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間生出一些微末的歡喜來。
「怎麼不多睡會？」
許至君眯着眼睛，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肩膀。
沈念歡貝齒輕咬，才能忍住不驚叫出聲。
她回過頭，換上一副天真的笑容，她指了指底下的那些人：「他們吵到我了。」
許至君這才順着沈念歡的目光看過去，他在看見陸湛北的一剎那，拉着沈念歡的手猛地一掐。
「啊！」
沈念歡痛呼出聲，富有特色的女高音在整座院落響起。
「你弄疼我了！」
沈念歡悶悶地叫道，不料卻被許至君一把捂住嘴。
沈念歡此刻心急如焚，許至君的防備心那麼強，下次再有機會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她輕輕動了動已經笑僵了臉，沈念歡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她一把抓住許至君的手，心一橫直接咬了下去。
兩道聲音很快吸引了陸湛北的目光。
他深究的眼睛掃過二樓的窗戶，然後擺了擺手。
一群屬下就已經沖了進去。
陸湛北直接穿過了前廳，直奔二樓而去。
他踏入房間，看着兩個人之間沉默的氣氛，良久出言打斷了：「許至君，你擄了我的女人，這筆賬該怎麼算？」
「你的女人？」
許至君整理了下鼻樑上的金絲框眼鏡，這才勾起一抹笑：「我看不是吧？
我怎麼記得，我和她已經結婚了。」
說完長臂一伸攬着沈念歡的肩：「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妻子。」
陸湛北聞言，臉色有些蒼白，他親手把沈念歡推入了火坑。
他喉間的腥甜順着嘴角滑落，可他渾然不在意，他深深看了一眼沈念歡：「你……和不和我走？」
良久，他都沒等到回答，他一直忍着的咳嗽終是咳了出來，咳着咳着就咳出了血。
他腳步有些虛浮，他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卻被突如其來的懷抱撞了一下，踉蹌了會才穩住身子。
沈念歡扯下別在旗袍上的手帕輕柔地拭去他唇角的血跡，「你別嚇我，你怎麼了，怎麼這麼脆弱……」「以前這樣的力道你都沒關係的……」陸湛北抓住沈念歡的手，執拗地問：「和不和我走？」
「走，走。」
沈念歡有些吃力地扶着陸湛北，可陸湛北甩開了些，有氣無力地開口：「不用你扶，我還好。」
沈念歡連忙跟着陸湛北，她沒有忘記這些日子的事。
許至君臉上的血色盡褪，他知道他沒有機會了，他張了張唇，想要說些什麼，卻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沈念歡回過頭不忍去看他暗淡的眼睛，她神情落寞地道：「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可最後你還是騙了我。」
說完不再留戀地走出了嫣園。
陸湛北出了嫣園，想起剛剛沈念歡所說的話，心不由得一痛，他也騙了她很多。
沈念歡舉目看着這座嫣園，心頭的落寞揮散不去。
陸湛北伸出的手臂，很快又垂了下去，他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原諒自己。
可莫柔說得對，不管如何他都應該再去爭取。
「我……」「你……」兩個人一同說出口，然後相視而笑。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