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書舟白蘇》[聶書舟白蘇] - 第2章

那天,皇上原計劃是帶我娘回宮,可他老人家這趟出來,動靜太大,整個京城差點掘地三尺。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想,為了讓我娘的身份合理化,也應我娘的強烈要求,我娘暫時在侍郎府住下了!
以胡大人堂妹的身份。
皇上把只綉了個鳥頭,落在地上被茶水污染了的刺繡還給我娘。
「依朕看,蘇蘇繡的是鴛鴦!」
「是孔雀啊!」我娘指着孔雀頭頂那三根羽冠,小聲說。
「不,是鴛鴦,這是雄鴛鴦的羽冠,而且,是給朕繡的!」
如此篤定的語氣。
我娘略無語,一副「對對對,你說什麼都對」的模樣,皇上哈哈大笑,再次把我娘揉進懷裡,朗聲道:
「待欽天監算好日子,朕親自接你進宮!」
15
一句話宣告了我娘未來寵妃的地位。
我們在侍郎府住着,那是水漲船高,京城好些大員都派人送來了禮物。
胡大人更是把我娘當菩薩供着。
他現在既得罪了皇上,又觸犯了律法,唯一想要保命的方法,就是抱住我娘的大腿。
聶夫人滿頭紗布,每天早請安晚問候的,一口一個「姑姑」。
「我可沒這樣的福氣,有你這樣的大侄女兒!」
我娘喝着茶,看着正在行禮的聶夫人。
聶夫人笑了笑,不等我娘開口,徑直起身,坐在我娘旁邊的椅子上:
「姑姑說笑了,咱們胡家,往後可要指望您了!」
說話間,她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當然,我這是謙虛的話。
不謙虛的話,你說得確實沒錯,你沒這個福氣!我們胡家,雖說往上只是賣畫的,好歹也是書香門第,哪像你,迎來送往……」
她故意頓了下,暗示我娘出生。
我娘倒是不急,掀了掀上眼皮,正眼都沒瞧她,只繼續喝茶。
聶夫人覺得自己贏了,得意得不行,連稱謂都換了——
「白姑娘久居民間,往來都是些見色起意的人,對官場,特別是宮中之事不了解。
這後宮嬪妃,與各自的母族從來一脈相連,你現在既入了胡家,自然與我胡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望你切記!」
我娘放下茶杯,發出「叮」的一聲響。
「我看是你不明白,你們胡家,特別是你爹那身皮,之所以還穿上身上,是因為我住在這裡。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你與其在這裡教訓我,不如好好想想,胡家倒了,你靠什麼謀生?去勾欄嗎?」
說到「勾欄」二字,我娘忽地笑了,彷彿想到什麼好玩的事兒:
「聶夫人可有聽過報應?你看不起煙花女子,說不定煙花之地也是你的最終歸宿。」
聶夫人這種養尊處優的人,如何受得了這種侮辱?當場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白蘇,你個賤人!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娘悠悠然,
「你已經毀容了,如果好好養,也許能養回四五分,像你這麼動怒,怕是10分丑,會變成12分丑。
還有,空的時候想想柴房裡那個人,想想他究竟怎麼走到如此地步的?」
聶夫人陡然一驚,不自覺打了個寒戰。
16
柴房是新柴房,柴房裡的人是我爹。
胡大人也是真狠。
那日,30軍棍後,我爹皮開肉綻,奄奄一息,生動詮釋了什麼叫「一丈紅」。
胡大人派人把他丟出胡府,半夜再把人撿回來。
你們以為是要救他?
不!
若不是我爹,胡府不會陷入如此絕境。
胡大人把我爹撿回來後,就把人丟進柴房了,沒有傷葯,沒有水,更沒有食物與被褥。
有的只有一條狗!
一條大柴狗!
大柴狗和我爹一樣,沒有水,也沒有食物。
房間所有門窗都釘死了。
也就是說,到最後,不是狗吃人,就是人吃狗……
大概率是狗吃人。
昨兒夜裡,我似乎聽到犬吠和我爹的慘叫。
17
聶夫人整個腦袋被白布裹着,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我能看見她驚駭的雙眼。
「白蘇,你在威脅我?」她瞪着眼睛。
「不敢,我只是提個醒。」我娘對着陽光照了照她的纖纖十指,再朝我看了一眼,「對了,我家出曉想騎馬。」
我娘這話一出,我就知道她想什麼。上輩子,我娘被胡大人**的第二天,我就被拖去給聶夫人一兒一女做馬去了。
聶夫人說:「大的被千人騎萬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