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秦逸風》[沈慕秦逸風] - 第5章

皇后此刻也沒有心情在這裡等消息,抬腳就想直接去找皇上,走了兩步又頓了下,朝着七公主的寢宮過去。

這種時候她得先去看女兒。

清涼殿中。

陸老夫人整個人都憔悴非常,本來孫兒平安回京該是好事,可她卻比陸家最難熬的那段時間蒼老的都快。

她佝僂着身子跪在堂前:「臣婦教孫無方,竟叫他接連被小人算計,這一次連累了七公主,實不應該。只是事已至此,還請皇上允許七公主下嫁。」

陸老夫人知道這事是七公主算計的她孫兒,但當著皇上的面兒肯定不能去追究公主的過錯,再大的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皇上不到五十的歲數,一雙眸子銳利如鷹:「算計鎮北將軍和朕女兒的是誰?」

老夫人在帝王威壓在脊背越發彎曲,她頭埋得極低,眼底有怨恨毒辣划過,聲音卻是顫顫巍巍:「聽錦南伯夫人說,是沈慕。」

「沈慕?景大人家那位獨女小姐?」

老夫人跪着,頭也低着,眼神怨恨:「正是。」

上回陸礫與青樓女子一事,老夫人還是信沈慕的,並且還極為欣賞沈慕的處事手腕。

可是這回,一聽錦南伯夫人說必然跟沈慕有關,她立即就將怨氣都衝著沈慕而去了,不管是不是沈慕做的,她對沈慕極為不滿。

怎麼就那麼巧,每回孫兒出事都跟沈慕有關?

就算事情不是沈慕做的,沈慕也脫不了關係。

如果這女子能大度些包容安蕊,怎麼會發生這些事情?

男子本就妻妾成群,她將孫兒教的比誰都好,憑什麼那些人可以妻妾成群,她的孫兒就不可以?

就因為他們陸家家風清正,她的孫兒就要受這些不公平的對待嗎?

都怪沈慕,她抽身離去走的洒脫,卻惹得他孫兒念念不忘。

如果不是想見見沈慕,她孫兒也不會去那什麼詩會!

陸礫就是老夫人的心肝肉,陸礫的心情老夫人怎麼會察覺不出來,她將陸礫對沈慕的念念不忘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裏。

但她不會怪自己的孫兒始亂終棄,只會怪沈慕太無情。

此刻老夫人全然將沈慕當初對陸家的照顧都拋到腦後。

皇上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扶手,那極有規律的聲音像是鼓點擊打在老夫人心頭。

「榮安。」皇上喊他身邊伺候的公公。

公公立即躬身上前。
「傳景家小姐和錦南伯夫人進宮。」

榮安躬身:「是。」

七公主宮裡。

看見皇后七公主一直憋着的委屈爆發了,撲進皇后懷裡就哭:「母后,有人陷害兒臣!」

皇后從未見七公主哭的這麼傷心,心口像針扎了似的狠狠疼了下。

「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別著急慢慢跟母后說,母后一定會為你做主。」

七公主掃了眼宮人,宮人們悄聲退下後,七公主才將事情說給皇后聽。

「鎮北將軍手握重兵,兒臣本打算與他聯姻,今日兒臣的侍衛打聽到鎮北將軍會去詩會,原本兒臣是想私下與他見面,屆時被人撞破,他迫於皇家威嚴也不敢至兒臣的清白不顧……」

第52章

七公主確實愛慕陸礫,但她也沒有蠢到舍了自己清白和名譽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來結親事。

頂天了她只會跟陸礫拉拉扯扯,身為皇家公主這已經是她的底線了。

她本打算跟陸礫私下見面,做出兩人有私情藉機私會的苗頭來。

可是,她被人算計下藥了。

她身邊的侍衛有問題,捉住她直接給她灌了藥物,藥效很快發作,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七公主氣的唇瓣都紫了:「那個狗奴才!母后,趕緊讓人去抓捕他!他叫程慶,是我在巡防營中挑中的人。」

遭遇這樣的變故,七公主一直沒有顧得上收拾那侍衛,此刻才想起來。

印姝這個七公主得寵,外頭是賜了公主府的,侍衛住在她府上,只是此刻估計已經不在公主府了,但還可以從巡防營查找。

皇后立即吩咐身邊的大宮女去辦此事。

接着七公主就是不停的咒罵和絕望的哭泣。

皇后詢問此事與沈慕有沒有關係,可惜七公主也不知道。

她中了藥物意識不清,連徐琴琴扯她頭髮罵她賤人**這些事情都沒有印象,其他就更別說了。

——

沈慕沒想到七公主這事居然還能牽連到她。

不過她什麼都沒有多問,默默跟着進宮了。

路上與姚音不期而遇,姚音顯然很意外,匆匆上前來:「是誰傳喚你進宮?」

「皇上傳召。」沈慕衝著皇宮福了福身,才道:「姚姐姐可知為何會傳喚我?」

姚音也是一愣:「總不能說今日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說出這話後她也愣了,陸家那邊過來接人,她婆母跟着走了,而她留在別院盤查下人,還真不知道錦南伯夫人說了什麼。

但是這個猜測說出口後,她瞬間感覺就她婆母那性子,很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總不能因為她跟陸礫有過婚約,就有人懷疑這事是她算計陸礫吧?

沈慕顯然跟她想到一處去了:「很有可能。」

那她也太冤了,詩會上她會幫着處理還是因為姚音,若負責詩會的不是姚音,或者陸礫換個地方被睡,她保准不會過問一句。

姚音揉了揉太陽穴,滿臉的愧疚。

「我母親一時軟弱才推脫責任之言,聖上英明定能一眼看穿,你放心。」

姚音這話說的委婉,意思就是長眼睛的都看的出來錦南伯夫人在拉人頂包,宮裡那位若真因錦南伯夫人兩句話就責怪沈慕,那就是眼瞎。

沈慕倒是沒啥不放心的,她此刻就一個感覺,陸礫真是個災星。

姚音心裏也是同樣的想法。

災星陸礫還不知道自己此刻正被人唾棄。

安蕊站在他面前,兩人相對無言。

許久之後,安蕊先打破了沉默:「你要娶七公主嗎?」

「事已至此,娶不娶已經由不得我。」

安蕊胸腔燃燒着怒意,就算她拚命壓制眼底還是帶了幾分出來:「分明是七公主恬不知恥算計你,為什麼反而要受害者低頭?」

陸礫回答不出這話。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安蕊,可他腦子裡想着的卻是別人。

他今日在門內聽見了沈慕的聲音,她說不能讓人知道七公主來了這裡。

她說讓他酒醒後出去應付客人。

她說等人都離開後就將七公主悄悄送走。

她說的話不多,可是語氣聽着那麼從容,他彷彿能看見她面不改色應付突發情況的鎮定。

安蕊見他沉默,眼底帶出了淚光:「你允諾了我的話都忘了嗎?如今你還是要負我?」

安蕊只是想要他的一句話,想聽他說一句不會娶七公主。

只要一句話她就能滿足,就算最後他還是娶了七公主,但至少能證明他爭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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