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姜予眠》[容祁姜予眠] - 第5章(2)

執年,他小心翼翼地捧了些茶湯上前。
「郎君別動氣,郎主也不是有意要訓您,他只是今日在朝中受了人擠兌,才會存了火氣,而且姜家那事的確鬧得大了些,聽聞今日姜家大郎去宮中當值時,也是流言蜚語不斷。」
比起姜瑾修受的那些直白惡意,陸執年只是挨了幾句訓斥,簡直不要好的太多。
陸執年沉着臉:「姜予眠真將你趕了出來?那容祁可在?」
松墨連忙說道:「那府邸只有姜娘子一個人住着,聽聞鋮王妃已經將其買了下來贈給了姜小娘子,裡頭伺候的下人也都是從鋮王府帶過去的,只有府前守着的那些護衛是督主府的人。」
看陸執年臉色不好,他小聲說道,
「我去的時候外頭的人原是攔着我不讓進的,是姜小娘子特意放我進去的,她雖將我趕了出來,可我瞧着姜小娘子只是與郎君置氣,否則也不會一直提及姜家那位大娘子。」
陸執年聞言緊緊皺眉:「我與姜姝蘭清清白白,毫無半點逾矩,只是尋常說幾句話就能讓她抓着不放,處處針對,她這樣心胸狹隘怎能擔得起陸家宗婦的位置。」
他是府中三郎,卻是嫡出長子,哪怕年歲小些身份也比前面兩位庶房兄長要尊貴的多,也是陸家將來承繼家主之位的人。
姜予眠這般小氣任性,毫無容人之量,性子跋扈甚至還不及那姜姝蘭半分體貼懂事。
松墨聽着自家主子的話,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想起了今日在積雲巷時,姜小娘子哭着說的那句退婚的話,那話只在他心頭過了一瞬就消失不見,畢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姜小娘子有多在乎他們郎君。
松墨低聲說道:「姜小娘子也是太過在意郎君,才會格外容不下姜家那位大娘子,否則也不會提起郎君就掉眼淚。」
「她哭了?」
松墨想起離開前姜予眠紅着眼的模樣說的無比肯定:「姜娘子難過極了。」
陸執年聞言神色一松,眼中冷厲也舒緩了些:「她就是這性子。」
松墨見他面色舒緩這才道:「那郎君要不要去看看姜小娘子,您若去了,她定會高興。」
陸執年遲疑了下,想起姜予眠這次鬧出的亂子還是搖搖頭:「先不去。」
予眠那性子該得好好磨磨,他是陸家將來的家主,將來身邊也自會有其他妾室。
如今予眠連性子那般柔弱的姜姝蘭都容不下,那將來進了陸家豈不是會鬧的天翻地覆?
況且這次的事分明是她胡鬧,他若是這會兒去了,只會讓她覺得胡鬧一通就能逼他低頭,倒不如晾她幾日,也好讓她冷靜冷靜。
等她知道錯了,他再過去看她。
「可是積雲巷那邊……」松墨遲疑。
陸執年冷淡:「予眠是姜氏女,姜家那邊只會比我更急,姜瑾修他們自然會帶她回去。」
姜予眠一日不回姜家,姜家就會被人戳脊梁骨,那姜家大郎玉台公子的名聲都快全毀了,姜家肯定會想辦法帶姜予眠回去。
況且姜予眠那麼喜歡他,以她的性子,他若幾日不去尋她,她自然會尋上門來主動求他。
陸執年從未懷疑予眠對他的感情,她離不開他的。
……
「阿嚏!」
予眠剛咽下一口羊肉,就猛的打了個噴嚏。
「着涼了?」容祁抬眼。。
「不是,是嗆着了,這湯好辣……」
見她紅着鼻頭伸着粉舌斯哈着氣,容祁有些哭笑不得地伸手將蘸料取了回來,又將裝着雪耳湯的小盅放在她身前:
「我告知你辣了,你非得要嘗嘗,臉上傷沒好前少吃辛辣,仔細留疤。」
予眠一邊哈氣一邊抱着雪耳湯喝着,頰邊壓出兩個梨渦。
第28章彈劾,姜家恨極姜予眠
予眠在積雲巷安頓了下來,陸家也極其安靜。
外界看似無事,可錢家那天的熱鬧卻絲毫沒有過去,姜家諸人跟姜瑾修接連幾日過得是格外水深火熱。
姜鴻先前覺得姜予眠好糊弄,根本未曾妥善處置姜姝蘭的過去,她生母是外室的事也瞞不住有心人。
待到查出那姜家庶女居然真是外室出身,姜家以外室女充作庶女折辱嫡出,更險些害死二房遺孤,整個姜家直接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早朝才剛開始不久,姜鴻和姜瑾修就接連被御史彈劾,一個被指治家不嚴,一個被罵私德不修。
安帝雖然沒有當朝喝問,可知道姜家之事後,下了早朝便將姜家父子都留在了宮裡。
春日陽光漸盛起來,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姜鴻跟姜瑾修立在御正殿外,那朱紅大門緊閉着,外間來來往往的朝臣、宮人都是各色目光相看,似嘲諷,似鄙夷,或是看熱鬧的眼神將父子二人盯得窘迫羞惱,別說是年紀還輕的姜瑾修,就是向來自傲定力的姜鴻也是面紅脖子粗,只恨不得挖個坑將自己埋了。
「曹公為何非得與姜鴻為難?」不遠處有人低聲問。
他身旁站着的正是早朝時彈劾姜家父子的御史大夫曹德江,聞言只冷言:
「我何曾與誰為難,是姜家不修德行,有損清流朝臣之名,行事糊塗墜了朝堂顏面,我行御史之責。」
「可是那外室女畢竟只是家事……」
「家事如何,不修己身,不治家嚴,何以治天下?況且姜家得榮太傅餘蔭,姜鴻能走到今日有多少是太傅所助,如今太傅身亡,姜家便如此欺辱太傅血脈,我怎能坐視?」
兩邊相距本就不遠,曹德江的聲音絲毫沒避開姜家父子。
「當年老國公身亡,若非太傅力保,姜氏國公之位早被取締,以姜家能力別說是中書侍郎,怕是想要留在清貴權第立足都難。」
「姜家之人在朝堂如魚得水,多少是仗着太傅遺澤,可榮大娘子身亡後,姜家便如此欺她遺孤,當真以為榮家無人?」
曹德江冷眼看向姜瑾修。
「玉台公子……」
呵!
他拂袖而走,那聲冷笑滿是嘲諷。
姜鴻臉色僵青,一旁姜瑾修更是羞惱的無地自容。
御正殿內,安帝聽聞門前小太監回稟外間時,失笑搖搖頭:「這曹公還是這般冷言直語,朕記得他與太傅不和,沒成想竟會替姜家那小女娘出頭。」
容祁聞言淡聲道:「曹公與榮太傅不和只是於政事之上有所分歧,二人年紀相仿又曾同為朝中砥柱,賢臣之間多少都會有惺惺相惜,而且姜家近來與世家那邊走的太近,陛下教訓一下他們也是好事。」
「就你精明。」安帝睇他一眼。
他走到一旁棋盤旁坐下之後,便朝着他道,「過來陪朕下下棋。」
容祁抬腳走了過去,絳紫袍底卷過桌邊,徑直便坐在了安帝對面。
桌上擺着紫檀木棋盤,安帝落下白子後才問:「朕聽聞你將積雲巷那宅子給了姜家那個小娘子?」
「沒給,鋮王妃出了一萬abc 兩銀子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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