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檸秦縝》[沈以檸秦縝] - 第10章(2)

>「除了明十八這事他不靠譜,其餘事情都挺明白。」
沈以檸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你再這樣陰陽怪氣的在背後說明珠,我生氣了。」
「我當著她面也說。」秦縝揉揉她的頭頂,「好了,不說她了,明日一早就得讓人收拾院子。」
沈以檸這才想起他剛說有人要來,好奇地仰頭看着他:「對了,誰要來?」
「你猜。」
沈以檸想了又想,實在想不到明唯會帶誰來,誠實地道:「想不出來。」
「討好我就告訴你。」秦縝傲嬌地道。
沈以檸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下:「這樣行了吧。」
「勉為其難吧。」秦縝道,眉眼彎彎,顯露出他現在極好的心情。「是錦奴。」
沈以檸歡喜到不敢置信,反覆跟他確認後,按下心底的雀躍問道:「怎麼忽然就能出來了?是我大哥還是明唯?」
「是我和你大哥,現在形勢不一樣……好了,大事已經告訴你了,趕緊睡覺。你還想知道的那些事,回頭我慢慢告訴你。」秦縝道。
「不,現在就想知道。」
秦縝扶額:「就知道不該告訴你,應該等明天你見到他再說。乖,早點睡。」
他也想給她個驚喜,又怕她生氣自己瞞着他,糾結再三還是告訴她,但是現在又後悔了。
沈以檸想了想:「老王妃知道嗎?」
「還沒來得及說。」
「也好,給她個驚喜。」沈以檸道,「錦奴要來了,真好。他十歲了吧,該長高了不少吧,上次他給我來信,還是我在邊城的時候。我前幾天還跟白沈說,要給他去封信,別讓他擔心。」
她實在太興奮,晚上輾轉反側睡不着,秦縝最後氣得罵她:「你不睡就算了,這樣女兒怎麼睡?」
沈以檸就她和女兒誰重要跟他瞎扯了一番,子時過半後才迷迷糊糊睡過去,還滿腦子都是世子,睡得十分不安穩。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完全亮,沈以檸就叫來白沈和白芷,一疊聲地吩咐下去:「把旁邊院子收拾出來,都通着,來往方便。錦奴喜歡吃的東西,我列了個單子,該採買採買,該準備準備。跟廚娘說,按照我吩咐準備好就行,我回頭自己做。」
秦縝穿戴好出來,道:「去廚房看着她們做,自己別上手。早上你不必去請安,姨母那邊我已經讓人知會了,就說你不舒服。」
沈以檸看他穿着輕便,像是要出去的模樣,便問道:「你去哪裡?」
「穆臣約我出去釣魚。」
沈以檸:「……可是明唯來了,他不用迎一迎嗎?」
「約摸着最快下午才能到。他坐立不安,所以便邀我陪他釣魚。你知道,我是不耐煩這些的。」
沈以檸捂着嘴偷笑:「這是要見大舅哥,感到緊張了。你不吃點東西再走?」
「我倆出去吃,騎馬去湖邊。」秦縝道,「別忙活,仔細肚子,好好休息。」
沈以檸笑着應下。
等他離開後,她對白沈嘟囔道:「現在他就這麼緊張,等回頭肚子大了,是不是得天天替我托着?」
白沈打趣道:「將軍倒真是怪,旁人都希望得個兒子傳宗接代,偏偏他,聽說是女兒,這還沒出生,都恨不得捧在手心,含在嘴裏,日後等出生了,可如何是好?」
「准要被他慣成女霸王。」
吃過早飯,沈以檸想着既然秦縝已經替她告假,就不到秦老王妃那裡去了,要盯着下人收拾世子的住處。
他不喜奢華繁複,不喜太過明亮的色澤,不喜歡厚重的被子,不喜歡絲綢……
「想想小東西毛病也挺多的。」沈以檸笑着道。
白沈有些疑慮,糾結片刻後道:「夫人,上官王妃畢竟是世子的嫡母。她在這裡,您把他安排住在您旁邊,是不是……」
「我懂你的意思。」沈以檸臉上露出不虞之色,「我和世子原本都知道分寸,不想走得太近,覺得這是對上官王妃的尊重。可是自我見了她,真不覺得她有王妃的體面,拈酸吃醋,言辭閃爍……算了,背後不說他人不是。先這樣安排吧,畢竟世子大了,該避嫌,不能安排在她身邊。我今晚去給老王妃請安的時候提一句,就說世子想和將軍親近親近,這挑不出毛病吧。」
白沈道:「只要有個說辭,該是挑不出毛病。」
沈以檸感慨道:「還是有你在我身邊好,事事能提醒提醒我。」
尤其是懷孕以後,她覺得自己精力越發不濟了。
不過話說到這裡,她想起了被白沈留在半路的羅淺:「你走的時候,他病情如何?」
白沈垂頭:「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了。奴婢讓他直接回邊城了。」
沈以檸下意識地道:「他肯嗎?沒有大礙應該陪着你才是。」
「邊城大事為重。」白沈沒有抬頭,給沈以檸倒水的手卻顫抖了下。
沈以檸若有所思。

第494章不退不讓
沈以檸意識到,兩人之間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於是決定旁敲側擊問白芷,便沒有再問,轉而道:「你說老王妃來了這麼些天,絲毫沒有跟我談論正事的模樣,你說她能一直不說嗎?或者是不是,她已經和將軍說了,但是將軍沒告訴我?」
白沈心中鬆了口氣,笑道:「將軍若是不想讓您知道,您裝傻充愣便是。您還希望老王妃找您,把壓力都給您啊,到時候您心軟,夾在她和將軍之間,不知道怎麼為難呢!」「我有那麼拎不清嗎?」
「您不是拎不清,您心裏比明鏡都通透。只是您呀,太容易體諒別人的難處,太容易原諒別人。您總說,活着都不容易,各有各的難處,可是只有體諒您的人,才值得您的體諒。將軍怕您心軟難做,所以這些日子,有意無意把您同老王妃隔開,您沒發現嗎?」
沈以檸摸摸下巴:「我發現了,可是我怕他心裏也難受。你想,畢竟那是力排眾議養大他的人。賀長楷再混蛋,老王妃沒錯。可以說,沒有老王妃,就沒有將軍今日。將軍捨不得我為難,我也捨不得他煎熬。」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至親不負卿?這是秦縝現在心中苦惱所在吧。
沈以檸甚至覺得,這些日子,他內心是壓抑的,急需一個出口宣洩。所以他才答應穆臣去釣魚,這何嘗不是一種宣洩?
可是他不提,她便假裝不知,安然享受着他給她的安穩和平靜。
沈以檸補了一會兒覺,隱隱約約聽見白沈和白芷在低聲爭論。
白芷道:「應該叫醒夫人吧。這是老王妃召見,別說不去,去晚點都不知道上官王妃怎麼挑撥呢!」
白沈冷笑一聲,道:「她那般無風不起浪的人,就是夫人沒什麼錯處,她也能雞蛋里挑出骨頭,你管她做什麼?夫人現在懷着小主子,貪睡也是尋常,只管這樣去回。」
白芷磨磨蹭蹭不肯去。
白沈有幾分怒意,道:「她這麼長時間都不找夫人,偏偏趁着將軍出去的這一小段時間找,分明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沈以檸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就是鴻門宴也得去。」
「夫人——」聽見她說話,白沈忙上前收起床帳,道,「是奴婢說話聲音太大把您吵醒了吧。要不您再睡一會兒?」
沈以檸搖搖頭:「不用,我洗漱下,去見老王妃。說實話,我也想單獨見見她,把話說開,省得這樣懸着,彼此都難受。」
白沈伺候她換了身家常衣裳,梳了個鬆鬆的髮髻,略施粉黛,自有一分懷孕的慵懶自在。
「記得把我那身新做的玉脂白的衣裳和珊瑚紅八幅那裙子拿出來讓人熨好,下午我穿那身,鮮亮。」沈以檸吩咐道。
白沈笑着答應下來,道:「世子要來,這待遇比將軍還好,您在將軍面前都那般隨意。」
「那自然是不一樣。他心思重,我出了這事,怕他心裏難受,他又是個隱忍不發的性子。」沈以檸道。
她穿得鮮亮,精神也會顯得格外好,能讓他放心一些。
「這花兒不錯,給老王妃剪幾支帶去。」路上,沈以檸見到月季開得正好,讓人剪了些帶去。
出乎意料的是,上官王妃竟然不在秦老王妃跟前伺候。
見沈以檸抱着花來,秦老王妃笑道:「這真真是人比花嬌。阿初,找兩個白瓷瓶插起來,一定要白瓷瓶,別的就搶了這花的顏色。」
陳嬤嬤應聲而去。
秦老王妃又沖沈以檸招手:「傻站着幹什麼,過來坐。我年輕的時候,也好這些花花草草。可惜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正忙着穩固地位,無心這些事情。後來生了你表兄後,忙着教導他,也怕別的女人生齣兒子;再後來又有了你男人,更沒有心思了……」
沈以檸虛虛在她對面坐下,嘴角露出笑意:「姨母這一生委實不易。現在總算好了,鎮南王現在威震四方,將軍提起您來,也從來都是滿滿的感激,還時常告訴我,要好好孝順您,唯恐怠慢了您。」
秦老王妃「哼」了一聲道:「你也不用說好聽的哄我。我養大的孩子,什麼脾性我不知道?他心裏想着我倒是真的,但是他是個悶葫蘆,想什麼都不待說的。」
沈以檸尷尬地笑笑。
今日的秦老王妃,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秦老王妃繼續道:「雖然我年紀大了,但是眼還不花。我看得出來,他把你當做心尖尖,一個重字都捨不得說。你這孩子,真是個有福的。」
沈以檸坦蕩地笑道:「您說得對,我這是傻人有傻福,遇到將軍,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也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秦老王妃端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茶,話鋒一轉,「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今日我趁他不在找你,我的用意你已經心知肚明。」
沈以檸咬咬嘴唇,沒有說話。
秦老王妃繼續道:「有句古話叫『兄弟鬩於牆而外侮其辱』,雖然現在兩兄弟因為你鬧得不愉快,但是我希望遇到事情,兩人還是擰成一股繩,免得被人各個擊破,誰也不能得了好去。」
她話鋒犀利,神情嚴肅,眼神威壓。
沈以檸斟酌了片刻,坦然地與她視線平齊道:「因為我鬧得不愉快?這話恕我不敢苟同。若要究其根本,還是王爺根本不曾尊重過將軍。將軍對王爺一心一意,我和將軍在一起已經有幾年,之前為什麼沒有不愉快?您要說,王爺被華先生挑撥,但是若是王爺真對將軍信賴尊重,不管什麼事情,難道不應該與他商量嗎?」
秦老王妃道:「誰能想到,鶴鳴對你情深義重到這種程度呢?」
「如果將軍沒有對我情深義重至此,我就該死嗎?」沈以檸語氣清冷,「若不是他對我痴情,我是不是即使自己從程宣手中逃脫,也會被王爺令人補一刀?姨母,您若是覺得他們兄弟之間,還有前情可念,那儘管找將軍來說。您不該寄希望於我以德報怨。子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秦老王妃眼神依然凌厲:「果然,事情的癥結還是在你身上。是你不肯放過,

待續...
猜你喜歡