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稚幼江岳》[孟稚幼江岳] - 第2章

可孟稚幼卻半點不怕,還笑得出來:「這話可是你們自己說的,不敬聖女,得受車裂之刑。」
這時,街道盡頭驟然滾起濃塵,遠遠看去一隊兵馬弛聘而來。
楚秀蘭舉目望去,興奮又得意:「是大將軍!孟稚幼,你的死期到了!」
可孟稚幼依舊沒有絲毫懼怕,冷靜淡定的讓江岳覺得詭異。
很快,兵馬靠近。
濃塵散去,眾人發現為首的正是他們熟知的大將軍!
一瞬間,人群議論紛紛:「大將軍來了,還帶來了烏泱泱的一片人馬,現在孟稚幼逃不了!」
「冒犯聖女,本就死有餘辜!」
許可兒聽着議論,殺氣騰騰覷了孟稚幼一眼,而後端着架子朝大將軍走去。
楚秀蘭忙不迭跟上,嚷嚷着告狀:「大將軍你來得正好,孟稚幼這個低賤武姬不敬聖女,民婦建議將她車裂,以儆效尤!」
人群中,所有人都以為孟稚幼死定了。
唯有江岳心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他剛要走向孟稚幼,可下一秒,卻看到大將軍抬手冷喝:「來人,把許可兒這個敵國姦細抓起來!」
話落,眾人嘩然,楚秀蘭徹底傻了眼。
接着,就見大將軍領着一眾將士,忽地齊刷刷跪在她最看不起的孟稚幼面前,恭敬叩首,高呼——
「末將參見聖女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第11章
黑壓壓人頭,跪成一片。
楚秀蘭的臉色,卻是慘白了一半,怎麼會!孟稚幼這個賤皮子怎麼會是聖女!
她踉蹌着退了幾步,髮髻上的金步搖也因為沒有心思再扶,垮落欲墜。
人群正**,孟稚幼傲視獨立,清冷高貴。
不遠處,又一騎兵馬靠近,等到馬蹄踏出的濃塵散去,眾人才發現為首的是一個身着五爪黃袍的俊美男子。
一瞬間,人心惶惶:「你看那人穿着,可是太子殿下才能穿的黃袍!」
「不敬之罪?」
太子冉宸昱縱身下馬,以至高無上的威嚴睨視楚秀蘭慘白的臉,一字一句:「本太子倒要看看,你、要處決了誰?」
楚秀蘭嚇得唇齒打顫,看了看孟稚幼,又看了看一旁江岳,視線最終定格在許可兒身上。
她眼睛一凝,立馬跪下,指着許可兒就哭得梨花帶雨:「太子殿下,都是這個人她誆騙民女是聖女,民女什麼都不知道,才會犯下這種過錯,求您網開一面,放過民女!」
太子冉宸昱把玩着玉扳指的指尖一頓,嫌惡睨了一眼楚秀蘭:「這話你該對聖女說。」
楚秀蘭一愣,隨後話鋒一轉,馬上看向孟稚幼求情:「弟媳,都是我的錯,是我狗眼不識人,你不是喜歡天燁嗎,你要是還肯回楚家,我一定好好待你!」0
許可兒站在花轎前沒動,臉色煞白,喜服下的手死死掐着掌心的肉。
孟稚幼收回視線,看向跪在地上的楚秀蘭,冷冷一笑:「楚秀蘭,本宮身為聖女,放着那廟堂之高的宮殿不回,為何要回你楚家?」
「喜歡江岳?」
孟稚幼抬眸,恰好與江岳看出來的視線四目相對,淡唇微啟:「他,配嗎?」
一語中的,攪碎了江岳眼裡所有希冀。
他以為孟稚幼過來劫婚的理由是他,卻不成想不是。
三年來她隱瞞了所有的身份嫁給自己,他想孟稚幼是愛的,不然如何去解釋她為他所做的一切?
但終究是錯怪她了,正如她所言,他江岳一介商賈出身不配為聖女夫君。
做錯了事,就該承擔相應懲罰。
江岳收斂神色,上前請罪:「一切罪責盡在臣身上,請聖女勿要責怪臣的姐姐。」
楚秀蘭愣住,看着弟弟的主動請罪,眼裡的淚水戛然而止,弟弟要是被罰了,那她在外的賭債那些賭債誰來給她還?
可不敬聖女的車裂之刑,終究讓她怕得縮成一團,沒有上前共同承擔罪責。
夜風將孟稚幼的白衣裙炔吹起,猶如一現的曇花優雅高貴。
孟稚幼看着江岳,眯了眯眼:「可江岳,你在我這,已是死罪。」
江岳挺拔的背僵硬一瞬,孟稚幼接着捏了捏手中的暖玉,淡笑:「你又有幾條命要攬下楚秀蘭的罪?」
「你不妨睜開眼看看,作為你親姐姐的楚秀蘭可有一絲一毫要和你共同擔當的意思?」
孟稚幼覺得好笑,就這麼一個自私自利,貪生怕死的人,居然能夠讓江岳這麼維護,甚至三年里她無數次曾將真相擺在他的面前,他都選擇相信楚秀蘭。
江岳黑眸微斂,沒有退,也沒有進。
未移一步,如松柏般挺立。
「愚蠢!」
孟稚幼臉上的笑意抖然消失不見,直接下令:「來人,將楚家人一併抓進來,押入衙門大牢等候本宮發落!」
第12章
令下,侍衛將江岳和楚秀蘭兩人扣押下去。
江岳冷峻的身影路過身邊時,孟稚幼分明聽到他的一句低喃:「臣在牢房,恭等聖女。」
男人熟悉的冷杉香倒入鼻尖,孟稚幼面色清冷,眼角清晰可見地捕捉到看江岳眼裡的一絲愧疚。
呵,她此生最不缺的便是愧疚。
三年來,江岳該是將她給的所有都當做是羞辱。
那麼此刻,她揭曉了身份,對於他這般清冷孤高的人又怎麼接受得了接憧而至的一切真相?
江岳的大婚,終究是被她攪黃了。
新郎全家下獄,僅剩下新娘許可兒站立在原地,姿態儀儀。
孟稚幼站在寒風之中,容顏淡笑:「許可兒,你覺得你還能等到你的煙花嗎?」
所有的煙花都在她的控制之下,她想什麼時候放,便什麼時候放。
許可兒是等不到她的煙花了。2
紅妝抹面,許可兒的紅衣尤為顯眼,她自嘲一笑,還在端着儀態:「我沒想到你竟會是聖女。」
說著,許可兒嘲笑出聲:「堂堂聖女,為了一個男人甘願屈尊降貴到這偏僻的幽州城,結果還被慘遭拋棄,孟稚幼,我該說你痴,還是傻?」
她緩緩走上前,與孟稚幼相對而立,卻被女吏攔下了腳步。
許可兒眼角輕蔑,看着孟稚幼:「不過江岳這個人,也難免你看上他,我從未見過如他一般長得如謫仙般的人物,又有才幹,就是出身商賈,身份低了些。」
「既然這樣,我送你去見他,如何?」
孟稚幼面色清冷,好似毫不在意許可兒說的每一句話。
她以高貴之姿冷冷掃過許可兒臉上的詫異,玉手揮下:「來人,將此女一同關進牢房,聽候發落。」
話落,將士拿着刺戧紛紛朝許可兒擁上前。
許可兒最看不慣孟稚幼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她柔和的臉色頓時一變,冷嗤:「孟稚幼,你這還想猖狂到什麼時候!」
隨着將士的靠近,許可兒點地而起,搶過一個將士的刺戧,直指孟稚幼,惡狠狠道:「孟稚幼,我大祈的將士馬上就會兵臨城下,踏破你南疆的疆土,我要親眼看你這高貴的聖女跌落泥潭的狼狽!」
「至此之後,南疆再無聖女!天燁也不會有再喜歡的人!」
冷風颳起許可兒的喜服,孟稚幼笑了,江岳哪裡喜歡她?
他這樣清高冷傲的人只會覺得她是羞辱,就連知曉了她聖女的身份,江岳也僅僅是眼裡有了一絲愧疚。
喜歡?三年前她就該知道,她得不到江岳的喜歡,江岳也配不上她的喜歡。
孟稚幼心頭冷笑一聲,指尖微點,身邊的女吏便將許可兒手上的刺戧奪了去。
她親手培養出來的女吏個個武藝高強,許可兒能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出花樣?
許可兒手上瞬空,怔楞住,孟稚幼看着這一幕,只覺得可笑:「你敗了。」
說完,許可兒馬上便被女吏拿下。
孟稚幼覷了覷眼,嗓音清冷:「拖下去。」
第13章不再去看許可兒面上的表情,孟稚幼轉過身看向一旁候命的大將軍,娥眉微蹙:「大將軍,你手下的部將這般本事,平日里訓練可是少了?」
大將軍捏了一把冷汗,幽州作為邊疆之城,每日將士們的訓練都極其刻苦,可是再如何,又怎麼比得上聖女身邊親手**的女吏。
但今日,他卻十分服氣。
聖女的英姿與傳聞中不假,更令他這折服的是,聖女未曾怪罪他的不察之罪,可見胸襟。
江岳當真是錯把魚目當珍珠,而把璞玉棄如敝屣。
太遲了。
大將軍心中感慨一番,俯首而跪:「聖女教誨的是,末將定當加強將士們的訓練。」
孟稚幼沒有再計較,再抬眸之時,許可兒的身影已經被女吏帶走,消失不見。
月上屋檐,如鉤。
一旁放心交給孟稚幼處理的太子冉宸昱,終於有了動作,他徐徐走到孟稚幼的身旁,眼中帶着寵溺:「時候不早了,眼下城內布防皆已就位,你打算怎麼做?」
孟稚幼收斂神色,看向冉宸昱:「我說過,今後必當專心軍政,專心國事。」
「如今,大祈要犯我南疆國土,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說著,孟稚幼高舉聖女令,號令四方:「傳我命令,放煙花!」
……3
幽州城外十里,大祈臨時駐紮營地。
巡邏的小隊從一尊華貴營帳中而過,營帳里,氣氛緊張。
「可汗,許可兒遲遲不發信號,我們是否直接攻城?」
一個侍從小心翼翼詢問,大祈皇帝耶律勒一身織錦鑲邊的金貴綢段,飾犀牛玉刀錯,絡縫烏靴,側身躺在虎皮裘上,微睜的狹長眼睛宛如草原黑夜的鷹睢。
「不急,許可兒此時說不定正在那江岳那個美男身上呢,朕就讓她多快活一會。」
話音剛落,幾乎是一瞬間,幽州城方向傳來轟鳴聲——
「砰!」
「砰砰!」
只見城內,煙花齊放,在寂靜的夜空之中,綻開絢爛顏色。
大祈軍營氛圍肅靜,侍從大喜而跪:「恭喜陛下,南疆城池唾手可得!」
耶律勒站起身,斂眸勾笑:「傳令,大軍進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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