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月顧君霆》[林淺月顧君霆] - 第1章(2)

分文連乞丐都不如的廢人。
是以即便保安如此欺人太甚,她也只能低着頭道歉:「對不起,我不是乞丐,我看到這裡有招聘保潔,我想來試一試。」
眾人嗤笑出聲,看她不過二十五歲左右的模樣,竟然來找保潔的工作?如此沒有志向的女人,他們倒是第一次見。
「保潔也不行,看你這副病懨懨的樣子,指不定哪天死在咱們會所,晦氣!」
她胡亂的擦掉自己臉上的血漬,再三保證:「我身體很好的,什麼活都能幹,我可以先不要工資,管吃管住就行,您看我做的行再給開工資,行嗎?」
那人見她如此迫切,又開出了不要工資的條件先試試,反正怎麼都不吃虧,便將她留了下來。
林淺月終於鬆了口氣,躲在這裡至少有吃有住,也不用再擔心遇到顧君霆和紀知行。
翌日上班的時候,林淺月格外的賣力。
她將一個包廂的廁所打掃乾淨後,拖着工具箱便要往回走,才剛走了兩步,便被人叫住。
「喂,啞巴,陳姐叫你去三十三樓的皇朝包廂。」

======第四章======
因為她從進會所以來,都不怎麼開口說話,所以會所的人都叫她啞巴。
人善被人欺這種事,在哪裡都一樣。
林淺月也從來不和他們爭論,她的學歷已經成了一張廢紙,引以為傲的家世早已不復存在,要想在這裡待下去,她就得忍着。
平日里她乾的都是最臟最累的活,沒想到今天陳姐會叫她去三十三樓。
要知道,三十三樓同它的樓層一樣,設有三十三萬的最低消費,因此也只接待最尊貴的賓客,像她這種等級的保潔,是沒資格上去的。
林淺月心中莫名湧上不好的預感,可她不敢多問,如果連這裡她也待不下去,那她便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來到三十三樓,推開包廂的門,一股濃烈的酒精味撲鼻而來,夾雜着刺鼻的香水味,熏得林淺月有些睜不開眼。
包廂里的人頓時沸騰起來。
「靠,原來真的是她!」
「今年度最好笑的笑話,曾經的林氏大小姐,如今竟然淪落到月色當保潔!」
「趕緊讓我多拍幾張照發朋友圈,給那些曾經追求過她的人看看,自己當初喜歡的人是個什麼貨色!」
林淺月低着頭不敢抬眸,她已經足夠卑微了,為什麼這些人就是不肯放過她。
眼前一雙錚亮的黑色皮鞋逐漸靠近,帶着強烈的壓迫感,林淺月握住拖把的手,已經開始忍不住瑟瑟發抖。
「抬起頭來。」
曾經最為熟悉的嗓音,如今卻如同索命的鐘聲,讓林淺月害怕的往後退。
顧君霆,是他!
比起紀知行,其實她更害怕顧君霆。
因為紀知行的所有憤怒和恨意都浮於表面,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恨她,可顧君霆不一樣,他一定冷靜自持,表面像是平靜的寬廣海面,內里卻深不可測。
一旦動怒,便是翻天覆地。
林淺月抬起頭看着他,整張臉蒼白如紙。
「顧先生。」
旁邊有人冷笑:「顧先生?以前不是君霆君霆的叫得親密嗎?天天跟條狗似的跟在顧少身後,如今怎麼變了稱呼?」
曾經的那些愛戀在經過五年的折磨後,早就化為了恐懼和痛苦。
曾經她是那麼的肆意飛揚,恨不得向全世界發出公告,自己的愛人是顧君霆。
如今,她只恨不得自己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以前是我不自量力,現在我已經知道錯了。」
她怯懦的低着頭,儼然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樣。
顧君霆看着她,緩緩走上前伸出兩根手指,不屑的抬起她的下巴,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着駭人的寒意。
「怕了?害死蘇妍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害怕?」
他的指尖冰冷,驚得林淺月渾身都起了涼意,許是這過近的距離讓她起了錯覺,她竟然覺得自己好好解釋一次,顧君霆或許會聽。
「我沒有害死蘇妍,在她出事以前,我根本都沒有見過她,我……」
話還未落下,她的下巴忽然被人狠狠鉗住,眼前是顧君霆放大數倍的臉,眸中的冷厲一閃而過。
他菲薄的嘴唇微勾,一隻手指向身邊三十三樓的落地窗,毫無感情的道。
「好啊,你從這裡跳下去,我就相信你。」
三十樓的天台窗戶大開,冷風嗖嗖的往裡灌,林淺月麻木的走到窗邊,看着高樓萬丈下的星星點點。
從這裡跳下去的話,會死無全屍。
如果她從這裡跳下去,一切就結束了?顧君霆的恨意就能到此為止,相信她是清白的?
林淺月不知道,她只覺得這樣活着,太累,太累。
她一步一步的挪向窗檯邊緣,絕望的閉上了眼。

======第五章======
身後有人冷笑,有人起鬨。
「跳啊!跳啊!要跳趕緊跳,別墨跡!」
「我還沒見過從三十三樓跳下去會摔成什麼樣呢,趕緊讓我開開眼!」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沒有一個人在乎她。
腦海里忽然浮現林明月那張稚氣未脫的臉,在她進監獄時,月月還那麼小,她哭着扯住自己的裙子,不讓她走,卻又被帶倒摔在地板上。
「姐姐,不要走……」
「不准你們抓走我的姐姐!」
「姐姐,我會等你出來,你一定要來找我……」
月月哭泣的聲音彷彿響徹耳際,讓林淺月瞬間清醒過來。
她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她得活着,她答應了月月要去找她,她還沒有做到。
回憶刺痛人心,林淺月擦掉眼角浮現的眼淚,噗通一聲跪在了顧君霆的面前。
「對不起,我不能從這裡跳下去,你讓我做其他什麼都可以,求求你了好嗎?」
顧君霆面色一緊,他後退了兩步,屈身坐在身後的沙發上,長腿自然交疊,如同俯視眾生的帝王。
「林淺月,連死都不敢,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她神色慘然,她不是不敢死,而是不能啊!
顧君霆狹長的雙眸眯了眯,側目看向一旁等着看好戲的眾人。語氣里多了幾分狠辣。
「你們不是一直說想嘗嘗林大小姐是什麼滋味嗎?今天我給你們這個機會,人在這裡,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眾人顯示微微一怔,隨後驚起一陣歡呼。
「wow!既然顧少這麼大方,那咱們就不客氣了!」
「林淺月,聽說你是著名的音樂家,開的音樂會一票難求,來,唱首歌給我們聽聽!」
林淺月跪在地上,還沉浸在顧君霆口中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的話語里。
在他的口中,她如同一個物件,可以隨意的任人玩弄。
可偏偏,她根本無從拒絕。
為了避免他們提出更過分的要求,林淺月趕緊匍匐着爬到茶几邊,拿起話筒,便開始唱那首顧君霆曾經最喜歡的歌《最愛》。
曾經的她嗓音空靈,如同深谷中的黃鸝鳥,可自從在監獄裏被人硬灌下數碗滾燙的開水後,她的嗓子便徹底的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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