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惗賀遲》[陸惗賀遲] - 第4章(2)

能有什麼法子呢?」賀遲:「……」這話聽着有些耳熟。他瞪了蔡添喜一眼:「你說不說?」蔡添喜也只是淺淺擠兌一下,並不敢真的藏着掖着,聞言訕笑一聲湊了過去:「奴才是覺得,皇上如果實在不能宣之於口,倒不如直接用做的。」賀遲一怔:「做?」蔡添喜悄咪咪說了幾句話,賀遲聽得臉色發青。為了解釋而傳陸惗來侍寢,那和陸惗當初為了救陸家而來獻身有什麼區別?「你這是什麼餿主意?」他不耐煩的扭開頭,蔡添喜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不同意的,心裏很納悶:「這怎麼能算餿主意呢?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當初是因為這種事出的岔子,自然是要在這上面彌補的……」賀遲不聽他的歪理,把人攆了下去,自己窩在椅子上生悶氣。他才不會和陸惗似的為了某種目的才做那種事,再說了不過一句話而已,要表現出來他不是真心嫌棄能有多難?第二天一早,宮人們來伺候他更衣的時候,他擺了擺手,將上前來伺候的蔡添喜攆了下去,目光隔着密密麻麻伺候的宮人落在了陸惗身上。她仍舊站在門口,不說話也沒看他。賀遲搓了下指腹,心裏默默叮囑了自己兩句要和氣一些,這才清咳一聲開了口:「陸惗,你來伺候。」陸惗似是被這句話驚動,抬眼看了過來:「皇上說什麼?」她的抗拒都寫在了臉上,顯然是聽清了剛才那句話,可是因着不願意,所以只能再問一次,盼着會有不同的結果。然而賀遲態度很堅決的重複了一遍:「朕說,你來伺候。」陸惗再不能裝傻,卻也沒上前,只側頭看向了身邊的宮女:「翠竹,去伺候皇上更衣。」雖然心裏一直囑咐自己不要生氣,不要和陸惗計較,可眼看着她這幅態度,賀遲心口還是堵了口氣。他語氣不自覺加重了一些:「朕說的是你,陸惗,不要讓朕再重複一遍。」「奴婢說過的話也不想再重複一遍,皇上換個人伺候吧。」陸惗不想與他爭執,說完話就要退出去。「站住!」賀遲低吼一聲,他雖然極力壓抑,心頭還是有火氣冒了出來,他就是討厭陸惗這幅樣子,彷彿在她的驕傲和堅持面前,什麼東西都不重要,也包括他。朕今天非要把你的性子掰過來!他沉下眼神,語氣也跟着冷漠起來:「陸惗,你今日不伺候朕,明天就得去昭陽殿伺候悅嬪。」陸惗身形明顯一僵,過了許久她才慢慢轉過身,抬眼看了過來:「皇上真是了解奴婢,刀子一捅一個準。」賀遲有些無法直視她的目光,只好側開了頭:「你若聽話,自然就不會走到那一步。」「所以,皇上並不是說笑的,若奴婢不肯,明天你就會把我送給悅嬪?」賀遲眯起眼睛,他看出了陸惗被逼到絕境時的無助和難堪,看見了她隱在袖子里不停顫抖的手,可他仍舊緩慢又堅決的開了口:「是。」人只有一次次的碰到頭破血流,才會知道低頭。他希望這是陸惗最後一次和他對着干。陸惗不知道是不是體會到了他的想法,長久的沉默了下去。賀遲莫名焦躁,半是催促半是不安道:「陸惗。」陸惗微微一顫,像是被人硬生生從虛幻拉到了現實,她輕輕地閉了下眼睛,然後抬腳,穿過人群慢慢朝他走了過來。賀遲緊繃的臉色一松,看來今天的堅決還是有用的,陸惗又一次低頭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他的火氣自然而然的也就消了,其實大多數時候,想讓他消氣都是很簡單的,只要陸惗聽話。今天也是。他開始琢磨之後的事,自己既然肯讓她近身伺候,那意思應該就是很明確了吧?陸惗那麼聰明,應該能領悟到他那句嫌棄的話,只是氣頭上的口不擇言吧?他正思考,冷不丁察覺到陸惗自他身邊走了過去,他微微一愣,下意識看了過去,就見對方抬手取下了牆上掛着的劍。那是天子劍,也叫尚方寶劍,自賀遲住進來開始,那東西便沒動過,可現在卻被陸惗取了下來。他眼皮忽然一跳,心臟也跟着不安穩起來:「你拿這個幹什麼?」陸惗拔劍出鞘,語氣平和的近乎冷漠:「奴婢在想,若是沒了這雙手,是不是就不用伺候人了?」你也好,悅嬪也好,我都可以躲得遠遠的。她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疲憊的嘆了口氣,隨即眼神一厲,揮劍就往手腕上砍。賀遲瞳孔驟縮,一個箭步躥上前,死死抓住了她的小臂。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身體顫抖的厲害,甚至一開口,嗓音都是啞的:「陸惗,你瘋了嗎?」「奴婢只是煩了。」陸惗輕嘆一聲,語氣里仍舊無波無瀾,彷彿根本沒意識到如果賀遲沒有來攔,她會有什麼下場。她只是看着自己那雙不知不覺間就粗糙的無可救藥的手,慢慢搖了搖頭:「奴婢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請皇上鬆手。」賀遲下意識握的更緊,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後怕的他心臟直跳,連帶着思緒都斷了:「你,你……」他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後面的話來。蔡添喜也被嚇得不輕,想上前勸一句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能遠遠看着陸惗跺腳:「陸惗姑娘,你這是幹什麼呀?!」陸惗沉默無言,偌大一個乾元宮內殿,也跟着針落可聞。賀遲似乎用了許久才平復了情緒,將天子劍自陸惗手裡奪過來扔在了地上:「你就這麼不願意伺候人?」陸惗垂眼看着自己的腳尖,遲遲沒有開口。可這在賀遲眼裡,已經是答案了,他臉色晦暗下去,卻終究沒再堅持:「你下去吧,朕不需要你伺候了。」陸惗仍舊沒抬頭,規規矩矩的屈膝行禮:「是,奴婢告退。」宮人們被剛才那忽然的變故驚呆了,此時陸惗朝他們一步步走來,他們才回神,忙不迭的讓開了一條路。賀遲踉蹌兩步,跌坐進椅子里,後怕的寒意爬蟲一般走遍全身。蔡添喜這才敢湊上前去,面露擔憂:「皇上,您沒事吧?」賀遲沒言語,目光卻落在了陸惗的背影上,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陸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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