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權臣》[三嫁權臣] - 第6章

今日上午沈珩告假,騎馬漫步於郊外,望的是廣闊蒼日,四周靜謐。
牽馬的青楊正事無巨細地稟報,他原本想着走出沈家,便能冷靜一些,可心思卻飛到了九霄雲外,懊惱昨夜失控拿劍,是不是嚇着了她。
後來的事情實在是意外至極。
青楊說:「永明伯爵府的五小姐即將與二品關家定親,好像是安壽宮的意思,另外我們玉州的人又傳信來說,那些宮人是安壽宮派出去的,在找一個大約十歲的男孩。」
永明伯爵府,不正是蕭羨魚叔叔那嗎?
另外,安壽宮還在找一個孩子?
後半個消息挑動了沈珩某根心弦,「有意思,繼續查,必要時將那個孩子先尋到手上。」
青楊領命,又見沈珩翻身下馬,負手於背,長吁一氣。
將這些年的局勢前思後想,沈珩沉痛,什麼都明白了。
而某些事情一旦深想下去,心臟反而像被鈍刀割了一般血肉模糊。
「青楊,如果你奉若珍寶的人被當作籌碼輾轉權勢之間,明珠蒙塵,受盡苦楚,你會怎麼做?」
青楊瞭然,決絕道:「誰讓我奉若珍寶的人受盡苦楚,誰就得死無葬身之地!我會立馬去宰了他,凌遲後活埋了!」
沈珩頷首,「對,讓對方在黑暗中慢慢感受室息與傷痛,很快直至死亡你已經學到皮毛了。」
青楊知曉沒說到最對主人的點子上:「屬下不才,懇請主子多多提點。」
沈珩緩緩轉動扳指,陰沉無比:「飯要一口一口吃,仇得一段一段報,最有趣的法子有時候不是要快,也不是非要對方死,而是一點點部署,讓對方毫無知覺地踏進來,一輩子心如火焚,生不如死…只有這樣,方能滅這仇火的千萬分之一!」

第三十章報復將起局
蕭羨魚沐浴更衣後出來,孔嬤嬤正將床上的墊褥收起來,上面一抹暗紅使得她吃驚萬分!
「夫人,這」
蕭羨魚嘆口氣:「李淮生,是個狠人。」
原來那時候他沒碰自己,難怪第二天並無不適,卻因為未經人事什麼都不懂,以為已經圓了房。
孔嬤嬤不禁大罵,但轉念一想,說道:「這未嘗不是好事,姑娘的初夜還是給回了這位姑爺,意外之喜!」
想到沈珩昨夜裡的所作所為,蕭羨魚的臉又燙了起來。
他是個小人,在最濃烈的頂峰逼着她回答,四年前沒有心悅任何人,那如今呢。
她無力招架,斷斷續續說出他的名字,迎來的是更大的衝擊,沈珩在無休止的佔有中呢喃她的小名,直到她求饒,可最後一點也沒放過,吃得乾乾淨淨。
壞人!
爾後又想起他昨晚提劍時的瘋狂,挺駭人的,哭泣的模樣,也很無助,而床第間的強勢.…總之她都是第一次見。
一夜之間可算是見識到沈珩平日里鮮為人知的好幾面。
片刻後,收拾下人們把膳菜準備俱全。
她不得不叫人去喊他回來用飯。
丫鬟出了門便遇見了沈珩另一個身邊的小廝藍既,又折回來,藍既是沈珩近來親自新挑的,年紀十六左右,與青楊一樣沉穩,卻又因為年紀比青楊小,略顯老氣橫秋,做事一板一眼的。
他只在門口恭敬地回話,說沈珩有事要忙,這兩日不要專門等他回來。
蕭羨魚微微失落,看着滿滿一桌他素日里愛的,只能自己吃了。
「秀月,來喂我,手還酸着呢。」
午後宮內,尤子嶙下了值路過沈珩辦公之地,本以為人去了別處還沒回來,不想往裡頭一探,看見沈珩盯着文冊,像是思慮良久的模樣,於是見左右沒什麼人來人往的,便踏了進去。
「想什麼呢,沈相爺。」
沈珩放下文冊,「你怎麼來了?」
「路過,路過。看你在想什麼,是不是能幫上一二。
沈珩揮退了伺候的宮人,把千官冊丟給了尤子嶙,直接說:「我要在這裡找一隻披着羊皮的狐狸。」
尤子嶙被這樣的說法逗笑了,「什麼,披着羊皮的狐狸?你不就是么。」
沈珩一記冷颼颼的眼刀射過去,並沒鎮住,只聽尤子嶙又道:「哎呀,我比喻錯了,你哪是披着羊皮的狐狸,分明就是披着狐狸皮的毒蟒啊!」
「我可真謝謝你的讚美了。」沈珩面無表情說道。
尤子嶙哈哈大笑:「沈老弟客氣了,不過你找那樣的人是有事要辦吧,想弄死誰呢?」
「舊賬罷了,弄不弄死的看那個人最後的造化。」沈珩冷道。
尤子嶙嗅到了陰謀與仇恨,「我想你早就有人選了,不止一個,在考慮挑哪個更合適。」
說到底,他是了解沈珩的,睚眥必報,從不是一個缺乏主意的人。
「那麼你覺得我挑哪幾個,又最終會選哪個。」
尤子嶙輕輕鬆鬆指了幾個名字,手指頭最後落在了季三槐'上,「選的是他。此人我接觸過,野心和手段兼具,可不就是最符合你的要求的。」
沈珩莞爾,不過思量間,一場小局即起。
「對,他或許最合適。」
午後,沈芊過來看蕭羨魚。
「你昨晚是喝多了吧,說話那個勢頭都不一樣了。」
蕭羨魚心情是好的,知道自己昨晚沒出什麼大毛病,卻還和沈芊確認確認,我…我昨晚沒太出格吧?」
沈芊卻道:「你自己不記得了?反正在慈蓮閣倒沒有,回來這來就不知道了。我聽說你們一回到院門馬上關了,所有丫鬟婆子全趕回屋子裡,直到下半夜才准走動,有沒有這事啊?」
蕭羨魚剛入嘴的茶嗆住了,心虛地看向別處:「有這事嗎?我竟不知。」
一會兒得叫人查查是哪個嘴碎的,這院子里留不得了。
沈芊繼續道:「你肯定是回來和我大哥發酒瘋了,又哭又鬧的,我說蕭羨魚你不要太不識相了,我大哥那麼好的人,你打燈籠都找不到!」
蕭羨魚安撫她:「我知道,我知道,要是能把你大哥供起來,我天天給他上香三拜九叩都成。」
沈芊一聽,忍不住笑了,推了蕭羨魚手臂一把,「你別給我說這些頑皮話!」
「那說點正經的,阿芊,過些日子我得去那個莊子看看桑蠶養得怎麼樣了,你要不要一起?」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生意事,沈芊哪能不去,還盼着快點去,自己好長點見識,便一口應下了。
就在這時,秀月拿了封信進來,「夫人,玉州的消息。」
蕭羨魚昨日還念叨着去玉州的人發回來的消息怎那麼慢,如今卻有信兒了。
拆信一目十行看過,秀眉間凝重起來,沈芊見狀,擔憂地問:「這是怎了?」
蕭羨魚絮絮道來:「我大哥哥死後,大嫂劉氏帶着只有幾個月大的女兒回了玉州娘家,現也過了四年了,劉家已為她選好了新夫家改嫁,婚期定在三個月後。」
「唉,蕭副將已故,人家好歹守喪已過三年,改嫁也合理的,蕭家只把孩子接回來就好了。」
「這問題就出在孩子身上…我家早已派信去說了,可劉氏死活不肯,最荒唐的是新夫家是商賈大戶,姓姜,居然願意接納孩子,叫母女二人一起風風光光進姜家!」
簡直聞所未聞,沈芊直接啊出聲,鄙夷道:「商戶小門果然做法清奇,什麼名聲臉面都可以不顧。」
劉氏嫁進門是姜家的人,可那個孩子依舊是寧勇侯府的嫡小姐,階級差別巨大,要是孩子真隨劉氏進門別家的門,寧勇侯府顏面何在?
「姜家是想養個侯府小姐在手上,也算在京城攀上關係了。」蕭羨魚一語道破。
寧勇侯府雖然今非昔比,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商賈之家生意做到天南地北,有關係的日進斗金,沒關係的本錢都賺不回來,姜家經商甚久,深諳此道,才敢接納改嫁女子的孩子。
這娶一贈一,兩個全是有實用處的,乃是天大划算。
「秀月,你馬上回去替我告訴二哥哥,提議他馬上告假,親自去一趟玉州把孩子接回來,越快越好。」
沈芊也贊同:「對對對,寧勇侯親自去接,劉家不敢不給人。」
玉州劉家世代有子弟做官,但最風光的一輩也未進過京任職,劉氏與蕭盛忠成親屬於高嫁,蕭盛銘繼了侯位,是為一家之主,去要人名正言順。
可偏偏,蕭羨魚打心底里有預感,蕭盛銘此一去怕是沒那麼順利,而她現在又不能走開,二房那邊的把戲還沒落幕呢。
沈芊約了其他家的姑娘去府上玩,蕭羨魚不方便,她便自己去了。
沈芊走後,她再三思量,還是覺得玉州之事自己恐怕要做一手出門的準備,以防蕭盛銘空手而返。
沈珩的休沐明日結束,沈立璋和沈殊今日都去辦公了,慈蓮閣明早天一亮,待沈珩離開後肯定拉她去跪法壇。
也是時候看看她們物色的兩個水命小妾什麼樣的了。
「嬤嬤,你明早天亮就出去,悄悄的,替我跑一趟三清觀…」
蕭羨魚對孔嬤嬤附耳詳說,孔嬤嬤聽後,疑惑道:「夫人,您為何不告訴芊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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