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張景白》[洛笙張景白] - 洛笙張景白第4章(2)

不住黑了幾分。
蔣翎無奈的看着張景白的背影,心裏儘是擔憂和不解。
他雖然憐洛笙喪命,但人死不能復生,況已經過了近三個月,張景白卻還是不肯放下,現在還要親自去找洛笙的遺體。
蔣翎重重的嘆了口氣,跟了張景白這麼多年,知道他的脾氣,也就打消了再勸他的念頭。
次日,在處理完所有的政事後,張景白與凌丞相還有蔣翎交代了幾句便出了宮。
凌丞相扶着花白的撫須,嘆道:「皇上雖說最多不過兩月就回,但老臣這心裏還是有些不安吶。」
蔣翎不言,他心裏何嘗不是,如今卻也只能盼張景白快些回來。
離了宮,一身玄色長衫的張景白直接出了京城,快馬加鞭往陳州方向去了。
他望着遠處霧氣朦朧的山,心中忐忑。
若此行能找到林思鶴,必定也可以找到洛笙,說不定她還活着。
想到這兒,張景白揚鞭一揮:「駕——」陳州。
城中一深巷內,匆匆的腳步聲打破了天亮前的寂靜。
「顧仵作,你快點吧,知府大人在等你呢!」
一衙役走的飛快,時不時催促身後的人。
「我說,你慢點兒成嗎?」
洛笙喘着氣,對前面的衙役招招手:「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這才入卯時,衙役就更催命似的敲她的門,生生將還沒睡醒的她拖走。
衙役回道:「城南李員外一家十五口全死了。」
仵作出了府衙就是賤民,人人都嫌晦氣,恐怕他那眼神里也有帶着對她的幾許不屑。
男仵作尚且被如此看,若他知道她是女兒身,估計還不知道用什麼嫌惡的眼光看她。
張景白見她扭頭,還是帶着幾許不忿的意思。
他有些悵然,多年以前,洛笙也是個活潑直率的女子,只是因為後來的種種,她什麼事兒都開始往心裏藏。
兩人各懷心思無言面對面的坐了一會兒,還是洛笙撐不住了,她又打了個哈欠,揉着乾澀的眼睛道:「你若是累了去西邊兒廂房歇着吧。」
說完,站起來往東廂房走了進去。
奔波了近兩日的張景白也有了些疲憊,他起身往西廂房走去。
「叩叩叩——」院門的敲門聲止住了他的腳步。
張景白蹙起眉,看向東廂房,裏面沒有什麼動靜,許是洛笙睡沉了。
他幾步走到院門前,將門打開。
「錦言,我給你帶了……你是誰?」
秦奕看着張景白,原本的笑容被震驚取代。
除了林思鶴和洛笙,他就沒在這院子見過其他人,眼前這男人是誰,怎麼還能來開門?
張景白看着這個不過二十五的瘦弱男子,聽到他喚「錦言」,眉頭更是擰成了一個結。
還沒等他回答,秦奕着急忙慌的衝進去:「錦言!
錦言!」
「閉嘴!」
張景白陰沉着臉,冷冷的低聲斥了一聲。
他瞥了眼東廂房,依舊沒有什麼動靜,心才稍稍靜了些,但面對這個東張西望的男人依舊沒好臉色。
秦奕被張景白這一聲給唬住了,他悻悻收了聲。
他雖然有些懼張景白身上莫名的壓迫感,但還是壯起膽子瞪着他:「你是誰?
錦言呢?
你把她怎麼了?」
看他那縮頭縮腦的模樣一口一個錦言,張景白打心眼的厭惡。
他眼神一冷:「你是何人?」
秦奕緊抓着手裡油紙抱着的燒雞,吞咽了幾下:「這,這話該我問你才對,你要不說清楚,我可要去報官!」
雖然嘴上這麼說,秦奕心中卻已經有些發顫。
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比林思鶴不知道可怕了多少,哪怕一眼都好像就能看清他心中所想。
張景白不語,但眼中的不耐也越來越明顯。
好一會兒,東廂房的門突然開了,睡眼惺忪的洛笙從裏面走了出來。
「錦言!」
秦奕大喊一聲,像是看見救星一般竄到她身邊。
本只是想起來喝口茶的洛笙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秦奕?」
第十七章 你不嫌臟嗎秦奕指着張景白,湊到洛笙耳邊小聲的問:「他是誰啊?」
一邊問着,一邊還用餘光瞥着氣勢更加攝人的張景白。
洛笙推開秦奕,看了眼張景白,回道:「她是師父的好友。」
雖然她也還是半信半疑,但現在人都已經在這兒了,總不能把人趕出去吧。
聽洛笙這麼說,秦奕才稍稍鬆了口氣,他全然忘了一旁的張景白,將燒雞湊到洛笙面前,咧嘴一笑:「你昨天不是想吃燒雞嗎?
今天我特意給你買來了。」
一股油膩的味道衝進洛笙的鼻內,她擰着鼻子揮揮手:「謝謝,但我現在不想吃。」
哪有人一大早上就吃燒雞的。
秦奕臉上的笑少了幾分:「新鮮的好吃啊。」
洛笙還沒回答,被二人無視了許久的張景白突然走上前將燒雞拿了過來。
「未過巳時,她不宜食此油膩之物。」
他的舉動引的秦奕一陣不滿,但想到他是林思鶴的好友,也只是不甘心的看了他一眼。
洛笙最䧇璍後的幾分睡意也沒張景白給趕跑了。
她看着一身玄袍眉目清冷俊秀的張景白手裡拿着燒雞的模樣有些好笑,但又有幾分熟悉感。
張景白見洛笙看着他呆愣的模樣,心情也好了許多。
雖然她暫時忘記了從前的事,但他二人之間的感情還是沒有斷。
洛笙頸處傷口突然一疼,打斷了她的失神。
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碎銀帶進秦奕手中,邊將他往外推搡邊說:「謝謝你的燒雞,藥鋪里還有一堆活兒呢,你趕緊回去吧。」
「嘭」的一聲,洛笙將門關上。
她鬆了口氣,將視線放在張景白手上的燒雞上:「你要餓了就把它吃了吧。」
也許張景白那麼做只是因為他餓了吧。
洛笙是這麼想的。
誰知張景白將燒雞扔在桌上,一臉嫌棄:「不吃。」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