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汐陸瑾寒》[曲汐陸瑾寒] - 第7章(2)

消失不見。
可他卻沒想到一年之後,他回到雲城,曲汐對他的喜歡非但沒有消失,反倒是愈演愈烈,直至飛蛾撲火。
盛極反衰,過猶不及。
曲汐對他的愛太過炙熱,那愛灼傷了她自己,同樣也灼燒了陸瑾寒。
她分明執着的令人心驚,可他們這群自以為是的「長輩」,卻依舊自作主張的想要將這份愛扼殺在搖籃里。
陸瑾寒看着自己遍布血跡的拳頭,可手上的痛卻不及心中萬一。
幾個小時的尋找都依舊未果,陸瑾寒拖着疲憊的身體,折返回了雲城大酒店裡,曲汐原本的房間。
看見房間虛掩的門,陸瑾寒眼眸一亮,他猛地衝進去,欣喜的喊道:「汐汐?」
可一室昏暗裡,只有失魂落魄的曲母。
曲母看向滿臉失望的陸瑾寒,扯了扯自己的唇角。
她搖了搖頭,滿臉都是痛苦:「她不會再回來了。她恨我,恨我當年逼她嫁給陸嘉俊,她也恨你,恨你不敢接受她的心意,讓她孤立無援。」
陸瑾寒原本握住門把手的手無力垂落,彷彿失去了全世界。
曲母注意到了陸瑾寒垂落的右手上,已然乾涸的血跡。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看向了陸瑾寒,緩緩說道。
「謹寒,你大概不知道。當年,她爸打她的那天,那鞭子每落在汐汐身上一下,她便會說一句,她喜歡你。」

======第十九章======
聽見曲母的話,陸瑾寒的心中又是一痛,他彷彿看見了那個在曲父的鞭子下,都威武不屈的瘦小身影。
他到底為什麼要拒絕這份分明炙熱滾燙的感情?
他不僅拒絕,反而說她的喜歡是小孩子過家家。
這一刻,陸瑾寒彷彿感同身受了當年曲汐的心痛。
陸瑾寒臉上的痛苦與悔恨,曲母看得分明。
時至今日,她才意識到,原來陸瑾寒也是喜歡着曲汐的。
曲母驀的感到惱火,只是那怒火的源頭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陸瑾寒。
「謹寒,你也喜歡汐汐,是嗎?」
陸瑾寒一臉痛色的閉上了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哪怕已經嘗試過無數種方法,陸瑾寒都無法否認自己對於曲汐的感情。
像是想起了什麼,曲母震驚道:「所以當年你分明是喜歡汐汐的,你是故意拒絕她,又故意和葉寧在一起的?」
陸瑾寒露出一抹苦笑,「是。因為我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那既然不可能,我又為什麼要給她希望?所以我接受了家裡給我安排的結婚對象,也就是葉寧。可直到最後我才發現,我根本做不到和一個我不愛的人共度餘生。也正是那時候,我才終於理解了汐汐那麼抗拒嫁給嘉俊時的心情。」
曲母沉默了半晌,說道:「算了,我也沒資格指責你,當年的事,我也是罪魁禍首之一。汐汐說的沒錯,我明知道嘉俊不喜歡她,還想讓她嫁進你們陸家,是我不配為人母。」
但曲母沒有說出口的是,如果她當年知道陸瑾寒也喜歡曲汐的話,她或許不會那樣的反對這件事。
畢竟,單相思和兩情相悅還是有着本質的區別的。
陸瑾寒靠在牆上,感覺自己有些站立不住。
「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勇氣堅定的站在她那一邊,是我一次又一次的推開她,讓她傷心。」
曲母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曲汐哭得撕心裂肺,問她,為什麼陸瑾寒不喜歡她?
她還清晰的記得自己當時的回答,她說因為陸瑾寒作為她的小叔,他們之間本來就是不可能的。
可如今現實告訴曲母,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因為陸瑾寒也喜歡曲汐。
曲母再也忍不住,心底替女兒委屈得厲害。
她忍不住怒斥道:「謹寒,既然你也喜歡汐汐,當年為什麼不和她站在一起?如果你當時說出來,你們是兩情相悅的,我和她爸也不會那麼反對!」

======第二十章======
「我當年執意希望汐汐嫁給嘉俊,不止是因為我們兩家的商業聯姻,更是因為我知道嘉俊這孩子本性不壞,哪怕他並不喜歡汐汐,他們二人也能和睦相處,相敬如賓。而汐汐嫁到陸家去,也能擁有不錯的生活。」
「我那樣逼她放棄你,只不過就是不希望我們兩家的關係因為這件事情鬧得太過難看。可汐汐那樣的反對,所以我最後還是心軟了,同意了她出國的決定。」
「是,當年的事情我作為幫凶,沒有指責你的權利。可我作為汐汐的母親,我替她感到委屈!」
「她一個尚未經濟獨立,剛剛成年,幾乎沒有什麼話語權的小女孩,都甘願為了愛情對抗世俗,可你呢?你當年掌管着陸家的半壁江山,就連嘉俊他爸都會看你幾分薄面。如果你執意要阻撓那門婚事,甚至是提出你想和汐汐在一起,又未嘗不會成功。可你卻什麼都沒有做,任憑她毫無章法的撞了個頭破血流!」
「你可知道,當年汐汐高燒不止,迷迷糊糊的醒來後,第一句話便是問我,你來看她了沒有。你生日那天,她特地去學做生日蛋糕,就是為了想要讓你開心。可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做過這些事情,於是一個蛋糕便做了一整天。她興高采烈地跑去找你,可你當時和葉寧在一起,並沒有回來,後來那個蛋糕被她扔進了垃圾桶。」
「汐汐是我的女兒,她的秉性我最是了解。我知道她不願意嫁給嘉俊,只是因為她心底想嫁的那個人是你。我也知道,她其實根本不在意被千夫所指,甚至是皮肉之苦。她在意的,從始至終都是你對她的態度。可你對她的態度,始終都只有拒絕和退縮。」
話及此處,曲母的嗓音早已嘶啞。
她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我不知道,汐汐和那個男孩究竟是什麼關係,但我猜他們絕不會是情侶。我不敢說汐汐還喜歡你,但是,她必定還沒有放下你。」
「我們作為長者,甚至都還沒有汐汐活得通透。你好好想想,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吧。」
「謹寒,不要等真正失去之後,才知道後悔。」
暮色四合,曲汐站在雲城大酒店的頂層天台吹風,剛剛跑出去採風的霍修文這才姍姍來遲。
剛剛被曲汐一個電話喊回來,霍修文甚至連景點都才剛逛到一半。
他本想問曲汐自己能不能晚點再回酒店,可曲汐那心如死灰的語氣讓他心驚。
霍修文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的曲汐了,上一次看見那樣毫無生氣的曲汐,還是她剛剛來到佛羅里達的時候。
那時候,霍修文就是被曲汐那副如枯槁的面容吸引,覺得自己這個新同學有點特別。

======第二十一章======
藝術細胞濃厚的霍修文,腦袋裡素來天馬行空,他當時還以為曲汐每天黑眼圈差點掉到下巴的模樣是在搞什麼行為藝術。
直到二人逐漸熟絡了起來之後,霍修文才知道,原來曲汐當年那副模樣,都是因為失戀和養傷。
身心俱疲,又有誰能睡得好。
霍修文匆匆趕到雲城大酒店的樓頂,看見的便是曲汐靠着天台欄杆,長發飛舞的模樣。
他走到近前,剛想問曲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便率先注意到了她臉上紅腫的巴掌印。
霍修文大驚失色道:「汐汐,你怎麼了?誰打你了!下手這麼狠,小爺去幫你報仇!」
曲汐搖了搖頭,沒有接話,而是示意霍修文往下看。
「這裡是雲城最高的建築物,在這個位置,能看見整個雲城,特別美。」
霍修文順着曲汐的目光往下看去,果然能看見雲城所有的建築物,都籠罩在夕陽的餘暉下,美不勝收。
可此時,他卻半分沒有想要舉起相機拍照的心情。
霍修文匆匆掃了這美景一眼,隨即看向曲汐,問道:「汐汐,是不是你爸……他又打你了?」
對於曲汐的家庭,霍修文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她有個嚴厲到令人窒息的父親。
當年她那身上的鞭痕,就是她爸打的,霍修文知道之後,唏噓不已。
尤其是在知道曲汐為什麼挨打之後,他更是為之動容。
曲汐點了點頭,眼中淚花閃閃,看向霍修文。
「修文,我剛剛和我爸媽說了,我不會再回曲家了。你知道嗎?我竟然有一種久違的輕鬆感。可是為什麼,我在看見他的時候,我的心還是會痛……」
霍修文自然知道曲汐口中的那個「他」是誰。
其實今天在機場看見陸瑾寒的時候,霍修文就有些詫異。
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怎麼也不像是比曲汐大了十歲。
他穿着駝色大衣,臉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氣質出塵,帥的驚為天人。
而且,陸瑾寒對他那語氣帶刺的態度,也不像是對曲汐沒有情意的樣子。
只是那情意究竟是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慾,還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懷,霍修文就不得而知了。
看見曲汐這副痛苦的樣子,霍修文嘆了口氣,忍不住上前抱住了曲汐。
「汐汐,既然放不下,那不如再給彼此一次機會。我感覺陸瑾寒對你,並不是沒有情意的。」
「那又如何?三年前我也以為他對我有情,可他不照樣一次又一次的推開了我!而且,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訂婚了,如今,可能早就已經結婚了吧。我的這點感情,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曲汐語氣激動。
霍修文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的陪着她發泄情緒。
直到太陽的最後一絲餘暉被黑暗吞噬之後,曲汐說道:「我們明天就離開這裡,好不好?」
霍修文頓了頓,尷尬道:「汐汐,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只不過剛剛我接到了雜誌社的消息,說是有個項目需要我們跑一趟。」

======第二十二章======
曲汐和霍修文前一段時間剛簽約了全球知名的旅遊雜誌,成為了這個超一線雜誌專供的風光攝影師。
好在這份工作不需要坐班,只需要定時定量的提供符合雜誌社要求的風光攝影作品,倒是很符合霍修文和曲汐愛天南地北跑的性子。
霍修文本就是個攝影狂魔,為了拍一隻犀鳥可以在深山老林待上一天,而曲汐自從決定離開曲家之後,對於工作也是無比認真的。
於是她擦了擦眼淚,問道:「是什麼項目?」
「雜誌社那邊和雲城簽了旅遊推廣項目,他們得知我和你正好在雲城採風,而你又是雲城人,所以他們希望這次的旅遊推廣,由我們倆來出圖。」
曲汐點了點頭。
雲城旅遊業極其發達,風景獨美。
曲汐也正是在這美不勝收的景色下長大,所以才打開了她熱愛風光攝影的大門。
作為風光攝影師,能替家鄉拍攝旅遊推廣的宣傳照,曲汐也很高興,於是她當即就把此前的傷心事拋到了腦後。
「那雜誌社那邊有沒有說,要我們去哪個固定的場景拍攝?」
霍修文搖了搖頭,「沒說。他們只說要我們拍出雲城的特色美景,至於地點,並不局限。怎麼了,汐汐,你有什麼好的提議嗎?」
曲汐想了想,說道:「雲城作為國內大熱的旅遊城市,其實著名的旅遊景點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那些地方出的大片也不少。我們既然要做旅遊推廣,再推廣那些大熱門的景點就沒意思了,所以我這次想開闢一些冷門的景點,給那些地方引引流,你覺得怎麼樣?」
霍修文表示贊同,「我也是這麼想的,剛剛我做攻略的時候,就發現雲城的熱門景區其實根本無需宣傳了。基本上人人只要一想到雲城,都會想到這幾個地方。所以我剛才還想問你來着,雲城有沒有什麼你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特別喜歡的地方?」
曲汐看向遠方,只見在萬家燈火中,隱隱有一座山的輪廓。
「其實雲城之所以叫雲城,是因為雲城的邊界處有一座山,名為雲山。雲山常年積雪,尤其如今快到冬季,山上的雪景很好。而那半山腰處,有一家雲山寺。雲山寺處在雲山的背風坡,終年無雪,風景獨美,很奇特,我很喜歡那裡。」
一聽見曲汐這話,霍修文幾乎要兩眼放光了。
「意思是雪山之巔有一處終年無雪的綠洲,這塊綠洲還是個寺廟?寺廟,雪景,綠洲,天哪,我感覺那裡肯定很出片!汐汐,我覺得你這個選題特別好,我今晚就報給雜誌社那邊。」
曲汐也被霍修文的激動所感染,露出了笑顏。
深夜,曲汐和霍修文回到房間時,房間里早已沒了陸瑾寒三人的身影。
霍修文替曲汐紅腫的臉頰上了葯,一面忍不住心疼:「唉,這麼美的一張臉,你爸還真是下得了手。」
曲汐笑着寬慰道:「不礙事的,早晚塗一次葯,過兩天就好了。」
次日清晨,曲汐即將換上登山行頭的時候,剛剛從酒店頂層拍完日出回來的霍修文卻告訴了她一個不幸的消息。

======第二十三章======
聽霍修文說,雲城旅遊局給他們安排了助手,說是要和他們一起行動,所以他們首先得去到盛世集團去找人對接項目。
曲汐有些無奈,只得換上了日常的大衣,和霍修文前往盛世集團。
只不過,這個盛世集團她從前好像沒聽說過。
或許是她離開雲城的這三年,哪個新冒頭的集團吧。
曲汐出門時,特地用粉底細細的遮了一層她右臉的青痕。
好在那紅腫經過了一晚的沉澱之後,變成了青色的痕迹,慢慢淡下去倒是不會留疤。
因為粉底鋪的厚,所以曲汐順勢給自己化了個濃妝。
曲汐鮮少化這樣濃烈的妝,而她原本就屬於濃顏的長相,配上這樣的妝容,倒是顯得愈發的美艷。
她今天穿了一件燈芯絨的暗橙色連衣裙,白色的娃娃領襯得她美艷中卻不失一分俏皮。
曲汐喜歡的顏色和她這個人一樣,張揚明媚,讓人移不開眼。
……
盛世集團大堂前,霍修文正和前台討論着些什麼,身後百無聊賴的曲汐只得默默的打量着一樓的室內設計。
不知道為什麼,曲汐總覺得這設計風格有些眼熟。
曲汐的美貌,無疑是這莊嚴板正的集團內一道靚麗的風景線,走過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就在她出神之際,霍修文適時的拍了拍她的肩,「走吧,和我們對接的人已經在樓上等我們了。」
曲汐點了點頭,跟上了霍修文的腳步。
只是……在電梯門轟然大開的時候,曲汐卻看見裏面走出了一個她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看見的人。
在看見陸瑾寒的時候,曲汐才猛地想起,為什麼她剛剛看盛世集團一樓的設計會覺得這麼熟悉了。
因為這和陸氏集團的風格簡直一模一樣。
所以說,這個盛世集團也是陸氏集團旗下的?
曲汐還沒來得及想清楚二者之間的關係,她便看見神色激動的陸瑾寒朝她走來。
正好這時,一旁的電梯門也應聲而開,曲汐趕緊拉着霍修文進了隔壁的電梯間。
看着電梯門關上,曲汐顯然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霍修文忍不住調侃道:「汐汐,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反應還可以這麼快?」
曲汐睨了他一眼,沒接話。
霍修文的調侃卻還在繼續,「汐汐,你不覺得你和陸瑾寒很有緣分嗎?昨天剛分開,今天竟然又在這裡遇到了。如果說昨天的機場見面是陸瑾寒的蓄意為之,那麼今天的偶遇,只能說是老天都想給你們製造機會。明明有那麼多可以擦肩而過的瞬間,你們偏偏就是遇到的,這還不是緣分?」
「霍修文,你到底是站在誰那邊的?怎麼總是亂點鴛鴦譜。」曲汐忍不住問道。
霍修文無奈的攤了攤手,「我哪邊都不站,只是單純的覺得兩情相悅的人應該衝破世俗的桎梏在一起。」

======第二十四章======
曲汐沒有接話,將霍修文的話當做耳旁風。
但她心裏卻忍不住的想,她和陸瑾寒,真的是緣分未盡嗎?
而陸瑾寒是不是真的像霍修文說的那樣,也對她有情?
沒有人知道的是,當年那一百封被曲汐撕碎的情書,最後又通通被她粘了回去。
可粘回去又有什麼用,那些情書上早已滿是破碎的痕迹。
而她和陸瑾寒的關係也一樣。
陸瑾寒在看見曲汐的那一刻,便迸發了巨大的欣喜。
見曲汐對他避之不及,陸瑾寒有些失落。奈何他現在要出門見一個重要的客戶,無法追上曲汐。
他立馬吩咐身旁的助理,「查一下剛剛那兩個人來盛世集團是幹什麼的。」
陸瑾寒牢牢鎖定着曲汐剛剛乘坐的那部電梯,只見它穩穩噹噹的停在了十七樓。
十七樓是盛世集團的宣傳部門,曲汐去那裡做什麼?
很快助理便給出了陸瑾寒答案,「陸總,剛剛那兩個人是雜誌社那邊派來的攝影師,要和我們公司一起做雲城旅遊推廣項目的。」
陸瑾寒很敏銳的抓住了這句話最關鍵的信息點,「他們兩個,都是雜誌社派來的攝影師?」
助理點了點頭,「對。」像是怕陸瑾寒不信似的,助理又連忙補充道:「他們是佛羅里達公立大學的高材生,還沒畢業就已經被雜誌社簽了,是全球頂尖的風光攝影師。」
聽見助理的話,壓在陸瑾寒心口的大石才落了地。
這也就意味着,霍修文和曲汐之間的關係只不過是同事以及同學,而他們之所以會一起出現,只不過是因為他們正負責同一個項目罷了。
他們並不是情侶關係。
三年前,礙於陸瑾寒和曲汐表達心意的,除了他的膽小怯弱,最大的原因其實是曲汐和陸嘉俊的婚約。
陸瑾寒就算再怎麼喜歡曲汐,也絕對做不出橫刀奪愛這種事情。
包括現在也一樣。
如果曲汐和霍修文真的是情侶關係,那麼陸瑾寒是絕不可能向前邁步的。
但如今,曲汐和陸嘉俊的婚約早已作罷,而曲汐此時也沒有男朋友,陸瑾寒終於有了追求曲汐的資格。
就像曲母讓他好好想清楚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麼,昨晚陸瑾寒想了整整一夜,才終於想明白。
他想要的,只不過是曲汐健康快樂,能和他歲歲年年。
他做不到,把她拱手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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