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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做什麼都當著你的面，清清白白的，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嗯？」
我媽則一臉怒氣的推開我，叱罵道：
「你就見不得你妹妹好是吧？她在做月子，你自己照顧不好她，還不準沈默來幫忙了？」
「真懷疑你是不是我的女兒，怎麼就不能像舒馨一樣大大方方的呢！」
那時的我情緒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隔絕了，竟也不知道反駁他們。
就那樣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對自己的妹妹貼身照顧，不假人手。
沈默看見我時愣了一下，隨即就嘲諷道：「呦，主舞大人終於捨得回來了？」
我的靈魂在不被人看見的地方飄蕩了九十多年，心性早已經被磨練的很平靜。
看見這位前世我愛的死去活來的男朋友，心裏沒有任何起伏。
「嗯，劇團放假，我回來看看舒馨。」
我媽聽見了我的聲音，立馬沖了過來，抬手就想扇我巴掌：
「你還知道回來！你怎麼不死外面呢！」
我後退了一步躲開，她的手直接甩到了門框上，頓時就慘叫了一聲。
「你敢躲！」
林舒馨明快的聲音在屋裡響起：「怎麼了？」
她穿着弔帶短裙，挺着大肚子，叼着一根冰棍懶散地走出來。
看我的目光很平靜，平靜到理所當然。
「姐，你回來真是太好了，我馬上就要生產了，孩子出生後你幫我帶，我還能趕上試鏡呢！」
 
3
見到她一副恬不知恥，理所應當的模樣，我冷冷回道：「我不。」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媽的臉漲成豬肝色，掐着腰瞪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她顯然不敢相信，從前一直逆來順受的我竟然拒絕了幫林舒馨帶孩子。
我又說了一遍：「我努力了這麼久，才拿到主舞的位置，我是不會辭職的。」
說著看了一眼有些蹙着眉明顯不悅的林舒馨，和對我怒目而視的沈默：「你既然選擇生下這個孩子，就應該對她負責，而不是隨意的把她丟給別人。」
我媽一拍桌子：「你這是什麼話，你是她姐姐，幫她養一下孩子怎麼了？舒馨以後是要當大明星的，怎麼可以有未婚先孕這種醜聞呢？」
原來她知道這是醜聞啊。
我忍不住道：「我是國家歌舞劇院的主舞，我也害怕醜聞啊。」
林舒馨翻了個白眼，摸着肚子不以為然道：
「姐姐，你太狹隘了，現在世風開放了很多，未婚先孕算什麼醜聞？只有有實力，任何困難都不會把我們打倒！你都是主舞了，誰在意你有沒有孩子？」
我看着她信誓旦旦自信無比的樣子，立馬接道：「你說得對，那你自己帶不就好了。」
她噎了一下：「我跟你不一樣，我的事業才剛剛開始。」
我拿她的話噎她：「只要有實力……」
沈默聽不下去了，打斷了我。
「林舒然，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冷血？舒馨是你的妹妹，你怎麼忍心讓她的夢想落空？不過是給她養一個孩子，這麼簡單的事情，你竟然還要拒絕嗎？」
我看了他一會兒，在他心虛到移開視線後，才緩緩道：「既然你都這樣說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林舒馨就撲上來抱我：「我就知道姐最疼我了。」
我媽也緩和了臉色，不過依舊板著臉：「早就該這樣了，跟你說話是真費勁，浪費口舌！」
沈默也鬆了口氣，笑着道：「我已經給孩子做好了從出生到十八歲的成長規劃，你照着做就行。」
嗯，我知道那份規劃，每個月光是生活費就高達五萬。
他是挺慷慨的，就是他慷的是他人之慨。
特別是我作為這個「他人」的情況下，並不想要這份規劃。
所以我毫不留情打破了他們的幻想：「抱歉，請你們聽我說完。」
「我想說的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你給她養孩子就是，我有我自己的事業，需要經常外出演出，並沒有時間給她照顧孩子，謝謝。」
「我來只是看看妹妹，看見她沒事我就放心了，先走了，再見。」
他們幾個人都愣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我媽立馬拿着杯子砸向我：「你敢走一個試試！你翅膀硬了是吧？連媽媽的話都不聽了？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走出這個門，以後都別想回來了！我再也不會認你這個女兒！」
我沒有停下腳步，這個家，其實早就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我的衣服鞋子被我媽以佔地方為由，全部打包扔進了雜物房。
而我的房間，以林舒馨以後是大明星，需要單獨的衣帽間為由，變成了她的化妝師和衣帽間。
偶爾回來一次，我要麼睡在沙發，要麼在林舒馨房間打地鋪。
這次回來，我發現廚房裡連我的碗筷都不見了。
牆上的照片也換了新的，以前的全家福，大多數換成了林舒馨的單人寫真，少數的她們母女的合照。
客房的衣櫃里，連沈默的衣服都有。
可整個家裡，我的家裡，卻沒有一絲一毫屬於我的東西。
真奇怪，上輩子我竟然遲鈍到沒有發現。
眼看我就要出門，沈默也開始了威脅。
「林舒然，你要是不給舒馨養孩子，我們就分手！」

我回頭看向他，他神情一松，眸中帶上了一絲得意，不過我沒讓他得意太久。
「好，那就分手吧，本來我也打算跟你提的。」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似乎不明白，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我，那個他只要提分手，什麼條件都願意答應的我，怎麼會同意分手？
我在他逐漸蒼白的臉色中接着道：「沈默，我早就想說了，你一邊跟我在一起，一邊舔我妹妹的樣子，真的很噁心。」
林舒馨在身後叫着說他們光明正大，只是朋友。
隨便吧，是什麼都跟我沒關係了，能跟他們斷絕關係，脫離這個家，我很高興。
我離開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好像卸掉了一身重負，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身後，是沈默的怒吼：「林舒然你別後悔！」
你才會後悔呢，求而不得的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