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麼多。」

「我還想過去黑市借高利貸，不過放高利貸的人都那麼兇殘，萬一我還不起貸款，一定沒有好果子吃，我怕死，我不敢。」

最後，她戲謔笑起：「所以啊，想來想去，除了去『賣』，我還真想不出第二個快來錢又沒什麼風險的辦法。」

她本意是自嘲，她的性子本就愛開玩笑，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一般聽到這種話都是一笑置之。

可陸先生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竟認真地接了她的話：「既然要賣，那就賣給我好了。」

陸棠梨詫異地抬起眉毛，不過很快就笑起來：「賣給你？」

他也是在講笑話吧？

「陸少，你這個冷笑話真冷。」

「你覺得我在說笑？」周郅翊眉眼俊俏，尤其是他用那雙烏黑暖色的鳳眸凝望着誰的時候，更是讓人難以把持。

陸棠梨被他看得心跳驟快，更是發現他的表情有些不對，頓了頓：「難道不是？」

周郅翊側側頭：「就像你說，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所以他是認真的。

「與其費功夫去適應別人，倒不如選擇我，起碼我們有過很多次，在床上很合拍。」

周郅翊整個人往沙發靠去，一隻手落在脊上，懷抱敞開着，是一個邀請的姿勢。

注視他閑散中暗含沉靜的神情，陸棠梨也漸漸收起玩趣，只有嘴唇稍微還剩一點弧度：「那麼多錢，可不止能賣我一百天。陸少，你這次又想要我身體多久的使用權？」

「問這句話，是不是代表你已經同意我的建議？」周郅翊微微眯眸。

陸棠梨笑着聳肩：「我不能隨便問問嗎？誰規定問了一件商品的價錢就必須購買的？」

周郅翊倏地扣住她的手腕，將她一拽再一拉，陸棠梨直接撞進他的懷裡，一條腿跪在他身側，乍一看像是她對他投懷送抱。

他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指腹輕輕摩擦着：「我對你的使用權沒興趣，我要你的所有權。」

陸棠梨眉心一擰，將眼睛對上看他。

緊跟着，她就聽見他低聲說：「我要你當陸太太。」

我要你當陸太太。

竟然是……陸太太！？

有一刻鐘那麼長，兩人之間都是安靜的。

周郅翊觀察着她的反應，陸棠梨在明顯的震驚之後，就開始緩神，她先是垂下眼皮，躲避開和他的對視，扇形的長睫垂在眼瞼上還在輕輕顫抖，他看不見她眼裡的情緒，但是他感覺到她的身體緊繃了起來，像是很緊張。

此情此景，反倒是讓他想起了他們第一個晚上。

彼時她溫順地躺在他的身下，眼角濕潤，雙頰緋紅，已經情動，雙手主動抱住他的脖子，故作老道實際生澀地用細長的雙腿環着他的腰，他的手從她的後頸一路往下撫摸，清晰地察覺到她的背脊緊繃著，分明是在緊張。

那麼緊張，卻非要忍着，好像是怕泄露什麼。

就像現在這樣。

周郅翊不露聲色地勾動唇角，將她抱得更緊。

陸棠梨在安靜後復而抬眸，裏面卻有了笑意，她曼聲說：「那筆錢，換我給你當一百天的qingrén，是你虧了。」

「但是，換我給你當一輩子的陸太太，是我虧了。」

他讓她當陸太太，而她想了那麼久，竟只是精打細算這個？！

黑眸里多了一絲絲涼意，周郅翊問：「所以？」

陸棠梨淺笑嫣然：「陸少，咱們在商場上行走，得講究公平二字呀，你可不能這樣占我便宜，還是擬定個期限吧。」

不等他回答，她已經自顧自做好了決定：「五年，我給你當五年的qingrén。」

「一百天的qingrén，五年的qingrén，都一樣，只是qingrén。」周郅翊看着她的笑顏，話語不溫不火，「哪有陸太太的身份來得風光？嗯？」

那是當然。

堂堂陸太太，這樣顯赫的身份，世間恐怕鮮少有可以與之比擬的東西。

如果這是一道選擇題，那麼無論是哪個聰明的女人都知道怎麼選。

可陸棠梨偏要做不聰明的女人，甚至裝傻充愣：「可是我很虧誒。」

周郅翊折眉：「陸太太的身份比不上那筆錢？況且，當陸太太的好處很多。」

陸棠梨莞爾：」「比如呢？」

她問的很漫不經心，分明是沒打算認真。

周郅翊卻一字一句地回答了她：「我所擁有的，包括但不限於動產、不動產、身份、地位、人脈、世人的尊敬等等，都是你的，隨你高興，想怎麼用怎麼用。」

「而且，你還可以擁有完整的我。」

他的話語如涓涓流水，緩慢動人而又無法拒絕，陸棠梨在他的攻擊下，幾乎快要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尤其是聽到他最後那句話，心尖一個劇顫，臉上差點就泄露出亂色。

完整的，周郅翊。

只要她點頭，就可以是她的。

陸棠梨的心跳達到了此生最快的速度，而周郅翊還噙着笑看着她，比聊齋里的妖精還要具youhuo力。

她不動聲色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疼痛讓她重新找回理智，故作鎮定笑說：「陸少以為我沒學過法律嗎？現在可是你的那些動產不動產可都屬於婚前財產，跟我沒關係的。」

她是故意斷章取義，周郅翊也不惱，手指仍在她下巴摩擦。

「你不用現在給我答覆。」

「我給你三天期限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