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婠秦治叫什麼》[陸婠秦治叫什麼] - 第1章

陸婠狼狽地退了出去,連木盆都沒顧得上拿,時辰沒到,她不能回偏殿,只好尋了個僻靜的角落好讓自己清凈一下。
秦治會看她不順眼在她意料之中,畢竟這些年都是這樣,可那副態度不管經歷多久,她都沒辦法習慣。
還有四年,好長啊……
她靠着牆慢慢蹲在了地上,一陣說笑聲卻飄了過來。
她一抬眼就看見庄妃帶着藤蘿大搖大擺進了乾元宮,她如今代掌宮務,可說是後宮第一人,渾身上下都透着意氣風發,志得意滿。
陸婠不想理會她,站在拐角處沒動彈,可庄妃卻看見了她,笑吟吟走了過來:「陸婠姑姑,許久不見啊。」
陸婠壓下心裏的不待見,面無表情地行了禮,語氣里毫無情緒:「娘娘貴人事多,自然沒工夫見奴婢這樣的墊腳石。」
藤蘿有些惱怒:「你這是什麼態度?以前你是乾元宮的掌事女官也就算了,咱們多容忍你幾分也沒什麼,可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尋常宮婢,還敢在庄妃娘娘面前這般囂張,你活膩歪了?」
「藤蘿,夠了。」
等對方那些話說完,庄妃才慢吞吞開口阻止,看向陸婠的目光裡帶着點惋惜:「本宮也不想和姑姑走到這一步的,只是實在是沒辦法,皇上不只是夫君,更是帝王,姑姑以後千萬要記得這一點,謹言慎行,莫要再犯這樣的錯。」
陸婠冷冷看着她,根本不屑於接這樣的話。
庄妃沒如何,藤蘿卻再次惱怒起來,起初她聽說陸婠被貶斥還對她有那麼一絲愧疚,可現在眼見她這麼不識好歹,那點愧疚就煙消雲散了。
「別給臉不要臉啊,我家娘娘好言好語勸告你,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這副態度,你信不信我……」
「罷了,」庄妃再次打斷了藤蘿的話,婉轉綿長地嘆了口氣,「本宮雖是一片好意,不想陸婠姑姑錯上加錯,可既然她不能領悟,本宮也不能強求,如今蒙皇上信任,將後宮事宜託付於我,我也忙碌得厲害,就言盡於此吧。」
她抬了抬手,藤蘿連忙扶住了她,朝陸婠示威似的翻了個白眼:「以後你就一輩子做被人踩在腳下的爛泥吧,活該!」
路上她仍舊不解氣:「這人真是不識好歹,娘娘你現在是什麼身份?都紆尊降貴和她說話了,她竟然那副態度。」
庄妃柔柔嘆了口氣:「罷了,本宮的心又豈是旁人能懂的……」
說話間她察覺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識看了過去,就瞧見秦治正開了窗往外頭看,此時目光正落在她身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心裏微微一緊,皇上該不會聽見她剛才刺激陸婠的那些話了吧?
可隨即她就反應過來,離得這麼遠,他不可能聽見,就算真的聽見了,她其實也沒說什麼。
秦治總不能偏心到因為一個宮女就對她一個掌宮務的妃如何。
她稍微鬆了口氣,快步進了正殿,人還是那個柔柔弱弱的人,可眉眼一沉就多了幾分幹練沉穩,如果不能做個小鳥依人的寵妃,那做個可堪大用的臣子也不錯。
她屈膝行禮:「臣妾問皇上安。」
秦治看都沒看她一眼,態度不冷不熱:「你來幹什麼?」
庄妃一聽這語氣就知道是不歡迎自己的,眼神一暗,卻很快就振作了起來:「是有件事臣妾拿不準主意,所以來和皇上請教的。」
她說完就期待地看着秦治,等着他接茬,然而秦治卻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自低頭去看手裡的書。
庄妃十分尷尬,只能自己繼續開口:「先皇生忌將至,該如何操辦,還請皇上示下。」
秦治仍舊不開口,顯然是有意給她們難堪,庄妃還撐得住,藤蘿臉上卻火辣辣地燙了起來,眼見周遭宮人來來往往,臉上的血色就越發濃郁。
「皇上,庄妃娘娘問……」
庄妃攔住了她沒說完的話,仍舊一副恭敬的姿態等着。
像是晾夠了主僕二人,秦治這才開口:「若後宮的事還要朕來拿主意,要你何用?」
雖然語氣清淡,可話卻十分嚴厲。
庄妃微微一顫,連忙低下頭:「臣妾知道了,請皇上放心,這件事臣妾一定能操辦好。」
秦治仍舊沒有看他:「你要記住,你的職責在後宮,別以權謀私,惦記朕周遭。」
話音落下,他攆蒼蠅似的揮了揮手。
庄妃一時間又驚又怒,她知道秦治不待見她,可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不給她留臉面。
簡直欺人太甚!
可現在不能發作。
她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告退。
可這口氣雖然暫時壓下了,卻到底梗在心口,藤蘿忍不住道:「皇上他怎麼這樣?當著那麼多宮人的面竟然一點體面都不給您留,太過分了。」
還不是因為她們揭了皇帝的傷疤,還動了他不想讓人動的人。
庄妃腹誹了一句,可她並不願意提起這茬,索性閉嘴不言,可藤蘿仍舊聯想到了陸婠身上。
「奴婢看,肯定是陸婠給皇上吹耳邊風了,您看她剛才那態度,像是什麼都不會做的嗎?這種人就是該教訓……」
庄妃瞥她一眼:「別胡鬧,一動不如一靜,眼下最要緊的事情,還是把宮務處理好,名聲立起來,等我賢德之名傳遍大周,後位就非我莫屬。」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不得皇帝喜愛的皇后,歷史上也是鳳毛麟角,這條路還是太難了。
何況,還有人不停說她們壞話。
藤蘿想着回頭看了一眼,不行,不能就這麼放着陸婠不管,她家主子仁善忠義,不肯做這種事,那就她來吧。
第66章先撩着賤
秦治的態度,就是宮人的態度。
先前陸婠雖然被貶斥了,可有着她受罰後仍舊受寵的先例,宮人們最多只是躲閃,除了之前有過節的人,並不會來主動招惹她。
可那天秦治在正殿的一番找茬之後,情況就變了,分給宮人們擦洗的熱水她開始分不到,哪怕有些人兌的水燙手都不肯給她勻一些;她剛剛擦乾淨的地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在那個角落裡又會出現臟污,讓她不得不重新擦洗一遍。
她不知道眼下這情形是無意間造成,還是秦治有意為之,現在卻不能計較。
秀秀卻很是氣憤,咬牙切齒地說是誰誰誰,擼着袖子要去找他們算賬。
陸婠攔住了她,她不是打算忍氣吞聲,只是現在還不是時機,至少要選一個秦治不在的時候,免得他又拉偏架。
另一重就是要好好挑一個出頭鳥,好殺雞儆猴。只是她沒想到,念頭才閃過沒幾天,出頭鳥就來了。
蔡添喜一得了消息就匆匆去了御書房稟報,彼時秦治正在看今年春耕的摺子,聽見他腳步匆匆,便掀開眼皮看了一眼:「什麼事,這麼急?」
蔡添喜訕訕笑了:「倒也不是着急,這不是事關乾元宮嗎?剛才德春那小子來報,說含章殿的藤蘿姑娘去乾元宮了,奴才想着這八成是想來尋您,卻找錯了地方,您看奴才是不是去走一趟?」
秦治拿着摺子的手一頓,眼神有些不耐煩地看了一眼蔡添喜:「拐彎抹角。」
他先前才警告了庄妃不要隨便去乾元宮,這才幾天,她帶進宮的丫頭就去了乾元宮,說是尋他,他可不信。
即便真的是,這種小事又何必蔡添喜親自來報給他?在乾元宮找不到,自然會來御書房的。
這老小子想說的,分明是藤蘿去找陸婠的麻煩了。
如果是之前,陸婠還是自己身邊貼身伺候的人,莫說一個藤蘿,就是庄妃在她面前都討不了什麼好處,就跟當初的蕭寶寶一樣。
可現在不一樣了,一個尋常宮人,是隨時能被調去其他地方的,在后妃的掌事女官面前的確是低人一等。
他看着眼前的摺子,臉色變幻不定,蔡添喜小聲開口:「皇上,要不回去看看?」
秦治想起陸婠的躲閃,「嘁」了一聲:「她都能耐到算計朕了,還需要朕護着不成?不去。」
他低頭繼續去批手裡的摺子,蔡添喜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似是也意識到君心為不可違,無奈地嘆了口氣,彎腰就要退下去。
秦治瞥他一眼,捏着摺子的手不自覺緊了一下,眼看着人就要離開御書房,他狀似無意地咳了一聲:「朕忽然想起來,有樣東西忘拿了,你去取回來。」
蔡添喜連忙應聲,躬身等着他吩咐,卻察覺到一道目光如影隨形地落在自己身上,看得他寒毛直豎。
他有些納悶,這吩咐說到一半不說了,老盯着他是個什麼意思?
他實在摸不透秦治的想法,只能訕訕仰頭看過去,卻在接觸到秦治眼神的瞬間察覺到了什麼。
一瞬間他福至心靈:「皇上,奴才年紀大了,有些事記不清楚,怕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您要的東西,若是急用,您不如回去吧?這摺子帶回去批也是一樣的。」
秦治又咳了一聲,聲音嚴厲:「這點事都記不清楚,回頭找個太醫給你看看,開幾副補身的葯吃吃吧。」
蔡添喜連忙低頭道歉,可這話說是嘲諷,卻是賞賜,宮裡的太醫是為主子服務的,他們這些宮人不管地位多高,沒有主子開口,都不夠資格請太醫。
多少人都是小病拖成了大病,最終不治身亡。
他能得着這一個請太醫看診的機會,屬實難得。
他心裏既感激又慶幸,連忙收拾了摺子,跟在秦治身後亦步亦趨地回了乾元宮。
乾元宮正熱鬧。
陸婠正在擦洗廊下的青石地面,帕子就被人踩住了,她本以為又是哪個宮人不長眼,一抬頭卻是藤蘿那張臉。
她微微一頓,鬆開帕子站了起來:「這是在乾元宮,走路是要看路的。」
藤蘿板著臉看她:「該看路的是你。」
她目光一掃周遭,做粗活的宮人紛紛退開,雖然他們現在還在乾元宮,可這種低等宮人,庄妃隨便一句話就能調動,反正不管換了誰,皇帝都不會在意的。
他們可不敢得罪藤蘿。
眼見眾人識趣地推開,藤蘿這才滿意地笑開,繼續說了下去:「我家主子如今代掌後宮,是當之無愧的後宮第一人,你先前的提議其實不錯,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為我家主子效忠。」
陸婠被這句話氣得想笑,踩着她爬上了高位,現在還要來利用她?
是她算錯了人心,事情發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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