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旋喬裕》[紀思旋喬裕] - 第2章

紀思璇轉頭問她,「不叫蕭子淵過來接你秀一下恩愛給我們兩隻單身汪最後一擊嗎?」
「不了。」隨憶笑得溫婉,輕聲開口,「這個時間雲醒該睡了,他要在家哄兒子睡覺。」
紀思璇三寶何哥愣了幾秒鐘,再次抱成一團,「嗚嗚嗚,就知道她沒這麼好心!」
陳簇來接三寶的時候,就看到一副畫風奇怪的場面。
三個抱成一團的女人一臉幽怨的看着旁邊笑得溫婉腹黑的女人。
紀思璇率先發現有人走近,輕咳一聲,立刻坐直抬手理了理長發。
何哥假裝沒有看到陳簇,揮舞着筷子招呼大家,「快吃快吃,一會兒涼了。」
三寶笑嘻嘻的站起來拉着陳簇介紹給紀思璇。
「阿憶何哥你都認識,這個是我大學室友,紀思璇,我們都叫她妖女。妖女,這個是我男朋友,陳簇。」
紀思璇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幾遍,眼神有些放肆,陳簇笑着輕輕點了下頭,站在三寶旁邊大大方方的任由她打量。
三寶站在一旁一臉期待的等結論。
紀思璇看着三寶懶懶的點頭,「嗯,不錯,配你綽綽有餘。」
三寶立刻眉開眼笑,可陳簇聽了這話似乎有些不悅,臉上的笑容斂了幾分,牽着三寶的手緊了緊。
何哥粗枝大葉慣了,沒注意,紀思璇和隨憶都看到了,對視了一眼,極有默契的勾唇一笑。
三寶和何哥住在醫院的宿舍,兩個人和陳簇一起走了,三個人離開之後隨憶才坐到紀思璇旁邊,「我試過了,陳師兄對三寶是認真的。」
紀思璇左頰的梨渦漸深,歪頭看着隨憶,「聽到我貶三寶會不高興,說明在他心裏並沒有覺得三寶高攀,但是又沒說出來,給了三寶和我面子,說明他比三寶成熟,有護着三寶的能力,三寶這個丫頭啊,當真是傻人有傻福。」
隨憶有些好笑,「你也不怕陳簇會不高興。」
紀思璇向來洒脫隨性,「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啊,你們不是都叫我妖女嗎?叫妖女的能是好人嗎?」
紀思璇轉頭又要了一瓶酒,被隨憶阻止,「少喝點,你是靠這雙手吃飯的,你好歹也在醫學院待了一年,不知道酒喝多了手會抖嗎?」
紀思璇歪頭眯着眼睛衝著隨憶笑,媚眼如絲,縱使隨憶是個女人也忍不住投了降。
酒上來後,紀思璇先給隨憶倒上,隨憶的酒杯根本沒動過,可紀思璇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她倒一點,倒的次數多了,酒便溢了出來,可她絲毫不在意。
隨憶拿着紙巾邊擦桌子上的酒邊說,「不是好人也好,反正喬裕是好人,互補嘛。我是後來才聽子淵說,他們小時候,數喬裕性情最溫和脾氣最好,他在家裡又是排行老二,所以大院里的孩子比他小的都叫他一聲二哥,那個時候大人們都開玩笑叫他國民二哥。現在已經晉級為國民二叔了,雲醒不喜歡親近人,可每次看到喬裕都笑呵呵的叫一聲二叔。」
紀思璇聽到那個名字恍若未聞,邊喝邊笑,「阿憶,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話這麼多了?」
隨憶點到即止,笑着岔開了話題,「孕婦的性情是會比較怪啊,平時話少的,懷了孕就會話多啊。」
紀思璇卻忽然收齊了笑容,然後沉默,把杯子里的酒喝光,又拿了隨憶的杯子來喝,喝完之後趴在桌子上,慢悠悠的帶着笑意看向隨憶,半晌才捂着臉瓮聲瓮氣的開玩笑,「阿憶啊,幾年前就我不知死活的主動去招惹了一遭,差點讓我多年修為毀於一旦,現如今好不容易養好了傷怎麼還敢再去冒犯他,當真是不要命了嗎?有句話說得好,良人與美事,一朝拋擲,是絕不敢回頭再看一眼的。」
隨憶黯然沉默。
紀思璇喝多了撒酒瘋跟着隨憶回家,一路上攬着隨憶不撒手,「阿憶啊,今晚讓蕭子淵睡書房,你陪我睡啊。」
隨憶一臉無奈的扶着東倒西歪的紀思璇,邊在包里找鑰匙邊開口,「好好好,你先站好了,別摔着,我拿鑰匙開門。」
隨憶的鑰匙還沒翻到,門就自己開了。
紀思璇懶洋洋的抬頭看過去,瞬間清醒,從隨憶身上站直,一臉清明的繞過給他們開門的男人,沖客廳里坐在沙發上的蕭子淵字正腔圓的開口,「喂,蕭師兄,你老婆我安全送回來了,我先走了。」
話音還沒落就看到有個毛茸茸的腦袋從沙發靠背後面冒出來,眨了眨眼睛,然後指着紀思璇興高采烈的對喬裕說,「二叔,就是這個漂亮姐姐!我見過你們的合照!在書房的相冊里!」
紀思璇似乎看到蕭雲醒的腦袋上瞬間長出兩隻小惡魔的角,渾身一僵,轉頭就走。
電梯還停在當前的樓層,紀思璇按下下行按鈕,電梯開了門,她一腳便踏了進去,電梯下到底層,她從電梯里衝出來,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可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胳膊上就感受到了阻力,一道帶着笑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紀思璇,你跑什麼?」
熟悉的聲音,聲線低沉清澈,即便是喘着粗氣也聽不到一絲的慌亂和狼狽。
紀思璇平復了呼吸,慢慢轉過身一臉坦蕩無辜的看着喬裕,「喬部,我沒跑啊。」
喬裕看了她幾秒鐘,「喝酒了?我送你回去。」
紀思璇有點頭暈,站得無比端正,語氣無比客套,「不用,我打個車就行了,就不勞煩喬部了。」
喬裕也不惱,笑得人畜無害,不急不緩的開口,「你叫我一聲師兄,師兄送師妹沒什麼麻煩的吧?」
紀思璇讓自己的笑容盡量自然真誠,「是的。喬師兄的車在哪兒?我們上車吧。」
心裏卻默默吐槽,媽的!幾年不見這個男人系統升級的太快了!
紀思璇看到那輛白色的車子時,忽然停下來笑得古怪,連聲音都是陰陽怪氣的,「我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你就說以後要買一輛這樣的車,看車的樣子呢,應該是買了幾年了。喬師兄,建築師是一個對經驗要求高,長期積累成長緩慢的職業,這些年我見過很多人抗不過去轉了行,你當初的選擇是對的,如果真的做了建築師,可能幾年前你還買不起這輛車。」
喬裕站在路燈下看着紀思璇,紀思璇揚着下巴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他的眼底晦暗不明。
在紀思璇無聲的挑釁下喬裕忽然笑了,慢條斯理的糾正她,「建築師是一個對經驗要求高,長期積累成長緩慢的職業這我承認,可是,按照你的邏輯,我之所以選擇了現在的行業是因為我是喬家二公子,既然我是喬家二公子,那無論做什麼行業,這車都該買得起的。紀師妹,幾年不見,你的邏輯差勁了很多。」
紀思璇本想冷嘲熱諷喬裕一番,誰知竟像是使出全力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他不惱也不怒,還一臉認真的糾正她的錯誤,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哪裡是喬裕的風格,她措手不及,冷着臉打開車門上車,車門關得震天響。
喬裕站在車外忍了半天笑,好不容易調整好面部表情才上車,順便遞了瓶水給紀思璇。
紀思璇看向窗外假裝沒看到,沒接。
喬裕好不容易忍住的笑又出現在臉上,他低頭斂了笑擰開瓶蓋重新遞過去。
紀思璇這次倒是接過來了,抿了一口,也不說話。
隨憶站在陽台上看到喬裕的車燈消失在夜色里,才鬆了口氣。
站在身後的蕭子淵遞了杯熱水給她,「怎麼,怕兩個人吵起來啊?」隨憶喝了口水才回答,「喬師兄當然不會和妖女吵,我是怕妖女啊……你知道的,她性子就那樣,又刻薄又毒舌。」
蕭子淵倒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你是沒聽到剛才喬裕的話,聽到的話你就不擔心了,現在的喬裕哪裡還是當初那個任由妖女欺負的傻小子了。」
說完轉頭叫了聲,「雲醒,過來跟媽媽複述一下剛才二叔說了什麼。」
蕭雲醒小朋友記憶力驚人,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下便開始複述,「爸爸問二叔到底是怎麼想的。二叔喝了整整一大杯茶才回答。二叔說,既然她回來了,我就不會讓她再走。我知道她心裏怨我,所以她見了我一口一個師兄的叫。他們叫她璇皇,這幾年她在建築界混得不錯,她的成就越高,心裏就越恨我,她今天正在做的一切,都是當初我們說好一起做的,她心裏那口氣不出來,就不會舒坦。當年是我的問題我們才會分開,如今她回來,憑什麼就什麼都不在意的接受我?這件事呢,也急不得,只能哄着她慢慢出了氣才能往下走。」
複述完之後,蕭雲醒小朋友仰着頭問,「可是,媽媽,二叔喝水的那個杯子是我的,他都沒發現,他的杯子在另一邊。還有,璇皇是誰啊?」
隨憶頓住,忽然想起了什麼,「糟了,真的是一孕傻三年,我好像忘記跟妖女說當年喬裕為什麼沒和她一起去留學了。」
「璇皇就是那個漂亮姐姐啊。」蕭子淵摸摸兒子的頭回答完之後,才一臉無所謂的看向隨憶,「沒說就沒說,喬裕自己都不說,我們着什麼急,你啊,別多想,好好安胎,今天雲醒還跟我說,他想要個小妹妹。」
這是那天開會之後,兩人第二次見面,當時人太多,很多話不好說,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喬裕看着前方的路況,「什麼時候回來的?」
紀思璇不咸不淡的開口回答,「前幾天。」
明顯的軟抵抗讓喬裕轉頭看了她一眼,「度假村那裡你去過了吧?之前學校組織去那裡採風,你還記得吧?」
紀思璇狀似認真的想了幾秒鐘,「不記得了。」
喬裕並不在意她的答案繼續開口,「那裡變化還是挺大的。蓋了所學校,還安排了老師教孩子們。」
紀思璇正襟危坐,語氣中帶着不易察覺的嘲諷,「那都是托喬部的福,沒有喬部,大概教育局一輩子都看不到那裡。」
「所以……」喬裕的聲音裡帶着明顯的笑意,「你真的去過了?」
「……」
紀思璇轉頭眯着眼睛重新審視眼前的男人,是她今天喝多了嗎?為什麼她總覺得,喬裕雖然還是那副溫和的模樣,卻有些地方不一樣了呢?有些……不易察覺的強勢和腹黑?還有,現在這幅情景為什麼那麼詭異,哪裡像是前任久別重逢的模樣?
可是強勢這個詞怎麼會和喬裕搭邊呢,她搖搖頭,確定自己今天酒喝得有點多,不適合迎戰,索性閉上嘴,靠在椅背上轉頭看向窗外。
第15章奉若神明
車窗上印着這個男人的側臉,線條清晰漂亮,真好看。
紀思璇一邊在心裏唾棄自己,一邊欣賞美色,喬裕轉頭看了她一眼,微微彎了嘴角。
紀思璇知道自己帶着酒氣回去又會被沈太后罵,想在外面散散酒氣,「在前面把我放下就行了。」
喬裕在等紅燈的間隙轉頭看着她,「我記得這裡離你家還挺遠的,這麼晚了還不回去嗎?」
「喬師兄管得太多了吧?師妹晚上去哪兒這種事也歸師兄管嗎?」說著紀思璇已經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動作靈巧的跳了出去,「師兄,晚安嘍。」
喬裕想追下去,恰好信號燈變成綠色,後面汽車的喇叭聲此起彼伏,喬裕轉頭看了眼那道融入夜色的身影,嘆了口氣,踩下油門。
紀思璇走了很久身上的酒氣還沒散乾淨,好在回去的時候沈太后已經睡了,她洗了澡躺在床上打電話。
「我說,徐大組長,韋忻那傢伙到底什麼時候到啊?」
徐秉君翻着郵箱里的郵件,「按照計劃應該是明天上午到,他發郵件說到時候會直接過去。」
紀思璇想了想,「哦,那明天上午的會議取消吧,改成下午。」
徐秉君對韋忻似乎也不待見,很快回答,「同意。」
第二天上午,喬裕在走廊上看到一個拖着行李箱的男人站在會議室門口東張西望。
一抬頭看到喬裕便開口問,「請問dfs事務所的會議不是在這裡嗎?」
一張中國人的面孔,中文卻說得有些彆扭。
喬裕大概猜到了,「會議臨時取消了,推遲到下午,您是……那位一直在國外掃尾其他項目的負責人?」
那人低頭咒罵了一聲,一低頭左耳耳垂上的耳釘熠熠生輝,然後抬起頭來介紹自己,「是的,我叫韋忻。」
喬裕微笑着向這位剛到的項目負責人之一伸出手去,「你好,我是喬裕。」
這個面容清秀的斯文男人卻在下一秒跳起來,一臉誇張的睜大眼睛看着他,大叫着,「喬裕?喬裕?!喬裕!保護神!天呢天呢!」
喬裕看着在自己面前團團轉的男人不明所以,「怎麼了?我的名字很奇怪?」
韋忻很快恢復了之前溫文爾雅的模樣,盯着喬裕看了許久,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沒頭沒腦的開口,「建築學院里有一處標誌性建築,號稱建築系的神壇,每年建築師考試的時候都有學生去那裡掛卡片,內容大致相同,無非是考試能過之類的,可是紀思璇掛的和別人不一樣,恰好她每門考試的成績都好的令人髮指,於是便有好事者摘了她的卡片來看,可又不懂中文,於是拿來給我看,問是什麼意思,你猜我們的璇皇寫了什麼?哦,對了,就是紀思璇,我們都叫她璇皇。」
喬裕心頭一顫,「寫的什麼?」
韋忻一笑,薄唇輕啟,「兩個字,喬裕。」
韋忻不顧喬裕的沉默繼續說著,「別人問我喬裕在中文裏是什麼意思?是不是類似於阿門之類的祈禱語。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喬裕就是你,只是覺得應該是個名字,可是那幫老外會錯了意,以為是保護神,你不知道從那之後,每年考試季你的名字就掛滿了整個建築,那叫一個壯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掛了你的名字之後竟然真的好多人過了考試,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喬裕這個名字幾乎被所有的建築系學生奉若神明,經久不衰,即便我和紀思璇畢業之後還是如此,喬部要是有時間可以去看看。」
喬裕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麼,耳邊卻響起女孩的調戲聲。
「哎,喬裕,你說考試時候我在卷面上寫我是你的女朋友,老師會不會給你個面子讓我過了?」
「嗯……真有想法,我是你的保護神嗎?」
「你本來就是我的保護神啊!」
記憶撲面而來,喬裕神色未變,只是垂着的眸中靜靜流淌着誰都看不到的隱忍。
「很搞笑的一件事吧,可是畢業那天晚上我看到璇皇站在建筑前一臉悲傷,默默站了很久。我從來沒在她臉上看到過那種表情,她一直是……」韋忻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想形容詞,「明媚的,洒脫的,光芒萬丈的,對,就是光芒萬丈!後來我一直在想一個人要有多傷心臉上才會有那種表情。我現在明白了,那是因為你,喬裕。」
那是因為你,喬裕。
一直到下午開會前,喬裕的耳邊還在環繞着這句話。
說是三位負責人,可紀思璇和徐秉君似乎對韋忻格外不待見,你一言我一語夾槍帶棒的圍攻他。
徐秉君拿筆指了指韋忻給喬裕部里的人作介紹,「這位看上去時尚又帥氣,有才華又風騷的男士呢,就是我們的主創建築師韋忻韋工了。」
紀思璇補充,「韋小寶的韋,奕忻的忻,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加在一起就更不是什麼好人了。」
徐秉君點頭,「韋工是英籍華人,中文說得不是很好,所以一般情況下說不出什麼人話,大家無視就好。」
韋忻還沒等紀思璇繼續補充就炸了毛,只可惜中文發音依舊不標準,「我們已經見過了好嗎?!我們相談甚歡,是吧,喬部?我的中文講得很好的!」
喬裕這邊的人都在憋笑,只覺得dfs建築事務所派來的這三位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一個有種正經的萌,一個是漂亮的女王大人,現在又來了個帥氣的逗比,他們對即將開始的項目充滿了期待。
喬裕轉頭別有深意的看了紀思璇一眼之後,才笑着看向韋忻,「是的,韋工。」
一下午的會議複雜而冗長,後來因為喬裕被其他事情叫走才提前結束,結束前敲定兩天以後去度假村實地考察。
散會的時候,韋忻湊到紀思璇面前,示意她去看匆匆離開的喬裕,「故人重逢,怎麼樣啊?」
徐秉君奇怪,「你怎麼知道她跟喬裕是校友?」
韋忻一臉得意,「哼,我跟璇皇研究生可是同班同學,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呢,老人家!」
徐秉君立刻翻臉,「我就比你大了幾歲而已,誰讓你們倆跳級的!」
紀思璇白了韋忻一眼,「來得這麼晚還這麼多話!」
韋忻繼續擠眉弄眼,「建築學院的神壇奇觀哦。」
周圍已經有人圍過來了,好奇的問,「什麼奇觀啊?」
紀思璇扯着韋忻的胳膊到角落裡,壓着聲音惡狠狠的開口,「我警告你,韋忻,你如果敢在喬裕面前亂說話,我就讓你有來無回!一個英籍華人到了中國人的地盤上還敢撒野?!」
韋忻睜大眼睛,揮舞着手臂求救,「喂,請問,離這裡最近的大使館在哪兒,我要尋求救助!有人恐嚇我!」
紀思璇鬆開他,趾高氣揚的瞪他一眼,然後昂首闊步的離開。
喬裕去看樂準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喬裕才下車就看到樂老夫人站在門前朦朧的燈光下等他。
「姥姥」喬裕快步走過去扶着老人往裡走,笑着開口,「怎麼在這裡等啊,我又不是不認得路。」
樂老夫人年輕時是個美人,性情秉性更是沒得說,樂老爺子一生戎馬鐵骨錚錚,唯獨對夫人言聽計從,可見一斑。
樂老夫人拍拍外孫子的手,一臉慈祥,「剛吃了飯,也要出來走走,順便等你。你姥爺念叨你半天了,在書房裡,快進去吧。」
喬裕點點頭,轉頭示意身後的人上來扶着樂老夫人,才走了幾步又被叫住。
樂老夫人到底心疼外孫,暗示喬裕,「你姥爺教你的那些東西,你還記得吧?」
從小到大樂准教他的東西數不勝數,喬裕被問得一頭霧水,等進了書房看到樂老爺子在寫毛筆字才恍然大悟。
樂准正在寫林則徐的十無益格言,聽到開門聲也沒抬頭,手底的字舒展流暢,又不失風骨,喬裕默默站在幾步之外認真看着。
樂准寫了一會兒後忽然開口問,「兄弟不和,交友無益,下一句是什麼?」
沉靜內斂如喬裕也有年少調皮的時候,孩童時期的喬裕不知道被罰抄寫這十無益格言多少遍,記憶深刻,條件反射般的回答,「行止不端,讀書無益,做事乖張,聰明無益。」
樂准筆下動作很快,繼續問,「還有呢?」
「心高氣傲,博學無益;為富不仁,積聚無益;巧取人財,布施無益;不惜元氣,服藥無益;淫逸驕奢,仕途無益。」
樂准寫完最後一句才放下筆,笑着抬起頭看了喬裕一眼,招呼他,「過來喝茶。」
喬裕知道這是過了關。
樂准抿了口茶緩緩開口,「今天去看了你哥哥,他的臉色很不好,我知道他沒說實話,當著你姥姥的面,我不好問,怕她擔心。」
喬裕知道樂准想問什麼,皺了皺眉,老人畢竟年事已高,他斟酌半晌才開口,「情況不是太好。」
「你父親知道嗎?」
「不知道,哥瞞着所有的人。」
饒是樂准在戰場上見慣生死,也不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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