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旋喬裕》[紀思旋喬裕] - 第2章(2)

有些動容,竟是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
喬裕心裏也難過,看到老人這樣本想寬慰兩句,可思來想去卻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心底更加鬱悶了。
樂老夫人敲了下門,很快推門進來,手上端了托盤,托盤裡是兩碗甜湯,笑着問,「爺孫兩個說什麼呢,臉色這麼難看?」
樂准手裡的拐杖一下打在喬裕小腿上,「被這小子氣死了!這麼大了也不知道領個孫媳婦兒回來。」
喬裕也配合,站起來結果姥姥手裡的托盤,笑着回答,「姥爺說,樂曦那個丫頭都做媽媽了,讓我抓緊!」
樂老夫人很是贊同,一臉嗔怪,「你啊,歲數不小了,可以談戀愛了,態度積極點。」
喬裕苦笑不得,看着兩位老人一臉無奈,「怎麼積極啊?一次談兩個?」
樂準的拐杖很快又招呼上來,「你這小子!」
說完三個人哈哈大笑。
喬裕又陪着兩位老人說了會兒話才離開。
第16章少男心收割機
出了門,喬裕又回頭看了眼,橙色的燈光朦朧溫暖。二樓書房的燈還亮着,當年他和比他高了半頭的喬燁在那間書房裡聽樂準的教導似乎還是昨天的事。
喬裕母親早逝,父親忙於工作,樂准在他們的人生道路上做了最初的啟蒙者和引導者。
炎熱而漫長的夏天,窗外的知了叫個不停,小夥伴的嬉笑聲還在耳邊,屋內悶熱不堪,樂准在書房裡一邊踱步一邊念着什麼,他和喬燁站在小板凳上才勉強夠到桌子,拿着毛筆寫着樂准說的話。
樂准中氣十足的聲音隱隱還在耳畔迴響。
「學書須先楷法,作字必先大字。大字以顏為法,中楷以歐為法,中楷既熟,然後斂為小楷,以鐘王為法。大字難於緊密而無間,小字難於寬綽有餘。書法又分南北派,北派書體,筆法古拙勁正,而風格質樸方嚴,長於榜書,南派書法,多疏放妍妙,長於尺牘。北書剛強,南書蘊藉,性情有別,各臻其妙,無分上下。」
「人之初,性本善……」
小小的男孩子寫着寫着忽然費力的歪頭去小聲問旁邊大一些的那個男孩子,「哥,苟不教的苟是哪個gou,怎麼寫啊?」
大一點的男孩子停下筆想了想,很確定的回答,「應該是小狗的狗,小狗不叫了啊。」
小男孩大眼睛眨呀眨,「小狗為什麼不叫了啊?」
下一秒振聾發聵的怒吼聲就響起,「什麼狗不叫!不是小狗的狗,是一絲不苟的苟!一絲不苟沒聽說過嗎?」
嚇得筆都掉了的兄弟倆被濺了一臉的墨汁,一臉呆萌的看着樂准齊齊搖頭,發頂乍起的幾根頭髮跟着搖擺,齊聲開口回答,露出整齊白皙的乳牙,「沒聽說過。」
樂准瞪着眼睛,「上次不是教過了,苟不教,性乃遷,是說如果從小不好好教育,善良的本性就會變壞!記住了嗎?」
白白凈凈的兩個男孩子使勁點頭,「記住了!」
「寫一百遍!」
兄弟倆又被嚇得一怔,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樂准不敢說話。
一直在旁邊靜靜看書的樂夫人輕咳了一聲。
樂准臉色緩了緩,鬆了口,「算了,寫十遍吧!」
再大一點的時候他和喬燁終於知道了什麼是苟不教,從三字經到誡子書,認識了更多的字,樂准又教他們什麼是書味深者,面自粹潤。
於是他和喬燁又把書架上的書囫圇吞棗般的翻了一遍,差點把書架都拆了。
後來又長大一點,樂准又教他們什麼是教養和家風。
再後來,喬燁來得少了,樂准對他的要求也越來越高。
「言辭要緩,氣度要宏,言動要謹。」
「律已,宜帶秋氣。處世,須帶春風。」
「人要學會隱忍和積累,養得深根,日後才能枝繁葉盛。」
……
那年他外調去南方,臨走前來看樂准,那個時候發生了太多的事,喬燁的身體每況愈下,他放棄了自己的夢想又要遠行,紀思璇出國或許再不能相見,他愈發的沉默,和樂准在書房坐了一個小時,直到樂准全套的功夫茶結束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樂准把杯子遞過去,「當初你的名字是我給取的,何為裕?古書說,強學好問曰裕;寬仁得眾曰裕;性量寬平曰裕;仁惠克廣曰裕;寬和不迫曰裕;寬和自得曰裕,裕者,仁之作也。林語堂先生說,八味心境,濃茶一杯。喝了這杯茶就走吧。」
那杯茶大概是他喝過的最「難喝」的一杯茶,心亂如麻,五味陳雜,根本不知茶滋味。
往事近在眼前,喬裕轉過頭繼續往前走,忽然想起了什麼若有所思的低聲重複了一句,「態度積極點……」
他停下來拿出手機,靠在車上開始打電話。
很快彩鈴結束,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慵懶的女聲,「喂,哪位?」
喬裕頓了一下,自報家門,「喬裕。」
紀思璇反應極快,波瀾不驚的開口,「哦,喬部啊,不好意思我下班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說完啪一聲掛了電話。
喬裕本來也不知道給紀思璇打電話說什麼,可被她這麼忽然掛了電話也懵了,愣了幾秒鐘,忽然笑出來,收起手機上車回家。
紀思璇掛了電話就盯着自己的手機出神,翻來覆去的在屏保和通話記錄之間切換。
沈太后看着電視,餘光瞟了她一眼,「等電話啊?」
紀思璇立刻把手機扔到一邊,扔完之後又覺得自己反應過激,輕手輕腳的撿回來,看了看沈太后的臉色才回答,「沒有。」
沈太后高深莫測的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開口,「沒有就關機睡覺吧,明天不是要去實地考察,你起得來嗎?」
紀思璇看了眼牆上的時鐘,立刻急匆匆跳起來,「睡了睡了!」
紀思璇讓喬裕的一個電話擾得心神不寧,躺在床上自我催眠了半天也沒睡着,於是開始理性的分析。
喬裕,師兄,喬家二公子,喬部長,炙手可熱的政壇新貴,合作對象。從師妹的角度,他曾經教過她不少東西,從合作對象的角度,為人正直,脾氣平和,沒有**高官的架子,又是科班出身,極好溝通。從純女人的角度,長相,身材,背景,修養,氣度,秉性,樣樣拔尖,可謂是男神中的男神。從前女友的角度……
紀思璇扯着被子蒙在腦袋上,當年她是怎麼從女友變成前女友的?
簡單,狗血。
他是個溫和的人,就連分手也說得委婉。
「思璇,我不能和你去留學了。」
「我父親給我安排了工作,我一畢業就要過去。我父親……你可能聽過他的名字,他叫喬柏遠。」
那個時候她才真正知道和她在一起那麼久的男孩到底是什麼人,是啊,她聽過,她怎麼可能沒聽過,喬柏遠,喬家,那麼,喬家的二公子怎麼會和她去做什麼建築師。
她就像個傻子一樣,還想着什麼天長地久。
那個和她興緻勃勃的討論着留學計劃,談起普利茲克建築獎就神采飛揚的男孩,那個才華橫溢看到他的作品就覺得溫暖的男孩,原來都是一場夢。
或許是夢裡的一切都太美好,忽然醒來她真的難以接受,或許那個叫喬裕的男孩跟她說他的建築夢想是真的,可如今告訴她他選擇了現實也是真的,直到今天她對喬裕當初的取捨都耿耿於懷,所以才會在那麼多人面前嘲諷他聽不聽得懂,所以才會在看到那輛車時嘲諷他捨棄了夢想,選擇了前途無量的一條路。
她至今都在佩服自己當時的表現了,冷靜,大氣,就算心裏難過的差點喘不過氣來也沒有一點失態,只是靜靜的聽着,看着喬裕,等他說完,平靜的接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然後轉身離開,再不肯見他一面。
原來從女友變成前女友只需要一個轉身,一轉身就過去了這麼多年。
一夜翻來覆去,第二天果然起晚了,踩着點到了集合地點。
一群人遠遠就看到戴着墨鏡穿着一身短袖長褲的白色運動裝白色短襪白色板鞋的紀思璇不急不緩的晃過來。
徐秉君註定是操心的命,站在車邊等了半天,「大姐,您這是去實地勘測還是去度假啊?」
紀思璇微微拉下墨鏡,眯着眼睛看他,「你再叫我一聲大姐試試,老年人!難道你想讓我穿着裙子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出現在你面前?」
徐秉君無語,「怎麼這才來?」
紀思璇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不是沒遲到嗎?韋爵爺都沒來你揪着我不放幹嘛!」
徐秉君皺着眉拿出手機來準備再催一遍,「那個萬年擺譜王什麼時候準時過?!」
紀思璇從他身邊晃過,「對啊,你省着點兒力氣待會兒訓他吧!天太熱了,我先上車了。」
說完戴上墨鏡繼續晃上車。
他們的人太多,尹和暢便安排了大巴車,這樣方便也划算,坐同一輛車交流起來也方便。
尹和暢安排了女士坐在前排,男士們都坐在後排。
紀思璇上了車前後看了看,喬裕坐在車尾,尹和暢坐在他旁邊正和他小聲說著什麼,並沒注意到她,其他人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聊天,她沖眾人笑了下算是打了招呼,之後挑了個空座坐下補眠。
有人湊到紀思璇組裡人面前小聲問,「璇皇有沒有男朋友啊?」
紀思璇手底下的人跟着她時間不短了,聽到這個問題如鯁在喉,費力的搖搖頭。
眾人奇怪,「璇皇這種條件怎麼可能沒有男朋友?」
「兄弟,聽哥們兒一聲勸,千萬別出手,璇皇呢,漂亮是漂亮,有才也確實有才,可我們無福消受啊。其實她還有個外號,叫少男心收割機,你知道收割機的工作流程吧?你敢把心遞過去,她就敢收割,碾壓,翻滾,然後把你碎成渣的心打包扔到身後。這些年追璇皇的人傷亡慘重,輕者另尋佳人,重者對女人這個群體都失去信心,另尋郎君了。」
「不至於吧?」
「很至於,所以,所謂女王,只可遠觀,不可褻瀆也。」
眾人一臉戚戚然,往紀思璇的方向看了看,心有餘悸的按捺下一顆顆即將萌動的春心。
喬裕跟尹和暢說完話之後一抬頭便看到紀思璇已經到了,雙手抱在胸前正在睡覺,窗外的陽光照在她白皙的臉龐上,留下一片金黃與炫目,再看到一群人邊看着她的方向邊說著什麼,低下頭微微笑起來。
第17章女朋友
韋忻來的一如既往的晚,徐秉君揪着他從車頭一路道歉到車尾,韋忻使勁掙扎着拍開他的手,「我的襯衣!新買的!皺了!鬆手!」
幾天相處下來,大家也混熟了,便湊在一起八卦,說說笑笑了一會兒。美女從來都是引人注目了,沒一會兒便有人引着紀思璇說話。
「璇皇,你和徐工韋工一直是搭檔嗎?」
紀思璇轉頭看了眼車尾正在跟喬裕相談甚歡的徐秉君和韋忻,「差不多吧,搭檔的次數比較多,他們一個是理論帝,一個是實戰派,搭檔起來既有激情的碰撞又不會天馬行空,都是好搭檔。」
「還有呢?」
「還有?」紀思璇扯下墨鏡仔細想了想,「一個要錢,一個要命,韋工在追設計尾款上無人能及,徐工壓榨起手下來毫不手軟。」
一陣鬨笑聲之後,又有人問,「那相同點呢?」
有年輕的女孩子起鬨,「當然是都很帥啦!」
「相同點嘛,就是都不要臉。」紀思璇眯着眼睛想了想,認真開口,「比如你去問韋工,韋工韋工,你怎麼長的那麼帥啊,他就會回答,天生的,羨慕不來。如果你去問徐工,徐工徐工,你怎麼長的那麼帥啊,徐工就會問你,讓你準備的方案做好了嗎,拿來我看。」
「哈哈哈哈……」
「璇皇,是不是常有人說你漂亮?」
紀思璇一臉理所當然,「對啊。」
「有什麼感受?」
紀思璇興緻缺缺,「我漂亮我一直都知道啊,不需要別人說。」
眾人樂了,「哈哈哈……」
「璇皇,你和我們喬部是校友哦,他大學的時候是不是很多女孩子追的?」
「嗯……」紀思璇本來還勾着唇損別人,聽到這裡忽然心虛,戴上墨鏡掩飾閃爍的目光。
笑聲早就引起了後排的主意,唯一了解內幕的韋忻笑得花枝亂顫,沖她挑了下眉,似乎在說,看你怎麼回答。
偏偏喬裕還一臉微笑好整以暇的看熱鬧。
徐秉君抬頭看了一眼後,繼續低頭盯着電腦。
或許是喬裕並不阻攔的態度鼓勵了一群八卦的人,繼續往深里扒。
「那他大學裏談沒談過女朋友?」
紀思璇有些坐不住了,強裝鎮定的回答,「談……談過……」
「談過幾個?漂不漂亮?」
紀思璇真的崩潰了,就差狠狠心撒謊,告訴他們其實我跟你們喬部上大學的時候真的不是很熟,可又沒什麼底氣,正不知怎麼接招時,喬裕帶着笑意的聲音緩緩響起,「談過一個,長得很漂亮。」
韋忻在一片起鬨聲中開始煽風點火,故作一臉好奇的問,「多漂亮?有璇皇漂亮嗎?」
喬裕聽了後微微歪頭看向紀思璇,目光專註,似乎真的在比較兩者的容貌。
紀思璇仗着有墨鏡遮擋視線肆無忌憚的和他對視。
這大概是時隔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這麼毫無忌憚的看他,從眼角眉梢到唇角下巴,臉上的輪廓線條細細的勾勒一遍。其實喬裕的眉眼長得特別好,是少見的丹鳳眼,狹長漆黑,眼尾斜飛入鬢,深邃有神。微微笑着的時候,唇角微揚,眼波流轉,清澈明亮,無端讓人覺得溫暖。不過短短的幾秒鐘,她終於承認,這個男人……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依舊是她的菜,可她早沒了當初年少輕狂時的無畏和勇氣,再也做不出當眾宣布他的歸屬權這樣的事。
又過了幾秒鐘,紀思璇便看到喬裕迎着她的視線緩緩開口,「我女朋友更漂亮。」
她忽然不敢和他對視,其實她戴着墨鏡,喬裕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視線落在什麼地方,或許一切都源自她的心虛。
韋忻憋着壞,「一家之言不足以信,璇皇你肯定也見過的喬部的女朋友,你說,有沒有你漂亮?」
紀思璇聽了喬裕的話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自己跟自己生氣,他這話的意思是說,自己沒有當年好看?
總之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憋得她心煩,橫了韋忻一眼之後,不冷不熱的開口,「當然是喬部的女朋友漂亮了,我若是說我漂亮,豈不是得罪了喬部。」
韋忻一臉不服,「可你也不是願意委屈自己的人啊。」
紀思璇咬牙切齒,「韋忻,你一個男人怎麼那麼八卦!」
徐秉君終於從電腦里抬起頭,看看喬裕,看看紀思璇,又看了看格外興奮的韋忻,忽然間好像發現了什麼。
一場八卦以紀思璇和韋忻的唇槍舌劍而划上句號。
紀思璇轉過頭時視線別有深意的從喬裕臉上滑過,卻與他的視線不期而遇。
快到中午的時候才到達目的地,確實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藍天白雲,空氣清新,一掃旅途的疲勞,紀思璇跟着嘻嘻哈哈的一群人下車,隔着墨鏡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不遠處的樹林。
這個地方紀思璇不是第一次來,不久前為了拍照片她才來過。其實,她第一次來是在更早以前。
那年春天院里組織寫生,就是來的這兒,也就是在這兒,她第一次見識到喬裕發火是什麼樣。
那個時候已經到了寫生的最後幾天,她因為受到喬裕的敲打提前完成了作業,每天就在這個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里亂竄,悠閑的看着別人瘋狂的趕作業。
那天下午她昏昏沉沉的睡着午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四點了,洗了臉出來就聽到村口小孩子的哭聲,「你們別打它,我家裡有雞,你們想吃我把雞給你們好不好?」
緊接着是幾個成年人兇狠的怒罵聲,「滾開!誰不知道村裡你家最窮!哪裡有雞!」
紀思璇找到聲音的來源時,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的同學,人群中間是幾個拿着氣槍的成年男子,旁邊還站着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看樣子都是村裡的人。
小男孩抱着其中一個男人的腿,「我家真的有雞!我不騙你!」
「有你什麼事兒啊!鳥都被嚇跑了,你賠的起嗎?!」男人似乎不耐煩了,一腳踢開孩子,拿着氣槍瞄準樹林里的鳥。
紀思璇看着周圍的男男女女,有的純屬是看熱鬧的心態,有的似乎看到小孩子被欺負於心不忍卻礙於幾個成年男子的兇狠不敢上前。
她有些氣憤,剛想上前就看到喬裕從人群的另外一邊走出來,扶起摔在地上的小孩子,「勸君莫打三春鳥,子在巢中待母歸。連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們不懂嗎?」
幾個男人看着喬裕,大概覺得這個白白凈凈看上去瘦弱的學生沒有威脅力,一臉蔑視,「你誰啊?我們村的事你憑什麼管?」
喬裕半蹲在地上拍着小孩子身上的灰塵,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一臉平靜的開口,「你們做錯了事,別人還管不得了?」
喬裕拍拍手站起來,迎着挑釁的目光看過去,不喜不怒,不卑不亢。
幾個男人打量了幾眼喬裕,圍成一團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後有個人衝著喬裕伸出手去,「想管也行啊,給錢吧!給了錢我們就不打鳥了。」
紀思璇饒有興緻的看着,本以為以喬裕的性格秉性會用最溫和的方式解決,更何況他並不差錢,可喬裕竟然輕笑了一聲,緩緩開口,「憑什麼給你們錢?」
他的聲音清冽低沉,他的眼裡看不到怒意,臉上的線條依舊溫和放鬆,連嘴角的弧度都彎得恰到好處,一切如常,卻讓人在第一時間清晰的感覺到他在生氣。
紀思璇的少女心立刻被氣場全開的喬裕激活,拿着手機在同寢室四個人的群里刷屏。
哇咔咔!
老娘的眼光真的是好到爆棚啊!
看上的男人長得好看就算了,人品還那麼正!
簡直就是沒有天理啊!
剛刷完就聽到喬裕叫她,指指站在旁邊的小孩子,「思璇,你先送他回家。」
紀思璇還沒從興奮中回神,乖乖的點頭,走過去牽着小孩子的手,邊問他家裡住哪兒邊往外走。
等紀思璇送了小男孩回家,再折回來,人群已經散了,因此她錯過了喬裕成年之後的第一次打架。
她和幾個一臉傷痕耷拉着腦袋的男人迎面走過,雖然不敢相信還是不死心的拉住旁邊認識的幾個同學,「結束了?你們有錄下來吧?」
那幾個人明顯還處在震驚中,答非所問,「以後千萬不要罪喬裕。」
「對對對……」
「他一出手就明顯看出來是練過的。」
「對對對……」
「喬師兄溫柔起來那麼帥,沒想到打起架來簡單粗暴比平時還帥!」
「喂喂喂,你們女生不是說不喜歡動粗的男人嗎?」
「哦,其實這種事情還是看臉。」
「……」
紀思璇一臉期待的看着他們,幾個人齊齊搖頭,「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畫面太美,我們沒來得及錄。」
說完又有人一臉同情的看着她,「紀師妹,你或許錯過了喬師兄最帥的樣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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