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忍着噁心後退了一步，手中的綉春刀冷光幽幽。
褚帷被那冷刀晃了眼，跟着後退。
下一瞬，那刀的刀尖卻徑直指向了他的心口。
眉梢之下，褚帷雙眸微動，咽下喉間的酸澀，牽強的扯出了一抹笑意：「處置完花心語，明宜這是要來處置我了嗎？」
「你不該任由我把刀拿走。」
秦青眉宇之間烏雲成團，眼底殺氣沸騰，溫熱的淚水模糊了眼眸，複雜的情緒里，恨意尤為顯眼。
褚帷斂了眼底的情緒，朝着刀的方向前進一步，直到那尖刀抵住胸膛。
他僵着身子抬頭，眉目含情，墨色的眸子被秦青嬌小的身子填的滿滿當當。
「明宜，你捨不得傷我。」
他在賭，賭秦青對他還有情。
只要她遲疑，只要她不忍，那他與她便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可下一瞬，那刀尖就那般，毫不猶豫的刺進了他的心口。
冷刃破開皮肉，痛感那麼真實。
殷紅的血跡順着那刀身流出來，有褚帷的，還有花心語的。
秦青面無表情的凝着身前的男人，眼底黯然沉寂。
無論褚帷怎麼翻來覆去的確認，他在她眼底，再翻找不出一絲當年那樣純粹又熱烈的愛意。
那雙本該清麗絢爛的眸子，而今只剩下無窮無盡的寒涼。
看他，比看陌生人還要疏離幾分。
「還覺得我不捨得嗎？」
秦青冷冷嗤笑，在笑褚帷的自負，笑他天真又愚笨。
當年他聽信花心語的話，錯把她楚家當做仇家的時候，他冷血無情，對她殘忍至極。
而今，他又憑什麼覺得，他害死了她的父親，害死了她的孩子，而她還會選擇原諒他？
他憑什麼覺得她秦青這輩子就只能愛他一人？
這世上哪有什麼從一而終，至死不渝的愛意。
她的愛，還真沒有那麼偉大，做不到面對殺父仇人還能含情脈脈，溫情款款。
「會疼……」褚帷悲慟的皺着眉，看秦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