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張景白》[洛笙張景白] - 洛笙張景白第2章(2)

罪。」
「哐——!」
桌上的茶杯被猛地掀翻,熱茶潑在洛笙的身上,燙的她痛苦的悶哼一聲。
洛笙被拒在殿外,孤零零的身影狼狽至極。
她緊緊揪着手中錦帕,不顧來往宮侍的異樣眼光,「咚」的一聲跪在了冰涼的地上。
這一跪,就跪到了傍晚。
本就陰沉的天突然電閃雷鳴,一場瓢潑大雨傾盆落下。
冰涼的雨將洛笙淋了個透徹,雨水如同一根根銀針刺她在身上。
她透過不知被雨水還是淚水朦朧了的視線,看見御書房依舊緊閉的門,深深的絕望淹沒了她。
天黑了,雨卻未停。
「咳咳咳……」洛笙慘白着臉咳嗽了幾聲,意識似乎也逐漸模糊了。
終於,她再也撐不住身子,緩緩往前倒去。
沒有預想中的摔倒,手臂的暖意喚醒了她些許意識。
看到身側突然出現的張景白,洛笙眼眸清亮了些許,啞着聲喚了一聲:「王爺。」
張景白撐着傘,一如既往的清冷,見她穩住了身便撒了手。
他淡淡開口:「你就算跪十年,也救不了顧顯贇。」
皇上根本也不打算見她。
洛笙眸光未暗,抬起沉重的腦袋,顫着唇悶聲問:「那王爺……可否幫臣妾?」
她懷着微小的期待,期待張景白能念這兩年夫妻之情,伸出援手。
而張景白卻是冷聲反問:「當初本王不許你涉仵作之事,你可有聽?」
洛笙聞言,目中點點希望隨之消散。
是了,她是他最厭惡的仵作,低賤之人。
當初,入了王府後張景白便一再讓她恪守禮教,只是她卻從未聽從。
仰望着張景白冷若冰霜的神情,洛笙心中升起無盡悲涼。
像是壓垮她最後一根稻草,疲倦不堪的洛笙陡然倒地。
待意識重新清醒時,她竟已經躺在自己的房間內。
「喝了它。」
張景白的聲音伴隨着一碗濃黑的苦藥出現。
洛笙怔怔接過他手中的碗,雙目無神,讓人不知她此時心緒在何處。
見她遲遲不喝,張景白漠然轉身:「要死,也別死在這兒。」
洛笙心一痛,似被尖刀狠狠狠狠戳了一下,鮮血淋漓。
她望着那高大的身影遠去,又忽然停在門口。
張景白看着院內的白雪,悶聲道:「本王儘力一試。」
話畢,他如同從出現過一般消失在了門外。
「噠噠——」幾滴淚自洛笙眼中滴落,落進了手中的葯中。
她含淚笑了一聲,一口喝掉苦的倒胃的葯,絕處逢生的喜悅把她一下都打懵了。
心裏卻不由得欣喜:張景白會幫她,她爹有救了!
等了一天,洛笙才聽丫鬟說張景白已經回來了,她連忙去了書房尋他。
剛踏進書房一步,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只見張景白伏在桌上,醉醺醺的模樣依舊帶着與往日的冰冷自持好似兩個人。
洛笙一愣,走上前輕喚道:「王爺?」
她聲音不大,可落在張景白耳內卻想鐘鳴一般,喚回了他浸在酒中的意識。
他直起身子,墨眸直直的看着滿臉擔憂,眼中又渴望得到結果的洛笙。
張景白喘了幾口帶着酒味的粗氣,神色有些疲倦。
洛笙忙上前輕撫幾下他的後背,想幫他順順氣。
張景白卻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良久,才動了那抿了許久的唇:「顧顯贇……明日問斬。」
第六章 訣別洛笙動作一頓,以為張景白說的是醉話。
可張景白又是擲地一句:「顧顯贇,明日問斬。」
洛笙猛地一顫,她的手緊緊攥着:「為什麼?」
為什麼張景白已經答應幫忙,爹還要被斬?
張景白醉意已消,他淡漠道:「因為他幫了不該幫的人。」
不該幫的人?
爹何曾幫了不該幫的人?
洛笙慌亂的視線與張景白冰冷的眼神相撞,她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她臉色霎時白了下來:「是你?」
她怎麼忘了,這天下最想刺殺皇帝的人不就在她眼前!
那日她取出的扳指,上面的圖案放大來看不就是張景白的晉司軍軍徽嗎?!
洛笙步步後退,身子都似要搖搖欲墜:「我父親為官二十載,清廉公正,在朝中從未與你為敵,你恨我,可我爹無辜啊!」
她壓着深重的喘息,字字如同一把利刃在她喉間遊走着。
張景白嗤笑一聲,站起身狠狠捏住她的下巴:「本王恨的豈止是你。」
洛笙只覺心痛到幾近麻木了:「這就是你說的要我後悔生在顧家嗎?」
張景白眸光一暗。
洛笙知道張景白狠,卻沒想到他能這麼狠。
殺人誅心,張景白無疑是要給她一次剜心的疼痛。
張景白甩開她,命人將洛笙趕了出去。
看着洛笙的身影消失,他才重新坐下,一手撐着昏昏沉沉的頭。
暗衛陳祿此時躬身踏了進來,不禁問道:「王爺為何不告訴王妃實情?」
張景白眸子一片晦暗不明,讓人難以捉摸。
半晌,他才淡淡的說了一句:「若非當年她在本王與仵作之間選了後者,豈會是今天的結果。」
陳祿再看洛笙離去的方向,只是無奈一嘆。
情字難卻,可惜的是心意難通。
次日午時,刑場。
洛笙看見刑台上那被綁着的佝僂背影,心猛然抽痛。
她拿着食盒,步伐沉重的走到顧顯贇面前。
「爹。」
她重重的跪了下來,看到顧顯贇如雪的鬢髮更是心如刀絞。
顧顯贇渾濁的目光在看見洛笙時清亮了些許,他壓抑着聲音:「錦言,莫傷心,爹無悔。」
洛笙的眼淚頃刻間**整個蒼白的臉頰。
顧顯贇望着站在她身後幾尺外的張景白,鄭重道:「孩子,記住,你是王妃,往後再不能涉仵作之事,要與王爺好好相守。」
他的一番話又惹得洛笙心一片凄愴。
和張景白好好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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