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張景白》[洛笙張景白] - 洛笙張景白第2章

冬雪凜凜,洛笙只着一件薄衫跪在東院的皚皚白雪中。
身披織錦裘的張景白坐在房門外,眼神冷冽如冰刃。
「本王還未離府,你就急於回到屍堆里了?」
張景白微眯的鳳眸中迸着嗜血的危險,「顧仵作。」
洛笙強忍着刺骨的寒意,隱隱發紫的唇瓣顫抖着:「活人尚能抱屈銜冤,含冤的死人卻張口莫白,臣妾只是想替他們討個公道。」
聽到這話,張景白眼中戾氣叢生:「抬過來。」
話音一落,幾個小廝抬着一個木桶走了進來,桶內竟是浮着冰塊的水。
張景白聲音卻更冷:「替王妃好好洗洗。」
洛笙被兩個嬤嬤架起來扔進桶中,被凍得牙在打戰,只覺喘出的氣都無一絲熱意。
望着漸漸逼近的張景白,她紅了眼:「王,王爺……臣妾……」張景白突然扼住洛笙的下顎,迫使她張開嘴巴,然後一把將薄荷葉塞入她的嘴中。
「別說話,本王覺得你吐出來的氣都有股屍臭味。」
張景白的力道極重,洛笙噙着淚嗚咽着,但卻未得到他一絲憐憫。
洛笙知道張景白恨她。
恨她佔了晉親王正妻之位,恨她斷了先皇賜他的世襲王位。
因為仵作之後,不得參加科舉,更無襲位資格。
而她幽州知府之女洛笙,就是這全天下的唯一的女仵作!
「洛笙,別妄想倚靠王妃身份去粉飾你骨子裡的卑劣。」
張景白居高臨下的看着洛笙,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飾。
洛笙跟着顧知府查案驗屍,到了十八歲也無人上門說親,全因晦氣二字。
可兩年前,當今皇上為扼住張景白的權勢,一道賜婚聖旨,將洛笙賜給張景白做正妃。
見洛笙似要暈過去,張景白才命人將她扯出來。
洛笙嘔吐着嘴中的薄荷葉,蜷縮的身子跟着顫抖的呼吸抽搐着。
她強起沉重的眼皮,望這張景白涼薄的眸子,頓覺依舊置身在冰窟之中。
天再冷,也冷不過他的心。
因為張景白恨不得將本就卑微的她踩進泥中!
「再有下次,本王就讓你嘗嘗真正冰刑的滋味。」
張景白丟下一句冰冷的警告便走了。
直到那玄色身影消失了,洛笙眼中隱忍了多時的熱淚才落下來她五年的愛慕,換來張景白兩年的厭惡。
她這一生,都因皇上寥寥幾字而改變了。
「王妃!」
唯一的貼身丫鬟紫玉着急的跑了進來,將洛笙扶起來半摟着進了房間。
褪下幾乎結了冰的薄衫,紫玉給洛笙換完衣服,又將所有被褥都蓋在她身上。
看着洛笙蒼白的臉,紫玉心疼的哭了:「王妃,您這是何苦呢?」
明知王爺最忌她回母家,卻偏偏逆了王爺的意。
「巡撫,限爹……五日破懸案。」
洛笙強睜着疲倦的雙眼,「我得去幫爹。」
紫玉還想再勸她兩句,一丫鬟施施然走了進來,也不行禮,徑直通知:「王妃,太妃命您現在就過去。」
第二章 避子紫玉瞪了一眼那丫鬟扭頭就走的背影,罵道:「狗仗人勢!」
見洛笙要下床,她緊張起來:「王妃,您才受了涼,奴婢去回太妃說您身子不適吧。」
洛笙撐着床沿,眼底透着無奈:「太妃並非來問我意願的,替我更衣梳妝吧。」
承香院。
洛笙在門外已站了近一個時辰,直到太妃午睡醒來,她才被帶進去。
等她見過禮,太妃卻沒叫她起身。
一個丫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站到洛笙面前,本就有些暈眩的洛笙被這刺鼻的苦澀熏得一恍惚。
見洛笙沒有立即接過,太妃本來不屑的神色一下凌厲起來。
「以你那身份坐上王妃的位置已是烏鴉變鳳凰了,還妄想給阿訣綿延子嗣?」
洛笙伸出手接過湯藥,心中壓抑無比。
與張景白成婚兩年,他們仍未圓房,又何來子嗣。
兩年中她日日向太妃請安,太妃也日日賞她一碗避子湯。
直至今日,她恐早已無生育的能力了。
在太妃的怒視下,洛笙凄楚一笑,仰頭將葯飲盡。
苦澀的感覺自嘴中蔓延到了心裏,洛笙抹開嘴角殘葯汁,恭敬跪下叩了個頭:「謝太妃。」
見她喝完,太妃才露出滿意的表情。
出了承香院,洛笙吸了吸酸澀的鼻子,將眼淚逼了回去。
半晌,她抬起頭望了望天色,算着張景白此刻應該不在王府中,她邁着僵硬的腿,往王府角門去了。
自西角門走了出去,洛笙頂着將黑的天色直奔府衙。
洛笙不知道,她剛剛離開,就有人將她的行蹤告訴了張景白。
剛從御書房中出來的張景白余怒未消,聽着侍衛的話,臉色霎時一黑。
洛笙,你可真是頑固不化!
府衙中。
洛笙收了東西凈了手,對一籌莫展的顧顯贇道:「爹,此人並非自盡,而是中毒。」
「何出此言?」
顧顯贇一臉錯愕。
「毒並非從他口入,而是從指甲處,故探喉銀針未發黑。」
順着洛笙的視線,顧顯贇果然看見那人右手拇指指甲下有一淺淺黑痕,若不細看,完全看不出。
洛笙又將一個東西遞到他面前:「此物是在他喉口發現的。」
那是一個玉扳指,其內壁還刻有一個奇怪的符號。
顧顯贇接了過來,端詳片刻後臉色一變,忽然道:「爹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
「爹?」
洛笙一臉不解。
「回去吧。」
顧顯贇擺擺手,而後語重心長又道:「以後莫要來了。」
接着,洛笙便被他強行送走。
回到王府,洛笙已經疲累無比,本想偷偷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可她一踏進正廳就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可還盡興?」
張景白的聲音像是從遠處傳來一般,卻又極具威懾。
既已被發現的,洛笙自知瞞不過他,乾脆跪下來,悶聲道:「臣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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