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汐陸瑾寒》[曲汐陸瑾寒] - 第7章

不知曲汐離開了多久,陸瑾寒才緩緩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曲汐冷淡的話語始終在他腦海里迴響。
「你明明根本不在乎我的,不是嗎?」
陸瑾寒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隻大手死死扼住,讓他有些喘不過氣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
他怎麼可能不在乎她?
如果他不在乎,此時又怎麼會推掉一天的工作,出現在這裡?
他分明在乎得不得了!
想通了自己心意的陸瑾寒拔腿往機場外跑去,他在人群中四處搜尋,可人群中哪裡還有那道穿着紅裙的倩影?
他一邊掏出自己的手機撥打曲汐的電話,一邊打開自己駕駛座的車門,急急的坐了進去。
直到那頭傳來第三遍無法接通,陸瑾寒才意識到,曲汐把他給拉黑了!
這三年來,曲汐沒聯繫過陸瑾寒一次,陸瑾寒也隱忍着沒主動聯繫過她。
如今要聯繫的時候,竟才發現曲汐把他給拉黑了。
聯繫不上曲汐,陸瑾寒只好作罷。
他發動了車輛,將手機甩在副駕駛座上,猛地踩下油門,低調奢華的邁巴赫像離弦的箭一般往曲家開去。
另一頭,曲汐和霍修文二人乘坐的的士已經穩穩噹噹停在了雲城大酒店門口。
霍修文一手推着自己的行李箱,一手推着曲汐的行李箱,忍不住看向了一旁莫名其妙戴上了口罩的曲汐。
「汐汐,你怎麼突然把口罩戴上了?」
曲汐沒好氣道:「這家酒店是我家開的,我怕這裡的經理把我認出來,這樣我偷偷回雲城的事情就要敗露了。」
霍修文環視了一眼這家顯然是五星級以上的酒店,忍不住騰出手來豎了個大拇指,「曲大小姐,你家真是富得流油。」
隨後,他拿着自己的證件去開了兩間房,折返回了曲汐休息的地方。
「汐汐,剛剛我跟你配合的那麼默契,你還沒誇我呢?我那臨場反應力,我都忍不住要給自己頒一座奧斯卡小金人了。」
曲汐一愣,這才意識到霍修文是在說自己剛剛拉着他假扮男友的事情。
她在飛機上昏睡了好幾個小時,下飛機時才打開了關機的手機。
開機的第一時間,無數信息湧入,其中最醒目的還屬陸嘉俊的留言。
汐汐,對不起!我不小心把你今天回雲城的事情說漏嘴了。在我小叔的威逼利誘下,我還供出了你的航班號。聽說他今天推掉了陸氏集團所有的工作,很可能是去機場接你了,你保重!
曲汐在看見這條消息的時候眉頭狠狠一跳,如果陸嘉俊現在站在她面前的話,曲汐發誓她肯定會把他給撕碎。
這混小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第十三章======
之前他們還有婚約在身的時候,她就沒少幫陸嘉俊收拾爛攤子,誰知道他如今竟給她捅出了這麼大一個簍子。
因此一下飛機,曲汐便拉着霍修文匆匆往機場外趕,生怕遇到陸瑾寒。
奈何他們只不過是去了一趟廁所,下一秒便看見陸瑾寒從廁所走出來。
曲汐嚇了一跳,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猛地撲進霍修文懷裡,假裝在和他擁吻,為的就是讓陸瑾寒不要注意到他們。
可陸瑾寒不知怎麼,僅憑一個背影就辨認出了曲汐,於是她情急之下只能謊稱霍修文是她男朋友。
還好,三年的交情不是蓋的,一向和她默契十足的霍修文妥妥的接住了她的戲。
只是,陸瑾寒的反應卻讓曲汐十分看不懂。
他分明三年前就有了未婚妻,更是從沒把她對他的感情放在過眼裡,那陸瑾寒剛剛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是為什麼?
他明明不在乎她啊,做出那副樣子是給誰看的呢?
難不成,陸瑾寒覺得自己離開了他就不能活了嗎?
看見曲汐明顯走神的樣子,霍修文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汐汐,汐汐?你在想什麼呢?」
曲汐回過神來,扯出一抹笑,說道:「啊,先上去休息吧,為了感謝你,待會我請你吃雲城的特色菜,包你滿意。」
與此同時,急匆匆趕到曲家的陸瑾寒急切的按響了曲家的門鈴。
打開門,陸瑾寒卻並沒有看見那個讓他日思夜想的面孔,入目處只有曲母的一張臉。
今天是周末,曲母和曲父都難得在家。
因此曲母在看見來人是陸瑾寒的時候,還覺得有些奇怪。
自從三年前曲汐大肆向陸瑾寒告白之後,曲母和曲父面對陸瑾寒的時候便總是有些許不自在。
雖然陸瑾寒比他們小了十幾歲,是陸嘉俊他爺爺的老來子,但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同輩人。
所以曲汐的行為在曲母和曲父看來,是有違人倫綱常的。
因此這三年來,曲母和曲父對於陸瑾寒都是能避則避,為的就是避免尷尬。
「謹寒?你怎麼來了?」曲母感到很疑惑。
陸瑾寒沒有注意到曲母臉上的疑惑,而是問道:「汐汐呢?她還沒回來嗎?」
按理來說,曲汐比他離開機場更早,如今應該早就到曲家了才對。
難道說,她並不打算回來?
聽見陸瑾寒的話,曲母臉上更是愕然,「汐汐?她不是在佛羅里達州念書嗎?」
但曲母作為一個女強人,又豈是那麼蠢笨如牛的。
她看着陸瑾寒這副反常的模樣,立馬警覺的問道:「謹寒,你剛剛在哪裡見到汐汐了?她回雲城了?」
曲母猜想,如果陸瑾寒不是剛剛見到了曲汐,他必定不會冒冒失失的跑到曲家來找她。畢竟這三年來,曲陸兩家的往來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密切了。
陸瑾寒還沒來得及說話,剛從書房走出來的曲父便拔高音量問道:「你說什麼?曲汐偷偷回雲城了!?」

======第十四章======
四年的學業還未結束,按理來說曲汐如今不該出現在雲城才對。
往常佛羅里達大學放假的時候,曲父和曲母怎麼喊曲汐回雲城來,她都不肯,如今她竟然偷偷回來了?!
曲父有些震怒,尤其是在看見陸瑾寒的時候,更是以為曲汐對陸瑾寒還沒死心,是偷跑回來找他的。
看見曲父暴怒的樣子,曲母有些緊張,她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起了三年前,曲汐被曲父揮鞭打得渾身是血的樣子。
雖說這是家法,可終究是太過嚴厲了些,曲母心疼曲汐,一個好好的姑娘家卻要受這種苦。
於是她不等陸瑾寒說話,便替曲汐辯解道:「興許是謹寒看錯了,汐汐如今在佛羅里達讀書,怎麼可能出現在雲城?她就算是回來,也該第一時間回曲家才對。」
曲父冷哼一聲,說道:「她要是心裏真的有這個家,就不會三年都不回來一次!」
隨即,曲父將目光看向陸瑾寒,問道:「謹寒,你是在哪裡看見曲汐的?她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見陸瑾寒有些風塵僕僕的樣子,曲父意識到陸瑾寒可能是剛剛從機場回來的。
看見曲母求助般的眼神,陸瑾寒恢復了如常的臉色,說道:「興許是我認錯人了,我只是剛剛看見一個身形很像汐汐的人,還以為她回來了。」
但這樣的說辭,哪裡瞞得過曲父?
曲家家大業大,主業便是酒店,雲城裡百分之八九十的酒店,都是曲家名下的。
曲父顯然不相信陸瑾寒的話,掏出手機便要打電話派人去查。
就在這時,曲父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定睛一看,是雲城大酒店分管經理的來電。
曲父眼眸微沉,已然猜到了電話的內容。
他按下了接聽鍵,沉聲說道:「喂?」
曲母和陸瑾寒都聽不到曲父電話里的內容,但他們肉眼可見,曲父的表情越來越差,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
曲母心中暗叫不好,剛想說些什麼,就看見曲父掛了電話,拿起車鑰匙便怒氣沖沖的出了門。
曲母連忙拉上了陸瑾寒往門外走,「快,快跟上他,他肯定是去找汐汐了。」
陸瑾寒心中一跳,隨即跟在了曲父的賓利後頭,最後兩輛豪車穩穩的停在了雲城大酒店的門口。
曲汐剛剛的擔心是對的,如果她被曲氏集團的員工認出來,必定會被告訴她爸。
只可惜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她哪怕戴上了口罩,都依舊被敏銳的酒店經理給認了出來。
酒店經理告訴曲父,和曲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年紀相仿的男孩,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
曲父聽後,當即暴怒。
曲汐回到雲城,不和他們聯繫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還和一個單人單獨在酒店?這不孝女究竟想要幹什麼?!
……

======第十五章======
此時,曲汐已經洗完了澡,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所帶來的倦怠感終於被洗去了些。
她穿着浴袍,呈大字型躺倒在酒店大床上。
只是曲汐才剛閉上雙眼,便聽見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以為是霍修文催她出去吃飯,便嚷嚷了句:「來了來了。」,猛地拉開了酒店房間的大門。
曲汐怎麼也沒想到,入目處根本沒有霍修文的身影,只有曲父一張怒氣沖沖的臉。
她驚愕的看向不請自來的曲父,「爸?你怎麼在這裡?」
曲父惱火的看向穿着浴袍,顯然剛剛洗完澡的曲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私自回到雲城不告訴家裡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還和一個陌生的男人來酒店開房?
如今曲汐這副樣子,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剛剛才洗了澡,她究竟幹了些什麼!
曲父猛地推開了曲汐,闊步走進了她的房間,快速的在酒店房間內尋找其他男人的身影。
奈何,這屋子裡很顯然只有曲汐一個人存在的痕迹。
曲汐有些不明所以,她不知道為什麼曲父會突然滿臉怒容的出現在這裡。
她忍不住問道:「爸,你在找什麼?」
誰曾想曲父聽見曲汐的話,竟然衝上前來,狠狠的扇了她一個耳光。
而匆匆趕到的曲母和陸瑾寒,看見的就是曲父打曲汐的這副場景。
曲母看見女兒時隔三年再次被打,趕緊上前攔住了曲父又要落下去的巴掌,「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要動手打人!」
陸瑾寒更是面露震驚,快步上前扶住了曲汐,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曲父。
陸瑾寒擔憂的看向曲汐,扶住她的雙肩問道:「汐汐,你沒事吧?」
方才曲父氣急了,剛剛那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曲汐毫無防備,整個人被扇的頭偏了過去,踉蹌幾步靠在了牆上。
她愣住了。
曲汐感到自己的右耳被扇的一陣耳鳴,隨後緩緩消失。
她聽見了陸瑾寒關切的話語,更感受到了自己的右臉正火辣辣得疼。
隨即,曲父暴怒的話響了起來:「曲汐,我怎麼會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你偷偷回到雲城,為什麼不回家?是不是還對謹寒心存妄想?啊??你說話啊!」
比起疼痛,耳光帶來的更多是屈辱。
一時之間,無數記憶紛至而來,曲汐推開擋在她身前的陸瑾寒,冷聲朝曲父說道:「你問我為什麼不回家?」
她擼起自己浴袍的袖子,露出自己手臂上因為剛剛在熱水下沐浴後,呈現着淡淡肉粉色的疤痕,那是三年前曲父的鞭子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她伸出自己的手臂,隨即側了側自己剛剛被曲父打的,已經開始微微紅腫的右臉。
曲汐死命忍住自己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語氣平靜,卻又冷的刺骨。
「這就是我為什麼不回家的原因。」

======第十六章======
陸瑾寒被曲汐大力推開,讓到了一邊。
隨即他看見了曲汐紅腫的右臉和手臂上的傷痕,陸瑾寒感覺他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在他的印象里,曲汐是個連打針吊水都會嫌痛的嬌氣包,如今身上卻儘是傷痕。
陸瑾寒這輩子也忘不了,那天抱着情書,渾身是血的出現在他面前的曲汐。
他當時還以為那傷是曲汐走得太急,不小心摔的,如今直觀的面對這疤痕,陸瑾寒才意識到,這竟然是曲父拿鞭子抽的。
曲汐究竟犯了什麼錯?曲父竟然下這麼重的手。
曲汐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眼淚,她的眼淚划過紅腫的右臉,顯得她愈發楚楚可憐。
她臉上Ns那猩紅的巴掌印深深的刺痛了陸瑾寒的雙眼。
「爸,讓我猜猜,你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因為你手下的人告訴你,在酒店裡看見我和一個男孩子單獨在一起,所以你以為我墮落至此,和陌生男人來開房了?」
聽見曲汐的話,曲父哽了哽,囂張的氣焰矮了一截,因為他的確沒有在曲汐這裡看見男人的痕迹。
曲汐原本還不知道曲父在找些什麼,直到聽見曲父罵出不知廉恥那四個字的時候,她才終於懂了。
她的父親,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分青紅皂白。
曲汐自嘲一笑,「爸,我作為你的女兒,我是什麼秉性你不清楚嗎?你竟然因為手下一句模稜兩可的話,就把我往最壞的處境想,你可曾相信過我一絲一毫?」
「從小到大,你為了忙生意,對我的關心和陪伴都少得可憐。我對你這個父親為數不多的記憶,就只剩嚴厲和恐懼。」
「你們從小根本就不管我,管我的只有陸瑾寒。我傷心的時候,開心的時候,哪怕是生日的時候,管我的都只有陸瑾寒,那我喜歡他又有什麼錯!」
「你們明知道陸嘉俊在外面鶯鶯燕燕不斷,卻為了家裡的生意執意要把我嫁給他,你們可曾考慮過一丁點我的感受?我不喜歡他,不願意嫁給他,更不想做你們利益下的犧牲品!」
「我只不過是喜歡陸瑾寒,不想嫁給陸嘉俊而已,你卻用家法逼我就範。整整,二十鞭。」
陸瑾寒呼吸一窒,心痛的快要滴血。
他怎麼也沒想到,曲汐當年為了取消婚約,竟然被暴怒的曲父抽了整整二十鞭!
看着曲汐手上依稀可見的肉粉色疤痕,陸瑾寒不難想到,當時曲父下手到底有多重。
那天曲汐來找他的時候天色很暗,他又有意迴避曲汐的感情,因此陸瑾寒根本沒能注意到她竟然傷得這麼重。
她拖着剛剛被打了二十鞭的身體,捧着自己多年來寫好的情書,來到他的面前,就是為了表白自己的心意。
曲汐為了他傾其所有,可他都幹了什麼!

======第十七章======
他故作冷漠,說她的喜歡對他來說毫無用處,說她的喜歡讓他感到困擾甚至是麻煩,說她從來不在他的人生規劃里。
他拒絕了她私奔的提議,讓她從今往後不要再喜歡他了。
想到這些,陸瑾寒如至冰窖,感覺自己錯的離譜。
他甚至無法想像,當時拖着一身傷口的曲汐來找他告白的時候,抱着的是何種孤注一擲的心情。
可他卻將她的一顆真心狠狠砸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陸瑾寒感覺自己的呼吸中都帶着血腥氣,讓他幾乎有些站立不穩。
曲父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愕,曲母的臉上更是滿是心疼。
曲汐胡亂的擦掉自己肆意的淚水,深吸一口氣,看向了曲父和曲母。
「我當年,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我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我無法做你們想要的乖乖女,我也做不到為了商業聯姻犧牲我一生的幸福。」
曲汐後退兩步,決絕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曲父、曲母,最後是陸瑾寒。
「我不會回曲家的,不止今天,今後我也不會再回去了。」
「我恨你們所有人。」
曲汐留下最後一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曲母被曲汐決絕的話語傷害,跌坐在了椅子上。
而陸瑾寒更是直接追了出去:「汐汐!」
可長長的酒店走廊上空無一人,哪裡還有曲汐的身影。
陸瑾寒有些慌亂的跑到電梯口,急切的按着電梯下鍵,生怕跟不上曲汐的腳步。
剛剛曲汐那冷得刺骨的語氣,像一把刀子,一下又一下的扎着陸瑾寒的心,他生怕曲汐在悲憤之下做出什麼傻事。
剛剛曲汐說的那些事情他從來都不知道,他不知道曲汐為了和他在一起竟然付出了這麼多。
她那樣瘦小的身板,是怎麼扛得住二十下鞭打的?
陸瑾寒靠在電梯壁上,感覺自己心痛得無法呼吸。
他不可否認自己對曲汐的感情,可他卻選擇了像個懦夫一樣的逃避,甚至當年他為了逼迫自己放下對曲汐的感情,主動和家裡替他安排的女人交往,而那個女人就是葉寧。
哪怕到了即將走向婚姻殿堂的時候,陸瑾寒最終還是沒有讓這段不該進行下去的感情發生,但這並不代表着他的逃避不可恥。
曲汐比他小了那麼多,她都有勇氣面對這份不被祝福的感情,那他為什麼不可以?
哪怕受人唾棄,哪怕無人贊同,哪怕父母不準,曲汐都始終沒有迴避自己的喜歡,而他呢?他都幹了些什麼!
他根本配不上曲汐的喜歡!

======第十八章======
電梯在一樓穩穩停住,陸瑾寒像瘋了一般的往外跑,他快速的在人群中搜尋着曲汐的身影,卻始終沒有看見他期盼的那道身影。
整整三個小時,陸瑾寒開着車找遍了雲城所有曲汐可能會去的地方,都始終沒有找到她。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樣的無能。
陸瑾寒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牆上,無力的嘶吼:「汐汐,你在哪裡……你回來好不好?」
曲汐方才說恨他的冰冷嗓音彷彿還歷歷在目,陸瑾寒幾近崩潰。
曾幾何時,曲汐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愛意,如今卻只餘下了冰冷的恨意。
那愛意鮮活滾燙,滿得像是快要溢出來,燙得陸瑾寒不敢去看。
他生怕自己的感情壓抑不住,生怕自己心中的困獸破籠而出。
所以陸瑾寒當年選擇了逃跑。
他跑到了法國,想要逃避曲汐,同時也逃避這段註定不會有結局的感情。
陸瑾寒本以為,一年的分離足以改變曲汐對他的感情,因為他本以為曲汐對他的只不過是萌動的少女心事,只要一年不見,那零星的愛意便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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