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溫月聲傅臨遠》[精選溫月聲傅臨遠] - 第2章

傅臨遠和魏倩如之間……
溫月聲無法想下去,縱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縱然對傅臨遠的愛戀只剩下懼怕,可想到他會和別的女人相擁,做他們曾做過的親密事……她竟難以呼吸。
「媽咪!」
「媽咪……我今天很乖哦!」
病房內,一句句稚嫩的聲音傳出,像是潑在心傷上的烈酒,又辣又疼……
溫月聲按住心口,閉上眼轉身,想靠在牆壁上緩一緩。
可剛一轉身,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句冰冷的質問:「剛發誓就違規,你膽子不小。」
溫月聲僵住,凝眸望去,正好和傅臨遠漠然的視線撞上,如同寒霜驟降,空氣冰到她有些發抖。
她正下意識解釋求饒,卻見跟在傅臨遠身後的醫生一臉喜色道:「溫女士,你的骨髓和傅婕小姐完美匹配,不日便可安排手術。」
「真的?」
宛如雲開見烈陽,溫月聲顧不得其他,衝上前接過醫生手中的報告單,凝着上面的HLA完全相合的字樣,眼淚頓涌。
「完全相合!太好了!」
溫月聲喃喃念着,捏着報告單又哭又笑。
她的女兒有救了。
激動之餘,溫月聲抬眼無意間見到傅臨遠的神色,他的臉上竟然沒有半點喜色。
溫月聲心頭咯噔一下,忙收斂情緒,而後才忐忑望向傅臨遠。
苦澀湧入喉間,她很清楚,自己沒有資格過問他的私事,但眼見着女兒就在面前,她實在忍不住想念。
「傅總,我能不能進去和小婕說說話?」擔心他不同意,溫月聲接着又急急補充說:「我不會泄露身份,就以病友的身份跟她打個招呼就好!」
傅臨遠卻只冷道:「你該走了。」
話雖簡短,卻威脅十足。
溫月聲眼中的光一點點暗了下去,最終也只能忍着淚,垂眸應了句:「……好。」
離開的一路上,溫月聲腦海中不斷浮現,女兒仰頭望着魏倩如,孺慕喊着媽咪的那一幕,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醫院住院部的小型遊樂場。
溫月聲緩緩在巨大的榕樹根邊蹲下,思緒一點點飄向了五年前——
「臨遠,你期待寶寶喊你爸爸嗎?你說我們孩子長大是先會喊爸爸還是先會喊媽媽?」
「這都不重要。」
那時候,她會因為他的冷淡而委屈,埋怨他一點都在意他們的孩子。
可現在才知道,冷酷比冷淡要殘忍百倍,他把她送進牢房之後,轉身就娶了別的女人,讓自己的孩子叫別人媽咪。
越想,越煎熬。
這時,一道尖銳的嘲諷傳來:「溫月聲,還守在這兒沒走呢?怎麼,你該不會以為你這幅老婆子的皮相能勾住臨遠吧?」
溫月聲抬眼望去,視線觸及魏倩如手腕上的古樸玉鐲,眸光當即一刺,那是傅家世代傳給兒媳婦的手鐲,傅臨遠當年不願意給自己,卻給了魏倩如?
下一秒,就聽魏倩如炫耀說:「如你所見,我和傅臨遠結婚了,而且,我們還有個五歲大的兒子。」
轟然一下,溫月聲的世界彷彿都要坍塌。
五歲?那豈不是和小婕一樣大?
她死死握拳,破碎的心傳劇烈痛意。
所以,在自己還沒有和傅臨遠離婚的時候,他就和魏倩如就有了首尾?
難怪婚後他對自己那樣冷淡,也難怪他毫不猶豫送自己入獄。
如今不讓她認女兒,是不是也是為了魏情如?
正這樣想着,卻見魏倩如又趾高氣揚宣誓主權道:「我們一家三口現在很幸福,你要是識趣,趁早滾遠點。」
「一家三口?」
溫月聲凝着魏倩如的得意,想到女兒對魏倩如的依戀,胸口疼到一呼一吸之間都如刀割:「那小婕呢?她明明也喊你一身媽媽……」
卻見魏倩如嗤笑一聲,滿不在乎道:「她不過是個移動血庫罷了,你真以為傅家養着她是為了讓她當傅家大小姐的?」
溫月聲的臉色一點點煞白,什麼血庫?
傅家背着她對小婕做了什麼?
心痛間,她彷彿聽到了一句惡魔低語——
「你以為你女兒是怎麼得病的?她是為了我兒子,一月復一月,就這樣一點點抽出血癌來的!」

第五章你去死吧

「轟隆」一聲,晴朗的天空忽然傳來一陣悶雷,接着瓢潑大雨澆了下來。
溫月聲甚至不知道魏倩如是什麼時候走的。
她站在雨里,卻覺得那驚雷如同砸在她的頭頂上,每一寸血脈都撕裂流血,疼得她連靈魂都發顫。
小婕!
她可憐的女兒……
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小小年紀的竟然承受這樣慘痛的委屈。
而自己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溫月聲跌跌撞撞奔向病房,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這一路上,傅臨遠的冷漠,魏倩如的嘲諷如大山般壓在她的心頭,難以喘息。
抵達三樓,溫月聲隔着走廊,遠遠就望見了捧着水杯,站在門口女兒,孩子正一臉期盼等着。
溫月聲的淚,驟然落得更凶。
她朝孩子走去,一步,兩步……越近,她越想抱一抱那小小的身體,想親口說一句:寶貝,我是媽媽。
但她不敢賭。
她已經一無所有,除了這條命,再沒法和傅臨遠抗衡,她不能讓女兒失去治療的機會。
溫月聲最後在距離孩子一米開外的地方站定,強行忍回淚,剋制又心疼望着對面的小身影。
沒想到,當孩子望過來的時候,竟主動開了口:「阿姨,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哪裡疼?我給你叫醫生叔叔來好不好?」
轟的一下,溫月聲的理智徹底綳斷,女兒跟她第一次對話,竟然是關心她!
她的寶貝,原來長成這麼善良的模樣。
溫月聲蹲下身體,和孩子的視線平齊,忍者淚花,哽咽搖頭:「不疼,我只是……」
我只是心疼你,我的女兒……
可這話到了嘴邊,溫月聲幾度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反倒是眼淚越來越流的洶湧,她怎麼都止不住。
卻見孩子忽然一臉期待奔向她身後,高興喊着:「爸爸!」
溫月聲一僵,緩緩站起轉身,卻見女兒費力把水杯舉到傅臨遠面前,欣喜討好:「爸爸工作辛苦了!我特地給你倒了熱水!」
然而,傅臨遠竟然後退一步,躲開了孩子的手。
剎那,溫月聲如墜冰窟。
傅臨遠對女兒竟然這樣冷漠,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這是一個普通父親跟女兒相處的狀態。
魏倩如的惡言彷彿又回蕩在耳邊——
不過是個移動血庫罷了!
此刻,溫月聲實在無法忽視女兒滿臉的委屈,這個世界上,真心希望女兒好的恐怕只有她一個。
她總要為女兒做點什麼才行。
壓下本能恐懼,溫月聲迎上傅臨遠的視線,朝他走近:「傅總,我有話和你說。」
傅臨遠沒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掃了身邊的助理一眼,示意人把孩子帶進了病房。
空蕩蕩的走廊,很快就只有他們兩人。
這時,傅臨遠才冷道:「穿成這樣和我說話,你覺得合適?」
溫月聲垂頭,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裙子被雨水打濕,如今都貼在了身上,裏面的衣服都看得清楚。
若是從前,她或許羞得無法見人,可此時此刻,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沒有自己的女兒重要。
更何況,尊嚴這種奢侈的東西,從她入獄的第一天起,她就不在奢望。
溫月聲一臉平靜抬頭,凝着傅臨遠一字一句:「傅總,我知道您恨我。但小婕是您的親骨肉,我不奢求你待她如珠似寶,但希望你至少不要喪失一個身為父親的良知。」
傅臨遠一直淡漠的神情,竟難得蹙眉。
但溫月聲已經沒有精力去分析他的微表情代表什麼了。
話鋒一轉,她滿眼決絕:「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但若是小婕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為她討個公道。」
話畢,溫月聲主動離開了三樓。
身後,她隱約感受到那道清冷的視線,但這一次,她挺直腰桿離開,再沒回頭。
但溫月聲並沒有離開醫院,換了一身乾衣服之後,她又繼續在醫院守着。
也不知怎麼了,自從見了魏倩如後,她的心一直發慌,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入夜後,溫月聲在空餘的輸液室睡了過去。
半醒半夢間忽然被一陣刺耳的警報吵醒,接着就見急診護士匆匆奔喊:「302號病房患者傅婕出血昏迷,性命垂危,血庫告急!急需RH陰性A型血!!」
溫月聲大驚,鞋子都沒穿就匆匆奔向302,而就在她即將抵達病房的拐角,兩個高大的保鏢忽然衝出,捂着她的唇就往黑暗的樓梯間拖!
「唔唔——!」
你們要幹什麼!
溫月聲掙扎着,心急如焚。
這時,樓梯間的陰影中,魏倩如拎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凝着溫月聲,冷笑着,優哉游哉命令——
「想救你女兒嗎?那你就去死吧,只要你死了,我保證你的女兒好好地。」

第六章滿足條件

溫月聲凝着台階上的魏倩如,對方眼中的惡毒和獄中那些折磨她的人根本沒什麼兩樣。
這樣的人,心就像浸泡過毒液,又怎麼會真的說到做到?
她們真正要的,是用她的痛苦造就她們的歡愉。
溫月聲強壓下急切,不再掙扎,裝作認命般黯淡眸光:「如果我死了,你真的會放過小婕?」
魏倩如抬了抬下巴,施捨般說:「我兒子的病已經好了,只要你肯代你女兒去死,我一定保證你女兒健康長大。」
溫月聲垂下頭,看起來似乎是在思索,但她的餘光卻觀察着自己與樓梯門的距離。
幾秒過後,她才道:「好。」
魏倩如眼中閃過得意,生怕溫月聲反悔似的,立刻將手中的匕首遞了過去。
溫月聲接過匕首握緊,又暗暗看了兩位保鏢一眼,他們大概也被她的演技騙過,竟然都放鬆下來。
趁此時機,她退後一步,拔腿就跑!
衝出樓梯間之後,她拚命往光亮人多的地方逃,身後隱約創來魏倩如積極敗壞的怒罵:「還不快追!」
溫月聲忙又提快速度,混亂間竟在拐角迎面撞上一個醫生,追人的保鏢不敢把事情鬧大,便退了回去。
危機接觸,溫月聲喘着氣剛要道謝,卻先聽到一道清朗的驚喜:「月聲,是你!」
她抬頭一看,才發現這人是自己從前的朋友,裴修閔。
可這個時候,她顧不得敘舊,拉着對方的胳膊淚問:「能不能帶我去急救室!我女兒出血昏迷,我必須要立即趕過去救她!」
裴修閔臉色一變:「跟我來!」
急救室在一樓,奔過去的每一秒,溫月聲都在抖,裴修閔見狀,也沒敢問其他,只是把她手中的匕首接過,讓路過的護士收好。
兩人匆匆趕到一樓,不料在急救室的過道上,就被護士擋住。
溫月聲急道:「我是RH陰性A型血,我是來救人的!」
「不必了,這裡已經有了充足的血源。」
溫月聲驟然卡殼,有血緣是不是代表女兒得救了,繃緊的情緒驟然一松,她腿軟到根本站不穩。
好在一旁的裴修閔扶住了她,外人看去,兩人就像是親密相擁。
而就在這時,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從手術室那端走出。
傅臨遠原本面無表情,等他目光觸及對面相擁的兩人,眸光頓時一寒,又是裴修閔,溫月聲所謂的,時刻都要黏在一起的好朋友。
空氣中的溫度似乎忽然冷了幾度。
溫月聲一顆心撲在女兒身上,根本沒注意這些,只衝過去問:「小婕怎麼樣了?我能去看看她嗎?」
傅臨遠卻冷臉擦肩而過,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一旁的裴修閔看不下去,上前一步道:「傅總,阻止母親見孩子,怕是有悖人道吧。」
傅臨遠腳步一頓,回頭冷冷掃了溫月聲一眼,毫不留情道:「我女兒不需要一個在她手術室外卿卿我我的母親。」
說完,他就大步離開。
溫月聲臉色當即煞白,她明白,要是這次不跟傅臨遠解釋清楚,她這輩子都別想見女兒一面。
她忙朝着傅臨遠追去,等她追到人時,已經到了停車場,她擋住要上車的傅臨遠,急喘着解釋:「你誤會了,修閔只是帶我來急救室而已,我們只是朋友。」
可也不知道這話哪裡激怒了傅臨遠。
話落,他神色頓時冷厲十分,還一把將溫月聲壓在車門上,冰寒質問:「他帶你去急救室,你就讓他抱?溫月聲,到底是我好騙,還是只要滿足了你的條件,怎樣你都可以!」

第七章怎樣都可以

空氣彷彿都靜止,世界好像只有傅臨遠的冷冽怒意在涌動。
溫月聲睜大眼凝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重逢以來,這還是傅臨遠第一次這樣直白表達對她的厭惡。
她張了張嘴,卻無法說出一個字。
她的解釋,他不信。
是不是在他眼裡,她做什麼都是別有用心?
眸光一顫,兩行淚滑下臉頰,溫月聲苦澀到絕望問:「傅臨遠,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相信我?難道就因為你不愛我,所以我怎樣都是錯?」
傅臨遠眸光未變,依舊是那一眼望不到邊的深邃,但是摁住她腰間的手卻徒然用力,冷道:「你是在質問我?」
在他的威壓之下,溫月聲整個人都在顫,她感覺自己就像滄海中的一滴水,根本無法跟他正面抗衡。
壓下心口的疼,她仰望着他,卑怯喃語:「不……我是在求你,求你讓我見見女兒,行嗎?」
可她的柔順依舊沒有換來傅臨遠的鬆口,相反,他曜黑的眸子中彷彿透出一股火光,似怒非怒,像是雪峰上忽然升騰的冰火,要把溫月聲吞噬。
溫月聲本能靠後,可身後是車門,她根本退無可退。
這時,傅臨遠竟一改之前的疏離,還湊近她一寸道:「你自己也說了,你已經一無所有,能拿什麼求我?」
溫月聲眸光一疼,隱隱聽出了他的暗示。
她有些不可置信,清冷禁慾的傅臨遠怎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可傅臨遠說完話後就沒有動作,彷彿等着她的反應。
忍着屈辱,溫月聲緩緩抬手,試探着勾住傅臨遠的脖子,他竟然沒有推開她。
原來就算是矜貴的傅臨遠,也和其他人沒有區別,只是把她當作一個逗趣的玩物……
這一瞬,她心中那唯剩的愛情,徹底死了。
溫月聲踮起腳尖,閉上眼吻上傅臨遠的唇,她嘗到了自己眼淚的苦澀。
可笑的是,傅臨遠的唇竟然是火熱的。
被壓進車內,被攻池掠地。
溫月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傅臨遠帶進醫院附近的公寓的,等她緩過一絲清明的時候,她已經被傅臨遠壓在了圓床上。
傅臨遠的動作堪稱凶蠻,和他神情的清冷仿若兩人。
那一下一下撞擊,讓溫月聲根本壓抑不知嘴邊的泣音。
對面的落地窗上,倒映着她被各種摺疊的狼狽。從深夜到黎明,極盡荒唐。
第二早上,溫月聲終於如願進到了病房,她帶了自己精心煲的湯,以傅臨遠朋友的身份看望女兒。
小婕很乖,一邊喝着湯,一邊說著:「阿姨,謝謝你的湯,我很喜歡。」
乖巧的模樣,讓溫月聲的心都要化了,她忍淚溫柔道:「喜歡的話,那我晚上再給你燉,好不好?」
卻見孩子仰着笑臉:「謝謝阿姨,你的湯很厲害哦,小婕身上的痛痛都飛走啦!」
剎那,溫月聲再也忍住不住,急迫卻又小心把女兒抱緊懷裡,在孩子看不到的方向,淚如泉湧。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壓下哽咽,柔聲說:「阿姨抱抱,抱抱就不疼了……」
然而,耳畔卻傳來小婕失落的一句:「阿姨,你如果是我媽咪就好了……我媽咪從來不喜歡抱我。」
溫月聲的內心彷彿在淌血,可她只能擁着孩子的小身體,無聲說著一遍又一遍對不起。
母女兩人相互慰藉,誰都沒注意到病房外,那一閃而過的身影。
最後,溫月聲和女兒約好了,晚餐也過來送湯。
離開醫院之後,她回到公寓,忙活了大半個下午。而在即將出門的時候,她收拾廚房,卻不小心碰到了刀尖,殷紅的血頓涌。
十指連心,她的心頭一跳,一陣不安的預感油然而生。
而這股不安,哪怕是她趕去醫院,依舊沒有消除。
不但沒有消除,越靠近302病房,那股不安的感覺越濃。
出了電梯,她不由自主加快腳步,奔跑起來。
儘管如此,在她趕病房門口哪一刻,卻聽見世界破碎的一句:「患者死於血管破裂大出血,死者姓名——傅婕!」

第八章從沒有不要你

「嘭」——,溫月聲手中的湯盒砸落在地。
她踉踉蹌蹌衝進房間,卻見護士扯着白布,正要蓋着孩子小小的身體上。溫月聲死死凝着白布下的軀體,徹底崩潰。
「不要——」
溫月聲跌跌撞撞闖進門:「別放棄我的孩子!」
她跪倒在病床上,用自己的身體護着孩子,扭頭沖醫生們哭求:「求求你們救救她!她一定還還有救的!」
就好像那白布不蓋到孩子身上,孩子就還有希望,可圍了半個病房的醫生,卻沒有一人接話。
溫月聲的心一點點沉到深海,苦澀漸漸沒頂,她明明大口呼吸,可胸腔卻渡不進一絲氧氣。
她緩緩收回視線,伸手顫抖着撫向孩子蒼白的臉頰,喃喃道:「你們為什麼不信呢,她只是睡著了而已……」
「她還等着喝我燉的湯,她說我的湯能讓她的痛飛走……」
溫月聲將孩子抱緊懷裡,眼眸空洞的就像一句沒有靈魂的空殼,沉浸在自欺欺人的幻想里。
「小婕,你先睡,等睡醒了,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玩。以後我會陪你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我……」
說到最後,溫月聲的唇還在動,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病房靜到似乎能聽到眼淚破碎的聲音。
醫生看不下去,開口勸到:「女士,小婕已經走了,請您節哀。」
節哀二字一落,彷彿打破了溫月聲最後的奢望,她貼着孩子冰涼的小臉,「哇」的一聲痛苦出聲。
「小婕,我是媽媽!」
「媽媽抱着你呢,你醒來看一眼好不好?」
「我從來沒有一刻停止愛你,也從來沒有不要你。」溫月聲緊緊抱着孩子,心碎到眼中流出血淚:「對不起,我的寶貝……」
「……對不起。」
可任由溫月聲怎樣道歉,懷中的小身體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她這輩子,真的永遠不會等來一句媽咪了。
……
孩子死後的第二天,傅臨遠依舊沒有出現,傅家也沒有來一個人,就叫好像魏倩如所說的那樣,傅家養着這個女兒,只是為了救另一個孩子。
傅婕的死活,他們根本不在乎。
最後,還是在裴修閔的幫助下,溫月聲拿到相關證明,以母親的身份收拾了孩子的遺物,給孩子下葬。
離開墓園,上車後,裴修閔扭頭詢問坐在副駕駛上的溫月聲:「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溫月聲眼神失焦的搖了搖頭,對於未來,她從沒想過。
此刻,她正抱着一堆畫紙摩挲,這是醫院收拾出來的遺物。
看着那畫紙上的稚嫩筆觸,凝着畫上那「爸爸媽媽和我」幾個字,一時間,溫月聲的喉嚨又有些發堵。
她抽開這張畫,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繼續翻看,不料,下一張卻是一張手術通知書。
日期就是最近。
一旁的裴修閔疑惑嗯了聲,隨後道:「這不是幹細胞抽取通知單嗎?小婕的病根本不能做這個。」
溫月聲頓時後背一寒,臉色一白問:「那若是被強行抽取,會怎麼樣?」
「小婕得了血癌,缺的就是幹細胞,強行抽取無異於釜底抽薪,會造成身體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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