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關就被刷下來，根本就不可能到達到封軫的手上。姜程程冷淡的語氣沒有影響到封軫半分，他挑眉，平靜道：「有沒有關係我來決定，你回答就行了。」姜程程長吁出一口濁氣，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狠勁，「行，只寫我媽是因為我爸已經死了，我媽現在跟我家樓下的一個叔叔在一起，但他們沒有結婚，只是住在一起而已，所以我還是沒有爸爸，沒寫職業是因為我媽沒工作沒收入靠叔叔養着，我這樣說你聽明白了嗎！」封軫看着姜程程，露出一個意料之中，又有點出乎意料的愕然表情，他就像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得到的答案還是大大地超乎了他想像，也超乎了他能承載的底線，他的眉頭擰皺得更厲害了。許久，封軫帶着一種認命一樣的自暴自棄感，嘆了口氣，垂下頭繼續翻看那張小小的A4紙。「家庭住址是……」封軫遲疑了好久，才把後面的詞讀出來，「鴻豐村？」現在上江市還有農村嗎？上江市可是一線城市啊。「對。」封軫皺眉，「上江市有這樣的地方？」「有的，在郊區，是一個城中村。」姜程程平靜說完，然後站了起來，「封先生，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不是那個小偷，那我要回去了。」「你是要回去了。」封軫的聲音也同樣冰冷，「像你這種人，是根本沒有資格踏入我的辦公室的。」姜程程愣住了，如果說剛才她還能在封軫的面上看到有對自己的好奇跟迷戀，那如今就只剩無盡的蔑視跟厭惡了，是一種看到下水道老鼠的那種嫌惡的表情。她是下水道的老鼠嗎？……封軫的話給姜程程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回到家的時候，她整個人還是渾渾噩噩的，對於剛才過去的兩個小時里所發生的一切，她還是有一種不真切感，好像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場夢而已，一場詭異的，透着旖旎紫色，散發著下水道惡臭的夢。姜程程機械地爬着樓梯，經過四樓的時候，裏面的爭吵聲喚回了她的神智，是媽媽的哭聲。姜程程在門前停了一下，還是轉身繼續地爬她的樓梯了，她根本就不需要她幫她出頭。回到五樓自己的家，樓下的爭吵聲還是不斷地從陽台那裡傳上來，姜程程閉目癱在一張表面的皮質都已經剝落的沙發上，一動不動。「這件睡衣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會在我的衣櫃里？」「是我從陽台那裡收進來的，因為看到已經幹了，就幫你收進衣櫃里了。」「……那我在陽台收的那一件是誰的？」「啊？一樣的睡衣？那應該是程程的吧，當時你們這兩套睡衣我是一起買的，你收的那件應該是程程不小心從樓上陽台掉下來的，寶意，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穿這件睡衣，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你已經丟了呢。」「你有毛病啊！誰讓你多管閑事了！誰讓你幫我收衣服了！你是我的誰啊，你真以為你是我媽了嗎？你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