」一盆寒冰徹骨的水給潑了上去。
劉奎悠悠醒轉過來,睜眼就看見一屋子的老頭老太,還有幾個漢子都是凶神惡煞的盯着自己。
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打頭的那位姑娘嘴角噙着一抹勢在必得的冷笑,這才叫人心裏發顫。
「萬兄弟,你這是做什麼?我好心幫你們買生鐵坯子,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
荊梨大喇喇的坐在劉奎面前:「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大刀,只是這位遼國來的契丹朋友,你真的是把咱當朋友了嗎?」
劉奎眼裡閃過一絲不安:「契丹?姑娘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萬兄弟,我以為咱們都是性情中人,拿你當兄弟處,沒想到你們家居然是這樣的,這…這簡直就是土匪窩啊,難怪你們要買那麼多的生鐵坯子,敢情你們這是想造反啊?」劉奎恨恨不平的望着萬寶全。
荊梨笑的極為明艷:「造反?你一個遼人說我們這些淳樸的鄉野村民造反,你覺得官老爺是腦子長草了還是怎麼的,會信你這種鬼話?」
劉奎終於忍不住有些惶然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屋裡的人,連幾個老頭老太身上都帶着一股殺過人、見過血的殺伐戾氣,這可不是普普通通老百姓該有的。
尤其面前這位姑娘,那身上的殺氣簡直直攝人心魄,叫人望而生畏。
「遼國與你們大鳳朝互通往來,這是你們皇帝陛下都許可的事情,難道我作為一個遼人在大鳳朝行走是犯法的事情嗎?」劉奎鎮定心神回道。
他要說這些老弱鄉野之人想造反,估計大鳳朝的官員會當他說笑話,同樣的只憑他一個遼人的身份,就想拿他說事恐怕也是不行的。
鐵生叔他們連同沈護衛都是一怔,遼人不像羯族人那麼兇殘,雖然他們也不時過來劫掠一番,但如果當地官員給了足夠的好處,也可以暫時的安撫住他們,不然,朝廷每年上萬白銀給這些人賞賜是白花的?
所以如果要說這個遼人圖謀不軌,估計那位李大人也照樣會當是個笑話。
荊梨輕輕笑道:「可是我不打算報官啊,所以那些大人相不相信有什麼關係呢?」
劉奎終於覺得有些恐懼了:「那你想怎樣?我告訴你們,我雖說是個遼人,可長年在大鳳朝行走,跟那些官員打交道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們要是敢為難我,定然吃不完兜着走。」
「呦呵,你嚇唬誰呢?那你覺得我要是沒點背景靠山啥的,我敢在這地方隨便殺個人都不當事?」荊梨一雙黑黝黝的眸子越發幽森。
荊大富一腳就踹了過去:「你得意個屁!跟咱比上面有人,告訴你,咱上頭可是北面那位,魏王咱都不帶怕的,你算老幾?有種你把那些官員的名頭報一下,看看趕明兒你還能不能瞅着他們?」
劉奎打了個激靈,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嚇的,北面那位可是把他們遼國打的元氣大傷的長陵王啊。
這夥人都是些什麼人啊,居然連那位都有交集,不是說是打青州過來的逃荒流民嗎?
劉奎欲哭無淚,這手下人收集情報不夠準確啊,連這麼大的事都沒給打探明白,難怪那位素來囂張的王里正,吃了那麼大的虧都能忍着不當回事。
荊大富一吹牛,荊梨忍不住扶額,這都是咋啦?吹牛還吹上癮了不成,還專門逮着那位長陵王一人吹,都不敢想要是哪天被人家知道了,依着那位傳說的脾氣該是啥下場啊。
不管了,債多不愁,反正這虎皮扯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就不信,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長陵王,還有空關心這些芝麻粒大的小事情。
第114章審訊下
劉奎見屋裡一時靜謐無聲,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到底想怎樣?我告訴你們,我在長安城裡那也是有人的,今天是跟着萬兄弟走的,好幾個人都知道,你們想就這麼把我給殺了,怕是瞞不住人的。」
荊老爺子幾人面面相覷,這事有點不好辦啊,人家說的對,他來經商皇帝都准了的,那他們能直接這麼殺人的嗎?
荊梨呵呵一笑:「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裝什麼天真,你要真是打算做生意的,這老北山這麼多年擺這兒,你會不清楚這裡情況?」
「這麼些年你不來買皮貨轉大山,這大冬天的突然想起這茬了?」
「遼人善騎射,你虎口處有明顯的搭弓老繭,想來習武射箭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還有你這氣息之間,多少還是修鍊過一些內門功法的,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牧民該有的樣子啊!」
劉奎瞳孔一縮,這姑娘好生厲害,居然在他一進村的時候,就不動聲色就他打量清楚了。
荊梨踱着步:「好好給我講講你們遼國皇庭裏面的事,還有這附近軍防布置以及牧民分佈,你要是好好合作,爭取一個寬大處理,我還能好生給你一條生路。」
劉奎急道:「姑娘,你既然對我們遼人風俗有了解,就該知道我們契丹沒有大鳳朝的文學風流,多以放牧為主,習弓箭之流那是個車輪高的孩子都應會的事情,你怎麼可以無端以這些來逼迫我,讓我說些我並不清楚的事情呢!」
荊梨噓了一聲:「我話還沒說完,都說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要玩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拖延時間糊弄人,我既然敢把你給留下,就必然有本事掃清尾巴。」
「這年月兵荒馬亂的,你又是個常在大鳳朝走動的遼人,不會不知道咱前兩個月有客棧被馬匪滅門的事吧?」
「據說那個客棧老闆也是黑心的,那裡頭賣的包子餡,可少不了你們遼人兄弟的提供啊!」
劉奎聞言臉色瞬間煞白,他長年在北地徘徊,又怎麼不知道那家黑店,以前的那位掌柜為了堵嘴,可沒少孝敬他銀子,而且死的都是遼人行商,他也沒拿這事當回事。
荊梨雙目緊盯着他:「你覺得這年頭馬匪殺個人是什麼稀奇事嗎?」
劉奎終於敗下陣來:「你要打要殺請隨意,我幹了這個行當,便是知道早晚有這麼個結果的,姑娘又何必再三恐嚇呢?」
「那倒不至於,我是想要跟劉掌柜的做個買賣,以後大家當個能處的朋友,談不上要打要殺的事。」
荊梨一臉隨意,劉奎心裏卻七上八下的,這咋突然又不殺他了?
荊梨朝沈護衛招招手:「沈大哥,我想讓這位劉掌柜說幾句實話,就勞你辛苦一下了。」
「走吧,阿爺阿奶,你們也趕緊去睡吧,折騰大半宿回頭身子骨該熬不住了。」
「哦哦!」荊老爺子和葛老太幾個都有些恍惚,以前跟着荊梨打打殺殺,都是一刀下去的事,沒見過妮子這般唬人的,咋一看,媽呀!咋感覺比那城裡當官的還要厲害呢!
劉奎看着離開的人群心中焦急:「姑娘,你就算打死我也問不出什麼的,你就給我個痛快吧!」
沈護衛帶人拿着已經沒了溫度的烙鐵:「不妨事,冬日夜長,咱們兄弟幾個又是閑人,有的是時間陪劉掌柜好生耍耍,不着急的!」
「六子,拿老太太的裹腳布過來把嘴堵上,別聲音太大,吵到大傢伙睡覺。」
第二日荊梨剛吃過飯,準備去大棚里看看。就見熬了一夜的沈護衛紅着一雙眼過來找她了。
「隊長猜的沒錯,這人就是遼國的探子,打着行商的名義在大鳳朝各處走動,甚至朝中好些官員都與他有勾結。」
荊梨一臉瞭然:「不奇怪,這個朝廷從裡到外都爛透了,如此大張旗鼓的刺探,要是沒幾個勾結的官員才是怪事呢!」
「挨着咱們這片的遼人分佈情況都了解清楚了?」
沈護衛聞言臉上一片鄭重:「我正想跟你說這事,遼國那邊的老皇帝已經病了許久,搞不好熬不過明年春天。」
原來遼國的皇帝耶律洪正已經病了許久,如今把持朝政的是他的皇后蕭氏。
耶律洪正所出的幾個兒子裏面,只有老三是蕭氏所出,老大是過世多年的元後所出,老二則是部落妃嬪所出。
而劉奎正是那位不尷不尬的二皇子耶律馬五的屬下,身份尷尬的耶律馬五一心想要干出一番事業,讓他老子和那些宗室勛貴瞧瞧,藉此爭幾分大位機會。
眼見着大皇子的勢力越發穩固,而三皇子的生母蕭氏也緊緊抓着一幫部落老貴族,唯獨他這個母族衰落的二皇子,要啥沒啥只能幹着急。
於是,手下幕僚建議,讓他冬日趁着大鳳朝內亂,藉機發兵攻打下一城半池的,藉機在老皇帝面前刷個臉,獲取一些存在感,屆時能夠謀取幾分兵權是幾分。
一向在大鳳朝走動的劉奎,就開始到處打探了,而老北山與遼國交接,自然是首先之地,又聽聞這山腳下的人是新來的流民,與王里正頗為不對付,那肯定是好下手的很啊。
搞不好王里正還得幫着他,來個裡應外合將這夥人一網打盡,那時二皇子再長驅直入,便可直接攻打長安,把大鳳朝的皇室一鍋端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不曾想到,這伙想像中的流民,竟是如此彪悍和兇狠,劉奎心中那個悔啊,這是終日打雁,結果被雁啄了眼。
「那他們大軍如果過來攻打,多久可以抵達北水河?」荊梨聽完問道。
「約摸要半個月左右,北水河對面的草原不是很好,算是他們遼國的貧瘠之地,皇庭離着這邊足有上千里,他們大軍一時過來也沒有那麼容易。」
荊梨想了想繼續問道:「那附近都是些什麼人?全都是普通牧民嗎?」
沈護衛搖頭:「據說是個叫做可哈索的小部落,早年因為不滿遼國統治,被驅逐到了這邊貧瘠之地。」
「每年冬日可哈索的人過不下去,就會趁北水河上凍,悄悄過來咱們這邊劫掠。」
第115章打探情況
沈護衛搖頭:「據說是個叫可哈索的小部落,早年因為不滿遼國統治,被驅逐到了這邊貧瘠之地。」
「每年冬日可哈索的人過不下去,就會趁北水河上凍,悄悄過來這邊劫掠。」
沈護衛說到這忍不住皺眉道:「可哈索的人冬天過來劫掠,可王里正家挨的這麼近,為啥他家千畝良田還有那麼多的牲口一點事都沒有?」
「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通啊?」
荊梨一聲冷笑:「是啊,哪有放在面前的肉包子不吃,非要跑到人多地方去狂吠的惡狗呢!何況是人!」
沈護衛略一思索,明白過來之後也是憤恨不已:「這姓王的真的是心肝都壞透了。」
荊梨懶懶道:「無妨,從前怎麼壞咱們不知道,如今他要是敢玩陰的,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了反噬的後果。」
「那現在怎麼弄?」沈護衛瞧着荊梨那臉上的淺淺笑容,不知為何竟覺得透着一股殺氣。
「先關着吧,沈大哥,你挑幾個伶俐點的兄弟,跟着這個劉奎學點契丹話。」
「我先讓全子哥去城裡打探打探情況。」荊梨一番安排之後,沈護衛急忙挑了幾個本就有些底子的去跟劉奎學契丹話。
萬寶全還沒睡醒,又被荊梨叫了起來匆匆去了城裡。
從大棚出來準備上山的荊梨被蘇氏給叫住了。「你趕緊試試看,昨兒晚上就想叫你試的,偏生你一個姑娘家還忙的不可開交。」蘇氏拿着新做好的棉衣給女兒比劃。
「你先給阿燁做,我不急的。」荊梨一邊配合著老娘試衣服,一邊跟蘇氏說話。
蘇氏瞪了女兒一眼:「你弟弟一天到晚都在家,不像你成天在外面跑,衣服夠穿不冷就行,你在外面好歹穿的體面些。」
蘇氏給女兒拉拉袖子,又扯了扯腰身,小翠娘抱着籮筐過來:「阿梨娘,你看今兒收哪個棚子里的菜?」
蘇氏如今忙的厲害,她腌菜種地都是一把好手,以前是身體勞損過度,這一陣子慢慢將養過來,又開始忙裡忙外,成日風風火火的,與從前那個躺床上一臉哀容的婦人壓根變了一個人。
「阿梨娘,你前兒翻好的菜是哪幾個缸?老婆子忘性大記不得了!」張二婆子又跟着喊。
蘇氏給女兒扯扯領子:「你自己看看合不合身?哪兒不行我晚上給你改,這一天天的把人忙死了!」
荊梨笑道:「要不您別忙了,我養得起您!」
蘇氏都轉身要走了又回頭瞪女兒沒好氣道:「我有手有腳要你養?有那閑功夫給自己個攢點嫁妝錢吧!」
荊梨瞧着蘇氏匆匆離開的背影,心裏只覺得暖洋洋的,一回頭就看到荊老爺子和葛老太兩人一臉憔悴的樣子,頓時嚇了一大跳。
「阿爺,葛阿奶,您倆這是幹啥呀?昨晚一宿沒睡啊?」
荊老爺子聲音有些乾澀:「阿梨啊,阿爺這心裏不踏實啊,咱們挨着遼人近的很,早上我出去瞅了一下,北水河的冰都給凍上了,要是再下場雪,估摸着那邊的人就要摸過來了。」
葛老太雙眼滿是血絲:「我昨兒夜裡一挨枕頭,就看見那些畜生過河,殺人放火搶糧食,嚇得我這一宿都合不上眼啊!」
荊梨安慰着兩個老人家:「我讓全子哥先去城裡打探一下,沈大哥睡醒之後,再拿鐵刺給鋪一些在壕溝裏面。」
「您二老放心吧,我一準把事情安排的妥妥的,準保咱一大家子都平平安安的好生活着。」
安撫好了兩個老人之後,荊梨嘆了口氣,看樣子要趕緊去遼人那邊查看一下具體情況了。
「噹噹當」老鐵匠天不亮就開始敲打起來,好在這邊離東頭那邊較遠,又是在屋子裡,中間還隔着個小土坡,聽不見這頭的聲音。
等明年開春,在小土坡上面種上一些生長速度較快的樹,把東西兩頭嚴嚴實實的從中間隔開,讓外邊的人看不清裡邊的虛實。
荊梨從土坡上下來,就看見胖嬸她們割草的人回來了,家裡牲口太多,眼看着就要下雪了,要趕緊多割些乾草回來備着。
走在小蘇嫂身後的居然是海棠,這姑娘帶着碎花頭巾,穿着一身灰色棉襖,半分看不出從前的花魁模樣。
時間和環境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改變的人不止是海棠,村裡的婦人如今說話都與從前不一般了。
東頭那邊的人常常有點酸:「你看你們那些婆娘,哪像個女人?一天到晚嗓門大的要命,殺豬宰羊男人活都給幹了,哪有女人的半分柔順?」
村裡的漢子就樂呵着回嘴:「咱婆娘能幹咱樂意啊,瞧你們那些低眉順眼,瞅人都不敢抬頭,咱才正兒八經看不上呢!」
一路走來的患難與共,決定他們的眼界高度不一樣,當然,作為思想工作委員荊梨,沒少給這些人灌輸男女平等搭配,互相合作才能起到雙贏的局面。
再說了,同等機會下,女人也不比男人差啊,如今荊家村的女人別說什麼編筐種地之類的事情了,就是打柜子傢具、殺豬宰羊啥的那都是女人上手干。
這時節不能殺人,那就拿獵物來練練手啊,上個月底打獵比賽,女子隊居然是小翠意外勝出,單項成績得到了兩百錢,可把她娘給樂壞了。
荊梨一直認為事在人為,那末世的時候,有幾個隊伍沒女人的,只不過這裡是古代,她們得到的公平機會太少了。
既然自己來了這裡,就有義務讓她們活出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萬寶全回來的極快,太陽還沒下山的時候,他就帶着車隊回來了。
萬寶全水都來不及喝一口,也不看小侄子巴巴的眼神,神情凝重的和荊梨說起了打探的情況。
「我遇見了那位陳將軍了!」
「哪個陳將軍?」
「就是長陵王手下那個陳中裕將軍,之前林師爺來給們分村,就是看的他的面子。」
「原來他是霍深的好友,難怪那個李大人給咱們分村辦的利索。」
「哦,還有霍深托陳中裕給你尋的書,說是有助你習武!」
萬寶全把一本寫着某個門派內門心法的秘籍交給荊梨後,又開始給荊梨講起了劉奎的事情。
第116章時間緊迫
這個劉奎不但是個行腳商人,還在長安城裡有個茶樓,家裡還有一妻一妾兩個女兒三個兒子。
在長安城裡生意做的極好,不單是和好些官府衙門來往密切,和汪家人也是打的火熱,他的小妾據說就是汪家人偏支出身。
荊梨頓了頓:「這哪哪似乎都有汪家人的痕迹啊。」
「他的妻子是遼人還是大鳳人?對幾個孩子有沒有特別疼愛的?」
「是遼人,據說是和劉奎一道從遼國過來定居的,對外宣稱是,男人生意做的極好,家裡受不了遼地苦楚,十年前就全家搬到了繁華的長安城。」
「他最疼愛的是正妻所出的小兒子,我故意去他家院子找借口瞧見過,是個長的不錯的孩子。」
荊梨點點頭:「看樣子,他那妾室是給汪家人看的,他看重的還是遼人血統。」
萬寶全又突然想起一事:「對了,陳將軍說,他已經安排人將劉奎的家小看管起來了,沒你發話,他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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