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州》[林景州] - 第1章(2)

r/>不過她說到了畫像,芸惜問道:「花嬸,你剛才說畫像,請問什麼畫像?」
「姑娘不知道嗎?就是小林公子為你所做的畫像啊。」

林景州為她畫了畫像?
她被這件事震驚到了,她知道林景州學問好,字也寫得好,卻從不知他竟然還會作畫!
前世沒聽說過,這一世也沒見他畫過。
「姑娘不知道?」
她茫然地搖了搖頭。
花嬸解釋道:「興許是不好意思告知姑娘呢。」
洗了一會,想着後面還有事,芸惜就想起身,又想起自己沒帶衣服進來,急忙坐下,「花嬸,勞煩您到衣櫃給我拿身衣服來。」
「行嘞。」
花嬸推開連接內寢的小門走了進來,來到衣櫃前,打開衣櫃,眼前琳琅滿目的衣服讓她艷羨,看了一圈,忙大聲問道:「姑娘要穿哪件?」
芸惜拿過棉布裹住身體,從浴桶出來,一邊擦身體,一邊回話:「隨意,冬日裏的就行。」
過了一會,花嬸回來了,芸惜一看她手裡的衣服,頓時哭笑不得,花嬸竟然選了那身雲錦的衣服。
這衣服她可不敢穿出來去,這麼金貴,若是穿壞了,她自己先能心疼死。
花嬸不解地問:「姑娘,我拿錯了嗎?這衣服真好看,我這輩子都沒有看到過這麼好看的衣服。」
芸惜心想:不止您沒見過,怕是后妃們也是大半數都沒有見過!
能把這麼珍貴的布料給她做衣服,這輩子大概就只有林景州那個笨蛋了。
剛想讓大嬸把衣服拿回去換一套普通的,就聽到門外傳來林景州的聲音,「別洗太久了,水會涼了。」
花嬸走到門邊,大聲道:「小林公子放心,我這邊看着姑娘呢。」
然後扭頭,問:「姑娘就穿這件如何?這麼好看的衣服,放着不穿,多可惜啊。」
芸惜看看衣服,猶豫了一會,一咬牙,「穿!」
反正林景州說了,一年有四套,那她還心疼什麼?
她很快換上雲錦衣服,黃綠色襖裙,看着鏡子里的自己,這樣子在雪天里,應該不會太惹眼吧?
「姑娘,坐下梳妝吧。」
「嗯。」
等她梳妝打扮完,花嬸盯着她,眼裡滿是驚艷。
芸惜看向鏡子里的自己,柳葉彎眉,凝脂玉膚,一雙杏眼明亮帶笑,頭上的步搖因為她歪着頭,而晃來晃去。
在宮裡見慣了美人,她一直覺得自己只是稍有姿色,其實……她好像真的長得不錯,至少能跟舒妃和容妃平分秋色!
「花嬸,麻煩你再幫我拿一件披風。」
「好。」
花嬸拿來一件普通的披風。
她起身披上。
兩人走到門口,花嬸推開房門。
芸惜站在門框內正**,和站在院子里,換了一身深藍色錦服的上林景州目光對上。
林景州目光怔住了,久久沒有挪開。
她踏出房門,一步一步走向他。
來到他跟前,她有些拘束地小聲問:「這樣穿會不會太過招搖了?」
「不會,穿這個……很好看。」
林景州挪開眼眸,「我們走吧!」
「你還沒說要帶我去哪裡,見什麼人。」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走吧。」
林景州帶着芸惜從宅子走出去,門口有一輛馬車正候着兩人,他扶她上馬車。
芸惜困惑,拉住他胳膊,「還要坐馬車?我們是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林景州給了她一抹安心的笑。
「神神秘秘……」
芸惜小聲嘀咕了一句,走進了馬車裡,車裡竟然放了好幾個箱子。
等她坐穩,林景州戴着帽子,坐在馬車外,拉着馬韁繩,揮鞭:「走!」
芸惜就坐在帘子邊,兩人一里一外隔着帘子聊天,「你還會趕車?」
「嗯,之前跟林德送瑤妃骨灰的路上,學的。」
「我想跟你一起駕車,行嗎?」
她伸手去掀帘子,就被林景州拉住了帘子角,「別鬧,哪有千金小姐駕車的。」
「我不是,我是宮女芸惜。」
林景州霸道地拉着帘子,「以後便是出了宮,我也不讓你駕車。」
「你!」
芸惜小聲嘀咕,「早知要坐馬車,我便不穿這麼金貴的衣服了。」
嘀咕完,她往裏面坐了坐,伸手掀開車裡的小窗戶,看看向外面。
馬車晃晃悠悠地往城門口去,芸惜看着城門口的人來人往,有達官顯貴,也有大冬日裏還穿着草鞋的人。
那些人看樣子不像京城人,倒像是逃難的。
嗤笑一聲,她如今也開始嫌棄窮人了嗎?
她當年被爹娘賣了,帶進城的時候,何嘗不是那般打扮?
時間太久了,她已經記不太清當時發生的事了,隱約中只記得城門很高,守衛很兇,道路很廣,城裡的人很多。
出了城門,林景州揮鞭,拉着韁繩,馬車變快了。
半個時辰後。
馬車停在一座別莊前,他掀開帘子,「我們到了,下車吧。」
「嗯。」
她扶着林景州的胳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抬頭看着眼前的別莊,剛想發問,突然表情一怔,看向林景州:「她,他們……住在這裡?」
「嗯。」
皇后和周崇竟然住在這裡,芸惜心中大驚。
兩人走進別裝,莊子的環境很好,很清幽,不太像有人住過的痕迹,從前院走到後院,淡淡的藥味撲面而來,越來越重。
皇后的病,周崇的醫術,這裡充滿藥味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穿過一個轅門,遠遠的就看到一抹修長身影,對方手裡拿着一堆藥材,低頭正在挑揀,芸惜一眼就看出來那個人是周崇。
心中又氣又憤。
一開始裝出好人模樣,又是笑臉,又是關心,目的就是為了給她下毒!
周崇一抬頭也看到了兩人,他淺淺一笑,「兩位來了。」
芸惜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周公公很愜意啊。」
周崇對她有愧,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在房間里,兩位可以先進去,我收拾完這些葯就來了。」
來到皇后的房間門口,林景州推開門,芸惜剛踏進去一步,就被拉住了手腕,他小聲說:「你去吧,我去找周崇說點事,我主要是來找他的,沒什麼興趣見先皇后。」
「嗯。」
等林景州轉身離開,芸惜踏腳進門。
她一步一步走到內寢,一眼就看到了半躺在床上,伸手努力去勾床邊凳子上水杯,對方臉色蒼白,出宮並沒有讓她的病情變輕。
她快步走過去,拿住水杯,剛要遞給皇后,指腹觸感是冰的,趕緊拿起來,「水涼了,奴婢熱一下水。」
「謝謝。」
芸惜,打開火爐子,把水壺放在火上,等水開了,重新倒在水杯里,然後捧着熱水走到床邊,遞給皇后。
一串動作,一氣呵成。
「如意和吉祥呢?」
堂堂中宮皇后,竟然淪落到連喝一杯熱水都很難的地步了。
顧錦繡捧着熱水,虛弱地看向她,微微一笑,「我已經不是皇后娘娘了,我叫顧錦秀。」
「顧……小姐。」
顧錦繡笑了笑,顯然她很喜歡這個稱呼,「坐吧,你不是我的奴才,不必拘謹。」
芸惜一愣,隨即心中懊惱來了,怎麼還當奴才當上癮了?
她搬來一個凳子,坐在皇后面前。
「如意和吉祥去辦事去了。」顧錦繡上下打量她,「你還好嗎?雲錦……看來,小林公公待你極好,這一身的雲錦,就是我,也沒穿過。」
芸惜臉一紅,下意識用披風遮住衣服,雙手放在腿上,緊張地勾來勾去。
「我能有今日的自由,該好好感謝你,芸惜。」
「周公公感謝過了,他給了我很多錢。」
顧錦繡:「……」
想說的話,因為這句話全堵在嘴裏了,她失笑一聲,低頭看着杯中的水,半晌,才又說了一句:「你幫我獲得的自由,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但對於我們這些出身不好的人,這一輩子能存一大筆錢,已經很滿足了。不同出身的人有不同的煩惱,我以前以為只有奴才有煩惱,現在覺得或許我們的煩惱才是最少的。」
顧錦繡驚喜地看着她,「你有此感慨,我自愧不如。」
「顧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她糾結了半天,才問出口:「你和周公公,是戀人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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