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飲料礦泉水，花生瓜子八寶粥即食麵。

「來把腿收收，麻煩各位讓一下。」

開往西安的列車上，列車服務員推着小推車，穿梭在車廂里，一聲接一聲地吆喝着。

火車就像游龍一樣在夜色中「哐鐺哐鐺」地前行着。

這車還行，開的不算快，兒童也宜坐。不像有些讀者就喜歡專列快車。

小推車經過的地方，那些只有站票的人只能紛紛側身讓路，靠過道坐着的乘客也趕緊把腿往裡收。

車廂里瀰漫著各種混雜的氣味。有人在兩節車廂的交界處抽煙，煙味瀰漫到車廂里。嘈雜的聊天聲中，偶爾有人冒出幾聲抱怨。

車廂盡頭的角落裡，溫尾尾背着包，抱臂倚在那裡閉目養神。衛衣的帽子壓的低低的，遮了大半邊臉。

「草率了！」

溫尾尾心底一聲哀嘆。

「出行不作打算，活該要累死！」

沒有提前買票，臨行前只搶到一張站票，看眼前這架勢，可能要一路站到西安了。溫尾尾的兩條腿早跟灌了鉛一樣沉，小腿也開始發脹。

這趟車她讀大學的時候經常坐，只不過那時候是和高清遠一起。那時她常靠在他的肩頭一覺睡到終點。

「如果你掛在火車上，千萬別和閻王說是為了參加我的婚禮。」

微信上，大學閨蜜林小寧無情地對她嘲諷。

「為了看看是哪個倒霉蛋娶你，我把去雲南的機票都退了。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溫尾尾給她發了一個白眼。

「嘖嘖！無以為報！來了我介紹帥哥給你認識。」

溫尾尾看了看時間，到西安還要六個多小時。車窗外夜色濃的像墨一樣。倦怠加上生物鐘作用，她感覺要熬不住了。

溫尾尾踮着腳尖，抬頭望了一下車廂的另一頭，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東西準備穿過去，看是不是有機會補到一張卧鋪。

到處都是腳和腿。

「抱歉，讓一下。」

「抱歉，借過。」

……

從3號車廂擠到5號車廂，短短一段路就用了十多分鐘。這種時候溫尾尾總是不由得感慨國人真多。心想誰再跟她提出生率她就跟誰急！

列車長辦公室還在遙遠的14號車廂。

這時車廂那頭有個男人迎面走過來，高大挺拔，穿着牛仔長褲，灰色水洗棉布襯衫，外面套了件黑色外套，背着雙肩包，看起來有些風塵僕僕的。

不過臉很好看。

他好像也看到了溫尾尾。

「請問補票是在14號車廂嗎？」

男人問溫尾尾。

「是，不過你好像走反了，應該往回走。」

「我也去補票。不過據說不一定補得到。」

溫尾尾補充道。

男人轉頭看了看身後擁擠的車廂，把背包取下來塞給溫尾尾。

「你在這裡等，我去問。」

不等溫尾尾說什麼，就見那個男人奮力往回擠了。

溫尾尾抱着他的背包，張着嘴一時呆住了。心想這是哪裡冒出來的愣小子，素不相識的，也不怕她卷包潛逃。

這倒好，原本溫尾尾還可以找個舒服點的地方站，現在哪也不敢去了，生怕男人回來找不到她。好在男人的包不算重。

溫尾尾就那麼一人兩包站在5號車廂的過道中間，在人來人往中閃轉騰挪。卻不敢離開原地超過兩米。

好在那男人人高腿長，半個多小時後終於回來了。不過很遺憾已經沒有空餘的卧鋪票了。

好不容易撐到下一站停車，車上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