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張景白》[洛笙張景白] - 洛笙張景白第5章(2)

>林思鶴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並未行禮,神情也帶着些許戲謔之意。
張景白額前青筋一跳,若他沒記錯,與他初見時,他也是穿着這一身衣服,拿着酒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嘴上說著「草民參見王爺」,但那膝蓋就好像定了鋼板兒彎不下去一樣。
林思鶴知他心中不悅,但依舊笑得不羈:「你雖是皇上,但也是我徒弟的夫君,論輩分,我還是比你高。」
此言一出,張景白的臉更是臭了,這話中聽又難聽。
普天之下也只有林思鶴能說出這種話了。
看張景白的臉都能當墨使了,林思鶴哈哈一笑,收了玩心:「是不是有很多事情想問我?」
良久,張景白幾近裂開的臉硬生生丟給他四字:「明知故問。」
第二十一章 如何保全她陳州最大的酒樓天祥閣離府衙不遠,進了雅間,張景白剛坐下,目光卻定在了府衙的方向。
從洛笙進府衙到現在已經近一個時辰了,驗屍最多不過半個時辰,她卻去了這麼久……「行了,別看了。」
林思鶴倒了一杯酒,一睹見怪不怪的模樣,「天下的官兒都像顧大人那樣,那刑部和大理寺未斷的案子也不會堆成山了。」
他仵作出生,十四歲便在官場和屍堆里混跡長大,什麼貪官昏官沒見過,而見過的清官他一隻手就能數出來,顧顯贇就是其中一個。
張景白看向林思鶴,只見他乾脆的喝下一口酒,似乎還嫌酒不夠烈。
林思鶴又倒了一杯:「城南滅門案,她有的忙。」
「她說你過兩日才回,你既回來了為何不去幫他。」
林思鶴聽了他這麼護短的語氣,不由一笑,又開始哪壺不開提哪壺:「自我走後,我只見過徒弟兩次,第一次是她接了賜婚聖旨,第二次是你們成婚後一年。」
「那兩次我可從未見你如此關心她,怎的,她以命換這大好河山的犧牲把你感動了?」
張景白眉一挑,並未像方才那般生氣,林思鶴對他們的事了如指掌,這麼說不過是故意惹他心煩罷了。
他心煩有愧不假,但還不至於真的落了林思鶴的套。
見張景白冷冷清清的樣子,林思鶴也自討沒趣,摩挲着酒杯正色道:「你怕是想問我怎麼帶走的徒弟,她又怎麼活過來的,又怎麼不記得從前了的事吧。」
他停頓了一下,見對面的人一聲不吭的看着他,他又道:「本來想去看徒弟最後一眼,結果發現她還有氣兒,但是她失血過多,足足昏迷了近兩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可她還記得你。」
張景白冷不丁的駁了一句,林思鶴一愣,隨後嘴差點咧到後腦勺去了:「酒醉心,醋亂心啊!」
因着林思鶴放肆的笑,張景白有種想將手裡的酒杯扣在他腦袋上的衝動。
等林思鶴笑完了,張景白才鐵青着臉道:「我不是來和你說笑的,你當初帶走她是何意?」
林思鶴往嘴裏丟了顆花生,嚼了幾下才慢吞吞回道「你雖奪回皇位,但總歸還沒站穩,又怎麼去保全她。」
張景白問了句:「何出此言?」
林思鶴一手伏在桌上,往前湊了些,低聲道:「你現在的身份不比從前,你會有後宮佳麗abc ,還有你的母后,世俗的眼光奈你不何,但對徒弟來說卻是懸在頭上的刀。」
「一入皇城,縱使你立她為後,身居高位,她唯一的依靠也只有你罷了。」
在張景白對林思鶴不多的印象中,他極少有這麼正經嚴肅的一面。
張景白神情也分外凝重,語氣中也帶着堅毅:「我有她,她有我便夠了。」
他真覺林思鶴是杞人憂天,從前他們二人只不過是心生了嫌隙,誤會了對方,此刻所有的難事都已解決,難道還保護不了她嗎?
林思鶴笑着搖搖頭,似是在嘲他的天真:「倘若你真這麼覺得,我也不管了,但是徒弟傷還未愈,你也不要強迫她想起從前的事。」
張景白聽了這話,眸光暗了幾分:「還要多久?」
第二十二章 魚和熊掌林思鶴舌頂了下腮,帶着些醉意道:「說不好,另外,這陳州知府可不是什麼善茬兒,護她別嘴上說的山響,結果在這小小陳州失了信。」
張景白聞言,面色更是不耐,本就牽掛洛笙的心恨不得讓他現在就以皇上的身份衝進府衙把洛笙帶出來。
這每一幕好像都是洛笙親身經歷一樣,但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張景白慌忙扶住她顫抖的身子,心中有些後悔,方才那句話許是刺激了她不斷的想從前的事,雖然他想讓洛笙記起來,但也絕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洛笙已經在他面前「死」過一次了,他不敢再想這種事若是再有一次,他不知道他會怎麼辦。
待洛笙穩住身子,才發現自己被張景白摟着。
臉上好不容易褪下的紅暈又爬了上來,從未與男子這麼親密過的她面紅耳赤的掙開張景白:「多謝,失禮了……」張景白懷抱一空,眼底儘是隱忍:「是我冒昧了。」
一時間,兩人都默默無言,若此時一根針落在地上恐怕都能的一清二楚。
突然,院門被打開的聲音打破了這寧靜。
「徒弟!」
林思鶴這一嗓子直接把洛笙給吼的嚇了一跳。
她連忙跑了出去,看見林思鶴一手裡提着兩個酒壺,一手還提着一個食盒,沒有一點風塵僕僕的模樣,若不是她半月都不曾回來了,洛笙還以為他只是出去喝了頓酒。
「師父,你可回來了!」
洛笙才說完,張景白就緩緩從她房內出來。
有些醉的林思鶴打了個酒嗝兒,瞪大了眼睛看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洛笙,而後他又看向張景白:「你夠快。」
張景白瞥了他一眼,林思鶴正經起來是正經,但一放縱起來比混混還沒規矩。
洛笙一愣,反應過來以後差點想把林思鶴腦袋按水裡清醒清醒。
她氣哼哼的奔進廚房,懶得再理他們。
林思鶴搖搖晃晃的走到桌邊,將食盒和酒壺放在桌上,招招手讓張景白坐。
張景白看了眼廚房,才慢慢走過去坐了下來。
一股濃郁的酒氣沖的張景白直蹙眉,他放緩呼吸,不滿的看着林思鶴。
「那什麼,以後,以後我徒弟就交給你了。」
林思鶴半眯着眼,挺直了腰板對張景白拱着手。
雖然知道他此刻說的可能都是醉話,但張景白還是認真的點點頭。
林思鶴放下手,回頭望了眼廚房,莫名的笑了一下。
待他回過頭,張景白竟發現他眼角還帶着淚。
林思鶴好像是真的醉糊塗了,他眼中帶着淚,手覆在酒壺上:「你們不要像我一樣才好……」他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哀痛,好像觸及到了什麼讓他心痛的東西。
張景白與他並不是很熟,兩人唯一的聯繫便是洛笙,自然是不知道林思鶴髮生過什麼。
但是他這一句,卻引起了張景白的興趣。
林思鶴也是仵作,現在雖已三十有六,但若不看那鬢邊的几絲白髮,他的模樣也不過二十六七。
既然說不要讓他和洛笙與他一樣,那難道從前林思鶴也曾因仵作的身份發生了什麼嗎?
張景白雖然好奇,但也並未詢問。
林思鶴垂下頭,右手撫着左袖,目中滿是思念和愛意:「這衣裳,還是當年她做給我的……」忽然,他將臉埋進肘內,雙肩顫抖像是在哭,聲音變得沙啞:「阿茹……阿茹……」沒等張景白反應過來,洛笙走了過來,看到林思鶴這模樣嘆了口氣:「那個,幫忙把我師父扶回房吧。」
第二十五章 身不由己將醉的不省人事的林思鶴扶回房,張景白將外袍脫了下來,他覺得自己衣裳都有股難聞的酒味。
直到兩人吃完飯,撐着洛笙洗碗之際,張景白才走到她身邊,問道:「他怎麼了?」
洛笙有些驚訝的望向他:「你和師父不是好友嗎?
他沒告訴你?」
若不是林思鶴看見張景白是一副認識的人的模樣,她還真的就覺得張景白是個騙子。
張景白從容的回了一句:「他的事我也不是盡知。」
好半天,洛笙也像林思鶴一樣嘆了口氣:「或許這都是做仵作的命。」
張景白一怔,對此話甚是費解。
他知道仵作身份被世人不恥,但不信天下仵作都跟洛笙一樣。
洛笙看着盆中有個缺口的碗,幽幽道:「十多年前,師父有一心愛的妻子,叫柳娉茹,是一個富家小姐。」
「那時候師父才做仵作不久,柳家自然是看不起他的,但是師娘喜歡師父,硬是嫁給了一貧如洗身份低賤的師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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