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權臣》[三嫁權臣] - 第6章(2)

她是站咱們這邊的,您告訴她更有利我們。」
蕭羨魚搖頭,經歷過的事深有體會,嘆息一聲:「未出閣額姑娘名聲何其重要,這事要是被我攪成了,二房那邊又會暗中歪曲事實傳流言出去,我不想阿芊受牽連。以後嫁人了,煩心事就多了,她應該好好享受在家閨閣的日子,不應該過多參與到內宅爭鬥。」
晚上,沈珩雖然沒回來吃飯,卻早早回了房。
蕭羨魚已經洗漱收拾好了,沒料到他比往日早回來,坐在鏡子前不知所措。
沈珩看看她,神色溫和,去了浴房洗漱。
蕭羨魚做賊一樣,自發先去床裡頭躺下,半刻後沈珩便出來了,叫丫鬟們滅燈退下。
窸窸窣窣之後身旁來了動靜,沈珩躺下很快抱了過來,蕭羨魚立刻僵了身子。
豈料沈珩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翻了過來,手掌貼着背輕撫着,「羨羨,是不是還疼?」
蕭羨魚聽到這個羞死人的問題,把頭埋進他頸窩,察覺他渾身潮熱,就跟昨晚一模一樣。
」…還有…一點你今天可別再來.…」
「放心,我從宮裡御醫里拿了藥膏,消腫生肌,你好生用用。」
她聽到沈珩的嘆息,大手順着背往下去,想疼惜一下又怕弄疼了似的,停了好一會兒又無奈地回到背上,繼續輕撫。
「聽說你今日打發了一個婆子和丫鬟。」
「嗯嘴巴不嚴實,不能用。我是不能做主嗎?」
沈珩輕笑出聲:「不是,全憑您做主,沈相夫人。」
蕭羨魚嘴角忍不住上揚,心裏泛起一絲甜膩,尤其聞着沈珩身上的氣息,人也松乏了,閉上眼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她又聽見沈珩輕聲說:「我明日想穿你做的袍子。」
她的手覆在他胸膛上,嘟囔回道:「穿,等你下朝公幹回來就穿。」
沈珩盯着帳頂繡的鴛鴦交頸,聽後,心滿意足地閉上眼,「好。」
一夜好夢。
第三十一章破局慈蓮閣
蕭羨魚再次破天荒起了個大早,伺候沈珩更衣早膳。
沈珩出門前端詳她臉色蒼白,精神不振的樣子,擔憂道:「沒叫你起來別起,這麼多下人能伺候我。」
蕭羨魚送他出來府門:「沒什麼,得空再睡個回籠覺就好,我已經把那件袍子拿出來了,你回來我給你穿。」
沈珩的詫異一閃而過,拍拍她的手,隨後翻身跨上馬出發。
走了一段路,對青楊說:「去叫藍既將夫人昨日打發的人抓回來,送苦寒之地。」
「是!」青楊應下,又稟報了另一件事:「主子,那個人又找過屬下了,這已經有三次了,看樣子真的很想求見您一面。」
頗有三顧茅廬的意思,沈珩似早有預料,「行,見一見。」
皇宮長街,行人寥寥無幾。
小太監從某個巷子里出來,攔下了獨自行走的年輕人,呈上一塊令牌,「季大人,你即將得償所願。」
季三槐拿起令牌,看清上頭的內容,緩緩揚起笑容。
小太監繼續說道: ”今日雲海樓見。」
說完,又消失在巷口。
小心翼翼收好令牌,季三槐若無其事趕去辦差。
辦得好,加上攀得好,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他喃喃道:「其實我最想的,便是把恩情早點還給您…」
慈蓮閣院中,蕭羨魚舉着法器咬牙撐着,忽地一聲雜亂,苗氏從沈夢紅房中尋聲出來,不禁大叫起來。
「哎呀!大堂嫂,你怎麼弄的,怎麼把東西摔地上,道長啊,這可怎麼辦啊!」
太賢道長看着地面一骨碌滾遠的銅盆,裏面零星幾滴露珠早已隨着翻滾香消玉殞,悲痛道:「相爺夫人…您這是開罪祖師爺了。」
蕭羨魚無辜極了,在秀月的攙扶下起身,「道長見諒,你瞧我這面色,實在是好幾天睡不好,一時犯困才會如此。」
太賢道長說:「罷了罷了,我得先去想想法子,姑奶奶的癥狀剛有起色,此事萬萬不能中斷。您先跪着上三炷香悔過,我去去就回。」
語罷,與苗氏離開,蕭羨魚無奈地叫秀月點香過來,又跪了回去。
就剩配合那麼一次了,忍忍吧。算算時辰孔嬤嬤應該已到三清觀,也不知把事情辦得怎麼樣。
沈夢紅房內,苗氏高興說道:「母親,她終於要撐不住了!」
這時的沈夢紅沒有半分病態,那神色,彷彿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昨晚他們院里的事我都聽說了,兩個人既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不合…索性給她下點狠的,不可以有喘氣的機會,讓她徹底堅持不下去,你們絕口不要提納妾的事,讓她自己開口。」
苗氏對太賢道長說:「那接下來就有勞道長了,事成之後絕忘不了你的好處。」
太賢道長胸有成竹:「二位放心,我這就出去給她下手重的。」
二人風風火火出去,見蕭羨魚可能是後怕了,兩眼噙淚,畢竟得罪祖師爺耽誤姑母痊癒是大錯。
太賢道長揮動拂塵,慈悲道:「夫人,我已想到辦法。」
蕭羨魚睜大淚朦朦的雙眼,「道長快講。」
「由於前幾日中斷了法壇,接下來是萬不可再斷的,夫人是因為睏倦誤事,可知古有懸樑刺股,其也是為了止住困意,如今祖師爺又不小心開罪了,夫人您便要吃點苦了。繼續頂着法器跪着求藥引,我請祖師爺的戒尺出來,每柱香您受三下便可。」
秀月一聽,馬上擋在蕭羨漁面前:「不可!夫人可是宰相官眷,豈可隨意受刑傷身!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尊卑!」
「我看是你這個小蹄子沒尊卑,敢這麼和我們說話,來人,給我拉開!」苗氏吼道。
兩個粗使的婆子一把將秀月架開,太賢道長即刻拿着又寬又長的戒尺站在蕭羨魚身後,二話不說使勁抽了一下。
啪一聲震動蕭羨魚整個胸腔,疼得幾乎岔氣,這個太賢一尺選擇抽打在她單薄的背上,而不是掌心,真是夠狠的。
一柱香受三下,九柱香便是二十七下,蕭羨魚連想都不多想,直接放任自己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這就打了那麼一下,人倒了?苗氏和太賢道長同時傻住了。
難道把人打出好歹來了?
秀月衝過去扶起蕭羨魚,給她掐人中,嘴裏哭喊:「夫人,您快醒醒啊,奴婢說您近日操勞不宜來法壇,你偏偏孝心那麼大,外面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居然說你忤逆,那種人就該被雷劈死!
您快醒醒,不然你要有個三長兩短的,相爺和侯爺知道了,害你的人都得陪葬」
秀月這番話聽得苗氏的臉色從白轉黑,再轉青,她實在算不到事情會出現這樣的意外,要是被沈珩和蕭侯爺知道,同時來算賬,那她們怎麼可能承受得起!
她看向秀月,心裏動了一個念頭,只要處置了這個丫頭,那事情是怎麼樣的,不是由她們說了算么…就在這時,蕭羨魚幽幽睜眼,氣若遊絲地說:「我…我曾經說豁出一條命出也要把這事做好,眼下是要食言了,不如不如你們快快找水命的女子來.」
苗氏大喜,可還得裝出一副欣慰的表情,過來握着她的手,說:「大堂嫂就是孝順,我們啊早就怕你身子骨不好撐不住,人找到了放我院子里呢,隨時能叫過來。」
蕭羨魚聽到那麼快有人,感激道:「那真是太好了,秀月把我扶起來,再搬個椅子過來,堂弟媳婦你現在就把人叫我跟前來吧。」
房內的沈夢紅一聽到蕭羨魚終於鬆口,立刻起身躲在窗戶後頭看「你不用先回去歇息嗎?方才都昏了。」苗氏道。
「不用,許是跪久了血氣上不來,我坐着就好了,回去後再好好養一段日子,太賢道長沒問題的吧?」
太賢道長慶幸自己沒打死一品官眷,哪還能在乎小細節,急道:「可以的,夫人坐着歇歇。」
秀月小心翼翼扶她坐在一張玫瑰椅上,很快,有兩個年輕的女子被帶了過來,瞧樣兒都是刻意重新挑選過的,美艷溫馴,都嬌羞地低着頭,一齊給她行禮。
「哎呀,二位快快起來,我正是要靠二位的時候,別拜大禮了。」
蕭羨魚揮手讓她們趕緊起身。
沈夢紅見狀,在裡頭笑得合不攏嘴,誰知蕭羨魚話鋒一轉,對太賢道長說道:「勞煩道長去備多個蒲團和法器,她們兩個即刻上壇,代我求露受罰。」
眾人驚訝,沈夢紅差點跳出去攔着。
苗氏說:「她們還沒和大堂兄圓房,沒有罡陽之氣。」
「那堂弟媳婦的意思是今日要中斷了?方才道長才鄭重交代不可再斷的!至於那個什麼陽氣,不就是要我家相爺的么,簡單,秀月你趕回去咱們院子里把那套衣物拿過來。」蕭羨魚彷彿人還虛着,可話句句清明。
太賢道長上前阻撓:「夫人,這法子不可行。」
蕭羨魚扭頭就問她,「你說的不可再中斷,我已這副模樣,那些法子不行,難不成要我把命留在法壇上,讓相爺下朝回來看見我猝死,橫屍慈蓮閣?」
說完,重重地咳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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