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妧秦隼》[陸妧秦隼] - 第2章(2)

金牌!」
陸妧大聲說完,轉身就走。
她拉開辦公室的門,死死咬着唇不肯讓眼淚落下。
她知道,不是可能,這就是她此生最後的機會了。
她只能往前走。
一月後,世錦賽初選賽短節目現場。
陸妧來到冰場外存鞋櫃,卻發現自己的冰鞋被換成了一雙新的。
新冰鞋材質堅硬,根本不能用來比賽。
她臉色一沉,一下想到了做這件事的人——以前就做過這種事的莫新月。
可現在距離她上場只有一個選手,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冰鞋替換。
咬着牙,陸妧穿着這雙冰鞋上了場。
冰場上,音樂聲響起。
陸妧極力忽視鞋的不適,沉入節目。
她忍着腳上的痛,每一次旋轉和跳躍,都像是踩在刀尖之上一樣。
直到音樂進行到最後的高難度跳躍,陸妧左腳發力,冰鞋卻不受控制的一歪!
她強行往後落冰,腳踝處傳來的鑽心疼痛讓她面色一白。
她沒有停下,接着完成了動作。
直到陸妧滑完,冰場才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
她強撐着自己鞠躬致敬,才離開冰場。
坐在休息處,陸妧將冰鞋脫下,一陣刺骨的痛傳來。
腳踝已經腫起,整個腳背都被磨破滲血。
她咬着牙,正要換上鞋,準備回去再處理。
秦隼大步走來,拿着醫藥箱。
語氣嚴厲:「腳放下,現在就要處理。」
陸妧愣愣看着他,自從上次不歡而散,這是兩人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作為她的教練,他已經不管她很久了。
陸妧眼睛看向場內,莫新月上場了。
已經從她這裡拿走世錦賽的名額,還來參加預選賽,是下定決心要和她爭到底了。
陸妧視線轉回秦隼身上,卻見給她包紮的他——目光落在冰場,神色擔憂。
腳上的疼,這一刻好像比不上痛入心扉的疼。
她慘然一笑,按住了秦隼包紮的手。
在他驚訝的目光中,她抖着聲音,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是在擔心我,還是在擔心我會檢舉莫新月?」

秦隼一愣,眼裡思緒翻湧。
良久,他沙啞着聲音說:「她才20歲。」
說著,他又看着陸妧一眼,語氣輕柔:「她現在還小,我以後會好好管教她。」
陸妧不敢相信她剛剛聽見的話。
這一剎那,她覺得整個世界好像傾覆了過來。
身上僅存的溫度消失的一乾二淨,陸妧推開秦隼繼續給自己包紮的手。
她壓着眼眶的酸澀,冷冷地說:「我3歲就知道不能害人,莫新月20歲了,她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
「你一定要追究到底?」秦隼收回手,站了起來。
逆着光,陸妧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見他冰冷無情的聲音。
「莫新月現在才是俱樂部的希望,就算你去檢舉了也沒有用。」說完,秦隼轉身便走。
陸妧愣在了原地。
一抹悲憤夾雜着委屈湧入心口,快要讓她透不過氣。
是了,有他護着的莫新月,自己的檢舉能有什麼用呢?
可是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腳踝處傳來的疼痛讓陸妧回過神,她深吸一口氣,拿起葯自己給自己包紮。
現在,她只有自己了。
第二天,是初選賽自由滑比賽。
冰場預備席。
陸妧正艱難的熱身,昨晚,她又流了鼻血,好半天才止住。
按昨天的成績,今天莫新月先上場。
臨上冰前,莫新月不懷好意的走向陸妧,挑釁開口:「腳沒事吧,林姐,你可要看着我踩着你上領獎台呀。」
陸妧沒有回話,只是攥緊了手。
她抬起頭,秦隼正看着這邊,兩人目光交錯,他的目光冷得像冰。
陸妧一言不發,又低下頭繼續舒緩腳踝。
她心裏壓着一口氣,想要爆發。
可實際上,現在的她渾身都痛,就連額頭都滲出了細汗。
莫新月得意的離開。
她上了場,冰場上響起的音樂正是《春之祭》。
陸妧面無表情,聽着解說員感慨。
「陸妧和莫新月師門情深,讓師妹使用了自己的成名節目!」
陸妧無心在意,她只看着冰場,眼裡滿是祈求。
——上天啊,求求你,讓我堅持下去吧,至少堅持到世錦賽……
最後上場的是陸妧,她的自由滑曲目是《遷徙的鳥》。
飛鳥南遷,輾轉應如。
表達的是遷徙之路的困難重重。
冰面上,陸妧用盡全力,身體卻越來越沉重。
她抬腳轉體,跳了一個三周,落冰的時候,昨日扭到的腳踝又一次發出哀鳴。
陸妧心下一驚,越發拼盡全力,在冰上旋轉。
但就像曲子里那隻想要起飛的鶴——飛向太陽,最終重重隕落。
陸妧在下一個跳躍時重心扭曲,直直就摔在了冰上!
她踉蹌着爬起來,卻再一次狠狠摔倒。
這一次,她掙扎着,卻怎麼爬不起來了。
全場寂靜一片,裁判席響起哨聲,醫生前來抬着陸妧下場。
擔架上,陸妧蜷縮着,痛得不停的抖。
可比身體更痛的,卻是她的心——她知道自己永遠失去世錦賽的機會了。
秦隼就站在護欄後,看着陸妧被抬下場。
擔架從他身邊經過,陸妧聽到他不帶感情的說道:「退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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