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救護車抵達了醫院，陸妧被推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門外。
林曼坐在長椅上，臉色蒼白一片。
她仰頭看着急救室上亮起的紅燈，可她也知道陸妧只怕是凶多吉少。
秦隼在走廊上踱着步，他看着紅彤彤的燈光，背在身後的手悄然攥緊，手心裏都冒着虛汗。
他隔一陣就會抬眸看着上面的燈光，秦隼垂眸看着手腕的表，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他的一顆心墜入了谷底。
恍惚間秦隼眼底湧現出巨大的自責，眼前回憶着兩人相處中的諸多細節。
陸妧過生日那天，秦隼之前勸說陸妧退役，但是都被她一次次的拒絕了，為了逼她退役，他沒有辦法指導着莫新月，可卻看見了角落裡熟悉的練習裙……
秦隼想着想着，仰頭靠在椅子上，洶湧的淚意湧上眼眶。
他想起那天晚上，陸妧還在冰場訓練，昏暗的燈光下，她在冰上翩翩起舞的模樣，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里。
那時候的他的眸光自然沒有錯過陸妧眼角滑落的眼淚，那天他因為故意裝作不記得陸妧的生日模樣，而讓她如此傷心。
秦隼回過神仰頭看着急救室外遲遲沒有滅的紅燈，一顆心仿若被利箭穿過。
對面的林曼似有所悟的睜開了眼睛，兩人的目光交匯了幾秒，林曼將目光移開。
林曼的眼眶微微泛紅，她只要自己的姐姐陸妧回來，她的雙手用力握住，給自己力量。
就在這個的時候，手術室的燈霎時滅了。
秦隼僵硬了幾秒，連忙沖了過去問道：「醫生，陸妧她……」
林曼也站在醫生身側，神色焦急的問道：「她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看兩人，然後沉聲說：「病人能不能脫離危險，就看她挺不挺得過明天了。」
秦隼望着被推出來的病床，他匆忙上前看着病床上沉沉昏迷的陸妧，腳步踉蹌了幾秒，他堪堪抓着病床的欄杆，才讓自己沒有摔在地上。
林曼聽到醫生的話，垂眸看向陸妧，眼眶很快紅了一片，即使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也無法接受。
護士推着陸妧的病床朝着重症監護室而去。
重症監護室。
秦隼坐在病床邊，抓着陸妧的瘦弱的手。
林曼卻只是神色複雜的看着這一切，然後拿過一旁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電視上正播放着體育新聞。
「陸妧的花滑最終打破了女子單人花滑世界記錄，摘得世錦賽的金牌，她是女子單人花滑第一個**選手，讓我們祝賀她！」
秦隼看着電視上有關陸妧的介紹，臉上浮現一抹惋惜，她才剛剛取得世錦賽的金牌，怎麼會……
他回眸望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她，神色黯然。而一旁的林曼也盯着電視，良久她微勾了唇角：「真好，她終於做到了。」
秦隼望着目光看向電視的林曼，沉聲問道：「她的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林曼聞言這才將目光落在了秦隼的身上，她的眼底氤氳着霧氣：「如果你有一絲一毫關心她，也就不會問我她的病情了。」

第十二章來不及

秦隼聞言腳步踉蹌了幾步，直到他手撐在牆上，才避免自己摔倒。
林曼的目光落在電視上陸妧花滑選手的介紹，眼尾赤紅，她猛然起身說：「陸教練，她18歲就是你的學生了。」
秦隼神色閃過一抹痛苦，他的視線落在病床上的陸妧。
林曼站在病床前，深深凝視着慘白着一張臉的陸妧，她深吸一口氣：「你知道我姐姐那會多快樂嗎？那會她高興的拉着我的手說，她喜歡了一個人。」
秦隼摔坐在凳子上，他緊攥着病床邊的欄杆。
林曼冷冷的望着他的動作，繼續說著：「你知道我姐姐那會的表情嗎？我永遠都忘不了，我姐那雙憧憬的眼睛。」
秦隼緊緊捂着耳朵，可耳畔卻回蕩着林曼的那番話，久久縈繞在他的腦海，不曾散去。
這時候電視里響起解說員的聲音：「陸妧的教練是曾經獲得男子單人花滑**的選手。」
無論秦隼想要忽略那些聲音，可它們全都鑽入他的耳邊，無不提醒着他。
林曼將電視關掉了，她呼出一口濁氣，無聲的看着病床上的陸妧，她的聲音都有些哽咽：「醫院通知我的時候，她已經……」
林曼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來一張診療單，然後遞給了秦隼。
秦隼接過來垂眸看着那份報告，直到看着診療單的病症，他唇邊溢出一抹苦澀的笑。
原來陸妧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承受了那麼多。
他的目光落在最後一次診斷書：癌細胞突發性擴散。
秦隼呼吸一窒，他的心好似被人用力攥緊，疼的他喘不過氣。
不可能的，不會的……
她才25歲啊，很多事情她還沒有來得及……
秦隼連診療單的一個字都無法放過，直到看見醫生的建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