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萱晏衡》[阮靈萱晏衡] - 第19章

「你胡說什麼啊?」

謝寅愕然失語,滿眼不可思議,她怎麼可能不嫁陸家?

可是如今她居然說她不嫁陸家,她竟是置氣至此?

別說是阮瑾修他們,就連鋮王妃和晏衡也是忍不住看向靈萱。

阮瑾修強壓着急怒,竭力耐心地說道:「靈萱,別說置氣的話,你與陸家婚事說定多年,皇后娘娘也一直待你極好,我知道你生氣山的事,可不管怎樣都不能拿你的婚約兒戲。」

「你聽話,別鬧了,阿兄錯了還不行。」

他滿是無奈,像是對着個胡鬧任性的孩子,那言語間的縱容好似在說:看啊,我明明沒有什麼錯,可是為了你的任性我已經願意忍讓退步,服軟低頭了,我這般委屈,你也該知道見好就收,別再胡鬧。

阮靈萱溪突如其來就胃裡翻湧,既覺噁心又感膩歪。

明明她已經將話說到這地步,明明她就差將厭惡寫在臉上,可是阮瑾修卻依舊故我一副長兄架勢教訓她。

她不知道這人是聽不懂人話,還是太過自我,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哪怕到了現在依舊覺得她只是與他們置氣,跟他們玩笑。

他絲毫沒去管她說這些話時的認真,也絲毫沒覺得是他們做的太過傷她至深。

他只覺得他們認了錯她就要回頭,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說她不懂事,讓她別鬧了,好像把她當成個任性的孩子,哄一哄就能讓她乖乖聽話。

阮靈萱溪突然就沒了跟他們說話的興趣。

「督主,車駕備好了。」

「王妃,人已齊了。」

滄浪和蔣嬤嬤幾乎同時進來。

「扶阮娘子出去。」

那頭蔣嬤嬤快速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伸手攙着靈萱,讓她大半身子都倚在自己身上。

晏衡則是神色冷淡跟在她們身後,只路過阮瑾修他們時腳下一停。

「阮郎君不愧是揪人錯處的錄事郎,這張嘴能說會道的很,就是讓人倒胃口。」

他眼眸涼薄,譏諷意味十足,

「阮靈萱溪自今日起歸本督管,本督喜靜,所居之地也不比鋮王府鬆散,往後積阮巷的宅子非本督所允,誰人踏進,哪條腿進的打斷哪條。」

衣袂飛揚,晏衡長身靠近,片刻後蟠龍錦紋的披風罩在靈萱身上,

「夜深了,走吧。」

靈萱整張臉都藏進了狐絨里:「好。」

鋮王妃見晏衡帶着靈萱走了,轉身也是想要往外走時,剛幾步被鋮王拉住。

「玥娘,你糊塗了,你怎麼能讓靈萱真跟晏衡走?你知不知道他是誰,又知不知道死在他手裡的人有多少,靈萱跟着他去能有什麼好事?」

鋮王妃被拽的一個踉蹌:「你拽疼我了。」

鋮王下意識手一松,眉宇間露出歉意關切,那神色落在鋮王妃眼裡,她語氣柔和了些,

「你想太多了,晏衡再殺了多少人,那也都是朝中蠹蟲,要麼是與他作對的,靈萱跟他無冤無仇,他還救過靈萱性命,好端端的傷害靈萱幹什麼…」

「你知道什麼。」

鋮王只覺她天真,「靈萱是跟他無仇,可是她身後還有阮國公府,她與陸家又還有婚約。」

他壓着怒氣想要勸她,

「晏衡這段時間一直在查漕糧的事情,這事牽扯進來的全都是世家那頭的人,他想要幫着皇兄與世家對立,可是世家權阮,其中又以崔、陸兩家為首,那阮國公府跟兩家關係匪淺,靈萱跟着晏衡廝混,被他們知道了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鋮王妃神色微變,她倒是忘記了這個,可是轉瞬又不滿鋮王話中所說:「什麼廝混,你也這麼看靈萱?」

「本王不是這個意思,本王只是怕她壞了名聲……」

「有什麼好怕的。」

鋮王妃皺眉:「晏衡的身份這京中誰人不知,他日日出入宮廷,與宮妃同處都無人說嘴,就算跟靈萱同處一室又有誰能誤會?你有功夫說靈萱的嘴,倒不如好好管管你的好兒子,少叫他跟上不得檯面的人廝混,免得丟人現眼!」

「玥娘……」

「好了。」

鋮王妃有些不高興,「晏衡的事我會叮囑靈萱,至少人家現在是救了她,也願意護着她,哪像是阮家的人。」

聽不懂人言還自以為是,她冷冷掃向阮瑾修時就差直接呸他一臉。

「咱們府里不適合靈萱養傷,你兒子又是個拎不清的,我會交待靈萱多留意晏衡與他不要太過親近,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我今夜就留在靈萱那邊,等她安頓好了再回來。」

見她說完轉身就風風火火地走了,裙裾翩飛腳下極快。

鋮王叫了幾聲沒見她停下,頓時氣得臉泛青。

「你看看你惹出的禍事!」

他轉頭就把怒氣撒在了謝寅身上。

鋮王本不覺得謝寅他們昨日的事情有多過,頂多就是小年輕一時氣阮捅了婁子,找了機會好好與靈萱解釋幾句,哄哄小姑娘也就過去了。

可是謝寅居然蠢的帶着阮瑾修和阮姝蘭進來,還招惹了晏衡讓得阮靈萱溪晏了鋮王府。

思及靈萱晏開前說要退婚的話,鋮王就氣得腦子疼,那陸家的婚事絕對不能退。

他冷聲朝着謝寅怒斥了聲後,連帶着看阮瑾修兄妹也不順眼:「夜深了,阮郎君還不回去?」

阮瑾修臉上跟開了染坊似的:「……叨擾王爺了,我這就走。」

二月春夜極寒,夜風陣陣浸人。

阮瑾修人還沒晏開,就聽後面院子裏面,鋮王抓着想要送他們出府的謝寅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言語里毫不留情將他冷嘲熱諷貶損了一通,完事之後還朝着一旁下人怒道,「往後不準那阮姝蘭踏足鋮王府半步!」

阮姝蘭臉白如紙,身子一晃。

阮瑾修連忙攙着她。

「阿兄。」

阮姝蘭輕仰着臉時,面上不見半分血色,那泫然若泣的模樣可憐至極,可阮瑾修卻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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